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漫长的黑色夜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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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陵回去以后就把今天的经历和他的决定都转述给了埃琳娜，后者一方面担心Giotto的状态，另一方面又对这个决定表示赞同。
“Giotto的决定没有错，继续扩张下去的话，我们就不再是纯粹的自卫团体，而是战争贩子了。”
不过两个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为难的神色来，止陵无奈地道：“这个决定无可置疑，可惜是在Giotto先生受到影响的情况下提出的……而且，我想D会反对的。”
埃琳娜点了点头：“这件事只能让Giotto亲自告诉D，不过我会尽量劝说他的。姐姐，希望你也能劝说Giotto不要太过悲观，我们一直在帮助弱者，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不要因为——这样的悲剧就中途放弃。”
公爵的两位女儿立刻达成共识，并在第二天一同前往彭格列的家族驻地。
她们到的时候Giotto已经把这个决定公布开来，大家意见各异，不过反应最激烈的就是斯佩多，他言辞激烈地反对这个决议，并在竭力劝说对方改变心意无果以后，愤怒地当场离去。
“Giotto……”G皱着眉头看向Giotto，他明白对方突然做出这种决定，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莫非他昨天和止陵在宴会上听到了什么传言吗？
斯佩多从房间出来时正好看见埃琳娜，他顿了一下，便再不犹豫地大步离开。埃琳娜提起裙摆匆匆跟了上去，止陵则径直穿过走廊，停在了房门之前，因为G正好要从门里出来。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G皱着眉头盯着她，他很担心那位童年好友，“……算了，回头我再去找你吧，你能先去劝说一下Giotto吧。”
止陵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力。
此刻大家基本上走出去了，止陵看着低头思索着什么的Giotto，她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你昨天晚上又没有休息好吧。”
“……很明显么？”他再次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有了和平时一样的温和笑容，不过眼睛底下的青黑仍旧说明他经历了一晚怎样的煎熬，“其实我已经想清楚了。”
“Giotto，你一直是彭格列的旗帜，是我们所有人憧憬并发誓追随的对象。”止陵摇了摇头，而后温柔地看着他，“如果连你也迷失方向，所有人都会看不到黎明。”
“谢谢你，我明白自己肩负着什么样的责任，虽然我并没有你说得那么了不起。”他同样以温和的笑容与声音进行回应。
“不对，我想说的是……不要记住无力的感觉，不要记住无谓的悲伤，你只需要记住这个教训，并在前进的道路上用以自省。”止陵像是在对小孩子说话那样耐心，“不要忘记黑夜，也不要辜负黎明。”
“还有，Giotto，重要的不仅仅是结果，还有原因。怀抱着保护弱者的温柔志向的你，一直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人。”
Giotto这一次沉默了很久，然后他露出一个带着些许释然的笑：“止陵小姐你啊……你也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谢谢你。”
此时，G也看着埃琳娜与斯佩多相偕而来，尽管后者脸上还带着一些不甘，但看起来已经勉强同意了这个决定：“Giotto还在里面？”
“止陵小姐和他在一起。”G刚刚回答完，Giotto便从里面打开房门，他身后跟着温柔微笑的止陵。
“Giotto，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G看到脸色正常下来的Giotto也就放心下来，他向来很崇敬这位好友，纳克尔和蓝宝则表现得无所谓。
彭格列决定，开始收缩自己的势力范围。
Giotto解散了一些武装部队，并且拿着原本用于购置和保养枪械的资金购买了许多农用设备，还有一些每个家庭都能饲养的牲畜。
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们可以回到土地中间去耕作，老人和孩子也能帮着照料家禽。
他留下了一些精英以应付其他家族的麻烦，人手并不太多，勉强可以自保。
精简势力之后，Giotto桌上不再有堆积如山的文件，止陵的工作也轻松了许多。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空气有一点燥热，止陵正在房间里计算今年的收成，她感觉会是个令人惊喜的数字。
但是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止陵蓦地站了起来，她很相信自己的感觉，她身边一定有人遇到危险了。
埃琳娜和斯佩多，他们两个！
止陵还记得埃琳娜和自己说过要去哪里，她二话不说召出还没恢复的时缺，逆风御剑而行，赶到那个地点——身为剑修她一身攻击手段大半都在剑上，情况危急，她不能不出动时缺。
她在云端就能看见房屋被炸毁，废墟上聚集着敌对家族的精兵，斯佩多和埃琳娜则完全被淹没在了人堆里。
止陵当机立断摆出缚剑阵，一阵金色光芒平地而起，化作道道锁链就所有敌人束缚住。
“D，埃琳娜呢？”她落地以后好不容易才看到伤痕累累的斯佩多，对方眼怀疯狂、仇恨与悲伤等种种情绪，她心知不好赶紧向他身后看去，果然看见了奄奄一息的埃琳娜。
止陵立刻蹲下身去检查她的情况，呼吸和心跳已经停止，生机微不可查，不过只要没死就还有救。
她划开空间取出疗伤丹药，这些良品本是用于治愈修仙之人，用在凡人身上也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奇药。
好在还没有来得太晚，总算是吊住了她一条命，止陵小心翼翼抱起埃琳娜，对方脸色还有点苍白，不过呼吸已经慢慢平稳下来。
此时Giotto终于率人赶到现场，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斯佩多拎着衣领揍了一拳。虽然他气到完全说不出话来，眼里的愤怒怨恨却如刀子一般戳进Giotto心里。
“D，住手！”止陵立刻出声制止，她抱起埃琳娜挡在斯佩多前面，“你要不想埃琳娜无法醒来，就立刻停下。”
“你说什么？！”
“我可以救埃琳娜，现在，你把Giotto扶起来跟上，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为她治疗。”止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她沉着脸对斯佩多发出指令，然后小跑着向总部赶去。
以她的速度，埃琳娜没过多久就好好躺在了床上。止陵分出一段灵力为她疏通体内的药力，然后将多余药力排出——治愈凡人并不需要那么庞大的力量，否则反而会将她经脉撑坏。
做完这一切以后，埃琳娜身体表面充满一层黑色的杂质，止陵现画了一张净水符为她洗涤身体，再拿出干净的衣服为她换上。
现在埃琳娜的脸色已经再次红润起来，她的身体甚至比以前还要好上不少，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以后还要调理一段时间她才能彻底消化药力。
止陵松了一口气，走出房间：“埃琳娜需要睡上一会，谁也别去打扰她。”
“埃琳娜她……”斯佩多紧张地看着止陵。
“她没事了，放心吧。”听她这么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止陵想起斯佩多刚才的行为，便略微皱起眉头：“不过D，我想和你谈谈。”
斯佩多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所以他转过头去稍微有点冷漠地说道：“不，我拒绝。”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漫长的黑色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