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第 25 章 ...
-
宋瑜走进了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有些愕然,里正要她们搬走这早之前就有了,她惊讶的是陈三儿娘居然会帮着她婆婆,“我就是看不惯,陈三儿,你个大男人家的,缩后面做甚么!旁的不说瑜娘当日给你洗了多少衣裳!”
陈三儿娘如今是真看得上瑜娘,做饭一把好手,尤其还能做买卖,整个陈家村就没出过这么能耐的女人。陈三儿娘悔啊,尤其瞧见韩家日子越发的好,二来也就是燕娘实在温柔,陈三儿娘这种性格在村中没什么说得上好的,刘氏是一个,可从属不一样,刘氏不爱听她瞎说。
燕娘就是你说什么都听着。
陈三儿也站出来,结结巴巴道,“里正叔,这燕娘一家,前些日子不都——\"里正瞪了他一眼,翠娘掐了他一把陈三儿就闭嘴了,“你废话什么,少惹祸上身了。”
宋瑜挨了翠娘一记白眼,却也没有理她,“里正,我一家三口住在这里也三年了,家里的宅子便是赁来的如今您突然要卖出去,总需告诉我们卖给谁?”燕娘站在宋瑜身后,里正不常在村里,他在闫家庄有了房舍和小妾,所以见着宋瑜有些眼生,“你是谁?”
刘氏便与自己兄长道,“这是瑜娘,韩家的新妇人。”
罢了又难为的看了眼瑜娘和兄长,人都说王富贵有本事,可王富贵的本事都是指着她这个兄长来的。她兄长来时也与她交代了清楚,是上头的大人物要燕娘一家搬走,一边是自己的兄长,她也不好说什么,“瑜娘,你听婶子一句劝,尽快搬离这里。你是个有本事的,去哪儿都能活下来,住这儿反而不好。”
韩策一双黑眼沉沉略过所有人,“我家租金齐付,到今年秋日。不知与旁家有什么不同,还请里正言明。”宋瑜便也在韩策身后不说话了,一来她与刘氏关系亲近,质问也显得不对。
里正对上那双如夜一般深沉的眸,心里冷不丁打了个颤。
“你娘孤身一个女子,来路不明,又是个哑巴”,里正道,“你们一无身份凭证,二无府衙路引,原先让你们在这里住下不过是看着秦大官人的面子。可到底你们来路不明,我身为里正怎能给村民带来隐患?”
韩策看里正义正言辞一张脸,心知肚明,冷嘲道,“所以半年之前,我们非隐患,现在就是隐患?”
“旁的不说,月前你一身是血回来谁知道你是做了什么事情!”
韩策看着他,轻声道,“是啊,你也不知道什么事?”
里正心里有些惧他,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心中更是生惧,“嘴长在你身上,随你怎么说。只是今儿晚上之前你们一家都得尽快离开,我还是陈家村的里正,没甚么可是商量!”话里话外仿佛韩家这三如同待撇开的垃圾一般,“你与你娘是不是个安分的,我都看在眼里。”
宋瑜有心想替韩策说什么,却忽然被他拉住了手,“废话什么,搬走就是。”
“可是……”宋瑜有些不甘心。
搬走自然没什么,可燕娘柔软且善良,无论谁跟她说话都是细声细语,仅仅只是因为她言语不当就被人栽了不少的污水到头上。而日夜相处,阿策虽然凶了些,可这几日都会给她帮忙——虽说他嘴上没说,似是因为与燕娘闹了矛盾才去。
可原本那些脏累的活也都换成了他做,他们两都很好,凭什么被人这样说?
韩策却不愿在此地耽搁,这里的人和物他本来就不喜欢,如今却是越来越厌恶。
“好”宋瑜道,“可即便要搬走,我们月钱给下的租金可退了吧?”
里正看着二人,“几罐钱罢了,给你就给你,只是你们一家要记得,以后切不能回陈家村。”
“几罐钱?村长怕是记错了,婆婆,咱们当时租下用了多少钱?”燕娘将当日秦昭给的数目说了出来,后陆陆续续又给了不少,里正立马反口道,“胡言八道,若都给你们退了往前你们住的不算吗?”
“里正,我尊您一声里正,如今是您要我们一家人走可不是我们家人自己要走的”宋瑜道,“本是你毁约也就算了,可你刚才还诬我婆婆和相公名声。我们这就不清不白的走了让旁人怎么想,真就以为同您那样说的我们家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被扫地出门一般?”
“你们便是被我扫地出门的!”里正道,“给你们几罐钱是我良善,快走快走,莫在纠缠!”
宋瑜牙一咬就想上去闹,泼就泼,不是有人高金租他们住的地儿吗,她就不信她泼不过里正。至少得把之前燕娘给的那些银全要回来,否则她们夜里住客栈的钱哪儿来?可还没等闹呢就被韩策拉走了,他神色非常不好。
“收拾罢,咱们走。”他拉着宋瑜很快离开刘氏家门口,燕娘进了家门。
“阿策!”宋瑜看着他。
韩策也垂首看着她,发现她眼睛有些红,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你伤心什么?他们说的是我与我娘。”宋瑜瞪了他一眼,“他们竟说些放屁的话,我听着不高兴。”
“那与他们纠缠做什么?”
宋瑜心道他平日抢食可不是这么云淡风轻的样子,便狐疑看着他。没料韩策却突然伸出手握着她的脸,目光沉沉如同乌云一般,他在她耳旁道,“我知道你是我的妻,被旁人多看不起,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他们都仰视的存在。”
莫名耳熟的一句话……对,逆袭流小说中有个帝王起势后说过这么一句,宋瑜从前觉得很中二,现在也是?
“可我都三四年不涨个儿了”,她取下他的手,“不过阿策你可以,你看我现在都在仰视你。”
韩策才十七岁的年纪,身高却已经很瞩目了。腰背宽阔,肩膀有力,衬的她这般有力的人都有些娇小,韩策垂头看着她,他要她的仰视做什么,“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宋瑜不敢破坏中二少年自信,“我会越长越高的!”在韩策发火之前连忙与燕娘回去收拾东西。早在里正第一次提出要她们搬走时宋瑜便自去闫家庄寻了房,原是想安顿好一个铺面让自己轻省些。不过现在考虑的就得多一些,走之前家里有些东西定是带不走的,宋瑜挑了好几个大件儿的东西,一些送去了陈三儿家,谢过陈三儿娘今日的相助。
村里人家往日是爱占便宜的,尤其往日两家离的近,陈三儿娘偶尔还会从地里窃些瓜果。韩策记得有一次他亲手逮到了,可这乡间的妇人坐下就是一顿嚎,将胡搅蛮缠和无知妇人四个词发挥到极致,很恶心人。
韩策曾经想过有朝一日自己高高在上,要把她的嘴用蜜蜡封上,然后穿针引线。
陈三儿娘没想到只是张嘴说了几句瑜娘就送来了这些,顿时分外不好意思。
“等等”,她叫住要走的夫妻二人,从家中娶了很多花生,晒干了的,“你们晚上闲来无聊的时候吃一吃”,她道,“别跟我客气,你婆婆可是我师傅,绣好几个头巾买了这些,本来就该给她送去一些。等你们安顿好了记得给我来信儿,若是离得不远我还想找你婆婆学呢。”
宋瑜笑着点头,刚要与韩策离开,又被陈三儿娘拉住了,她不好意思的在她耳边,“瑜娘,我从前不知道你婆婆为人,说那些个话你别跟她说啊……”又看着韩策,在宋瑜耳边悄声道,“你是外来闺女,别把心思都放在买卖上,早日生个儿子!”
宋瑜:= =
韩策嘴里吃着花生,临走时陈三儿娘还又与他抓了一把。陈三儿还叫了他一声策哥,他想起刚来这儿时候他无任何友人,陈三儿也是,他总蹲在他家门口看他。
又与韩策到了刘氏家中,到底今日出了那样的事情,她与刘氏关系在亲厚估计也不及亲兄长。不过想来以后搬离见面也很少了,宋瑜将家中多余的带不走的卤汤给了她,刘氏在她走前道,“我听兄长说是个大官夫人为难你们,旁的也不知道,瑜娘,民不与官斗,离开这儿好好过日子。”
宋瑜心里狐疑,不过也没继续问,与刘氏告别之后回了家,韩策黑眸微垂,再回头看了眼日暮笼罩下的陈家村。
燕娘收拾完看着空落落的房心里有些失落,宋瑜看着又窄又黑的屋子,却不如燕娘那般对这屋儿有很重的情谊。除了略微有些舍不得这里的人之外,她倒十分盼望搬到外面去,也老做好了打算,毕竟这屋儿太小,“婆婆,咱们先去闫家庄安顿下来。我如今手里有些银两,也能买房置地,还有阿策,他虽不读书可终究是个男子汉,总不会饿着咱们。”
燕娘抬头看了眼韩策一眼,宋瑜知道两人还因那一巴掌有些心结未开,便自己退了出去。
他慢慢矮下*身子,手盖在燕娘手上,“无论我是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儿子,你都是我母亲。”打从出生起他与母亲就不是很亲近,盖因为她柔弱而他天生似乎心肠就硬一些,她只会忍让,所以被妾室欺负与宾客前献舞。
韩策与母亲在一起时间并不长,他以为他对母亲感情不深,可有时血缘确实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尤其这几年的相依为命,他看了眼宋瑜,她在外头收揽昨日晾晒的衣服,他对燕娘道,“你放心吧,不会总是这个样子。”
他慢慢收紧握在燕娘手中的手,“我也知他为什么赶咱们走,有朝一日我会让他们都求回来的。”
燕娘咬唇摇了摇头,泪盈于睫,她握着儿子的手……宋瑜觉得这一幕很美,毕竟两个人都很美,电影画面一样,标题可以叫做中二少年与他的母亲。
罗文生带几人到了闫家庄靠胡同处的一个铺面。
这家原是一个酱坊,闺女的夫婿考中了举人,如今得先生赏识要往京城去。那举人本就是靠着岳家的银钱才能顺利读书考中举人,一来为了名声,二来也是感激岳家,便让他们卖了酱坊,与他一同去京城过好日子。
“我原先同这家打过交道,都是实诚老百姓。这酱坊前面的作坊你们用来做些小生意也可以,后面的空房有三间,还能打理出一间杂房”,罗文生道,“房契加地契他们要二十两银——”
相当便宜了,宋瑜原先相看了许久,无论是地段或者是房型,她这几日也走了不少地方,若不是急着出手这样的房也得卖个二十五两,原本家中有十两,她自己赚来了二两银,本没打算买这间,可恰好从闫母那里得来的钱还富余出一些。
“日后虽不在同一个村,可到底以前也是同乡,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在宋瑜签好了契约之后,罗文生抓着头与韩家三人道别。燕娘让他等等,回了屋之后翻出了一个绑了绣带的水壶,“啊……”
“燕娘,你这手可真巧!这般我若系在手上也不怕乱滚了”,罗文生一边摇手一边走。
这房是好的,后面的三间小平房虽然破了些但比韩家之前的要好上许多。就是前面的酱坊味道有些重,而且因为常年做买卖的缘故显得有些脏乱,需要好好收拾一下。不过很方便的是宅子中间就有口井。
宋瑜从屋里翻出了个从前主家的破盆,打了水与燕娘齐齐把屋里擦了一遍,这宅子三个屋儿,
就与韩策道,“如今三个屋,你也不用与我挤在一起了。你住东面如何?东面朝阳。”一人一间房的滋味太美了啊!她就算想抠脚也不用避着人了!
燕娘看了他儿一眼,目中有些忧愁,她听罗文生说闫家庄有个汉子对宋瑜有意,当然罗文生为了献殷勤说会帮着宋瑜赶走骚浪汉子,可燕娘如今越看越觉得儿子配不上儿媳:没学历,没文凭,还是个无业游民,尤其那方面——这问题最大啊!
“母亲?”
前段时间他受伤了,而且家中也忒小,就算燕娘有时专门出去给两人腾地方这二人也从未圆房,眼瞧着儿媳现在立的越来越稳了,她觉得儿砸有种被抛弃的危险,又默默往他下腹移,她早年是艺妓,十八九岁的少年郎哪个不急?都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儿媳装都不愿意装了,要分房住……
燕娘哀愁了起来,她阿阿道:儿啊,你那地方是不是坏了,坏了说出来,是病咱得治啊!
实在治不了也不能耽误人姑娘,儿媳是个好人,和离算了!
“母亲?!”
“我可以!”
燕娘目光忧愁,韩策心下沉沉,想起市上老来亲近宋瑜的武大——不就是舍身留人吗?
——
搬到了新家,许多东西都没有置办。不过好在是夏日天不冷,原先在韩家那些被褥老旧也没带过来,宋瑜便想着明日去买,不过韩策并未与她分屋而睡,夜里他在门外踟蹰许久,最终还是进了屋子。
宋瑜刚扫完榻,看他进来了,“阿策?”
“我有话想跟你说”,韩策道。
宋瑜想着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她要困死了。打了一个小哈欠之后,韩策依旧站在那里——一人独处一个空间怕是不行了,宋瑜侧身让他进门,“你说什么快些哦,明日还要早些起来,我想将前面的店打理出来。”
“我的腿伤好了。”
“嗯”
韩策上前一步,“我可以与你圆房了。”
“嗯”
嗯嗯嗯?宋瑜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看着韩策,他避开头,自然自若的坐在宋瑜整理好的小榻上,耳朵微有些发红。
夜里宋瑜与韩策共处一室,是真的只有二人的一室,不同于往前韩家的小房子,还住了一个燕娘,即便是睡一张床上,由于各种原因宋瑜并未想许多。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她挠了挠自己的耳朵,也觉得有些发烫。
韩策除了靴,坐在榻测,脱下来的衣服他放在一旁,宋瑜道,“阿策,咱们今日刚搬家,明日还有好多事情要忙的……”,十七八的少年啊,你就这么想的吗?她也不是没想过这一天,可这东西不该循序渐进吗?
“你要忙什么?”他问,一室只有宋瑜和他,夏日衣衫轻薄,宋瑜瞧着瘦小,其实只是骨架瘦,这几日好吃好的不少,浑身养了起来,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原本这里妇人的日常衣服到领口都是圆满包裹起来的,她嫌热便开了口子。其实她并不算黑,起码胸口处处与脸上的肌肤是两个颜色,只是因为往日劳苦工作而晒得发黑发黄。
韩策贴近她,那么一二分心思突然就成了五六分。这世上的事情瞬息万变,有天你认为是你生身父亲的就突然不是了,谁都会骗他,可她不一样——从一开始到他这里就不一样,韩策认为她是全部属于自己的。
就像她不该之前想着陈三儿,更不能与那个武大般配。
“阿策?”宋瑜往后爬了两步,被举着腰捞了回来。
细软的腰肢一下就把五六分又满成了七八分,两人四目相对,宋瑜看见了他眼底那一簇小火苗,韩策自然也看到了她眼底的一抹慌乱,他熄了灯便看不见了,宋瑜察觉到自己的腰带被解开,小衣被扔了出去,很快还有身上最后一件儿衣裳
没有亲吻的动作,他看上去很老道,宋瑜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伸手便抱住了他的脖子,牙关一咬。可童子鸡老道什么——
燕娘门口听了一会儿,陡然闻得里头女声尖叫,连忙红着脸头也不回的走开。而此时韩策只着小衣被人踹下了床,他忍不住脸色有些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