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开始失控的矛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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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斯佩多，对方冷着脸显得毫不退缩，片刻后G皱起眉头：“喂……你该不会是在记恨Giotto吧？”
“这的确是我的错，我太过草率了。”年轻的首领紧闭着双眼，好像在自我检讨，然后他睁开眼并诚恳地看向斯佩多，“等埃琳娜醒来，我也会亲口向她道歉。”
斯佩多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他明白Giotto的道歉十分真诚，可以放在这样的时间地点背景之下，他反而为其软弱更加恼火起来。
“D，”止陵拉住他的袖子，首先道歉，“对不起，我刚刚不太冷静。你身上的伤很重，让我帮你治疗一下，好吗？”
因她是埃琳娜十分喜欢的姐姐，斯佩多向来很敬重她，即便心中充满愤怒也是犹豫了一下才冷淡地回绝：“……我不需要。”
“不对，你需要。”她心平气和地看着他，“你要让埃琳娜看见你伤痕累累的样子吗？还是，你想看她为你感到担忧？”
斯佩多顿住脚步，他的确不想让埃琳娜担心自己，所以他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算是默许了止陵的治疗。
她把脉以后便悄悄划破空间取出对症的药物：“还好，基本上是外伤。把这个吃掉，然后找个人帮他上药……我得回去一趟。”
她得想办法在公爵面前掩饰埃琳娜受伤的事实，否则事情会变得很麻烦。纳克尔主动过来接住了药，他平时和斯佩多没什么交往，况且身为牧师，所以最适合做这件事。
止陵不太擅长撒谎，所以稍微用了些小手段让他们相信自己的话，做完这一切她就回到房间，颇为头痛地看着时缺。
时缺倒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剑碎，不过其破开时空的能力仍受了一定影响，短时间内很难恢复。
她有点心疼，却并不后悔，毕竟要是不用时缺速战速决，埃琳娜没准会死在那里。就算修仙客也无法违背生死挽救已逝之人，最多是分出她的魂魄护其转世。
不过……姐姐的线索在彭格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止陵查看过彭格列的名册，也询问过几位守护者，她甚至把鸟首小像给了这个时代的波尔塔看，最终却一无所获。
对方倒是对她的时缺挺感兴趣，不过很可惜，他的印象中并没有这样一把剑。
止陵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把光芒暗淡的时缺收好。彭格列那边有很多事情，把这边安顿好之后她还得回去帮忙。
需要关注的事情有很多，止陵相信因果缘法，如果姐姐真的在这里留下了线索，她迟早会找到它们，顺其自然便好了。
她赶到彭格列驻地的时候，平时生机勃勃的小镇变得死气沉沉，敌对家族的突袭不止一处，护卫队失去了很多年轻人。
这一切让她感到沉重，死亡对死者不存在意义，对侥幸生还者来说却是沉重的负担，生者要担负死者的重量前行。
“请等等！”她忽然拦住几个运送死者尸体的年轻人，“他还有救。”止陵在其他人充满希望的目光中蹲下身去，把一枚碧绿的丹药放进“尸体”口中，再帮他纾解药力。
经过这番治疗死者再次有了心跳起伏，年迈的母亲抓住她的手不住道谢，止陵能感觉到对方的惊喜，生与死是永恒的问题。
她的境界有了一丝松动，不过被她强行按住，修炼太快会产生很多隐患，修行百年就到金丹已经有点危险了，她得忍住。
“你在这里。”
止陵看到了满脸疲惫的G，她很少见到、或者说是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他：“在找我？”
“D那家伙……我们都走了，麻烦你看好总部，有事就想办法通知我或者Giotto。”他显得有点头痛，声音很嘶哑，“你可以去看看埃琳娜，顺便帮忙把伤亡数字统计出来。”
“好。”止陵点了点头，她检查了一下埃琳娜的情况，对方正在恢复中，或许明天能醒。其他守护者大概是出门了，整个总部空无一人，斯佩多也不知所踪，她有点担心那个人。
约莫到了傍晚，其他人才伤痕累累地回来，斯佩多也在其中。男人们沉默地走进会议室里，也不知道他们商量了什么，散会以后斯佩多过来看望埃琳娜，并交代止陵去办公室找G和Giotto。
她把报告交给了G，然后在办公桌对面坐下，G无声看着这冰冷又残忍的数字，此时Giotto开口：“埃琳娜怎么样了？”
“应该明天能醒，父亲那边我已经找好了理由，不过我可能要在这里打扰一晚。”止陵说完就抬起头直视Giotto，“是谁做的？”
“是韦尔奇。”Giotto脸色不好，“刚刚我与他谈判过，不过没有结果。最糟糕的情况是他会对彭格列发动全面进攻。”
他没有说进攻的结果，但是止陵管了这么久账目，她很明白现在的彭格列既没有人，也缺少钱。
“不对，我们有胜算的。我已经想办法通知了朝利雨月和阿诺德，希望他们能赶到。”Giotto轻声安抚道，“至于物资，我们还可以去找曼彻斯特侯爵请求帮助，他很欣赏我们的理念。”
止陵闻言，心中稍安。
“不过……”Giotto话锋一转，“你也看到了，我们的事业只会越来越危险，你和埃琳娜继续留下来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波及。”
“埃琳娜那边我尊重她的选择，至于我……请允许我拒绝。”止陵温声回答，“请别急着反驳我，今天那些人我一个人就解决了，你们还觉得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
“不管怎么说，我不会退出，正相反，我打算更深地参与进来。我不会再做文书工作了，我要加入战斗部门。”
她比了个手势，阻止对方继续反驳：“Giotto，你没法阻止我，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那么，我会偷偷地跟着你们。”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不知何时看完报告的G抬起头来，插了一句嘴，“干脆随她便吧。”
Giotto显得有点惊讶，他看了看止陵又看了看G，很难想象他居然会为她说话：“既然G也这么说了……我明白了，止陵。你的决心，我们的确收到了。”
止陵轻轻地笑了一下，她的长相偏向柔婉，所以微笑的时候总会显得温柔：“我想去看看埃琳娜，两位先生，我先走了。”
“嗯，你去吧。”
止陵走后，Giotto看向身边人：“G，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帮她说话。”
“她的剑术的确很出色。”更何况，你其实也希望她留下来吧。
作为所有人的首领，Giotto一直以来都承受着众人难以想象的压力，而且不能露出一点点疲态。作为下属也作为好友，G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法在这方面帮到他。
不过止陵不一样，G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简直以为自己看到了女版的Giotto，同样的温柔，如天空一般能包容万物，如果说谁能切实安慰到那个人的话，或许就是她了。
更何况，她的剑术的确很优秀。
止陵不知道办公室那边发生了怎样的对话，她轻轻推开埃琳娜的房门，斯佩多正抓着对方的手坐在床边，灯光渲染下，止陵觉得他的表情很温柔。
“你忙了一天，现在最好去休息一下，埃琳娜醒了以后我会立刻把你叫起来的。”
“谢谢，不用了。”斯佩多轻轻摇头，“我想陪着她。”
“……我和Giotto说过，以后会加入到战斗部门。”止陵想了想，提前告诉他，“以后我们会共事了。”
斯佩多立刻皱起眉头：“不行，现在的彭格列太危险了。”
“你说‘现在的’是什么意思？”止陵顿了一下，忽然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在你的设想里，未来的彭格列会是什么样的？”
斯佩多终于转过头来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既不是惊讶也不是慌张，而是一种早就打定主意的平静：“一个强大的彭格列，一个会让所有敌对家族闻风丧胆的彭格列。怎么，你要与我为敌吗？”
“……你觉得埃琳娜会认同你吗？”
他毫无动容之色：“只有足够强大，我才能保护弱者，也保护她。”
他的这套理论完全能够自洽，止陵知道自己劝了也没用，她心里有点难过，却也明白一切都是必然。
斯佩多和Giotto的理念从一开始就相互对立，以前还能勉强相安无事，埃琳娜事件则作为导火索彻底打破了平静。
退一步讲，就算没有埃琳娜受伤的事情，他们两个人的矛盾也会随着彭格列发展壮大而日益尖锐，这不是包容所能解决的问题，斯佩多甚至不认可Giotto的那套包容理论。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啊……
止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斯佩多在发表了自己的演讲以后便保持沉默，孤灯如豆，烛焰摇曳着勾勒出埃琳娜沉睡的面容。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开始失控的矛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