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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高手无用 ...

  •   仿佛第一次见面,那从水里冒出来的人,周身却是冉冉蒸汽,水顺着贴合在脸上的发丝,缓缓滴下,异样的性感。
      闪着幽光的眼眸,睫毛尚有水珠滴下,却一瞬不瞬看着目瞪口呆的丫头,仿佛这世间只有她一人。

      丫头身体僵硬,小心脏却在跳命运交响曲。
      沈月谨眸光一闪,嘴角冷笑,突然甩出钓竿,鱼线轻易缠在水中人的身上,绕脖两周,用力。
      丫头眼睛瞪得更大,嘴倒闭上了,咽了下口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生存or死亡?这是个问题。

      水里那人收了目光,嘴角勾出惯常的慵懒,一跃而出,钓线的银色缕缕寸断,随着水珠四溅缓缓落于水面。人,已经快速闪到了丫头面前,勾起她的下巴,印上一吻:“有没有想我?”
      仿佛被蜜蜂蛰了,丫头的神经系统出了问题,在被蛰二十秒之后,才猛然想起狼狈后退,擦擦嘴:“你……”
      该说什么?她不知道,说你怎么在这里?说你怎么不干正事?说我还有什么你可以利用的?说我真的不想再见你?
      心里突然一阵难受,又仿佛吃坏了东西,胃中翻江倒海,皱眉蹲了下来,捂住肚子。

      云一山本欲说什么,却顿住,迅速后退,眉头微皱,略低了头,轻喝一声:“小笨蛋!反噬会更厉害的。”
      可是,丫头控制不住自己。
      原本胃上的不适这会成了催吐剂,吃了点东西这会全部上涌,丫头一阵头晕目眩。突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沈月谨收回劈上丫头后颈的手,任由云一山上前接住她,沉静负手而立。
      云一山不着痕迹舒了一口气,圈住怀里的人,淡淡地:“你找我什么事?”

      “不过要你做出抉择”沈月谨轻轻一笑:“是要她学会我沈家绝学与你对抗,还是将秘笈交给我。”
      “秘笈怎么出来,是你沈家的事,我早告诉过你不会有兴趣”云一山冷哼:“可惜你父亲并不想现在让你掌权,你想怎样?我帮你灭了明鼎重建,还是灭了你爹?其余各方势力我已削弱,现下暂时不会有人来阻碍。你今天是打算给我答复吗?”
      沈月谨微微有些犹豫,不过只是一瞬:“这些事情到时候会与你商议,当务之急是取得秘笈……”

      “哼,怎么,你们仍然以为沈家秘笈可以与我对抗吗?”
      “我沈家若非太过墨守成规,今天谁胜谁负尚不可知。”沈月谨冷冷回。

      云一山盯他一眼,仰头长笑:“哈哈,是吗?很好,我倒要看看这沈家秘笈的厉害。你准备好了?”
      眼神突然阴冷,射向沈月谨的眉心,片刻有些惊讶:“谁告诉你我可以解开秘笈?!”

      沈月谨淡淡地:“既然知道你可以窥心,就不必在我这里浪费功力,自不会瞒你。是小妮告诉我的,她说这鼎有两种方法解密,除了我沈家的圣地,就是你。”
      怀里的人仍然软软躺在他臂弯里,脖子上那根奇怪的链子塞在衣内,只有一点点衬在白皙的颈上,古朴的颜色与其交相辉映,居然有同生同长的错觉。
      自她脖子上拉出那根链子,摸在手中一片温软,有很熟悉的结印信息,从掌心缓缓渗到他的心里去。不错,这种结界,是他所熟知的一种,只是要解开也非吹口气那么容易。

      “这个结界并不容易解开,还需要很多辅助。”云一山看着手中的链子,若有所思。
      “她本想找法子解开了给她那个小未婚夫。”沈月谨淡淡提醒。
      握链子的手骤然一紧,云一山眼眸迅速冰冷:“你是在提示我什么吗?”
      “不是提示,只是告知”沈月谨觉得压力陡然迎面而来,有些狼狈,那人的气势果然很强,这冰冷之气无人能挡。

      云一山冷冷看他良久:“交换条件。”
      “我早说过北派从此自成体系,只要你有需要,定当尽力辅佐”
      “哼,我说的是这次解开秘笈的条件,你不会以为我肯无偿吧?”云一山嗤之以鼻。
      “从今天起……”沈月谨看看在他怀里的侄女:“她是你的了。”

      “笑话,只要我想,她就不可能不是我的。”云一山显然觉得这个沈月谨太可笑。
      “是吗?她为什么躲着你,总有原因吧?”沈月谨不以为意,冷静分析:“你得到她的人容易,她的心呢?她放不下沈家的事情,同时也为自己身为秘笈指定人而苦恼,我只告诉她是我逼你这么做的,其实是帮她解决了问题,到时我接管沈家,一切成定局,她也无话可说,对你就不会有什么怨言。”
      “你逼我?”云一山啼笑皆非:“你用什么逼我这么做?”

      “你要为她解毒,可是这解药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哦?你打算给她一个什么我都不能解的毒?”
      “你可以摸摸她的脉,这段时间她很喜欢吃我的烤鱼,有些东西大约就多吃了些,这毒又名移世,在沈家几乎失传,其配方要用到七十余种材料,解毒时必须配合这七十多种的毒性,差一不可,现今唯我掌握而已。”

      云一山脸色微变,捉住丫头的手,搭上她的脉,果然其内有股若隐若现的脉象,不细察根本无从感觉,可是丫头的体内血流却已经有了细微的停滞。
      “解药呢?”冷了声音,云一山有些微恼怒。
      “你我联手,天下无敌,这些不过是向你展示我的实力”沈月谨笑笑:“她是我的侄女,我当然不会害她,你放心,这药还需要三天才会起作用,我只希望你尽快把秘笈显出来给我,她的药,你的要求,我都可以尽快办到。”

      “你倒记得她是你的侄女!”云一山冷哼。
      “她也可以算你的救命恩人,不是吗?”沈月谨不以为然:“我已备好一处场地,还是先办正事吧。你若不信我,先把解药拿去也可。”
      云一山接过解药,抱起丫头:“前面带路,等下你给我护法。”

      从一个不起眼的洞口进去,沿梯向下,曲曲拐拐走了很久,方到一处洞厅,厅内冰凉,仅摆一个石床,洞顶有些钟乳石倒垂下来,一侧墙壁湿漉漉的,不停冒着寒气。
      云一山往上看看,倒有些佩服沈月谨的用心。

      这洞应该在冰潭下面,却隐藏良好,他刚才在湖中都没有感觉这里还有如此大的空间。另外几面墙比较干燥,却不知从哪里采的风,洞内并未觉得气闷。堪称鬼斧神工之作。
      并未再多废话,云一山轻轻放下丫头,撩衣坐在石床之上,将链子放在面前,手捏一个决。
      沈月谨忙将绢布放置其上,然后侧立一旁。

      一层萤光缓缓自链上逸出,如融入水的牛奶般旋转、翻滚、融合。
      光渐起,有些慢慢组合成字,映衬在乳白的背景下,如幻似梦。
      云一山的额头已有了细小的汗珠,密密布了一层,长长的睫毛轻微抖动,剑眉紧锁,手势却稳固不动,看来,并非如丫头所说不费吹灰之力,大约是把拉牛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字终于从水乳中析出,缓缓沉落于绢布之上,着色。
      那一方绢布如被染了色,染上的字迹清晰娟秀,一时让两人都震了心神,为这神奇的现象和前辈人的奇妙技艺。

      一只莹润的小手伸过来,抽起绢布,观赏:“啧啧,怪不得要深色的,原来字体是乳白的颜色。”
      那两人皆愣,没想到丫头这么快就醒了。
      不过,发愣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

      云一山出手如电,夺了丫头正在欣赏的绢布,正要开口。却不料她生气噘嘴说了声小气鬼,居然就合身扑上来,开始玩柔道。温软芳香的身子七拧八扭地妄想箍住他的手脚,力气不够就整个身子压上来,势要拿到才罢。
      丫头其实远没有想那么多,她看到秘笈出来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千万别让云一山得了去。可是自忖硬抢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索性耍赖,就赌他不会对她下重手。
      云一山却在解了结界,稍微有些疲累的情况下,被那软软的身子投入怀里,如击雷电,更何况还到处惹火,一瞬间酥软得把持不住,待要推开,又生怕力道不准,伤了她。

      只好眼睁睁让她重又抢去,然后朝他展颜一笑,仿若春花般灿烂,那瞬间,心里再没了计较,只觉得美好无限。
      可惜好景不长,那丫头抢了绢布,立即掷给沈月谨:“舅舅快接好哦,这是沈家的东西,就交给你了,拿去给外公吧。”
      云一山满脸黑线……这死丫头跟他使美人计。

      沈月谨未走,展开绢布细细望去,突然像想起什么:“你那个小舒,好像也是吃了灵芝的对吗?”
      丫头一愣,偷瞄云一山一眼,对方脸上表情全无,一时不知代表什么,只好含糊应了一声:“嗯。”
      “那就好”沈月谨笑笑:“月影终是为沈家养了个好女儿”
      丫头没听懂,觉得他在夸她,谦虚笑笑:“那我们回家吧?界主你打算来沈家做客吗?一起好了……唔”

      云一山根本没让她说完话,只是一把抱住她,故计重施,又吻上她的唇,滑了一颗药进去。
      丫头浑身一震,原本挣扎的身子停下来,定定看着他,眼里盛满了自嘲和伤心,待那略带凉意的唇离了她,就冷冷一笑:“你觉得还有什么需要控制我的吗?”
      云一山心中一痛,并不辩解,只是伸手搭她的脉,须臾脸色大变,却见沈月谨早已掠到十米开外,只一闪身,一道石门已快速闸下。

      门外飘来冷冷的声音:“移世并无解药,刚才那颗顶多缓解,你要想救她,唯有一法,以命换命,呵呵,想来一山界主很是惜命吧?这门对你并非难事,不如就让这丫头葬在此地,也落得清静。”
      “你是我舅舅!”丫头难以置信:“我有得罪过你吗?”

      “谁是你舅舅?!你不过是那个落家穷小子留下的孽种!哼,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个不纯的血统破坏我们沈家的血脉?你不过是秘笈的载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留你何用!你就不该出生,是你,是你害死月影的!”外面的人声不复平静,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丫头沉默半晌:“知道吗?我还以为我挖了你家的祖坟……其实,你不是有变态的恋妹情结吧?”
      外面那人冷哼一声:“你尽可以用那张利嘴多说些,以为我会如老爷子那般生气?还是省点口水求云大界主救你吧。”

      高手就是高手,云一山只是一瞬的错愕,迅速镇定下来,轻捏了丫头的手,示意他先去门边,要丫头尽量拖延一下时间。

      “你要我求,我就求?多没面子”丫头大约在小命被威胁的关口突然人品大爆发,反正她也有胡扯的功力:“少说我算恣意堂现存唯一传人。再说了,不是我说你,喜欢我娘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世道,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无声无息接近石门的云一山似乎笑了一下。

      丫头停住嘴,意识到自己跑题了,要拖延时间就不能上演单人脱口秀啊,怎么也要现场互动才好:“根据杀人动机铁律来说,你刚才说的理由不够充分,我们现在来分析一下。这次我在灵巫山也见到了我娘,她可跟我说了很多秘密……”
      “月影在灵巫山?”外面的人一惊,迅即反应:“不必拖延时间,我说了没有解药,就是没有解药。”

      “谁稀罕你的解药?”丫头嗤之以鼻:“我娘和爹那是什么人?他们可都成了仙的,灵巫山是什么地界想必你也清楚,他们当年的事情源源本本都告诉了我,要不然,我怎么知道灵芝怎么出来?怎么知道如何才能进入结界?哼,其实,当年……”
      外面没了声音,不知道走还是留。

      丫头瞥眼云一山,对方点头示意人尚在,于是迅速搜寻大脑,可实在找不到什么猛料来爆,本着没有猛料制造猛料也要爆的精神,她开始信口胡诌:“当年我爹怎么死的,哼,想必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娘都告诉我了!”
      ………怎么死的呢?丫头暗暗着急,她怎么知道她爹怎么死的?那两口子对此绝口不提,她也没那么八卦。
      不外乎被人拍死,被人打死,被人毒死…自然死亡?好像不太可能……好吧,毒死好了,阿弥陀佛。

      “他是被毒死的!要说谁害的,不必我说了吧?哼,这世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娘怎么对你,你又怎么对他?她当年崇拜你,敬重你,却不料你就是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没有人性的东西…,枉自她临终的时候都打算原谅你,却不知道你不可救药,一岁偷馒头,两岁调戏奶娘,三岁就学人家撒谎…”丫头搜肠刮肚,准备一鼓作气从沈月谨一岁说到八十岁的时候,外面的人终于回应了,仿佛捅了马蜂窝,声音彻底歇斯底里。

      “够了!是她一逼再逼,怪不得我!”闸外人恨声:“我已经为她接受了那个穷小子,只求她念在沈家前途的份上,答应修炼秘笈,只要是她炼,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可是她……”痛苦地停顿一下:“可是她居然故意怀了孩子!置沈家上下的期望于不顾,就知道离家出走!我们沈家没有这种不讲廉耻,不担责任的混帐女儿!就连最后,我给她机会,姓落的肯为她死,那是他的事,只要她回来,她的孩子还是沈家最亲的骨肉,她居然要和我恩断义绝?!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就算再来一次,我仍然会这么做!!”
      轮到丫头呆立当场,她本来是说着玩的……

      “你这辈子,要怨,就怨你那个不知进退的爹好了!我至少给你修了个很好的墓室!”疯狂的笑声伴随一阵坍塌的轰鸣。
      云一山本想摸索机关,这下心内暗叫一声不好,迅速出手,击向闸门,即使他功力了得,也废了很大力气才破门而出。可是,迎接他的,是一条死路,刚才的通道已坍塌成为实体,彻底堵住了唯一出口。

      转头回去,发现丫头坐在石床之上,出神,清丽脱俗的脸上一片茫然,见他回来,移目盯住,两人之间一片宁静。
      云一山小心翼翼立在那里,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如果要追究,当年害死她父母的,他脱不了干系,可是命运弄人,偏又将她系在这里,在他最不愿意做解释的时刻。他怕丫头问他问题,一切关于落英淮夫妇怎么死的问题。更何况,如果她伤心,因为他的存在,她会被反噬折磨得更加痛苦。

      “我们把世界看错了,反说它欺骗我们”出乎他的意料,丫头只是愣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就说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见他疑惑,甚至很好心地笑笑,解释:“泰戈尔说的。”
      丫头看着云一山明显不解的神色,还有眼中深藏的担忧,突然俏皮一笑:“你真的一百五十岁了吗?”

      “啊?”云一山显然不知道那丫头的脑子怎么拐弯的,一时没想好是说谎,还是说实话好。
      看着那个总是在她面前占上风,从来游刃有余的男人,也有吃瘪的时候,丫头笑得更加灿烂:“亏得你那么大把年纪,还不知道轻重,这会不是该找路出去吗?我一时三刻又不会死,尽瞧着我做什么。”

      云一山有些尴尬,可是,看那个妮子的笑,轻轻偏头望向他,略带了些撒娇,又不由心神一荡,上前一步搂了人在怀里:“我先给你解毒,否则这寒地,你支撑不住。”
      丫头确实觉得这里寒气沁骨,刚才一阵爆料性逆转,心底其实也已憔悴。
      那人的怀抱本身微凉,这会像是特意调了,搂她的时候居然有些暖气。于是不自觉向里靠靠,仿佛给了他默许,瞬间就被搂得更紧,有些低喘沿着她的耳朵,细碎吻向唇边,像是承诺,又像给她打气:“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男人轻轻握住她的一只手,轻轻一吻,然后突然张嘴咬下去,正在脉上。
      丫头疼得一缩,幸亏他只是试咬,尚未破皮,赶紧使劲抽了手出来,想往后退。
      他先是一愣,继而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小笨蛋,我不是咬你,这毒用血来过最快捷,乖,我保证不会疼太久。”伸手又要揽她回来。

      丫头无奈伸手捧住那人没完没了凑过来的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会有事?如果你尽在这里吃豆腐,我们才真的会有事!”
      云一山哭笑不得:“你觉得我现在会做这些吗?乖乖听话。”
      “你是笨蛋吗?现在我暂时还死不了,你如果不赶快找出路,我们才死定了!”丫头怒。
      骂完才觉得不妥,呃,好像把他当小舒了?
      丫头收了口,讪讪看云一山:“你不是高手?先把我弄出去,解毒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又不是马上死。”

      云一山并未生气,却沉默不语,其实,即使丫头中的毒厉害如沈月谨所述,他也可以先帮忙遏制一下,再出去想办法,可是,这要耗费他一大半的功力。
      这洞在靠近湖水的一面有个薄弱地带,云一山稍微观察一下就可得知,可是要打通这一环节,又必须全力施为。

      不遏制丫头体内的毒素,施全力打通那面壁,瞬间倾泻下来的冰潭水会让丫头本来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到时只怕神仙都救不得;遏制毒素,他恢复功力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困在这个洞中,即使他等得,丫头能否等得?更何况毒素未必能被遏制如此之久。

      沈月谨当然聪明,之所以到此时仍然留了个活路给云一山,不外乎逼他做出选择。要么自己出来,要么与丫头共同葬身湖底。

      理智上来讲,他应该独自出去,然后杀了沈月谨替丫头报仇,可是刚才没经大脑就打算过毒的动作,让他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想面对丫头再次死在面前的痛苦,所以打算先把蠢事做了,以绝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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