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九节.魔眼之石(下) ...
-
待流云离开一段时间，没发现任何异常，亦不见昨晚的女子身影，昀烨困惑踱回派楼。离派楼不远，伸伸懒腰，打瞌睡，叉起手背在脑后，就要继续前行，却见一白衣黑发者鬼祟溜进派楼，此人手持剑，剑光引去了他的目光。他顿时跃起翻身进院，落在刚关上门那人身后，拔出剑指向他：“谁！”
对方先是颤抖一阵，随后收敛镇静转过身，“哦”一声，脸上露出做作的笑意，道：“萧师弟，这么晚还不睡。”
“段师兄还不一样？”昀烨见段蜃海收回剑，自己也把剑插回剑匣，藐视他：“不知段师兄方才鬼祟心慌进门究竟发生何事？”
段蜃海边走近他边故做笑意：“这回事么？可能是师弟眼花了。”走到他身边时狠狠瞥他一眼：“还有，师弟如此夜才归派楼又是怎么回事？”
“这事情你管不着。”昀烨嚣张回敬他眼神，平静带讽刺道：“段师兄得检点下，我怕万一出误会，就不好了。”
段蜃海别过头踏大步往西座去，丢下回话：“多谢师弟提醒，我做师兄的也不得不提醒你，师傅如此器重你，你怎么也该注意一下平日的举止。”
“哼，伪君子。”昀烨叉起手盯着他远去。
日出日落，日夜循环，光洒龙城。今夜，谭风月抱歉前来把昀烨拒之门外：“昀烨少侠，真抱歉，她已经睡了。”笑盈盈，打发他失望离开后迅速关上门。昀烨郁闷无处可去，又想溜进树林寻找那女子的踪迹，清醒脑袋一想：今日午时，许栖岩要他到派中拿一请函送到飞艇处，此请函需请飞艇仙子送去其他门派家族，望他们一同前去参加英雄会，他居然把这事情忘得一干二净。那怎么行，他萧大侠哪能被这小事困倒，得奔回派找请函。
离开派楼，往通天塔相反方向走许里才到达剑轩派大楼，黑夜中，月光洒向大楼，瓦砾金光跳跃，若是白天，此建筑应呈灰壁白瓦。走近大门，出奇发现门自然敞开，本以为此夜派已锁门只能耽误时间，看来用不着担忧。悄悄推开门走进大院，环顾，不见灯光，疑惑进室往书阁去。一路过去二层的书阁，不见人影，昀烨愈觉愈不对路，脚步越放越轻，上了二层，注意周围，第五扇门后正为书阁，走到门前，瞧瞧两边，毫无动静，轻推开门。进书阁合上门，立即有一条人影掠过，昀烨刹时拉开门出去，二层空荡荡无人影。翻身自二层落到一层大厅，大门打开，被风吹得“咯咯”作响，昀烨扫了门槛一眼，上面留着一个黑色脚印，大概对方逃离过急，不料留下痕迹。
赶紧冲出大院，一白衣人刚从围墙翻越出去，昀烨即随而侧身翻出墙。院外，人影急促奔逃留下的风吹向西侧，随风追去，路经岚华派楼，人影消失在前方的黑树林里，他亦随之跃进树林。派楼大门前走出一位金发少女，张望树林，找不到何人踪影。
树林上去是小山丘，通天塔在此地不远，昀烨跟随风势奔上，不知不觉失去对方行踪，落到山丘的小树丛中四处徘徊，抬头瞅那摆动不已的树枝，积雪被摇落到地上。“那个人，好像段蜃海。”游荡，失去方向，把自己抽回现实，身已非置树林，前眼伫立一座红色金瓦高塔，塔前一石阶伸到脚下，随之走前去进内就找到老君使者，而他却被一旁的对话吸引。移步往塔后，立于远处，见一金发少女与白衣人对话。金发少女狠盯对方：“段师兄，你想干什么？”
段蜃海阴笑，取出一条金色钥匙，摆弄在少女面前：“云师妹，你不说，人总会死么？今天我就证明给你看，天下间所有人都会死，惟独我段蜃海。”
仙棠蹙眉注视那条钥匙，钥匙上时而闪过金光：“像你这种人，即使飞升，亦会被神圣的仙气吞噬，最后灰飞湮灭。”
“哼！”段蜃海垂下手甩衣袖，抬头望月：“你还是一个遵循所谓德行的白痴，当日不是你坏了我事，如今我早是剑轩派掌门。”
仙棠毫不客气回他一句：“你还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伪君子，幸好你没当掌门，若不是，必定天下大乱。”对方把头伸向她的耳侧，低沉厌恶道：“我没来得及多谢你。”即把头缩回去，朝向通天塔，举起钥匙，默念咒语，不一会儿，他跟前浮出彩光螺旋。仙棠猛然挥手，一个光弹飞向他手上的钥匙，打断施法。螺旋一隐一现，段蜃海神色凶狠：“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暂此不计较，滚！”
“谁该滚，你心知肚明。”仙棠挥手放出白光击散螺旋的影子，对上段蜃海愤怒的眼神，他“哼哼”笑，手伸到身后，慢慢拔出剑，那丝剑光吓着一直窥视的昀烨。“云仙棠，莫怪我手下不留情。”话毕，剑被抽出，他高举剑，脚下掀起一阵旋风，此乃剑轩门绝学——旋风剑，没有多少弟子晓得。仙棠取下法杖，等他出击。他脚下的旋风不断扩散，剑忽而划动，正要往她施出的光壁上刺去，旁边掠过一道寒心剑光打开了他的剑。他吓得颤抖一阵，回过神后，昀烨跳到他跟前，煌雷剑上绿风萦绕。“你！”他吼道，瞥见仙棠奔向昀烨喊了声“萧师兄”，“哈哈”而笑，阴森盯着他们，对仙棠道：“难怪你处处阻拦我，就因为跟了这小子。”
“段蜃海！”仙棠急羞成怒，正想冲上去，被昀烨拦住。“段蜃海，你偷了派中圣钥，难道就不怕被赶出师门？”
“师门？什么师门？我为派做了那么多事，到底许栖岩还是要把掌门的位置传给你！”眼往掉在地上的钥匙瞥，盘算如何引开他们注意拾起钥匙：“萧昀烨，你不是很想和我打么？”
他故意挑衅昀烨，昀烨不甘落后，凶狠挥剑，一道寒光刺向他，对方见之往上一跃，落到钥匙旁，伸手去摸钥匙。仙棠眨眼举起法杖，划过一颗光弹击向他的手，他立起剑，光弹与剑迸出的光芒一起撞散，摸起钥匙跳离他们几里：“塔狱之门为我所开！”
“不得，他想利用圣钥开塔狱的门！”昀烨跃到他跟前，举起剑即刺向他拿着钥匙的右臂，对方猛而举剑抵住，相持一会，两剑的光芒把他们互相弹开。段蜃海的佩剑亦是有名的巨阙剑，威力不逊色于诛魔和谪仙。剑影绰绰，在月光下分外寒心，同门剑法在两人手上层出不同，白衣的段蜃海旋动剑柄撇开昀烨的攻击，如狂舞之蛇。昀烨则如风般，招招迅雷，步步逼进，煌雷之影照得地上白雪一闪一闪，凄寒冻心。
“天地圣灵，塔狱之门，为我所开——”一是抵挡昀烨的剑招，一是继续念出咒语，他们跟前浮出方才的彩光螺旋，螺旋中白光刺眼。段蜃海趁机逃掉昀烨的剑，狠甩剑，随而剑影横击昀烨，昀烨立即上跃避开剑影，落到将要冲进螺旋的段蜃海前，剑尖顶向他，不料身后白光突然迸出一条长蛇，撞开他们。昀烨扶剑起来，段蜃海从他身后一击，被仙棠飞来的光弹打开，仙棠冲到他前面，欲抢钥匙，却差点被他挥起的剑光击中。段蜃海推倒她，冲到螺旋前，拿着钥匙，不见任何反应，此刻昀烨正自他后而来，回头一看，剑擦过他的脸部。“先顾你师妹吧！”段蜃海擦去脸上血迹道。
昀烨稍往仙棠那边瞥了一眼，她失神地望着段蜃海后面的袭击，没待喊出，昀烨已然觉察后方飞来的剑影，极力往一旁闪，巨阙剑与他的手臂微微相擦，侥幸被他躲过一招。仙棠安心，突然恐慌发现，几滴血从昀烨的手臂滴进螺旋，钥匙顿时迸出奇异光芒，段蜃海仰天大笑，提剑冲进彩绸四溅的螺旋。螺旋渐渐缩小，昀烨见之，速速跃进内，不理仙棠的呼喊。
踏进螺旋，彩光消失匿尽，四处尽是一片片黑暗茫茫，雾气沉重，闷热难受。良久，黑暗中生起一丝光芒，那是煌雷剑泛出的寒光，凭着寒光，昀烨悄悄踏前去，高呼：“段蜃海，缩头乌龟，滚出来——”说罢，右侧掉下庞然大物，它喷出缕缕白丝，网着昀烨的前路，段蜃海阴声传来：“师弟，你就陪这堆虫子玩一会儿。”说时迟，那时快，大蜘蛛吐出的长丝被寒光一一斩断，昀烨翻身踢它一脚，跃过前方被打开的铁笼，再落地，感觉段蜃海就立于前处。“放些小虫出来就想对付我？”
“哦？”段蜃海应一身闪避过他凭感觉挥来的一剑，转身奔去，昀烨在后追上，对方的剑光出卖了他自己。黑暗中，怨灵呼啸，魔气逼人，仿佛在左右皆藏无数恶灵，它们哭泣，它们号叫，愤怒地向来者伸出肢体。“你说这些是小虫？那我就带你去见大‘虫’！”段蜃海一跃而起，剑光随之而起，昀烨路前弹出一只被对方放出的蜘蛛，它吐出的丝被他斩断，他没空余时间领会这堆小虫，追上段蜃海，眼见他们皆腾空凌步，是他出手的好机会。旋转剑柄，一朵火花燃起，击中段蜃海腰部，对方倒下，剑落地发出清脆之音，他撑起身，对上煌雷的剑尖。他瞟昀烨，挥手一瞬，身旁的铁笼被打开，爬出一蛇人，它伸出长长舌头缠住昀烨的剑。段蜃海趁机爬起举剑往他手臂斩去，昀烨狠狠抽出剑弹，半空踢中对方的肚子，风随他的步伐旋动，落回地上时刺向对方，对方即以剑抵剑，两剑再次相冲，双方互相弹开。
此时，段蜃海不再还击，继续往前冲，昀烨穷追不放，避开他一路上放出的妖魔。隐隐约约，一丝微弱的紫光出现，黯淡如仇恨在呼喊。段蜃海止步于一石门前，举剑一刻，马上被飞来一朵烈焰打落，昀烨一脚把他踢到一旁。“把钥匙交出来！”他吼，对方摸剑站起，紫光下，他们只能瞅见互相的轮廓：“萧师弟别急，我给你就是嘛。”慢慢从衣袖摸出钥匙，丢向昀烨，瞬间闪过，剑一挥斩断前方捆着怨恨的大锁，快步冲进去。昀烨接住钥匙，知道他另有阴谋而跟进去，室内四壁紫光，壁刻无数巫术图纹：太阳、星星、月亮……更多是他看不懂的符咒纹，段蜃海扑向右角落一封锁的箱子，斩破箱锁，双手颤抖捧出一本残旧的书，在紫光下无法看清其物。“我找到了！”他猛回头，投以昀烨阴森的神色：“师弟，我回去了。”挥挥剑，跟前浮出彩光螺旋，在笑声中躲开昀烨的煌雷，跳进螺旋，昀烨欲捉住他，却只撕破了一片衣角，被彩光弹撞到墙壁上。再次起身，螺旋只剩下巴掌大，冲去时已然隐匿。
“谁？胆大包天！”身后，传出凶狠的兽声，昀烨警惕回头，握紧剑，隐约爬出一只老虎。老虎全身被紫光照得不分紫绿，头颅上两颗大大的眼睛充满怨恨，瞪住昀烨，张开大嘴，满口锋利的牙齿血丝未干。然而，它的头顶，背上，亦张着狰狞的眼睛，眼珠暗暗显紫，一共九只，庞大的身躯向昀烨而来：“你是谁！居然敢闯进塔狱！”它一足扒地，前足下蹲，蓄势待发。
昀烨见其不妙，传说中的九眼妖虎，囚于塔狱深处，段蜃海所指大虫就是它。未摸清它的实力，不可莽动。“九眼妖虎……”昀烨惊讶不及，它提起腿扑向他，不允许更多思索时间，速侧身避开利爪。举起剑，剑尖迸出红焰，如火龙飞出，卷住九眼妖虎，它却不受此术束缚，一下子挣扎开来，再一次撞向昀烨。昀烨不容再惊，跃向空中避过它，对准它落下一击，它背上的眼睛忽然往他一瞪，放出紫色光芒，刺痛他的眼睛。昀烨不得不侧身落到另一处，头晕之感犹未消，九眼妖虎又撞来，这一撞，与他的肩膀相擦，擦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昀烨明白施法不能制止它，看来只好用近攻。瞅它将撞来，挥起剑翻到后方刺上它尾巴，它却只是颤抖一下，随之摆摆尾巴，把昀烨甩往一边。
昀烨被撞到墙壁上，滑落下来，正要起来，九眼妖虎已扑到自己跟前，它举起利爪刺向他，他用剑挡过，招招都只可勉强抵过，九眼妖虎感到不耐烦吼起，随即眼睛放出紫色光芒，四足下的地面刹时裂碎。昀烨从地上翻身，避过一直往自己身边蔓延的碎片，犹未落下，九眼妖虎仰头呼啸，血牙上喷出紫光，向四处攻击，由于攻击影响巨大，昀烨尽管避过，还是受到重度的击伤，摔倒在地上。一口鲜血涌出，剑落到一旁，发出清冷之音。其时，仿佛还有某样东西从身上掉出，他没来得去看，九眼妖虎的利爪已按在自己背上，它睁大眼睛，张开满口血牙呼啸几声。
昀烨自知敌不过它，咬紧牙关，不可以就这死掉，伸手去拿剑，九眼妖虎又伸出一足踩在他手上，尖利而刮破手臂，血染红了它的尖爪。“还想打？”
“一日不死……就要打到最后。”要抽出手，全身却猛烈作痛。
九眼妖虎牙齿上的汁液滴落：“那就让我了结你！”牙齿锋利闪过紫光，即将落到少年颈上。昀烨闭上双眼，自骂：“你不会真的要死在这个鬼地方！”以为只是瞬间，却感到汁液落到身上冰寒刺痛，一丝白发掉下。睁开眼睛，朦胧中，一股强烈的绿光与室子的紫光互相冲击，煌雷剑旁躺着一块游鱼状的石头，怨恨、哭泣、悲痛伴随这绿光迸出。九眼妖虎的利齿停在他的头发上，只是触落了几根发丝，它吓了一跳，忽然松开昀烨，声音颤抖：“主……主人……”
突然而来的称呼，少年震惊不已，像被团团迷雾捆住，他忍着被九眼妖虎击伤的痛楚起身：“什么意思？”走近那块自修罗殿得来的奇石，光芒渐渐微弱：“这石头是何物？”
“魔眼石，主人，刚才我有罪，请举你的剑惩罚我。”九眼妖虎语气变得特别恭敬，头颅上一双眼睛熟视被它奉主子的少年。昀烨发怔，怎么回事？主人？它不是想杀他么，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一称呼？“我什么时候做你主子了？”
“魔眼石是我们主人的象征，你拥有它就代表你是我们主人。”九眼妖虎爬去叼起煌雷剑，回来昀烨跟前让他拿起。“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惩罚，你搞错了。”
九眼妖虎放下剑，平和解释：“世间上只有主人能拥有魔眼石，其他人即使拿得起它，也无法把它长久放在身上，必然暴毙。”
昀烨脑海中浮过修罗殿时他初次拿起魔眼石的影子，当时确有一阵刺痛，可后来，居然丝毫无感觉，还把这块不明之物忘却。沉默思寻，昨夜流云问这石头的事情，难道与塔狱有关？不知不觉，塔狱的哭声全然转变成无尽的哀求，忧森比嘶哑的哭泣还难承受。“主人，听到吗？它们都在叫你。”昀烨弯身拿起那颗早已失去光彩的魔眼石，它在他手上安静躺着，不觉异常，他摇头不晓：“是否，还有人做过你们主子。”
“主人为何这样问？”九眼妖虎抬头四顾，被昀烨命令：“回答我。”不可违抗：“是的，曾经有一位巫女，此室为她所创，可是五百年前，她被捆进神族天牢。”
昀烨认真查看壁上的巫术图纹，一种熟悉的图纹，哪儿见过？一位女巫，她的影子飘过脑际：“方静巫女……”叹息，没道出她的名字，继续问：“魔眼石是她创造？”
“不，是我们第二位主人所创。”看来，塔狱的怨灵不是完全靠魔眼石认主子：“这位巫女魔力强大无比，若当时魔眼石被创出，她绝不会沦落如今。主人，我觉得你和她们不一样——她们魔气深重，而你，我却一点也觉察不出。”
昀烨才不理会它这问题：“你们第二位主人是何人？”
“她身为人族形态，性质却与我们一样魔气深重，掌握强大的神龙之灵和水魔之力，她以半成力量创造了魔眼石，不管仙妖人魔，凡败在她手下的生灵全部被封进石内，再强大的神仙亦不可与她敌对。”
“就是半人半妖。”神龙之灵，水魔之力，难道牵连着天命石影射的下龙族寓言者——龙女：“此魔物与水魔珠和龙女有关？”思索，只得到一点猜测，他要追根问底：“她怎么被封进塔狱？”
九眼妖虎不疑迟回答，不知是出于忠诚，还是谎话欺人：“四百年前，与神族在异界一战，她因修炼一颗名叫‘水魔珠’之物而走火入魔，耗去大半魔力，孤军不敌多数，被封进塔狱。”
“她现还被封于此地？”
“没，当年有位神仙集合家族所有神力注入天地八象之一的地之印中，封压她，所谓的天神没想到，把自己世代修来的神力耗尽还没能将她永远封印。一百年过去，她的灵魂飘出塔狱，不知已归何处，再无出现。”
“她的身体仍留此地？”
“也许像主人说那样，也许早化灰湮灭。只有解开地之印的封印，才能找出答案。”九眼妖虎头向室的最底端摆摆，表明封印之处大约在那边。昀烨领会它之意，说实在，他也该速速归去，不知段蜃海进此地拿去的书是何物：“九眼，我得先出塔狱。”
“主人……”九眼妖虎吃惊瞪大眼睛，又不得不叼起剑递向昀烨。他接过剑，收回剑匣，瞧瞧魔眼石，若像九眼妖虎所说，不如放下，可认真思索，此地怨灵积聚，万一魔眼石魔力特发，将不可收拾：“我能把它放在此地么？”
“万万不可，没有主人你的力量，魔眼石魔力突起，塔狱深渊中的灵魂将会受到其石影响失去控制，走火入魔，冲出封印，再现天日之时就不再听命于你了。”九眼妖虎让昀烨一头冒水，他的力量？能抑制魔眼石？ “当然，该死的人族会再次遭到杀戮，就如五百年前巫女主人带我们冲出塔狱那一刻，天昏地暗，雷电交加，仇恨怨痛染红大地。”
“这回事？”昀烨立即收回要放下的魔眼石，若是当年方静的悲惨情景再现，整个神州岛一定会被毁灭，可是，他从何来的力量把魔眼石一直带在身上而毫无异常。
“我希望这天来临，但主人不能莽为。”九眼妖虎长啸，回应塔狱中深情呼叫的灵魂：“它们想你解开封印。”
昀烨还被之前的话惊倒，没听清楚它的要求：“什么？封印？”
“地之印不但封印了我们前代主人，还把那些灵魂和一股上天力量一起封印在这里，可惜这力量太强大，我们无法冲破。”
昀烨只管先听之答之，毅然不可放他们出来，至于这股力量，也许能对坑强大魔物，可惜放出它，伴随而来的代价太大：“那该怎么办？”
“相传神仙发誓：惟独他的后代才可得到这股力量，至于如何解开封印，他没有说，但我们知道，用天神的血作祭祀或许是个办法。”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九节.魔眼之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