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无用手册》云上之城

40、美色无用

　　大隐隐于市。
　　丫头知道，过得安稳，过得好才对得起外公的用心，当然，神龙老头非常鄙视这种隐世做法，不到一个月，就好说歹说换了岳清池来做“缩头乌龟”。

　　三个月过去了，江湖算不上血雨腥风，因为普通老百姓顶多有了些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可是，局势的确在变，以前很少人记得的一山界，现在老少皆知，知名度那叫一个高。

　　“嗨，美人～～”一个俊俏小子，满脸□□，朝还楚楼的当家花魁柳叶扑过去。
　　“去去去，死小子，今天你那个门神没来？没来算你该偷笑了，来我这里纠缠什么？朱朱等你呢！”柳叶一把抓住眼看要当胸抓来的魔爪，笑骂。
　　“呀，亲亲，我今天特意带了钱来的，你和朱朱都来吧！”小子不依，仍然想伸手揩油。
　　“你的钱？！我是要不到，听话！妈妈今天可是给我任务，跟你走，只怕到时候赚到钱都到了你手里，还不要被骂死！”柳叶干脆打开那只白嫩的手：“再说了，你这型的我可不喜欢，换你那个门神过来，我兴许考虑一下！可惜他喜欢男人，我劝你倒从了他吧！”
　　咯咯笑起来，花枝乱颤，一路行去了。

　　小子到底没摸到花魁纤腰以上的那个绵软部位，不由气馁，努力将近一个月，眼看今天最有希望，还是失败，叹口气。
　　好吧，勉强去摸朱朱的，可是，那个顶多C罩杯，实在无趣。

　　晃到蓝院，朱朱正懒懒抚琴，见他来，冷哼一声：“怎么，在柳叶那里碰了钉子，才想起我？可巧茶果都吃完了。”
　　小子嬉皮笑脸蹭过去：“呀，我的朱朱美人吃醋啦？我也是想想二缺二，先抓个搭子过来给你解闷的嘛。”
　　朱朱鼻子里哼了一声，琴声仍然散漫，透着慵懒。

　　“怎么妈妈今天给你放假？”小子自顾端了椅子，很没坐像地趴在上面，搭讪。
　　“她倒不想给我放假”朱朱冷笑：“奈何这两天该我休息，迎不了客，不要为挣几天的钱，把人都给她得罪光了，反而赔大。”
　　“即是这样，就该多休息，一大早有精神在这里乱弹琴，不如在床上多躺躺”小子皱了眉，轻轻捉起她的手，触手冷湿，显是着了凉，出了冷汗，有些急：“我说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心疼自己？这种时候，躺着最好，偏一大早起来干坐着！”

　　“也就你关心我”朱朱柔了表情：“那，你爱吃的糕点，昨天我就让厨房特特留着，知道你今天会来。”
　　“嗯，先不说这个，你好生去躺着，我去厨房弄点姜片红糖水来给你暖暖，会舒服些。”

　　朱朱轻轻笑起来：“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个女人，懂的比我还多，天啊，以后怎么娶媳妇？”
　　“切，我这样的人，娶了媳妇，那是她的造化，多会疼人啊……朱朱美人，先让我亲一个”某人严重不能被夸，这不一给片叶子，就能蹬着上脸。

　　嘴努着，离朱朱的嫩脸还有0.01公分的时候，那个登徒子被提溜了起来，来人提的，是他的后领子：“我说你今早怎么太阳还没正午就起床了，原来为着这个，柳姑娘那里没得逞，又来算计朱姑娘，你倒是给我正经点！”
　　朱朱笑：“门神来了”
　　小子转头，一点没有被人捉赃的尴尬，大大的笑脸：“嗨，小舒舒，好巧哟，你也来逛窑子？”
　　来人早已百毒不侵，面不改色：“我没带银子，不过你今天带得也不多吧？就算朱姑娘看在朋友份上饶了你，我看紫妈妈也不会饶了你。”

　　“倪少爷来光顾我的话，可以考虑便宜点，舒公子我都可以免费”一声稍显尖利的嗓音在院门外响起，似乎被她自己的话逗笑了，先呵呵笑了一阵，然后一本正经：“不过，我这些姑娘们，少了一个子，都是不行的。”
　　朱朱冷了脸，起身拂袖进去，留下院子里的三个人。
　　倪少爷瘪嘴：“可是，我都没亲到……”
　　“没关系，妈妈我鼓励你下次亲到，呵呵。”紫妈妈妖娆进来，笑吟吟的，如果不看环境，简直像丈母娘看女婿一样。
　　“哦，好吧”倪少爷打个冷战，傻笑一下，又不敢怪那尊门神，只好拽拽他：“喂，陪我去厨房给朱朱端碗水。”

　　是了，这就是丫头和小舒，他们现在天子脚下，混迹于京城。
　　京城的繁华很有趣，同时也非常便于隐藏，一个月前他俩半路上救了出门上香被流氓调戏的朱朱和柳叶(实际上丫头只负责插科打诨，小舒负责打架)，因此认识了这个楼里的很多女人。
　　丫头本就男装示人，既然不能明目张胆做生意，不如开心操持起了调戏老本行，顺便又在妓院里偶尔玩玩牌，教教人家搭配衣服，教教人家怎么做面膜之类的，打赌的事情家常便饭，和那些姐妹们串通起来赢色鬼的钱。
　　顺便说一句，她现在倒不缺钱了，可是吝啬的毛病没改。

　　这下又像当年在高府一样，获得了上下一致的欢心，甚至不少女孩子示意可以免费，奈何这个倪少爷，只对两个花魁上心，一天亲不到就两天，非常有毅力。
　　而小舒，每天陪着她跑东跑西，虽然她调戏女人对于他来说可以忍耐，可是，只要丫头的亲密动作超过他的极限，总要去阻止的。
　　至于什么是极限？丫头的小腰他没正经抱过，丫头的脸他再没亲过，小嘴就别说了，想死了也不敢碰，所以，只要这些部位跟别人接触，即使是女生，他也受不了。
　　因此，被尊称为门神，幸亏这门神本来也很养眼，作为男人，比丫头有市场，否则只怕早被那帮女人轰了出去。

　　一大早的泡妞计划又失败了，丫头只好在关心朱朱休息后出了还楚楼，百无聊赖在街上晃荡。
　　京城的好处就在于这里，古代的好处也在于这里，她来了三个多月，愣没把这座城池逛遍。比如今天，她就逛到了一条没来过的街上。

　　凡是人生活的地方，总是大同小异，不外茶馆、食肆、成衣店、小摊点，不过这些恰恰是丫头最百看不厌的地方。
　　于是照常上演以下几幕：

　　“我说这位小爷，您到底买不买？衣服都给您试了八百套了。”
　　“没见我给你带生意来了吗？自从我进来试衣服，你就卖了不止十套成衣出去，没让你给我回扣就算啦，居然催我……你看看，这衣服线头没收拾干净，还有这件居然有点污渍，那那，这件！更离谱，居然这么短，让人怎么穿出去？！”
　　“那是里衣，没人会出门的时候穿在外面”小二头顶青筋直冒。

　　“我说，这是玉佩，不是金子银子，您要辨真假，别放嘴里咬啊！万一咬个牙印，您要？！”
　　“玉也分硬玉和软玉嘛，我咬咬看看，难道不行？”
　　“得，我不做您生意还不行吗？！”

　　“爷，您的茶钱没给够…”
　　“打个商量好吧？我就是来喝口水润润的，不如你叫那个说书的下去吧？另外，不加茶叶，这些钱已经够多了。”
　　“爷，不如这样，您出门左拐，走到头，右拐，大约二百步，再左拐，进去，那里的水，不要钱。”
　　丫头依言过去，看见一口井……

　　小舒摸摸鼻子：“丫头，要不咱们回家？有你爱吃的点心。”
　　丫头怨念：“今天诸事不顺，没心情吃点心！”
　　笑起来，小舒摇头：“你哪里不顺？我看倒是人家受的气多，再说了，我就不信你真摸到了会有多开心。”
　　“也对”丫头偏头想想，看着小舒修长的身材，再看看自己相对而言娇小有余的身材，突然狞笑：“那就让我摸摸你吧？！”

　　作势扑上去，没成想脚底下一颗小石子坏了事，丫头一个标准的摔倒动作，哪里是扑人家，投怀送抱倒像那么回事。
　　小舒赶紧上前一步把人接在怀里，偏偏丫头毫不气馁，既然没摔倒，很快伸手就在小舒的身上摸索起来，待遇的确与摸美女不一样，畅通无阻不说，还让她很高兴居然摸到了八块腹肌，和倒三角的身材：“哇，练武之人果然有前途，身材这么好…肌肉这么紧…啧啧，幸亏我当初不喜欢练功…”

　　没什么逻辑的话，小舒一句也没听进去，本来软玉温香满怀就让他闪了神，紧接着那双小手毫不规矩的全身性抚摸干脆让他心跳加速，一时居然什么也没做，直接就呆立当场。
　　没有获得调戏快感的丫头摸捏几下没了兴趣，心里决定以后还是去调戏美女。
　　小舒的怀里有种淡淡的味道，闻上去不特别，却很舒服，让她安心。所以她也没有离开他的怀里，反而蹭了蹭，窝在里面暂时不太想出来。

　　“死小子，爷爷我你都敢惹，给我揍！狠狠揍！”一声爆喝打断了两人之间有点怪异的甜蜜，清醒过来的小舒懊恼无比，可怎么舍得对丫头撒气？自然先恨恨瞪向那个第三者。
　　呃，如果单纯来讲，不算第三者，因为一股脑追打过来的大约有十余人。

　　为首一个穿着打扮非富即贵，可惜流于下做，一看就是仗势欺人的二世祖。手下的打手倒个个精干，都是练家子。
　　被追打的人看来十五六岁，应该是个清秀少年，只是这会狼狈不堪，脸上身上都是泥土灰，衣服被撕烂，脸也蹭破了皮，可还是很倔强，虽然被打倒在地，一点都不服输。
　　有人渐渐聚拢来，很显然，看热闹的天性，不分现代古代。

　　那人一见有人围观，似乎更加嚣张和兴奋：“小子，别说我不饶你，这么多人看着，你就跪下来叫我几声爷爷，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呸！”少年狠狠吐了口唾沫，昂头鄙视。
　　“嘿！爷爷我看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各位，看到了?不是我不饶他，这是他自找的！”

　　“李爷，他还是个孩子呢，不管犯了多大错，您就给他个机会，饶了他吧”人群里似乎有认识他俩的，准备劝架。
　　两个壮汉已经在那个男人的指示下去架了少年，跪在地上：“没给机会吗？！我向来说话算数，叫我爷爷，就饶了他！”

　　少年被压迫跪着，却死命不肯服软，只是开口大骂起来，什么你个乌龟王八蛋，不得好死之类的。
　　男人上去就是两巴掌:“我叫你个死小子还嘴硬！今天不打死你，我不姓李！”
　　血当即从少年嘴角流了出来，人群开始骚动，有人担心闹出人命，可是似乎没人敢上来拦这个恶霸。

　　“喂！我搞不懂，叫声爷爷嘛，吃亏的又不是你，为什么宁愿被打，也不肯呢？”有人挤到前面看热闹，忍不住出声了，是丫头。
　　少年转头看见丫头，先愣一下，神情有些悲愤，大约想不到这看上去那么清爽善良的青年，居然助纣为虐。
　　姓李的更加得意：“听到没有！不是我不讲理……”

　　小舒：“为什么吃亏的不是他？”
　　丫头：“当然了！你看，这位公子最多二十出头吧…您今年贵庚啊？”
　　李：“……？我今年满二十…”
　　丫头：“还是嘛！你看这小子的奶奶少说也有五十岁，他一二十岁的人跟五十多岁的老妇搅和到一起，偏要做人家爷爷，这种情况一般有二。”
　　小舒：“哪两种情况？难道他驻颜有术？”
　　丫头：“非也。第一，就是他入赘，依附老妻讨口饭吃，多可怜啊是不是？你就该给人家一个机会，别把事情做绝了（这句是对那个少年说的）。第二，就是这位姓李的公子是哪个小倌馆里出来的从良妇男，好不容易找到肯赎身的金主，为了取悦你奶奶已经使了浑身解数，叫声爷爷，也是鼓励嘛，有什么亏可吃呢？”
　　李：……
　　反应过来：“死小子你找抽啊？！”
　　小舒：“他不喜欢被人抽，不过如果你喜欢被抽，我可以帮忙。”

　　迎上去，轻松捉住男人向丫头伸过来的手，礼貌笑笑：“她不喜欢别人碰她，要不，你先跟我玩玩？”
　　男人应声狼狈倒地，气急败坏：“给我上！！”
　　小舒在解决打手，丫头一脸无辜：“难道我说错了？还有第三种情况？你是太监？没有生育能力，所以到处找人认孙子？那我要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娘生了你，你居然去当太监，就是不孝；进了宫当了太监，居然不履行职责侍奉主子，跑出来想认什么孙子，就是不忠；没有慈爱之心，认孙子嘛，居然连礼钱都不带，这就是不仁，还有还有，你看看你这些兄弟，跟你出来东奔西走的，居然连衣服都不给人家穿整齐了（那是被小舒打到地上蹭破的好不好），就是不义。”
　　“总结来讲，你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死人妖……喂，你叫什么名字？我看还是不要认他当爷爷算了，没法光耀门楣嘛！”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再来十几个也不可能是小舒的对手，最终那人只好非常符合坏人标准地说了句你有种别走之类的狠话，灰溜溜撤了。
　　“这位小爷，那李皓然不是好惹的，趁他们现在回去搬救兵，你们赶快走吧！”刚才试图劝架的中年男人笑得也开心，却还是过来提醒。
　　丫头笑笑称谢，对少年：“你也是，没能耐惹，总躲得起吧？这种恶霸，不是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抵抗，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下次不要硬碰硬，能逃就快逃方是正道。”矮身欲扶。

　　没成想小舒快她一步，已经将少年拽起：“快走吧，别等他回来。”
　　丫头也弯了腰，却没拽到人，扯小舒的胳膊，噘嘴：“你抢我功劳。”
　　刚才就没抱够的小舒冷不丁回头看见丫头崛起的小嘴就在近前，软软的，粉色光泽闪烁，不由心头一荡，柔了声调：“是，当然是你的功劳，这热闹一看也快过饭点了……我抱你快点跑回去吃饭，好不好？”第一次提出这种非分要求，心下忐忑，居然像求婚似的紧张。

　　丫头眼睛亮晶晶的，嘴角缓缓弯出一个弧度：“嗯……不好！”
　　有一只手把他的心往地下拽，拽了还不够，还要再踩两脚。
　　勉强笑笑，却听见那个人故意拖长了声调：“我～～要你背我！”

　　总比被拒绝强，小舒喜极，忙不迭称好，作势蹲下，却差点没起来。
　　原因无他，被人抱住了脚……那孩子干的，这会正眼巴巴望着他：“大侠，收我为徒吧！我要跟你学功夫！”
　　…………

　　丫头搂着小舒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人家不过想学功夫，你也不要那么凶嘛？为什么不教？”
　　小舒沉默。
　　“哦～～我知道了，你想偷懒！不过也是，你那个懒蛋老头师傅已经很难弄了，再来个徒弟，真正上有老下有小，不得累坏了啊？嗯，还是算了，否则你到时候陪我玩的时间都没有，对不对？”丫头炫耀自己的推理功力，兴奋处手舞足蹈，手，搂在他的脖子上，因为高兴，身子乱扭，甚至脸贴近他的，嘿嘿笑。
　　小舒刷的红了脸，脖子和耳朵都一并红了，下意识想箍紧那个乱动惹火的身子，手却差一点就酥得捧不住在背上的丫头。
　　心，倒瞬间安静了。
　　刚才听到那个少年叫他大侠，就气不打一处来，收徒弟？不暴打他一顿已经是修养好了。
　　只是，这个理由，千万不能让丫头知道，她觉得是其他原因，那就是其他原因吧。

　　回去的时候，秀梅在前院修整花儿，见他俩这样进来，愣一下，咬了咬嘴唇：“回来了？怎么姐姐受伤了吗？”
　　从小舒背上跳下来，丫头笑：“当然没有，他赌输了给我，就得当马。”
　　然后冲进去：“老头！别给我吃光了！”
　　正在品酒的千里无踪鄙视：“你爱吃的那些个东西，我没兴趣！不准跟我抢酒！”
　　“嘁，那种难喝的东西，谁跟你抢！！”丫头反鄙视，先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才发现：“舒舒那？喂！舒舒、秀梅，吃饭了！”

　　小舒在前院，轻轻躲开秀梅欲给他拍衣服灰尘的手，淡淡笑：“秀梅，你是我和她这辈子都会疼的妹妹，只是，有一点要告诉你，我整个人，包括心和命，都是她的。她不必赌赢我什么，因为只要她需要，即使不说，我都会开心去做……明白吗？”
　　秀梅一颤，盯着他就红了眼圈：“舒哥哥你不必特意提醒我，可是，你想明白了吗？她甚至根本没有给你确定的回应……”
　　“她就在我身边，这种日子，我已经很快乐，还要什么回应？秀梅，我不贪心的……吃饭去吧。”

　　这不过是对秀梅的说辞，要说他一点不贪心，怎么可能被叫做门神？唉，可见老实孩子跟着丫头也会变坏。
　　或许，不是因为丫头？

　　“我说徒弟啊，你们俩这样，我都着急，我说能不能快点？你至少让我活着的时候能看到孙子吧？？”
　　“回家抱你自己的去，怎么不找你儿子要？”小舒懒得理他，倒杯酒，欣赏。
　　“啧，跟我抬杠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这样不行！去…他妈的什么发乎情止乎理，到时候你连小手都没摸够，就被别人抢走了！！别……别抢我的酒喝…”老头似乎有点醉了。
　　小舒捧着酒杯发愣，良久，犹豫：“在她身边已经不容易……我不能被她讨厌。”
　　“这女人那，她说不的时候……其…其实就是在说要！这点,你师傅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去，对~~她温柔点，制造个~~偶然机会，然后主动进攻，最～～重要的是，我宝贝徒弟这么好的外形，居然有女人不喜欢？！给我好好利用起来！去！师傅绝对支持你……”

　　小舒明明没喝酒，却好像被传染醉了，要不，怎么会相信那个从来没见过他有女人，从来没听过他有红颜知己的老头的馊主意？

　　丫头睡不着，只好抱着茶杯数星星，这三个多月来的生活，偶而会让她有种在梦里的感觉，是美梦，日子快乐又宁静，当然希望延长下去，不要醒来。
　　呵呵，而且，舒舒越来越可爱了呢。

　　有人推门进来，缓缓踱到她身边：“还不睡？”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嘴角不由上翘：“在数星星……你说这天上有多少颗呢？”

　　“三万六千八百颗”有笑意在里面。
　　丫头一愣，头一次听到小舒给她这个答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转头准备刨根问底，就被那个男人闪了神。

　　晚上的月亮很大，清辉满院，月光下的一切都很清楚，包括现在丫头面前的小舒。
　　他的长发刚刚洗过，还带有一股清香味道，仅用一根带子收于脑后，发丝有些凌乱地搭在肩上；
　　衣袍松松系住，显然刚刚沐浴完毕，换了衣服，准备休息，胸肌若隐若现；
　　特别是月光下的那张脸，饱满的青春肆意张扬在光影下，淡淡的笑配上略带慵懒的神情，眼中却有火焰在闪耀……

　　丫头一直知道，小舒算美男子，可是，在她那里，舒舒即使是丑八怪，她也一样会爱护关心，所以从来不甚在意这些，顶多在听到别人赞扬时，小小虚荣心满足一下。
　　可是今天……
　　丫头心虚低下头，有些无措。

　　手，在她肩膀上稍缓一下，随着一声满足的叹息，终于把她环进怀里：“不信的话，我陪你一起数，好不好？”
　　“……你今天喝酒了？”丫头轻问。
　　“没有”小舒暂时没从丫头语气里听出厌恶，虽然不敢再进一步，可要他放开，又实在舍不得。

　　身后，厚实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丫头的背，一股热潮让丫头有些微微颤栗，那有些颤抖的呼吸其实也泄露了小舒的紧张，不知怎么回事，同样传染给了她。

　　脑中想起老头的话：宝贝徒弟啊，你要会进攻！记住，她没说不要，就是默许！
　　那她要说了不要呢？
　　其实就是要！！
　　与其说是听老头的话，不如说老头正好迎合了他心里狂野的那部分罢了。
　　有些原始的动力火苗很快就被擦了出来，月亮真有让人变狼的能力。

　　他颤抖垂下头去，轻轻含住丫头的耳朵，心口一阵幸福的疼痛，忍不住又舔又吸。
　　丫头被那种酥麻的感觉震住，任由他的嘴从耳朵，到了脖子，又绕到脸颊，猛然在腰上收紧的压力终于让她清醒了片刻，转头面对小舒想说什么，却对上了他深情无限的眸子，忘了词，想想，突然趋前，吻住了他的嘴……

　　刚才的试探让小舒战战兢兢，虽然快乐，到底拼了命压抑。丫头突然动作，彻底击溃了本就细若游丝的防线，那渴望了太久的甜蜜之源瞬间被他全部含进嘴里，反复吸吮，舌尖绕着她的唇形一圈又一圈地划。
　　很长的时间，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小舒才依依不舍离了唇，准备吸一口气再继续，丫头却倒在他怀里，呵呵笑了起来。
　　吓他一跳：“怎么了？”
　　“你的味道……像果冻”轻轻舔下嘴唇，丫头的语调里不自知地带了一丝慵懒和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