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牧仙/牧神]这十年》临南听雨

18、泽北荣治

　　神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仙道正半躺在床上，塞着耳机有节奏的晃着头，神走过去看了下电脑。
　　“诶？修好了”
　　“恩，”仙道点头。
　　“你听得到我说话？”
　　“只是曲子而已。”仙道把耳机拔了，舞曲的声音传出。
　　“这首demo不是我们的练习曲吗？”神看着仙道，“你最近开始听这个了？”
　　“恩，练了几礼拜了，你呢？”
　　“差不多，有机会合练下吧，这个舞步步法还是挺复杂的。”神说着，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到床上，“电脑借我用下。”
　　仙道把电脑递上，看着神在键盘上点了几下以后认真思考的样子，忍不住问，“你查什么啊？”
　　“厄…”神呆了一下，回答说“就最近想买衣服，朋友推荐了一个牌子我看看。”
　　仙道听了，凑过来，歪着脑袋看了下“PRADA？他们家衣服风格很年轻，副线牌价格也不太奢，确实适合你。”
　　“哦？你了解？”神一副很有意思听着的样子。
　　于是仙道干脆也盘腿坐在床上和他聊了会品牌风格、服饰类型之类的。
　　末了，神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对品牌越来越感兴趣了，好的开始哦。”
　　“还好吧。”仙道淡淡的说，才不会吐槽平日里就被牧绅一逼着看了很多这方面的资料，特别是PRADA，还专门发短信来问有没有背熟资料呢。
　　为期9天的男装周，在仙道一夜好梦睁眼后，开始。
　　早上五点被人从被窝里拉起来的滋味不好受，可是工作就是工作，没那么多情面好讲。
　　洗漱完毕吃完饭也就5点半，仙道忍不住对着神感慨，“感觉在军训一样，也许以后不做这行了我可以报名参加自卫队。”
　　神笑着推了他一把，“得了吧，都还没开始就想着退路了？”
　　模特们可以轻松笑闹等待接送的面包车到了直接去秀场，那边，作为经济人的牧就比较忙碌了，联系好化妆师、跟妆师，和设计师、秀导再三做了沟通，确保开场当天的秀万无一失。
　　不过，牧绅一还不算最忙的，开场第一天，泽北荣治空降LV新开门店发布会会场进行首秀，媒体们从早上6点多就抢占位置，驾好机位，前去蹲点。相田弥生更是早饭都没吃就从酒店赶出来，让弟弟将采访车开到不远处，她准备找机会现场采访两句。
　　“姐，这个泽北荣治是个什么来头啊？这媒体阵仗都快赶上上一场D&G开场秀了。”
　　“D&G能和六大蓝血之一比吗，更何况泽北的逼格可是很高的”相田弥生给了弟弟一个鄙视的表情，看他一脸呆滞，便知道是没懂，“你又要问我蓝血是什么了对不对？算了，你本行也不是这个，懒得和你解释了。”
　　“不不不，姐你和我说说呗。”相田彦一抓着相田弥生的衣角小声哀求着。
　　“蓝血，就是贵族品牌。Chanel，Prada，LV，Dior，Gucci，CK这几个品牌可以说是奢侈品中的优等生，这几个品牌被合称为六大蓝血。其中，LV，Dior，Chanel可以说是优等生中的佼佼者了吧，明星能被这几个牌子之一邀请自然是比较有level的。”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时装周里我看这几个秀的明星都比较多。”
　　“那是，除了蓝血之外，还有八大：Givenchy，Giorgio Armani，YSL，Valentino，Versace，Hermes，Lanvin，Burberry，这些牌子的名次不如蓝血那么稳固的居于金字塔顶层，也会随着品牌的价值升降出现排位变动。比如D&G虽然创办时间较晚，但是设计上独树一帜，在时装周影响力不错，很有冲上八大品牌的可能性。”
　　“姐，你又在显摆你的专业知识了吧？”相田彦一忍不住揭穿了老姐的真面目。
　　“诶，是你要听的诶，我和你讲你又说我显摆，下次不和你说了哦，”相田弥生故意冷着个脸。果不其然，被相田彦一挂在胳膊上求原谅。
　　弥生嘴角的笑意还未完全暴露，只听到前方一阵骚动，于是连忙把弟弟拉着自己撒娇的手从胳膊上卸了下去，“去去去，应该是泽北来了，快点去前面拍点！！”
　　相田彦一听了连忙从旁边提起摄像机，架在肩膀上拍着。在场除了一片闪光灯的媒体，更有不少从各地赶来的粉丝，相田弥生注意观察了一下，果然是欧洲粉丝居多，举着不知道从哪拿出的灯牌在晃着，灯牌上蓝色小灯泡连成的字母，写着“Eiji”。
　　随着一辆黑色加长林肯缓缓驶来，人群也开始狂热的往前拥。相田弥生很有经验了，便趁此骚乱机会对保安亮出记者证，唰的一下抢先溜进了会场内的走廊处等着。保安本想上去追，奈何大明星快过来了，而对方也出示了媒体证，以保证现场安全为第一工作目标的保安便作罢了。
　　“Eiji！”“Eiji~”
　　有粉丝冲破了阻拦，从保安胳膊底下溜了进来，不停的敲打着林肯车的挡风玻璃。
　　河田美纪男忧郁的看了旁边的河田雅史一眼，“哥哥……”
　　“去吧，你去才能镇住场子！”河田雅史冲弟弟坚定的点点头。为了把这个大块头老弟塞进车里，河田雅史可是忍痛把加长林肯的座位都拆了好几个呢。
　　车内的人下来了，在场的记者和粉丝全部都呆住了……天啊……这个人好高好壮呐……
　　就在这一瞬间，河田雅史带着泽北荣治低头冲进会场。
　　等人群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河田美纪男庞大的身躯拦在了外面，
　　“不…不好意思哦，你们不能进去，有邀请函的就…就从左侧门口进去看秀，正门真的不能进去哦！”
　　河田美纪男虽然语调温柔，但是配合着他210cm的身高，130kg的公斤级，怎么看怎么有威胁的意思。因为场面过于火爆，品牌高层临时决定——没有品牌邀请函的记者全部拦下，于是记者们只能在门外蹲守着，有人脉的或想办法搞来邀请函。
　　——除了事前见机行事溜进去的相田弥生。
　　河田雅史在行程安排方面没有什么预留给媒体采访的时间，一方面是邀约太多泽北来不及；另一方面，泽北私底下什么样子，河田等人再清楚不过，若采访接多了怕破坏他的高冷形象。
　　但是相田弥生毕竟也是日版‘ELLE’杂志的主编，河田雅史也并不想和媒体搞得关系太僵，最终双方交涉结果，相田弥生只有两分钟时间进行采访。
　　泽北荣治拿下了墨镜，一边换衣一边说，“快点吧，谢谢。”
　　喔……果然和传闻中一样cool.
　　相田弥生例行公事的问了泽北几个关于后续他的工作方向方面的内容，泽北说马上要毕业了，最近暂时没接新电影或者单元剧的打算，除此之外按照惯例，不能回答的则直接答不知道，或者看公司安排吧。
　　“最后三十秒，”河田雅史走过来对相田弥生说。
　　相田弥生深吸了一口气，问：
　　“泽北，你也是从模特这个行业转向成为演员的，那最近模特行业的超级新秀流川枫，你听过吗？”
　　“流川枫？没听过，”泽北随意的答着，一转眼又见河田雅史冲他皱了皱眉，便补充道“哦……可能是我最近几年没怎么关注秀场上的事情，新秀辈出，是好事。”
　　“他说要向你发起挑战，打败你这个被日媒誉为‘第一高中生’的天才，你是怎么想的？”
　　河田雅史见话题尖锐，便走上去，“不好意思，时间到了！”
　　说完，便拉起泽北荣治向设计师走去。
　　“泽北先生！最后一个问题！可以回答一下吗？泽北先生！”相田弥生眼见泽北荣治背过身去，连忙拿起采访箱追了过去，却被泽北荣治的保镖拦了下来。
　　胖胖的河田美纪男一只手就把她揽了过来，嘴里却说着，“姐姐，不好意思，泽北不能接受采访了。”
　　可恶！就差一步啊！相田弥生在心里怨念着，忍不住冲远处喊了一声：“难道你害怕他的挑战吗？泽北！”
　　没想到泽北的背影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定住了。
　　泽北转过身，朝相田弥生走过来。
　　“喂，你要去干嘛！”河田雅史一把拉过泽北，却被他甩开。
　　泽北快步走到相田弥生面前，对着带录音功能的话筒，满不在乎的说：“他想做日本第一吗？好啊随他——反正我现在也不在日本。”相田弥生听了这话，眼睛慢慢的瞪大，泽北……这是......生气了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了，怕泽北的经纪人过来交涉，连忙收拾好采访箱，转身跑出会场。
　　“诶！姐？你拉着我干嘛？！”相田彦一在外面守着，眼见相田弥生跑出来，拽着他狂奔上采访车。
　　“姐，我们去哪？——你刚刚是被赶出来了吗？诶，我早说过我和LV公关部那群人联系过的，他们都说泽北不接受专访的，不是吗？你看你，溜进去还不是被赶出来了。”
　　“哼！你懂什么，接下来的走秀我们根本不用去，”相田弥生脚踩油门，一路上往临时编辑处狂奔，“头条已经到手了，快点回去第一时间把专访发出来才是要紧的！”
　　“诶，你真的采访到了？”相田彦一凑过来，“是什么？你采访到什么了啊？……”
　　“姐，你告诉我啊！！”
　　几天的走秀下来，最大亮点不在秀场之内，而在秀场之外，这倒让牧绅一有点意外。
　　在公园随手买了一份当地的英文报纸，娱乐版头条便是，“泽北荣治大方应战：在没有我的日本做你的第一”，牧绅一几乎可以想象到河田雅史看到这铺天盖地的报道时，会对泽北荣治怎样破口大骂了。
　　不过，按理说这条消息即便发布了，也不会在时装周尚未结束之前，话题发酵到如此地步，莫非？是有人在推波助澜。不难想象这个背后的人——又是你吗？藤真。
　　牧绅一面上笑笑，随手把报纸塞进了公文包内。
　　“怎么？笑这么开心？有什么好事？”仙道走过来，手里拿着星巴克买的热咖啡。
　　牧绅一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喝起了这个？对身体可不好，万一喝多了导致失眠，你明天的秀怎么办？”
　　“是是是，牧你说得对，可是刚买了总不好浪费，要不你喝？”仙道把纸杯递给他。
　　牧毫不客气的接过，啜了一口。
　　“对了，之前你面试的PRADA谈下来了，9月要拍07年春夏季硬广，是全球推广的，等我拿到方案再和你探讨。”
　　“9月么？还早，”仙道看了下表“啊，还有一小时才开场，难得今天中午能闲下来。”
　　“我可以闲，你可别闲，”牧绅一问“你的舞练的怎么样了？”
　　“和神在走廊里试着跳过一段，被人当神经病了，回去练给你看。”
　　“回去？就在这吧。”牧绅一说。
　　什么？仙道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吗？模特班形体课的时候我就再三强调了，先丢掉你们的羞耻心，无时无刻不是展现自己的舞台。就现在，来吧。”牧绅一说着，索性在两米远的地方，找了个长凳坐了下来。
　　公园里尽是来来往往的情侣偶有街拍的明星或模特，仙道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牧绅一手机外放的电子舞曲音乐跳了起来。起先他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步子也不是迈的很开。随着熟悉的节奏与身体的惯性逐渐融合，他的踩点也越发轻盈，嘻哈风格的舞曲渐入高潮，仙道也觉得high了起来。
　　仙道在最后一个节点直接做了一个侧手翻，结束了舞曲。
　　一曲终了，身边竟然响起了掌声。仙道这才发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零零落落的围了一帮人。
　　等人群都散了，仙道坐到牧绅一旁边，“第一次在人这么多的地方跳舞，感觉竟然还不错。”
　　“你以后还会在更大的舞台跳的更high”，牧绅一说着，搂着他的肩，“刚刚那个侧手翻不错，回头你和编舞老师说下，加到舞曲里面吧。”
　　“我吗？”仙道有点意外。
　　“怎么？你不行吗？”牧绅一反问。
　　“当然不是！”仙道嘁了一声。
　　“做模特这么久，有没有什么体悟？”牧绅一把手从仙道肩膀上拿开，喝了一口咖啡。
　　“一个没有性别的行业。……一切商品化、度量化，但是……“想到流川枫、三井寿等人，仙道又加了句：”有能力的人还是很多的。”
　　他呶了呶嘴，看着牧绅一，“你干嘛忽然问这个。”
　　“确实，“牧点头认同，”商业化、商品化，是个‘重女轻男’的行业。你们男模也不像女模有那么多机会，没有VS秀、没有化妆品代言，top1的男模收入不及top1女模收入的三十分之一，”牧绅一转过脸冲仙道说，“我热爱这个行业，但是不得不承认，时尚圈充满了拜高踩低的铜臭味。”
　　“你想说什么？”
　　牧绅一的眼睛在仙道的脸上快速的扫了一下，接着，他垂下眼，说：“男装周之后，我就辞职了。”
　　“什么？”仙道愕然。
　　“这样不是办法，你也知道我也知道。师生之间，太尴尬了。”牧绅一说，“你放心，海南那边我安排好了，其实我的名字和资料也不可能出现在海南的官网师资介绍栏里，应该也没什么影响。”
　　“你什么时候决定的？飞机上？还是更早？”
　　“遇上你那天……”
　　“遇上我那天？”仙道有些惊讶的看着牧绅一。
　　牧绅一脸上出现一个玩味的笑容，反问，“你允许我文艺一把吗？”
　　仙道做了个‘请’的手势，背往后靠了靠，一副听故事的样子。
　　“其实接触模特经济这行我也有四年多，对于这种商品化的交易也有些累和乏了。
　　遇上你那天清早，我正在为是否离开这个行业而纠结，你从我身边跑过去。明明一身汗，却看得让人觉得舒爽干净，让我觉得很静心。后来我知道了你在陵南高中读书，有时候早上起得早了，我到那个公园，像现在这样，坐在长凳上，看到你绕着公园长跑。觉得工作很累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不久后，我决定辞职，但是上司让我再挖掘几个模特过去。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长跑时候的你。我找了一个月时间，拍下了你很多照片，有笑着的，有沉默的，有皱眉的，我真的……越来越想接触你，越来越想了解你。”
　　“你偷拍过我？”仙道惊讶的张大了嘴。
　　“也是为了工作，给上级资料的时候不可能一张照片都没有吧？”牧绅一说，“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我也不是专业狗仔，你从来没有发觉过我偷拍你吗？”
　　仙道耸了耸肩，“从初中起，拍我的女生就蛮多的，而且跟踪的也多，久而久之我就淡定了，对这些事比较免疫。”
　　难怪了……牧想。
　　“所以，你是打算把我作为你挖掘出的最后一批新人来培养？然后辞去海南模特老师的职务？”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这段时间除了时装周的事情，就是项目交接，工作都清的差不多了，回去就宣布。”
　　“那你以后呢？专属模特经济？”
　　“之后我先休息一段时间，等你们的专辑推出了我会负责给你们推广，改行做艺人经济。”
　　“艺人经济？”仙道挑着眉，“和模特经济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有，以后都有专门的理论知识课和你们讲这些概念。若说是对于我个人的话……”
　　牧绅一看着仙道清澈的眼睛，微笑着说，“前面的路，可以和你一起相携相伴，是我的荣幸。”
　　仙道笑了一下，一把抓住了牧的手，“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