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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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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瑜的头在黑暗中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可现在架都架上去了,让他下来怎么肯?于是韩策重装上阵,又试了一次……有些难搞哦
这夜色摸不太清,尽管有那么一点羞涩宋瑜还是往他那里看了一下——歪日,她婆婆是怎么给他养这么大的,她一骨碌准备爬起来可很快被撂倒。
某些事情上男人的力气确实比女人要大,可有些事情上不是力气大就能解决的,譬如尺寸,她疼的满头大汗,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到最后宋瑜觉得可能会出人命的时候,实没忍住,“阿策,算了吧……疼”
倒也不是没有兴致了,她眼睛很红,韩策都没见过她哭,连被火烫被油践过也只是轻抚下手而已,可她眼睛都红了,似乎极力忍耐。
想了许久,他还是翻身,拿了一张薄薄的被子盖着两人,轻轻的喘气。
两人肩并肩躺在一处,头挨着头,宋瑜缓过劲儿看的出他不太高兴,抱着被子轻轻的搂着他,道,“阿策,你真好”
韩策闷声道,“哪里好?”
宋瑜一时片刻想不出来,他总爱冷着脸,家里东西总要占最好的,吃饭时要抢头一口,凶。可她很长时间不说话韩策又不高兴了,戳了戳她,不厌其烦,“哪里好?”
“长得好”。
韩策对自己的容貌自然自信,不过他更自信他还有旁的优点,不同于陈三儿,更不同于武大。他不像刚才那样浑身冒火了,床板有些硬,于是宋瑜稍微离他近了一些,枕了一点他脑袋下的枕头,“我困了阿策,我们早些睡吧”。
睡……睡不着
也不是不想睡,就是睡不着,就是心里痒。从前没有过也就算了,现在有了,他刚还看了一眼,真的很小,可是只要一想他就很想进里面瞧瞧。
看着漆黑的房顶,旁边还有一颗黑黝黝的脑袋。女子身子格外软,他还记得自己刚压下来时候。
仿佛一团棉花一样。
“要不再试试?”他这次一定会很小心,转过头。
他看见她的脸,闭上眼睛额格外安谧,宋瑜自认为自己睡觉从来不打呼噜,那是因为她压根听不见。她的呼吸声很重,但也不到鼾声如雷的地步,起码韩策听着能睡着。
从前韩家的小床上,两人中间有个楚河汉界。可今日离得很近,韩策发现她皮肤很嫩,咬疼了会不会跟刚才似的嗷嗷叫——离的越发近了,他闻到了属于她肌肤的味道,一股清淡的水一样的味道。
韩策越靠近她,唇挨着她的侧脸,突然心跳如雷鼓,刚才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夏日天热,宋瑜觉得有什么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脸,突然一巴掌甩了过去。
——
第二日晨起,燕娘就去了前头酱坊打扫了一遍,等宋瑜与韩策起来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酱盆都拾了出来放在井边,有好些瓮都是能用的,不过旁边酱料痕迹太重,看上去十分脏污,燕娘正拿着个小刷子细细刷着。
厨房好些东西没收拾,宋瑜只煮了几个鸡蛋,一家人先坐着桌上吃了起来。
“如今有了铺子,之前那买卖我也不打算做了”,起早贪黑人累还赚不得几个,“这家从前是酱坊,我想卖些卤味”,只需做好了卤汁,其余工作也简单,“等过几日在拾掇几张桌子摆在咱们家门口,再捎带卖几碗面”,一碗面本钱少,加些肉卖的贵些,应该也能攒下些钱。
燕娘觉得儿媳这主意不错,而且既是家里的店面,她也能帮上些忙。比起婆媳两人一直在说话,韩策沉默许久。
“阿策,你怎么还不吃东西?一会儿要搬很多东西,你不吃会饿的”,宋瑜发现韩策今日起来时就怪的,气压很低不说,还总是侧着脸对她。韩策终于扭过头,白嫩的右脸微微有些红肿,“昨儿个被蚊子咬了吗?”
韩策坐着,静静吃着鸡蛋。他不理自己——放在以往宋瑜可能舔着脸还有贴一下,可她今天醒过来之后发现有点疼的,尤其是上厕所的时候,又想到她没踹他时他嘴里说的好好的干的却不是人事儿。
吃罢早饭之后宋瑜就一起与燕娘收拾起前院的酱坊,韩策一早上不知别扭什么不与她说话,可干活的时候却一直在,并且在宋瑜出门之后跟在了她屁股后面,可等她回头与他说话时又不搭理她。
宋瑜撇了撇唇,谁还没个小脾气了,就你是小公主,我屁股还疼呢。
因着房买了下来又花了些钱,而且本身那小摊贩的买卖她也没打算长久做下去,宋瑜本身就是个行动主义,在确定了章程之后便拿着身上剩余的一些钱去买了卤味需要的大料,另外又买了许多黄豆和一个磨盘,全部都让小二送到了家里放下。
韩策偷偷觑她好一会儿,发现她镇定自若,一开始还会跟他说话,他不理她便又去忙自己的了。吃了一会儿闷气……
宋瑜在磨豆汁,如今南北不通,她听人说起豆腐这种东西,不过常见于南方,做法并未传至北方。白水豆腐到没什么可做的,不过豆类制品好吃是真的,只是如今的人不知道怎么做,她用这些为原材料,磨制的看不出形状,买卖不赚才怪。
韩策忍了一会儿就过去帮她倒豆子去了。
“别倒这么多,撒出来了!”
韩策收起桶子,等她转完磨盘,一点一点往里头倒,宋瑜又道,“你倒这么少都磨不开呀”好笨,她没说出来,可表情很明显。韩策一脸艰难的看着她,宋瑜也是脾气好,早忘了他的阴阳怪气和昨儿的事儿,便道,“那你去休息吧。”
他不去,宋瑜问,“那我来撒豆子你来磨?”
韩策欣然应允,他过去开始推磨,推是能推动。不过他到底不是宋瑜这样做厨房活的,没一会儿手就磨红了,起来的时候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她还在均匀的往磨盘里头放豆子,刚才她也磨了好半天了。
“阿策,你累了换我来吧?”
韩策表示自己力气还很足,飞快的推了磨盘转了几圈儿,只是到底有些暴躁,“磨这个做什么?以后要天天磨?”
宋瑜道,“赚钱呀,我们家又没什么一技之长,只能赚些辛苦钱。唉,对了,阿策,我询问过了,再不就东头的母猪产崽儿了,我预定了两头,我都瞧好了,平日放咱们家后院,白天的时候可以去闫家庄后山那里溜溜,你先养两头试试水。”
韩策:……
他继续往前推磨,不过这种富家公子干活总不似宋瑜似的,人家有巧劲儿在里头,干一会儿还行,时间长了手心就越来越疼,可他不能打自己的脸。恰好这时宋瑜被燕娘叫走一去去晾罐子,剩韩策一个人,他连忙搓了搓通红的手心。
又吹了两下,磨什么豆子啊,韩策觉得还真不如养几头猪看着——现在想想养猪可不是一份旱涝保收前景又好的吗?
秦昭再次找到韩策与燕娘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场景,韩策对着天憧憬的在想以后养猪场厂长的美妙生活的时候,秦昭出现了。他看着正在辛苦推磨盘的小公子,突然就热泪盈眶了,这是主公的最后一个崽儿了。
而且比起那些被主母发配之后沉沦度日导致身体荒废的其余公子来说,这个小公子健健康康的,胳膊健壮,瞧他推磨盘的手,腿步有力,那马步扎的多稳?他走过去,拿着佩剑:
“啊啊啊……”燕娘叫道。
宋瑜不认识秦策,但瞧他举剑,“阿策!有人要打你!”
韩策在书院时没少打架,宋瑜一提醒他立马回首掏——回首踹!这几年打架总结下来的经验,要打架不能等看清了脸,就图个气势,一开始气势上不去就输了。秦昭一对小公子没有任何防备之心,二他也没想到他会打他。
——
等一切都清楚了,秦昭捂着自己腮帮子,道,“小公子,我奉家中的命接你们回去。”
韩策已知自己不是韩君卓亲生子,更知当年秦培是因为怕夫人知道燕娘的存在才直接把燕娘赠给了当时在洛安入仕的韩君卓做妻,并与了这个穷仕子相当一部分的金钱和帮助。其实这年头社会地位低下的男人戴绿帽子远不是现在这样,譬如韩君卓这个帽子还是他自己抢来的。
一来燕娘貌美,二来捧着韩策他能快活很久。可也只能说是美人关,燕娘貌美,韩君卓也爱,他就怕有朝一日被人抢走了,后来孟氏就来了,他一想着燕娘,又喜欢孟氏的大胆,一来二去孟氏就给他出了很多主意,包括毁了燕娘——就能永远得到她。
秦昭不关心燕娘当中有什么事儿,他关心的只有韩策——尤其在得知他居然是断了腿被赶出书院的,匆匆从洛安到晋北的秦昭心都凉了一半儿了,他又怕是夫人的毒爪又伸到了这里。
不敢大张旗鼓,只连忙去了陈家村,却发现母子二人已经离开许久。
也是在第二日才找了村人问清楚母子二人的落脚处——秦培公的嗣子上月马上风没了,他如今年逾五十,且因常年服用五食散体虚,很难再有另外一个子嗣,而且大多他喜欢的孩子或是稍微看重的已经被那毒妇害的完全。
所以原本不看重的那个孩子就成了仅剩下的一根儿秧苗,起码在重新孕育出嗣子之前。
这半年由于府内事情太多,秦昭根本无暇顾及远在晋北的韩策一家,可等他在想起来到这儿时候秦策已经收拾包袱离了书院,是打断了一条腿离开,希望还能有的治,真断了一条腿,就算人还活着,回到了府中,如何与其它健全的人争个长短。
可这都不是秦昭要操心的事情,介绍完了秦家,“公子,跟我回家吧!”等待你的是星辰大海。
“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