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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登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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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好像读过书。”双儿轻声对林止说道。古代读书人都不简单,乡间的书生们是最看不上下苦力的,莫说还进山打猎。猎户比庄户还差一等,所以双儿有些奇怪。有文化,谈吐有度,更像金城武了。
“如果那淫.道找你麻烦,我就不能不介怀了。”林止首次跟庄棽对话,也有点意外他居然进过学堂。
“我正想找那恶棍,小姐能否告诉我他的道观,我必须得去查看一翻,说不定他干了不少恶事。”
“紫洪观。”
“姑娘!”双儿惊讶不已,小姐您这是害人家呢还是害人家?
“好,多谢。庄某告辞。”
这庄棽完全没有双儿的担忧,竟真的转身要走。林止连忙唤住他:“你一个人是不行的。王妃娘娘昨日就派人去查过,干净非常,你去了正好让人家抓着以图谋不轨送官。”
前世,狗道弄了一个私娼去枫林村嫁祸庄棽强.暴,人证物证据在,怎么龌龊怎么来。就算遇到一个明察秋毫的官老爷,他也脱不了罪。
“送官发配?正好!”
林止一惊,听得他又道:“我早就想参军,就是苦于没门路。京郊直隶十二县皆不征兵,唯有充军一途。”
昏君怕死,直隶壮劳力是他留着保命的,当然舍不得用。林止注视庄棽,说这话的时候,他露出八颗白白的牙齿一脸自信。被她看得久了忙停了笑,不好意思地偏过脸去,马上又欲开口。
知道他又要说告辞之类的言词,林止阻止道:“万一你死在战场呢,家中就你一根独苗,岂不是让你庄家断了香火,不怕地下的祖宗怪你?”她好奇怪今天居然说出这种老气横秋的话,真真是被这根不怕死的榆木疙瘩弄得乱了方寸。
庄棽愣了一瞬,笑得牙齿更白了,通身的豪气劲儿:“不会的,死的定不会是我。只能是蛮子。”
“为……”林止忙住口,因为庄棽眉毛突然动了动,朝左方斜瞪过去,沉声道:“谁?”
那方向是王府对面的一家没住人的院墙,他问的谁当然是隐在对面的王府暗卫。林止正对着那院墙,至始至终都没发现那里有何动静,可是他偏知道。为什么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见他机警的程度不亚于王府里那些经过长久苦练出来的死士。
这样的人,怎会死?莫不是前世弄错了……
“哪有人啊?庄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双儿好奇道。庄棽严肃起来魅力四射呀。
“姑娘,别闹笑话,我可不是什么少爷,叫我庄棽就行。”庄棽心中肯定自己并未看错,对面的确有人鬼祟偷窥。不过,他没再多说,只是埋在心里不提。
“那叫庄大哥好不好,你叫我双儿吧。”双儿马上接口道。啧啧,那胸肌好大块,模样她太钟意了。
“好的双儿姑娘。”庄棽爽朗地答应了双儿,朝林止说:“小姐,在下……”
林止再次打断他:“叫我林医女,或是林姑娘。”
“这怎么行?”庄棽大感唐突。
“若是不行,我见了你就叫你恩公,可行?”
真是闲的,三个人就个称呼的话题来来回回。
庄棽无法,默默不再说话,好想赶紧走人。这林姑娘实在是太美艳,再看下去会舍不得挪眼。没见那些路人都指指点点吗?弄得他手脚都没处放。
“庄大哥,如你所说,你一定是有大本事的人,愿意先来王府锤炼一翻吗?”林止说道:“现在的王府除了婢女婆子和几个老护院,就两道门上的八个护卫,娘娘虽有俸禄多养些人,但没有可信的。若是庄大哥愿意为王府培养十来个都能独挡一面的护卫,娘娘和林止也都住得安心了。眼下这些人手,府中女眷想出个远门都很担忧。厉王是怎样的人想必庄大哥应该知道,你忍心看着她的妻子和孩子无人照料吗?”
双儿忙点头,朝林止露出佩服的眼神:姑娘您真会忽悠,一会儿让人家来锤炼,一会儿又让人家教本事,到底要让庄大哥干啥。府里哪止八个护卫,明明有二十多个。管他的,只要把人留下来就成。
庄棽当然也听出林止话里的矛盾,忍不住迎视她的眼神,见她好似很任性,就是非要留他下来不可的样子。若是拒绝,她定会再找出理由来,好倔强的小姐,怎么办?
怎么办?一紧张,脸突地红了,但是林止却好似没察觉,满怀期盼地目视他。庄棽没掩饰,一掩饰会更露怯,就木木的立在那里足有三四息时间。
未免这种尴尬持续下去,双儿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庄棽点头道:“好吧,最多一年,只要按我的方法,苦练一年之后就都能成事。照着我平日卖猎物的进项发工钱就行了。”
“哇,太好啦。”双儿一脸喜色,可是发现这家伙只知盯着林止看,而且刚刚明明还害羞的表情也没有了,什么鬼,敢情并不是外表看着的那般老实。
哼,那啥,古代骂男人的话叫啥。哦,对了,登徒子。你最好不是登徒子,不然要你好看,就算你长得像金城武也不行。
心里腹诽完,双儿大惊:干我屁事呀,我干嘛要管闲事。天啦,我真被那小姑娘“折磨”成忠心婢女了?哦对,要积德,积德……
“邱大管家。”林止扭头喊道。
邱八虽然人没过来,可是却把他们的对话“看”了个一清二楚。装楧做样的听林止吩咐完,旋即展开笑脸向庄棽拱了拱手,这就是现在成了一家人的意思。
次日,庄棽换上王府统一的护卫着装,带着十来个新到的小毛头在外院操练场扎马步。
境头拉远,场坝东北角有座朱红阁楼名曰触星,坐在触星楼上的林止和双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无非是待会儿吃什么,明日又吃什么的罗圈话,眼睛却时不时地往下瞄。
林止双手抱胸,学男人的样子翘起二郎腿斜躺在高椅上,真是难得的平静。站得高,远离旁人的目光,果然是惬意的。
庄棽围着小毛头呼呼喝喝,时不时的踢一脚,北方把发丝微微扬起,别有一翻男子韵味。
双儿:人靠衣装马靠鞍,就知道我的眼光不错,这厮捯饬过后太养眼了,活脱脱一个男神。
林止:他真的不会死么?那他后来怎样了?
双儿忽然想起什么:“姑娘,我做的煎饼果子特好吃是吧?”见林止懒懒看了她一眼,显地是猜到她的小把戏了,她也不害羞,兀自说道:“您说我裹十个他吃不吃得完?”
林止假意认真看了一眼场坝里挥洒汗水的庄棽,点头:“不知道。”
双儿无语,不知道你点啥头。“要不试试?”
“好。”
双儿正准备滚去和面,又听林止幽幽道:“你喜欢他?”没待回答,来了一句蛮刺激的:“他应该不喜欢你。”
“您太小看人!”双儿委屈极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不见得是听不得真话的人吧?双儿姑娘。”
双儿一噎,气道:“那也不表示婢子可以随时被您的实话欺负。丑小鸭就不能春天?”
“好好,当我没说。”林止末了又道:“丑鸭子长大了是有可能变成一只好看的鸭子。”
“您!”双儿气得跺脚:“可您已经说了。谁是鸭子!”她堂堂一现代大女人,就算比古人晚熟一些,为啥总是被林止一点就着,总是想发火,忒幼稚了。
“男人,不能看表面,更不能一见钟情,到时后悔就晚了。我话已说透,怎么着随便你吧。”林止似想起了什么,发自心底的规劝。
双儿脸色一缓,笑了:“姑娘,哪能呢。我只不过无聊闹着好玩,别瞎担心。”
这下双儿心里舒坦了,步子也轻快起来,一溜烟走得飞快。
露儿姑娘瞧着双儿下楼,咋觉得她的腰枝扭得很是骚包呢,一定是错觉,都还没及笄的小丫头。
“露儿姐姐怎么来了?”林止朝走过来的婢女说道。
露儿整了整神色,凑近了些:“林医女,如果刘家二奶奶说要来看望您,您见吗?”瞧这话问的,萧楚要见自家表妹,怎地还要别人家的丫鬟问这表妹见不见。
露儿也觉得话怪怪的,好似知晓了贵客的不堪过往一般,这是做下人的大忌,哪怕这位并不是她的主子。
“以前的萧家大小姐吗?见吧。”林止抬眉问道。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萧家四姐妹谁没在她身上贪好东西,尤数萧楚更甚。娘放在她身上的稀有玩意儿,一件不剩。
刮干了她,最后这萧楚还跟着杨氏使阴招害她,这种人就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