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夺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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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娘出宫时心情都很好，厉王妃步子十分轻快。就知道陈太后会发作萧府，儿子是亲的，破落勋贵可不是。
人一走，陈太后就怒道：“寿康伯府胆大包天，得好好治一治了！还有那个早些年总来宫里晃荡的杨氏，老狐媚子，越老越不安生，上窜下跳的嫌死得慢！”
有些年生的老宫女立时想起那个一迈腿三扭腰的杨氏，跟着主子眼露鄙夷。
三日后，寿康伯府赏芳院。
文瑶刚刚作好一副大荣江山图，满意地拿给雪碧和马妈妈看。
马妈妈没啥欣赏力，只要是姑娘画的，她都说好。雪碧不同，她打心眼里觉得这画漂亮，比京里有名的夫子都好。
文瑶：“这个送给圣上，还要另作一副，送给太后。”
“来得及吗？光是这一副都用了好几月。”马妈妈心疼道。
雪碧想不通，几月就前在准备了？原本这画是给谁的？不过这些事情不该她管，只管侍候着就行。低头把画收好……
就在这时，宫里突然来了两个内侍，传文瑶和杨氏进宫。
“不对呀！”马氏说道：“五日后的吉时才是姑娘进宫的好日子。现在来传是不是有了变顾？”
文瑶眼皮一跳，当然有变顾，没道理还要传祖母进宫。许是太过在意，她心剧烈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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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陈太后闹了一歇，对寿康伯府送的女儿已经淡了几分。但还是让人把画像拿来先观观。
观后扯了扯嘴：“一般嘛。不要也罢。”美人玩得太多，口味养叼了。
只是，寿康伯府还动不得，朝中没几个信任的家伙可用。阮保说得不错，破格提拔勋贵子弟使使，让他们感恩戴德，才更忠君。不过，萧家鱼目混珠那就不对了，还是得打一打的。
“暂时收回爵位吧。将来萧定业立了功，再还给他，还不用另行赏赐，一举多得。甚好甚好。”皇帝朝身后的内侍笑道：“阮保，你说朕这个办法可好？”
阮保一张脸笑得毫无破绽：“官家英明！”心里怄得吐血。此时他不敢随便进言，这可是欺君大罪呀。咬了咬牙，在心里骂道：不争气的东西！
不知道陈太后是如何作践的杨氏，她回来时哭得岔了气。因着厉王妃并没有说文瑶的不是，陈太后以为文姑娘是被萧府逼的，给周汝兰面子，她只是罚了半天站而已。
非但没作践文瑶，还赏了她一枚东珠，说是添的妆。这就是隐晦地要如了她的愿，让她跟情郎百年好合的意思。
文瑶高高捧着东珠离宫，浑浑噩噩脚步虚软，想掐自己一把：到底是不是真的？！
到手的妃位没有了，皇宫她是踏进来了，但是当日又给送回去了……
“嘶——”疼，文瑶一个激灵脑子清醒，放开掐腿的手，终于哭出来。
回寿康伯府的轿子一晃一荡，文瑶的身子一颤一抖哭得不能自抑。
“哭哭哭！”杨氏哭累后，总算找着撒气的地方了，食指猛戳文瑶的头：“你有个相好的在厉王府，怎地不早说！太后说是我逼你的，你咋不替我辩解两句，我逼你了吗？逼你了？”
问一句戳一下，把文瑶戳得发髻散落蒙了脸，泪水黏发狼狈不已，往日的优雅沉静哪里还有。
“祖母，棠儿无意隐瞒，实是早与他没了来往。您想想，他老早就去了北边,而我进京三年了……”
“给我住嘴！”杨氏疯了：“没了来往人家会为你要死要活！你也是个骚的，比林家孤女更甚！”
如此戳心窝子的话，文瑶哪里受得住。特别是跟她曾经妒忌而后唾弃的林止栀栀相比。
“祖母，我……”
“我叫你住嘴！”
“啪——”地一巴掌，文瑶脸上立时现出五个红脂印。杨氏真的疯了，连撕带打：“不要叫我祖母，我萧家要不起你！”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在轿中闹腾，车夫大气不敢出，行得很慢。回到萧府大门口时，天都快黑了。
“娘！娘您终于回来了。快求求贺公公，宫里说要收走我们的丹书铁卷！”
“啊？”杨氏正下着轿子，闻言差点厥过去。文瑶下意识扶住，这是本能，若是多给她一息反应的时间，她定不会去扶。
贺公公一脸无奈，搞不懂这一家子是不是脑壳长了包，这是求我一个内传就管用的吗？
“贺公公，您去求求阮公公！”杨氏并没有晕过去，她倒是想晕，可是她一晕，伯府就真垮了。
贺公公一脸茫然：“求阮公公就管用了？这是圣上下的旨，阮公公再是得脸，也不可能为了你们这些银子……”
说着指了指萧府小厮捧着的银票。道：“为了这些银子让皇帝收回成命？杨夫人，您这话可得小心点。”
宫里早有阮保干政的风言风语，你萧家这是害人家吧。
杨氏也是急糊涂了，她是真不能没了爵位，真不能啊。想到刚刚可能还给阮保惹了祸，急火攻心之下吐出一口老血，彻底晕了过去。
这次，文瑶没有去扶。萧二老爷动作慢了些，杨氏身边的贺妈妈离得太远。于是杨氏梆一声摔在地上，声音极响，估计明早起来定是一个大血包。
“萧二老爷，请吧！”天太晚了，贺公公急着回去复命。
萧定奎已是欲哭无泪。
文瑶回了赏芳院，马妈妈和雪碧急得跟什么似的，听说原委后，也是哭天抢地。
文瑶任由散乱的头发垂着，呆呆地望着前方。突然，她起身抓起之前周远季送芝麻饼的篮子，用力撕扯，直撕得十指生血都不停。
入夜了，桌上婢女摆上的饭菜原封未动。萧府乱成一锅粥，也只有这偏远的地方暂时不受影响，下等婢女们并不知道她们的主子马上比隔壁曾经的汇芳院还不如了，该做的事，仍在做。
马妈妈知道大势已去，劝小姐：“姑娘，吃些吧。亏啥也不能亏了身体。”
“妈妈。”文瑶直着眼睛：“权势真的很重要，是吗？”
萧府求爹告奶，谋划几年的前程，仅厉王府一句话，就破灭了。有句话她说早了，周远季就算是大夫，也是王府的大夫。寿康伯，只是个伯爵。伯侯公王，差了三级……
马妈妈抹泪：“姑娘，别去想了。周家少爷对您是真心的。”
“那他为何坏我好事！”文瑶扑向饭桌，把菜碟全数扫开，又打又锤。
“唉……”马妈妈继续抹泪，就让姑娘宣泄吧。
........
厉王府，周远季得知寿康伯府的事后，震惊、庆幸、痛苦、心疼、脑子似要炸开。
“不行，我得去看瑶瑶。”
田七死死抱住，“我的师父，您真的不能再犯浑了呀。”
“住手！”周母冯氏走进来。怒道：“让他去。”
“太太。”田七委屈。
“娘！”周远季必须立刻见到文瑶，立刻！想到她指不定有多难受，心里就痛苦得无以复加。
“是你去，还是我去？”周母甩出一句话让儿子哑然。
周母又道：“是你继续去私相授受，还是我去替你提亲。”
“娘……”
........
林止听说寿康伯府的爵位没了，萧二老爷想顶爵位想到命里去，结果一夜醒来就成了庶人，杨氏还被陈太后折磨了一把，心情就格外舒畅。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歪打正着。她这样说道。
双儿倒不这么想，她道：“姑娘，是人的关系。那个梦，让你变厉害了。”
林止一滞：不是变厉害，是没那蠢了。但这事，她是真的没料到会有如此结果，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主仆俩心情一高兴，就一起摆弄吃食。
厉王妃尝了一个芋泥热膏，直言美味，带信儿让双儿赶紧再多做些，她要送进宫去让陈太后尝尝。
双儿忙不迭应了，哎哟，终于有人欣赏我的才华了，娘娘是在世伯乐啊。
林止道：“给庄大哥送些去。”
“我~~呸！”双儿朝外院方向啐一口：“他吃了就偷师，大男人做吃食也不嫌丢人。”双儿是真没见过哪个古代男人会做饭，又不是职业厨子。
后来庄棽还是吃到了，双儿嘴硬心软。毕竟现在庄棽是疑似同盟，是自己人。
对待自己人就得像春天般温暖。
次日，厉王妃前脚进宫。周远季后脚就去了自己新买的宅子。宅子就在厉王府的背后。只需穿过一道巷子，就能找到王府侧门。
周府医履职顾家两不误，行事有度。
冯氏昨日就过去整饬了，希望早一日迎娶文瑶让儿子如愿。过两年再抱个孙子，她也算有脸下去见夫君。祸事总是伴随着喜事，老天还是长眼的。
周远季把工匠们使得团团转，他自己也满头大汗，就怕哪里碍了文瑶的眼。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夺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