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天晓角•清忆》衣尘寒

32、夜漏缝窥

　　在现代的时候，音音是又喜欢夏天，又怕夏天。喜欢夏日的万物鼎盛，活力四射，喜欢深邃的蓝天点缀着朵朵悠闲的白云，喜欢烈日下法国梧桐叶上泛着的沁人心脾的绿色光泽，喜欢接天荷叶在微风中微微荡漾。可是，温室效应，却让人热得受不了，只能躲进空调房，渴望的望着窗外的景色。而现在，在古代了，还是困在院子里，大门不出，闷了3，4个月，人都快像树上的叶子一般打蔫了。可是又能怎样，这条命是胤禛和胤祥救下来的，不能乱跑出去给他们闯祸。

　　坐在院子里大榕树的树阴下，听着蝉鸣，翻着胤禛前日时间送来的信，想想，又快7天没有见他了，不过，还算他有良心，知道给自己送信。无非也就是说些要多吃点，长胖点的话，情诗再也没有送过了，哼，男的就是这样，得到了就不珍惜。长胖点？那天还抱着自己说怎么重了，又说小肚肚圆了，明明很平嘛！就知道趁机吃豆腐，坏男人！

　　“哼！”不小心，音音就哼了出来。这时有人敲门了，音音赶紧跑进里屋躲着，听得敲门声是三重四轻，是近日敲门的暗号，放下心来。看碧云开门，一抹青色映入眼帘，音音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奔出去：“胤禛！”

　　胤禛穿着清爽的家常夏服，淡淡的笑着，满眼的柔情，阳光下，他的脸有些微汗，音音过去踮起脚轻轻帮他抹汗：“今儿怎么白天来了？热吧。”

　　“没事。”胤禛拉下音音的手，包在自己手中，“闷久了吧，今过来带你出去玩。”

　　“真的？可以吗？不怕别人发现？”音音眸里放出光彩，胤禛笑笑，这是胤禛最喜欢的她的一个表情，一听见或看见喜欢的事情，大大的杏眼里就会溢满了单纯的幸福，让旁人也感到放松。

　　“有我呢，走吧。”胤禛牵着音音的手便往外走，音音回头不好意思对碧云眨眨眼，表示不能陪她了，碧云笑笑，目视他们出去了。

　　上得一架宽大的马车，胤禛就把音音拥在了怀里，闻着音音的鹅蛋脸：“想我吗？”
　　他的气息喷在耳边，弄得人痒痒的，“没空想你!”音音只能躲着，哪里躲得掉，胤禛手臂稍微一使劲，音音就被拨到了胤禛的怀里。
　　“没空？看我怎么罚你！”说罢便开始挠音音的痒痒。两个人玩闹在一起，音音一时把什么事情都忘了，只要和他在一起，大脑就自动死机，忘了问他要带自己去哪。

　　“主子！到了。”

　　胤禛亲自把音音抱下来，音音才发现已经到了京郊。一股清新的芳草气息飘进鼻子，让人心情一荡，一眼望去是一片草地，正以最活泼的绿展示着太阳赐予的生命，更远的地方，能隐隐约约看见一条小溪如玉带般镶嵌其中，偶尔天上有鸟儿飞过，显得分外安静平和。左边有一座不算很高的山，山上长着一排排高大笔直的白杨，墨绿的梧桐。往左边往去，能看见有一片广阔的农田，麦浪已经泛出黄色，希望是个好年头。间或有些小户房舍，等到黄昏的时候，那边的烟囱就会冒起阵阵炊烟，农妇们则在准备着饭菜，等待务农归来的丈夫吧，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和胤禛这样呢？

　　“音音。。。”胤禛从后面圈住音音，言笑晏晏，“喜欢这吗？”

　　“嗯，喜欢。”怎么会不喜欢，这里的空气那么自由，氛围那么安逸。

　　“这片田地和农庄都是皇阿玛赏我的，那边山上有我的庄子，以后你就住那。这边很幽静，以前没事，我也爱过来散散心。如此我过来看你，也不怕惹人耳目了。”

　　“真的？”音音兴奋得转过身，抬头望向胤禛，转念一想，觉得有些突然，“那你刚才怎么不和我说啊？我好收拾一下啊，而且也要把碧云带来啊。”

　　“瞧你，小嘴说那么快。东西自会有人准备。不能把碧云带来。”胤禛的表情那么自然，音音低头想想，也是，碧云还是留在那好，不由觉得自己多心了。

　　“想骑马吗？”

　　点点头，音音转过头，才发现已经有一个小厮牵了匹高大的白马，守在远处：“怎么才一匹。”

　　胤禛却不说话，打了个手势，那个小厮便过来了，把音音扶上马，胤禛牵着马绳一跃而上，弄的音音小心肝又是一阵痴迷。“架”的一声，中气十足，那匹马应声奔驰起来。好似飞起来了，清爽的空气扑面而来，抚着两人的脸，吹起音音的发丝，怎么会这么幸福？远处金黄色的太阳毫不吝啬的把阳光洒向这对有情人，连空气都好像颤动着快乐的因子，难怪电影总是会演这个场景，竟然是这么让人心醉。

　　“音音”胤禛低头靠在音音耳边，声音轻轻传来，透着一丝兴奋，“我已经在户部给你落了一个新的旗籍身份，你现在叫西林觉罗•晏晴，是西林觉罗一个破落旗人家的女儿，13岁时参加过选秀，因疾病落选。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阿山•贞音这个人了，把过去都忘了吧。从此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嗯？”

　　点点头，音音信任的望向胤禛，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胤禛如星辰般的眸子一浓，咕哝一句“小家伙”，手一勒马，便锁住音音的红唇，两人久久纠缠在一起，忘了时空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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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嬉闹到快黄昏的时候，胤禛便把音音带到了他山上的庄子。才发现这个庄子很隐蔽，隐秘在半山腰里，四周都有挺拔的白杨挡住，难怪刚才在下面根本看不出这还有一座这么大的庭院，外院是古色古香，雍穆淡雅的四合院，往里走还有里院，是一栋两层的木楼，琼帘斜卷，文秀精致，已经收拾出来给音音住了。院内还有株株梅花老树，枝干弯曲，到了冬日应该是暗香浮动，红梅傲雪吧，这个男人，真的很喜欢梅花。

　　一群家奴过来给胤禛和音音请安，人却并不多。其实这个庄子胤禛来的还算多，偶尔也会在这商量紧要的事情，这些奴才都有家人的性命在胤禛手里攥着，所以算是个安全的地方，胤禛也才放心把音音留在这。冷着脸大体介绍了一下主要管事的人，指着一个14，15岁模样的小姑娘，告诉音音以后由这个小女孩伺候她，叫夏荷，还说本来想叫锁子的妹妹芹儿过来的，可是她现在一直在照顾福晋，要过来不是很好。音音忙说不用，便看看夏荷，小丫头看着有些羞怯安分，一看胤禛说她，便连忙跪下请安，音音忙扶起她，让她别拘谨，唉。。。胤禛板起脸来果然很唬人。

　　吃完饭，胤禛还没有走，音音不由觉得奇怪，赖在胤禛身上：“这么贝勒大人最近很闲？还是被小女子迷得失了魂，忘了归家的路？要不要奴家为公子红袖添香啊。。呀，疼！”

　　胤禛好笑的捏了捏音音的脸，小丫头，就喜欢惹自己：“就你这小孩模样还想狐媚人？说出来不怕人笑话？贝勒？没人告诉你皇阿玛已经晋封我为亲王了？他老人家四月二十六日便往塞外避暑行猎了，近儿朝廷也不忙，怎么不想我多陪你？”

　　“呀！你已经是雍亲王了啊！我要打赏！怎么都没听你说过？”额。。。好像是每次一见面就赖着他甜言蜜语，打打闹闹，要不就被他缠着那个什么去了。。。自己不问他，他自然也不是那种会主动说的人。

　　“雍亲王？皇阿玛还没有赏赐封号，你怎知是‘雍’字？①”这个男人。。。太敏锐犀利了。。。

　　“我觉得雍字很配你啊。。。雍容闲雅，从容不迫，乾坤万象自在胸中，管他日月东西，云山万里，我自等闲笑看。。。。”音音忙应付着，绽出甜甜的笑容。

　　“哦？真的这么觉得？”胤禛眼里闪出一丝光芒，深不见底的眸子泛起层层涟漪，这个女子，真的懂我！

　　“主子。。。”一个人在门外小心翼翼的问道。

　　胤禛皱皱眉头，有些生气的问：“怎么？”估计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这个人就惨了。

　　“回主子的话，戴先生来了。”

　　“知道了，叫他在书房等着。”胤禛低头望向音音，吻吻她的额头，“小丫头累了吧，叫夏荷服侍你先睡，我怕要晚些过来，嗯？”胤禛拖着尾音的“嗯”字总是性感的叫音音面红耳赤，忙推开他让他去忙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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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或者是知道胤禛在身边，音音觉得特别放松，不像在张德家总怕被抓，洗了个泡泡浴，一躺下就睡着了。

　　“喵。。。”门外一声猫叫惊醒了音音，一摸身边，发现胤禛还没有回来，几时了？还在忙？躺了一会，山上虫叫声此起彼伏，音音觉得毫无睡意了，便披了件衣服起来，推开门，站在走道俯瞰远处，朗夜风清，一片宁静祥和，外院还能看见灯光，想是胤禛还在忙着。突然想看看胤禛工作的样子，音音轻轻走了下来，楼道上挂着灯笼，所以并不费力。

　　刚想推院门进外院，就听见有马蹄声，一会一个人被放了近来了，行色冲冲。嘎叽一声，听见脚步声，几个人也从屋里出来。

　　“抓到了？怎么说?”是胤禛的声音，很是冷酷，还带着一丝高傲，和刚才与自己耳磨私语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回主子的话，问出来了。他说是九阿哥寻他过去，告诉他自己府上有个世外神医，能治好他妹妹的哑疾。。。可是他说，他并没有做出卖本主这种混帐事。。。”那个人咽咽口水，接着说，“也没有说出音主子的下落，只是一时迷了心，见了九阿哥几次而已，还求主子放他妹妹一条生路！”

　　“哼！你听他胡扯！人是最信不得的！”音音觉得自己都能听见胤禛鼻子哼出的冷气，一下觉得头皮发麻，一阵发冷，难怪。。。难怪。。。他那么急冲冲就亲自把自己带了出来，一路闲暇适宜，柔情蜜意，竟一句都不提此事，那。。。那碧云。。。音音的心紧了紧，按雍正的手段，不会放过她的。。。

　　“那主子，怎么处理这两个奴才？”

　　“自然是以家法处置！明儿回府，把上上下下的奴才都召集到正院，把那个失了心的奴才绑在地上，拿沸油泼，再一板板打到死！竟敢欺瞒到我头上！尸体挂在后院，让所有人去看。。。让他们知道，卖主求荣就是这个下场！笑话！谁不知道我府上的规矩森严？也让老八，老九看看。。。”他本来说的语速极快，说到这便顿住了，“戴铎，你今晚先回府安排，明儿一早我就回去处理。”

　　“啧！只是。。。这样一来，那九爷他们不是知道。。。”戴铎谨慎的问。

　　“你不懂，若我不杀这个狗东西，他们才更会觉得我心里有鬼，欲盖弥彰！不论那狗奴才有没有说什么紧要的事情，我不过警告他们别把主意动到我头上！”

　　“是！奴才愚钝！那他妹妹呢？”

　　“。。。看在她照顾音音也算周全，赏杯毒酒，留个全尸埋了吧。”

　　音音用手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声，心一阵阵抽着，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拿去喂狗。。。太。。。太恐怖了。。。她突然很怕，怕他发现自己就要杀了自己。。。强抑住恶心感，音音失魂落魄转身欲走。

　　“小姐，您在看什么？”夏荷睡眼惺忪，走出自己的房子，问着音音。

　　“谁？”一声惊呼在外院响起。音音觉得心真的跳出来了，后悔死了，好好的跑出来干什么，转身死命就跑，却很快被人拦住，吓得倒退三步，撞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音音。。。”胤禛欲抱住音音，心底难免懊恼，怎么被她听见了，看她吓得浑身颤抖，一阵心疼，小家伙怎么还没有睡？夏荷那个死丫头刚才做什么去了，胤禛阴冷的看着夏荷，一股肃杀。

　　音音吓得又是倒退两步，这样的胤禛，真的太陌生了，虽然早知道雍正心狠手辣，行事绝不拖泥带水，可是，却从来没有把这些和自己心爱的胤禛联系在一起，而且，而且他怎么能那么不拿别人的生命当回事，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啊。

　　“你们退下去。音音，别怕。。。吓着你了。。。”胤禛尽量轻柔的安慰音音，伸手想揽过音音，却被音音躲开，看着她用不认识的目光看着自己，胤禛觉得有些刺眼和心慌，“音音。。。你别这样。。。”

　　“胤禛。。。胤禛。。。”音音哭了出来，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瑟颤动，“我求你。。。求你别杀他们。。。再怎么说，他们也救过我。。。”

　　胤禛皱了眉头，走近音音，音音却又是后退，他猛地抓住音音的手，脸色很阴暗：“你若再退一步，我现在就杀了他们！”

　　音音吓得不敢动了，任由他拥自己入怀，不敢说话，只能逼自己听他的心跳，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胤禛，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要相信，一定要相信。

　　良久，胤禛轻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音音，好不容易，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你知道我有多么怕失去你吗?不光如此，你可知你身上也系着我的身家性命？我们兄弟间是怎么明枪暗箭的倾轧你不是看见了？只要被他们抓到一个痛脚，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你叫我怎么能不倍加小心？”轻轻抹去音音不停掉下的眼泪，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有些忧伤的说，“音音，你可知你不在我身边，我是怎样的日日难眠？忧心着你，忧心着朝局，每晚要听时钟嘀嗒半响，才能昏昏沉沉睡下。我只恨不得马上把你娶进府，天天看着才觉得放心。只是。。。只是时机未到，只能等着。”

　　捂住胤禛的嘴，摇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主动把头靠在他胸上，“我知道了。。。我不怨你。。。胤禛。。。我都知道，真的。”早就知道了这段残酷的历史了不是，要争皇位，就是把命交给老天，自己使出一切手段去争取，最后成王败寇自有天数，而其他人不过是垫脚石，为这些名人的辉煌用鲜血铺路而已，这些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不关自己的事，自己要做只是好好陪他走过这寂寞的一生，在他焦心时为他解忧就好。可是。。。可是那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啊，怎么能说杀就杀，这。。。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胤禛，那。。。能不能不杀他们，把他们放到塞外，永不回来就好？”

　　胤禛的眸子又沉了下去，放开音音，胤禛很强硬的说：“音音，我不想骗你，这件事情，你别管了。”

　　果然是心硬如石，阴狠毒辣，决不留情手软，可是。。。音音低了头，心底挣扎不已：“那。。。张德我不管。。。碧云没有害过我，她也不会说话，你放过她吧。”

　　“音音。。。”胤禛转过身，有一丝无力，音音，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善良，这种事情容不得心慈手软，他语气很轻，轻得有点像当初康熙说要让音音给18陪葬时那样，“她必须死。。。”

　　“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不是参佛礼经，慈悲为怀？她不过一个哑女阿！”音音不可抑制的叫了起来，连这点情面都不给自己？

　　“音音。。。你非得逼我说吗？她能听见，而且。。。”胤禛的脸色变得无比阴毒，还好是背着音音，她看不见，“你忘了，你教了她习字？”

　　如遭电击，音音一时站不稳就要倒下，被胤禛一把扶住，音音嘴巴张了又合：“可是。。。可是她才学了没有多久。。。她不认得几个字。。。”心中却知道，自己一时好心，却真真害了她的命，人生。。。人生真的这么无常？老天，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就是这般作弄人的？心底突然下定决心，音音坚定的说：“胤禛，正因为如此，你杀她，就等于我杀她，你若狠的下心杀她，我就狠的下心离开你，不管什么方式！”

　　“音音，你！”胤禛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音音，想看出她说的是真是假，她的目光明澈坚定不带一丝闪躲，末了，胤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要如何就如何吧，只是，若有一日。。。你别后悔。我会把她送到塞外，找个人家嫁了，可好？”

　　音音紧紧盯着胤禛，想看出他脸色的变化，可是，她哪里是胤禛的对手？论起耍心计，阴谋表演，在胤禛的面前，音音连初级选手都算不上，不过一张白纸。

　　“不骗我？”音音不放心的问。

　　“傻丫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那，你留张德一个全尸。。。别死那么惨。。。”

　　“行，听你的还不成？夜深了，再过一个时辰便要回城，陪我睡会，我乏透了，好吗？”说罢，抱起音音往楼上走，此刻他又恢复到以前那个含情脉脉，端庄儒雅的胤禛了，让音音心安了一点，不停安慰自己这是最好的结局了，能救得一个算一个，胤禛也是没有办法。。。
　　起码，张德，我帮你救下你的妹妹了，你以后要怨，就九阿哥吧，若不被九阿哥他们利用，你的前途本是一片光明，所以，要怪就怪他吧。。。

　　是夜，胤禛紧紧拥着音音，他身体火热，可是音音却觉得他离自己好远好远，心底一阵阵的发冷。现在，他是爱自己，能宠着自己，若是一天他不爱了，厌烦了，他会不会像去除定时炸弹般毫不手软的让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种恐惧感，让音音久久不能入睡，仿佛身后就是随时可能变身的魔鬼。

　　天没亮，胤禛便轻轻起床，帮音音捏了捏被角，目光注视了音音一会，紧张得音音只能紧紧闭着眼，不敢面对他的容颜。末了，胤禛轻叹了口气，抚抚她的秀发，悄然走了出去。

　　他一走，音音就把头埋在被子里，狠狠的哭了起来，强迫自己一定要相信他对自己的感情，而且，本来这条命也是他救得，他不要了，自己留在这还有什么意思？他拿走就好了。

　　连庄子上的家奴也分为两拨，去了四爷府里观家法。音音一直缩在房里不敢出去，怕他们用看杀人犯的目光看自己。夏荷来伺候音音的时候，小脸惨白的，显得更加小心谨慎了，她把音音留在张德家的衣服、信件、首饰等拿了上来，音音心里更是难受，让夏荷把东西全部扔到箱底去，自己不要看见，似乎那些东西上都带着阴谋血迹。

　　胤禛。。。爱你，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毅力啊。。。突然，音音看见腕上的佛珠，微微的泛着光彩，轻轻抚着，往事一幕一幕涌上心头，呼唤音音要坚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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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康熙47年10月胤禛受赐王爵号雍亲王（一说8月,因为康熙要等9月才回京，我觉得应该是10月）-----《雍正传》—冯尔康

　　Ps 根据老八的儿子弘旺写的《皇清通志纲要》，十三确实在康熙47年9月同废太子以及大阿哥一起被圈，而11月的时候，44，33，55，88以及废太子被释放，但是没有提到13被开释，后来在雍正登基前几乎就没有13什么事情了。但是，我觉得被圈在府邸也算被圈吧，没有提到被放出来不代表没有，所以小说中我还是写他被放回府邸了，本来就是小说嘛，又不是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