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牧仙/牧神]这十年》临南听雨

19、莫逆

　　下午的秀2：00开始，牧陪仙道进了后台。
　　化妆师早已坐在凳子上等候各位模特了，仙道冲牧摆了摆手，说“我一个人就OK，你就在前台等着看我的表现吧。”
　　牧知道，仙道已经彩排过多次，更何况后台的换衣处都是当季新品主打，为避免新品被提前曝光，向来都是高度机密区，严防模特和主办方以外的人靠近。
　　所以牧便直接前往秀场左侧的看台第三排落座。
　　开场前二十分钟，对于大部分看秀观众来说是最忙碌的时刻，秀场头排看秀的买手们忙着根据宣传册上曝光的少量新品预估设计主打及元素，联系代理商、客户，其实没有多少时间闲扯；时装编辑们一边忙着拍片一边忙着收发email同时还要在网站上进行秀场情况实时播报，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比起玩的风生水起的时装周VIP常客和各色国际名模，不少三流小明星就显得非常尴尬，好不容易公关公司要到了2006秋冬Burberry的秀场票，却没怎么做功课，到了前排居然连主设计师也没认出来就直接开始找到位置坐下，然后剪刀手自拍。最后品牌PR看不下去，带着人到设计师面前象征性的合了两张影。
　　估计没回国就得发个通告“XXXX惊艳亮相巴黎时装周与设计师交谈甚欢”什么的……
　　牧绅一看着这些名为看秀实为作秀的人，觉得有些无奈，低头暗笑一声，便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提，找惯例查询一下仙道和神宗一郎的网络关注度。
　　神的关注度一直是比较平缓，但长期上升的趋势。结合十几个媒体、网民常用的搜索引擎，神宗一郎的搜索高峰值出现在一个礼拜前，也就是models网站公布男模排位的时候，这样的走势虽然不惊艳，但是对于牧绅一给他的定位——邻家男孩、亲切、干净、努力平实等关键词，倒是非常符合，所以牧觉得挺满意。
　　有意思的是仙道，他的网络搜索热度大大的高于正常的网络流量上升指数，且波动趋势明显起伏。搜索的高峰值则是在2月底。牧绅一估计，是与流川枫拍摄的那组暧昧写真带来的话题流量。
　　仙道的新媒体艺人关注指数方面并不高，这说明，仙道并没有进入主流媒体的视线，这点和神是不一样的。且他的粉丝受面，应该为常使用网络的年轻人。
　　为了证明这一点，牧绅一曾经授意合作方媒体对仙道和神的粉丝年龄层做调查，结果与热搜指数是相匹配的。
　　神的受众大部分是LOLI粉，以15-20的年龄层为主力，而仙道的受众则是26-35岁的姐姐粉。海南的官网上会定期发布一些艺人的培训花絮，神的视频下面大部分的都是注册的正式账号的留言，且对视频多次转发推广的现象较多，从这点可以看出，神宗一郎应该有了一批固定的死忠饭。
　　这对之后推广专辑时的打榜宣传倒是有一定的正面效果…
　　牧沉思着，看了看表，发现已经2:10分了，可是走秀却还没有开始。牧绅一有点担心是不是后台有什么变故，便发了短信问了下化妆师，得到的回复是：有个大牌还没来，设计师让暂缓开场。
　　不是后台有什么变故，牧便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是哪路神仙，这个点还不进场，架子倒是摆的挺大的……牧皱了皱眉。
　　秀场前排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牧估计这个大牌如果再拖个五分钟过来，再大的面子设计师也hold不住了。好在，两分钟后，在秀场正前方一片镁光灯的闪烁中，那个迟到的明星终于低着头快步进场了，身边还跟着一个胖胖的重量级保镖，
　　以及——河田？
　　泽北荣治…牧绅一有些惊讶，按理来说，他来了，Burberry官方应该会事先宣传才是，怎么之前一点声响都没有，难道是临时决定？
　　牧绅一在后排观察，却没想到泽北荣治眼睛尖的很，一眼就看到三排角落里的牧绅一，笑着就要过来打招呼。好在河田雅史及时的拉住了他。
　　“已经答应你让你来这场秀看看，你就别给我惹事，坐好咯！”河田雅史一把把泽北荣治按在秀场头排靠末尾处的椅子上。
　　“喂，河田！我看到牧绅一了！去打个招呼不行吗？”泽北有些不服气。
　　“打招呼短信里就可以了，牧绅一上次做你帮凶放我鸽子的账我还没和他算呢，你还敢和我提他？”
　　泽北荣治听了这话，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河田雅史的性子他领教过，此人说一不二，万一真惹急了，没准以后自己出来玩的机会就更少了。
　　于是，泽北给牧绅一发了个短信[牧，好巧啊，你是来看你那个小情人的？是开场啊，还是压轴啊？]
　　牧绅一接到短信，扫了一眼，顿时一脸黑线。
　　[你呢？来看谁？]牧绅一问。
　　[前两天有个小子说挑战我你应该知道了吧，我来看看那小子的表现，对了你知道流川枫长啥样吗？]
　　牧绅一收到信息，挑着眉敲敲脑袋，回忆起观看Burberry彩排那天，最后设计师好像是把流川枫调到了开场位置，
　　于是便回了，[长什么样不好形容，反正第一个出来的应该是他。]
　　泽北荣治便点了点头，心里有谱了。
　　秀开始了，伴随着轻快的鼓点，吊顶上的装饰灯还是有节奏的闪烁起来。秀场里除了舞台上的灯光、头排座位的顶灯和过道的灯被保留，其余全灭。
　　第一个模特自信满满的走了出来。
　　泽北荣治和牧绅一的目光同时粘了上去。
　　“怎么是他？”——这是牧绅一
　　“就是他？”——这是泽北荣治
　　尽管模特一出场蒙着大半张脸，牧绅一还是凭经验一眼就看出，第一个上场的是仙道彰，没想到这小子被调到了开场居然没和自己说。牧绅一回想起离秀场后台前，仙道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就在前台等着看我的表现吧……’，原来是这个意思？
　　泽北荣治看着眼前的人，这家伙倒是挺高的，目测都快1米90了，步伐的节奏感非常好，没点时间训练，到不了这程度，还是盲走……定格POSE选择了背上道具包、插袋，确实是符合了设计师对这次的主题《旅行》的定义，判断的倒是不错。
　　看来是个好苗子啊。
　　泽北荣治待仙道走完了，给牧发了条短信[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难怪敢冲我发起挑战]
　　牧绅一接到这条短信，想着要不要解释下。
　　解释了，依着泽北的性子，必然会追问自己是怎么认出来的，自己是不是认识这个模特……那又难免要拿仙道开涮了。在场的模特这么多，又都是蒙着脸的，泽北在台下未必会认仙道。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牧绅一放下手机，假装没看到泽北荣治的这条短信。
　　耐心看完了全场，直至谢幕，泽北荣治对身边的河田雅史评价道：“开场的和压轴的走的不错，Burberry今年倒是挺会选人。”
　　河田雅史没有答话，手指飞速的在手机键盘上按着，似乎是在发短信。
　　“你听到我刚才说了什么吗？”泽北不满的撇了撇嘴。
　　“你和三井一样，说的话里90%是废话。”河田头也不抬就知道泽北一定气爆了，“不过刚刚那句不是。”
　　这家伙。泽北不满的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诶？干啥呢你。”
　　“和导演吵架呢，客串嘉宾他非要用那个屁股特别大的黑妞，上次你见过的。”
　　“切，我真不想见到她，一见人就亲，蹭得我满脸口水。”泽北的脸上浮现一层厌恶。
　　河田不知道是和导演吵完了还是中场休息，忽然把手机放回了口袋，环视了下四周，低声道“欸嗨，一眼扫过去至少三台机对着你啊，别做怪相，要么面瘫要么保持微笑。”
　　泽北在心底鄙视了一下这个一脸正经的经纪人，从口袋里摸出墨镜戴上，开启了装逼模式。
　　仙道从后台侧门出来，坐上了牧停在秀场门口的车子。
　　“我走的怎么样。”
　　“自信大方，nice。”牧绅一比了个大拇指。
　　这么一路行车，仙道忽然问，“那些打扮的奇奇怪怪的家伙是模特吗，秀都开始了也进不了场了啊。”
　　牧绅一无奈的感叹，“每年都些没胆子蹭秀也搞不到邀请的人，打扮得稀奇古怪在秀场前四处走动，以希望被摄影师镜头所捕捉到，登上头条。秀场文化也被这群人搞得越来越妖魔鬼怪。”
　　原来如此，仙道了然。
　　从下午赶了两场秀，一个访谈，一个节目，泽北荣治终于在11点多得到自由身。在保姆车里他迫不及待的打开电脑玩起了CS，一天的疲劳怠倦总算在枪林弹雨中有所缓解。
　　司机开车在路上绕了几圈确认把粉丝和狗仔都甩开了，这才让泽北荣治回到了酒店。
　　回到房间，泽北荣治第一件事就是奔向浴室洗个热水澡，浴室里传来他断断续续的鬼哭狼嚎，河田雅史听到声音，一面皱起眉头回复着各种工作邮件，一面心想着万幸没有让他出专辑开演唱会啥的。
　　等泽北荣治哼着小曲摇摇摆摆的出来时，河田雅史将一张纸甩在他脸上，“明天的新增行程。”
　　泽北荣治看了一眼，叫道，“喂！河田，你没搞错吧？之前不是说周五只有上午7点有一场秀吗？怎么忽然安排这么多，最后一场还在伦敦，你整我的吧你，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河田雅史看着他，抱臂微笑，“没搞错啊，你在机场放我鸽子不是也和说好的不一样吗？”
　　“呃……”泽北荣治脸上冒出几滴冷汗，凑上前去，“这个…，这当然是我不对，但是你看看，你居然给我安排了Presentatio，我这种逼格的，需要走Presentation吗？这说不过去吧，你是我经纪，我走这么低档的秀你不也被拉低档次了吗？对吧？”
　　泽北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河田雅史，据理力争。
　　河田雅史道，“这个我知道，不是让你去做静态展，你是特邀嘉宾晃几圈就行了。明天是最后一天了，你老老实实呆着，喝点酒卖点笑差不多得，别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
　　河田雅史说完，关上门走了出去。
　　泽北荣治一下子倒栽在了床上，呜呼哀哉——最后一天还不让人好好休息，好过分啊！可恶，本来还想周五去和那个版主见个面的，难道真的这么惨……
　　泽北荣治一脸不甘心的打开电脑，登陆网站，发现那个版主正在线上。
　　[日本第一的高中生：hi]
　　[临南听雨：资料我准备好了，到时候见了面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了。]
　　[日本第一的高中生：什么意思？]
　　[临南听雨：到了就知道了。你要是怕了不敢来现在还有机会哦。]
　　什么怕了不敢来啊！泽北心下一怒，直接报了个离酒店最近的gay吧名字。
　　[日本第一的高中生：king hotel附近的DES，我的手机号：[phone]，别迟到啊。]
　　[临南听雨：准时到，放心。]
　　泽北荣治看到对方回了消息，想象一下对方到了酒吧，看到一群半裸的鬼佬男在一楼舞池跳钢管舞时，会是什么表情，就觉得十分愉悦，莫名有种扳回一城的感觉，good！
　　周五来临，一大清早501房就充斥着酒店接线打来的电话铃响，神宗一郎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哝着，“有什么事吗？”
　　客服的声音甜美，只可惜英文实在是听不太懂，神宗一郎就听懂结尾那句，yes or no？于是，他便回了一句yes。
　　紧接着，是一个年轻的小男生的声音操着不太熟练的日语对他说，“之前说好的事情还记得吧？”
　　神宗一郎仔细想了下，难道是PRADA面试的事？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连忙说，“记得记得。”
　　对方又报了一遍地址，“king hotel左手边的DES，外面看是个夜店，实际上里面还是挺上档次的，别走错了啊。”
　　神宗一郎问“是不是要面谈些细节？”
　　面谈细节？不是你让我去谈的吗？也罢，这家伙估计还没睡醒呢，于是泽北荣治点点头，“是啊，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来找我，我当然会勉为其难的去一趟，你记得晚上7点按时到就行了。”
　　神宗一郎应了一声，便放下了电话。
　　怎么现在面试结果都改面谈这么正式了？PRADA家果然做事细致耐心啊。
　　眼见着对床的仙道睡的香甜，神宗一郎倒是觉得很羡慕，仙道的秀到周四就全部截止了，周五全天可以到处逛逛放松一下。不过，神宗一郎一转念想，忙碌也是一种福气，便拍拍脸坐了起来，准备洗漱去了。
　　泽北放下电话，又拿出游戏机玩了四十几分钟，觉得有些奇怪河田怎么还没来，也罢，总不好每次都被人从床上拖起来，那也太难看了。
　　于是他伸伸懒腰，跑去浴室准备洗漱。
　　“泽北！走了！”有人在门口敲门。
　　泽北荣治一边刷牙，一边把门打开，嘴里叼着牙刷问，“誒，嗯么呼和？”
　　三井厌恶的瞥了他一眼，“要说话先把舌头捋直了。”
　　于是泽北荣治三下五除二洗漱完毕问三井寿，“怎么是你？河田呢？”
　　三井道：“导演临时修改了剧本瞒着他，结果还是被他知道了，昨晚1点多赶回美国和导演撕了。你这里合同签了走不开，
　　他让我看着你点。”
　　泽北摇摇头，叹了口气，“唉，走了还不告诉我声，就是信不过我咯？”
　　三井直接在泽北头上摁了一下，“小子你就笑吧啊！没人看着你了爽飞了吧？”
　　泽北憋了半天的脸终于忍不住乐开了花，“诶诶，今晚7点以后的行程给我推了。”
　　“推了？别开玩笑，要赔钱的！你晚上要干嘛去？”
　　“啧啧，瞧你这话假的，哥是付不起违约金的人吗？帮我一把，这几天抽空，我们切磋切磋，恩？”泽北一把搂在三井寿肩膀上，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晃。
　　“就1场？”
　　“怎么，你觉得你自己1场赢不了？”泽北反问。
　　“谁怕谁啊！1场搞定你，你他妈快点收拾收拾，还有四十分钟就开场了你到了还要上妆换衣，再这么磨磨唧唧，闯红灯都赶不上了。”
　　“好好好好好好！”泽北一面说着，一面飞快的整理起来。
　　离开场还有几十分钟，有人在赶上的道上一路狂奔，有人却在场外踟蹰着不前……
　　“一志，你和流川枫说下，他的秀，我不去了。”藤真站在秀场门口，停下了脚步。
　　“诶？可，来都来了——就”
　　长谷川一志的话被藤真打断，“流川枫的走秀经验丰富，我偶尔一场不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藤真说着就往回走。
　　长谷川一志拦下了他，“你不会是因为牧所以不去吧？”
　　藤真听了这话，一下子抬起眼，盯着这个一米九多的表弟，“笑话！秀场那么多次见面，我哪次躲着他了？”
　　“那你……”
　　“海南的人来了，我想，应该有人会想躲着我吧。”
　　“你是说，是…”长谷川刚想说什么，见藤真忽显落寞的神情，便也不便多说了。
　　“你不能总躲着不是吗？迟早也是要面对的呀。”
　　“那就等到那一天来了再说。”藤真坚持着，长谷川被这个表哥别扭的性格打败了，只好发短信给流川枫，
　　[藤真临时有事没办法过去，你自己OK吧。]
　　流川枫收到信息，有点小失落，待了半分钟，回了个[好]。
　　走秀开始，牧绅一在秀场掐着表给演出模特算时间：神的状态一直比较稳定，他倒是不担心，倒是赤木晴子……
　　牧绅一的眼光落在她身上，一直心不在焉的，问她原因又说不出所以然，只道是状态不好。
　　状态不好算是什么借口？如果晴子真是身体不适，他自然会让她下去休息，可是很明显，晴子似乎对今天这场秀有几分畏惧。牧绅一走上前鼓励了几句。这是一个战胜自己的机会，牧觉得晴子算是一个比较有潜力的新人，
　　虽然她不是挂在自己名下的学生，倒也希望她能够在秀场中得到一些成长。
　　等仙道一早睁开眼，已经是十二点半了，开开心心的睡了个懒觉，他把电脑里的资料整了一下。又问了下酒店客服哪里有打印机，便把资料齐齐打印、装订，
　　放到半透明的文件夹里收好。
　　剩下的时间，仙道起床换了套休闲装，做了套拉伸运动就奔出门晨…午跑。
　　跑完了一身汗回来冲个凉，下楼吃个午餐回来，他的懒病就犯了，开始趴在床上玩电脑。
　　下载的相声看完了又看了最新的美剧，仙道觉得实在有点找不到事做，看了下时间，正是下午四点正，仙道关闭了网页，打算关电脑去塞纳河走走逛逛，屏幕右下角忽然弹出的实时热门推送，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泽北流川大打出手 巴黎秀场上演全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