22、第二十二章 好徒弟和好师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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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事实是，就算郭襄放水，她也可以轻轻松松把风陵打得趴地上起不来。
但是风陵真的没想到自己在郭襄手中过不了三招。
她只会峨眉的武功。心法也好招式也好，全部是郭襄当年的心血，有时候郭襄把一整套掌法推翻重来，风陵也就推翻重练，毫无怨言。
不过，那时候的郭襄似乎比现在的要体贴许多，哪怕风陵只是说晚上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觉，她也会二话不说地陪着风陵。
风陵很想回到那个时候。
她早年的生活和峨眉的很多学生一样，失去了父母，无依无靠身无分文，被收留在了峨眉，总算能有尊严地在这世上生活下去。有所不同的是，风陵人生中最重要的部分不是武功，是师父。
就这么一个不同，所要面对的问题天翻地覆。
峨眉武学亦佛亦道，刚柔并济内外兼修，风陵自知天资不足，更是觉得能学到如此精深的武学是何等的运气——她也没有忘记这门武学完完全全是郭襄创造的。
就算她练到登峰造极，也不可能在郭襄手里讨到便宜。
被郭襄扭住手腕的时候，风陵立刻放弃了抵抗。郭襄甚至没有用任何的招数，连个认真点的架势都没摆开，只是站在原地，游刃有余地一格一挡，擒住了风陵的手腕。
“哇……”不远处的赵敏默默地拍着照，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手机的闪光灯在黑夜中是多么显眼，“你们郭校长真的好帅啊，我要转粉了。”
周芷若一个白眼翻给她：“敢不敢稍微专一一点？”
“对我的每个偶像我都是很专一的。”
“好好好，随便你，就是回去之后记得把照片也给我一份。”
别说是外来人赵敏，从小就在峨眉学武功的周芷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郭襄。
假如周芷若能看到别人内心的想法，那她就会知道其实风陵主任也没有见过几次这样的师父。
在江湖人心中，郭襄总是那个满腹豪情□□潇洒的少女，能为了缘分金钗换酒，能为了朋友奋不顾身。在峨眉的学生眼里，郭校长真是整个江湖最通情达理平易近人的掌门，每天都陪着她们玩玩闹闹，遇事总带着几分懒散的笑容，而那身绝世武功和锋利无匹的倚天剑又如此地让人有安全感。
无论在谁的记忆中，郭襄都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她手中没有握着倚天剑，没有那代表整个峨眉的玄铁指环，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钳制住风陵，从风陵露出的吃痛表情，大家可以判断出她用了多大的力道。
“再来一次。”郭襄甩开风陵的手腕，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结果还是一样的，三招之内，风陵就被郭襄的膝盖压在了地上。
“三招？”郭襄揪着风陵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风陵，你练了多少年武功了？”
“……再来一次。”风陵慢慢闭上眼睛，又慢慢地睁开，再次摆好了架势。
这一次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郭襄是真的认真对待了。或者说，是风陵逼得她认真对待了。
她用的不是峨眉武功，也不是龙象般若掌，而是九阴真经中唯一风格迥异的一门武功，大伏魔拳，这套拳法没有道家武功的阴柔灵动，在以龙象般若功为心法基础的郭襄手里更是被用得充满了咄咄逼人的杀气。
武功这个东西，还是要看人的，九阴真经这样一本源出道家的玄门正宗，被梅超风练出来是阴毒很辣，被郭襄练出来是凛凛生风，就如同峨眉武学到了风陵手中，也演变出了不同的样子。
她比郭襄更加谨小慎微，更加依赖这门武学，所以她付诸了全部的努力。
这种努力与不甘，郭襄是看得到的。
打斗的结果没有改变，在几十次往来交锋之后，郭襄还是轻而易举地击败了风陵，最后那一拳没有收住力道，风陵身子一滞跌坐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来。
“我是说过你没什么天赋，不要指望天赋，因为这是事实。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你，我希望你也不要放弃自己。”郭襄垂下手，擦去了风陵嘴角残留着的血痕，“我这辈子只你这么一个徒弟，你不要让我失望。”
风陵没有回答。
郭襄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出口，她慢慢地转过身回到人群当中，坐在了金轮法王身边。
“师父……”郭襄手里的羊肉串递到一半，又收了回来塞到自己嘴里，“忘了你是出家人。”
“你可不是什么好徒弟。”金轮法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你确实是个好师父。”
“但愿吧。”郭襄阴沉着脸，重新把玄铁指环戴回了手上，“师父好不好，都是徒弟说了算的。”
她看向了广场中央正挣扎着站起来的风陵，忽然很是怀念风陵还小的时候。
那时候的风陵有任何的快乐与烦恼都会与她分享，那时候的风陵还没有意识到世界的残酷，她一天天地努力着，一天天地突破自己的极限，梦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够和师父站在同等的位置上并肩作战。
郭襄本人也不清楚到底该怎么办，是该让她认清现实，还是该让她活在曾经那纯粹的快乐里，还是说她可以期待，即使在认清了现实之中，风陵心底的那份不甘也可以支撑着她和从前一样走下去。
“师父，我真佩服你。”郭襄握紧了拳头，玄铁指环所在的那个位置被硌得发疼，“你是怎么做到能收四个徒弟的，我就这么一个徒弟，都感觉要折腾上一辈子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郭襄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就好像刚才对着火堆怔怔发呆的人不是她似的。
“你这次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金轮法王微微笑着——大半夜的，火光一照，他的脸看上去更吓人了：“我确实是顺便来看看你，不过也确实……有事要你帮忙。”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好徒弟和好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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