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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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打扰了，不是诊完了么，她现在又没事。咦？你不急着回到厉王妃身边去，那母子俩离得了你吗？难道，也痴想着见我父皇？”明阳公主撇撇嘴：“他现在忧国忧民可没心思好女色。”
贾妈妈很为难的样子，朝着淑妃娘娘笑，我家林姑娘一个字没说，公主一进来就语出不逊，有这么对待诊治大夫的？
“明阳……”淑妃说到这里话头突然断了，和蔼地对林止说：“林医女，天已不早，不好再耽误你。来人。”
这是要给诊金送客了，双儿刚刚对这帮贵人的感激烟消云散。女人，宫里的女人，终究是怕有人抢黄瓜的。她悄悄挪步子后退，挪到贾妈妈身边，准备接银子。
“淑妃娘娘。”林止略略一俯身，道：“诊金三皇子已经给过了。”的确是给过了，多少银子能有救命之恩重。林止对钱财一向没有多少概念，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会太过贪婪。
淑妃娘娘还是着人端了一盒金瓜子：“收下吧，给你就拿着。如今这光景，钱财傍身最重要，女子就更是了。千好万好，哪有自己有的好，你说我可讲得对？”
“小医谢过娘娘，谨遵娘娘教诲。”林止双手接过，再次欠了欠身，然后与众位贵人们道辞。
淑妃娘娘面得疲惫的笑意，很高兴她的识趣。
林止行到殿门口，撩开帘子正要踏出去，从内殿“噔噔噔”又跑过一个妙龄女子。
“母后，那位就是姐姐说的医女吗？好漂亮啊。她这是要走了？母后，什么是医女。母后，能不能让她回来让我再看一眼。”乐阳公主也在沐浴，来晚了点，只来得及见到林止的背影。
林止本无多少涵养，只是不愿去费心神，听到这里她真有点生气。转过身子，面无表情寻找刚刚出声的“幼童”，一时没找到。旋即目光落到乐阳公主脸上，神带疑惑。
“啊，看到了。”乐阳公主蹦蹦跳跳大力拍手：“哇好美呀！”赞叹一声，扯着三皇子的袖子说：“哥哥，为什么她的鼻子那么好看，为什么她的眼睛又大又亮，为什么她脸像我爱吃的奶糕……咦，哥哥，为什么她不笑？”
林止：原来这位公主是心恙之人。
双儿：原来是个智障。
贾妈妈：九公主越大越痴傻了。
赵柏裕摇了摇头，对林止抱以歉意，把乐阳公主牵到自己身边，告诉她，这位是治病非常厉害的大夫，比张太医还厉害，要尊重人家，不准议论人家的相貌。
乐阳公主好像明白了，不好意思地朝林止喊道：“医女姐姐你不要生气哈，我不知道的。”
林止笑了笑，“回公主，小医不敢生气。相貌是与生俱来的东西，无法选择。但是用自己的相貌去做什么，却可以选择。”说完，再次告辞。
双儿和贾妈妈一左一右“夹”着林止往外走，生怕走晚了又被那智障公主缠住。
淑妃等一众各种称号的娘娘们顿时清醒，面面相觑，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好想把她喊回来问个清楚，却又下不来这脸。以她们身处的位置、以她们屁股下坐的椅子、来理解林止方才那话就别有一翻意味了。
后宫里，有什么样的男人，就会造成什么样的氛围。由当今皇帝领导的后宫，所有女人只有一个目的：不要再进来别的女人了。
“母后，儿臣去送送。”
“母后我也去。”
“乐儿也去。”
殿中众人没待回过神来，张淑妃的三个孩子已跑没影了。
“姐姐，实在不行，让三皇子把她收了吧。”四十八嫔之一的顾嫔给了个好建议：“皇子裕府中的女人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也太冷清了。”
有人起了头，惠妃拢了拢额前的珍珠流苏，跟着道：“裕儿端午就该行冠礼了吧？”
“可不就是。”淑妃心不在焉地应道：“都二十了，不说像太子为圣上分忧在朝中任个一官半职，也该学学二皇子找点营生做做。成日的游手好闲，说什么不好与民争利，你说一句，他顶十句。”
惠妃抚了抚淑妃，笑道：“圣上曾给我提过一句，本打算过暑之前把几位皇子封一封的，如今看来是要延后了。但是姐姐，恕妹妹多嘴说一句，营生什么的不着急，横竖又饿不着，真真儿该重视的是这皇子裕的正室和侧室。裕儿已搬出去两年，府里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也太不像话些。我瞅着，那六七个女人没一个上得了台面，还跟孩子似的。”
“对啊对啊。”殿中女人附和。
张淑妃顿时一脸便秘表情，宝贝儿子的身子垮了怎么办，不是你们亲生的是吧。心叹一声，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以前太子和二皇子那里，她们没少动脑筋塞宫里的良家子过去，如今轮到自己的儿子了。
想了想，点头：“妹妹说得在理。”比起儿子的身体，还是懂医又容貌惊人的林医女杀伤力来得更大。身体么，多喝几碗补药就行了。
门外，赵柏裕后面跟着七九公主，而他又紧跟林止。使得林止三人加快了步伐，踩得泥灰碎瓦嚓嚓响。
双儿和贾妈妈走出殿闻着外面的尘灰，立时就回想到起初是怎么被骗来的，在殿内受的那些闲气马上忘了个一干二净，心念念着早些走出去。只要恩和郡主病稍好，她们立即下江南，趁着陈太后还没改变主意。想到陈太后，贾妈妈腿脚更利索了，那老太婆千万不要也出来凑热闹。
“喂，你怎么不说话？”明阳郡主飞奔过来，拦到林止前面。心啐这臭丫头太不识抬举了，换得是昨日太平之时，早就训她个不敬之罪，看她还敢不敢装清高。
“回公主，小医要说的话已经说完，公主还有什么吩咐？”林止沉着脸。
“你那么厉害能把我皇妹的病治好吗？”明阳公主扬起下巴，颐指气使地瞪着她。你有什么可傲气的！学的那些本事还不是售给我皇家，真是给脸不要脸。
林止失神了，没料明阳公主突然来这么一出。三皇子有个妹妹是痴傻这事，她还真不知道，前世周远季从未提过，他或许希望淑妃三个孩子都是傻的才好。林止冷眼看着面前这位跋扈公主：我师父教我医术是救人不错，但也不是让我跪着救人。
“明阳！”在赵柏裕的眼里，明明年龄相当的两个女子在对话，他却有看无理小儿纠缠大人的错觉：“不要刁难林医女。乐阳的病是胎生带来，药石无医。”
“哥哥，乐儿哪里有病？我天天都吃满满一碗饭。”乐阳公主噘嘴，她不高兴了，很不高兴。有强势的姐姐和稳重的哥哥在，她总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林止神色一动，问道：“九公主是难产儿吗？”
“对呀！”明阳马上接口道，语气阴阳怪气：“恩和郡主也是难产，听说在娘胎里憋久了就会有生这种病。你顺便把恩和也治了吧，但要是你医术不精，不准拿九公主做练手。”
林止搞不懂，到底哪里惹着明阳公主，近日无仇往日无怨。要说有怨也是萧楚，她还就不信这位眼高于顶的公主会拿跟班的跟班当回事。应道：“公主说得没错，小医就是医术不精，治不了九公主。三位贵人请回吧，前路坎坷，小心脚下。”
“你！”明阳公主手一指，正想发火，马上接收到兄长的厉眼，愤愤收手转身。皇兄明显护着林止，一时也奈何不得她，丢下一句：“你果然是个古怪性子。”强拉妹妹乐阳气哼哼地走了。
赵柏裕眼皮一跳，总觉得林止话中有话。道：“你们来时是正阳殿的马车，现在总不能靠腿走上山，再说外面也危险，让我的人送你们上山吧。”
贾妈妈本想拒绝，出了宫她们就有人来接，不过见林止点头，她也不好多话了。
三皇子目前看来并无恶意，至少现在没有，林止纵然有气也不是那爱连坐的人。缓过脸色，上前道谢，还说要专程感谢那位传信的护卫。然后，她问三皇子为何不怕得罪阮公公，难道不怕人家在他父皇耳边进谗言？
“林姑娘，无需言谢。世人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柏裕愿意交你这个朋友。阮保再得势也是个太监，我可不是那任由他想捏就捏的泥人，这事你不用担心。”
“我们本已是朋友，不是吗？”林止看着他笑。心说他不怕阮保，想必他也不是善碴儿。
她的眼睛在阳光下分为迷人，赵柏裕有一瞬间的恍惚，感觉心房处明显生出颤感。这时的她跟去年在金山寺看见的那个木讷又惊惶的女子判若两人，此刻更鲜活更明丽，而不是一张披着美人皮的物件儿……
赵伯裕这心理活动很快就过去了，收起心神道：“那林姑娘愿意出手医治朋友的妹妹吗？”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朋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