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节.笛音摄魂(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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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音摄魂(上)
南天门外，少年少女等待良久，却未见被等待者的剪影。昀烨迫不及代从石梯上跳起来，望着高高伫立白玉雕龙的大门上几个金光大字“南天门”叉起手道：“旖兰，你先在此等候，我进内看看，我怕元藏几出了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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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兰安静坐在石梯上，捋捋发梢：“萧大侠也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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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烨竖起手指一挥表示“得了”，快步走进南天门。守门的两位天兵又开玩笑道：“仙友真神速，是否又准备回宴享蟠桃呢？呵呵呵。”昀烨反感他们，看门的，一点严肃感都没有，有愧天兵之称。甩头不加理睬，迈往一旁楼阁。才到楼阁一盆兰花前，昀烨突然闻声止步，一种寒意直冒额头，凉风飕飕之感越来越明显。看门天兵与一泼辣少女对话声传入他耳廓，回头一瞅，正如猜测。“不可思议，这泼妇也闯来天都！倒霉！”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欲撒腿跑开避免争执，刚抬左腿，对话后面的内容却吸引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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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烨所想的“泼妇”分明是对流云妹妹薰雁的特称，争吵对方名扬海，谈论内容关于外天郊□□糖。薰雁双手叉起，不屑置辩，目中无扬海：“本女侠今帮你兄弟找火种和驱赶蜈蚣风筝够呛，现你又令我陪□□糖玩，拜托，大哥，我不是侍女，进都条件就此，不可多加。”原来如此，她是以效劳方式换取进天都看蟠桃宴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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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聘你这侍女。”昀烨躲于兰花后偷笑。声音非常小，却还是传到听觉灵敏的薰雁耳中。她熟思，环顾，昀烨缩下头，丝毫不让人觉察。薰雁安心嘘口气：“好像听见傻瓜剑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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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烨喃喃：“一会儿你就要对你说此话负责。”一手攀花盆，一手撑起身，瞟清他们。好像多一个，又一次，昀烨恼闷——此人为笑吟吟之流云也，真是兄不离妹，妹不离兄。“两人都在，有好戏，瞧萧大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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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哥哥，你忙完手上任务来陪我？”薰雁跳起，扯他衣袖，流云一副无奈勉强，微笑：“小……小薰，我任务还没完，先放开手，我还急着找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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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快发霉。”薰雁仍扯他衣袖不休。“玉帝也是，居然禁止我们派子弟上都。”到此，终于放手，怒火急烧，大摇大摆说找玉帝算帐。没几步，刚对流云说完一句：“你放心得啦。”顿时瞅见兰花后等待许久的昀烨。“没碰上玉帝，拿这小子开刀倒不错。”眼里阴笑欲动，天兵、流云皆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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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烨一直希望他们尽早发现自己，现终于达成意愿，瞅薰雁眼睛不寻常之色，灵感速来：“眼色变，非同少可。心底一定蕴蓄阴谋不少。”提醒自己别上当，装热情，走向他们，摆摆手道：“咦，几个时辰未见，竟然没被捉进蓬莱地牢，幸载。”莫非是影射薰雁、流云无所事事违规闯天都，天兵扬海是见义勇为，教导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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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雁听出一二，默默等候出手机会，让他品尝品尝头上种苹果的滋味。“哼，本女侠光明正大，哪像你，鬼鬼祟祟，趁天兵睡得正香时拔掉他裤头带上的钥匙溜进来。”还想添一句“只不过是你溜之大吉”，细心想想，若出口，岂不就高捧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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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你非好货色，进自家门也得爬窗户。”昀烨已预料她阴谋一触即发，就先奉陪奉陪。“哦，流云兄在这，又见面，你和你那个……好像干了不光彩之事。”昀烨讽笑衣袖被薰雁扯得皱巴巴的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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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烨兄好，小心后面！”话出口，薰雁拿一木棒，准备往昀烨头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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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小孩？”昀烨头微摆，举手接住木棒，苹果种到手掌心上。忍痛，挤笑：“流云兄面色苍白，我不多加打扰了——还有，下会整理好衣服再出门，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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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忙于弄衣袖，听此话，迅速甩下衣袖，交叉手在后背，咳嗽清喉：“有劳昀烨兄提醒。作为同门，我该提醒你平日出门别身边带柱棒子，又重又庞大，砸伤自己没关系，砸伤路人就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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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烨也趁流云俯头做事时跟薰雁斗起来，棒子抢到手，由于过重，掌心隐隐作痛，一颤，摔下来，砸到脚跟，呻吟。不意被流云和路人瞅见，为面子，速速装得潇洒自如。“谢，流云兄有所不知，我拿棒子便于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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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看他脚跟，还带几分颤抖，这功夫真不凡。“昀烨兄日后一定要多练。古人云：‘先格物而后致知’。”嘴角一抹微笑，纯熟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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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海不甘事弱也要表演一场。“咳咳，三位‘仙友’，此为天都，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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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大哥夙兴夜寐，斯人为分担大哥烦恼，保天都安稳，专门教训瘟……”瘟神准备脱口，流云又开始日常最爱的抢对话：“教训‘瘟疫蜂’，昀烨兄，那边有几只人鱼护卫，为保天都安稳，快快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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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烨真不放过任何显示机会，定睛熟视；一群神仙和仙兽神宠，不见人鱼护卫。“哪，没，你老眼昏花。”流云半笑半讽，便知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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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傻剑客，我说过要与你一比，敢迎战么？”薰雁狠视战栗中的扬海道：“这‘阍者’要□□糖的甜蜜蜜，我们来比试，一时辰内，谁收得甜蜜蜜最多为胜者。”扬海抹去一手绢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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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怕你非好汗。来就来罢。”昀烨完全忘记自己进内的任务是寻找元藏几，外天郊中，旖兰等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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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跟来呀！”薰雁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在外天郊正门布下地雷，本来以为先进者是昀烨，隐身一旁却见；流云立于地雷前，左顾右盼，上瞧下瞟。固然猜测正确，轻跃过地雷堆。松口气，对薰雁说：“地雷少放门口，炸伤别人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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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慢，来时快，已有中招的不幸人士，昀烨“哎呀”一声跳出雷堆，骂：“哪个混蛋在门口埋地雷，让大侠知道要他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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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薰雁别过头，视若无睹，流云纠正自己的话：“放地雷在门口果然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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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雁喜，暗器往天上飞起，落回手中。“只要流云哥哥喜欢，小薰就多多益善。喂，傻剑客，一个时辰内活动范围不得越过上天郊。”下注：“否则一切归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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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啦！”昀烨见流云无奈，道：“流云兄也加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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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哑了口，天郊的仙符会封印术，他使不出法术，相当于浪费力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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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流云哥哥，给点颜色他瞧！”不留给他相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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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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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样定，收集甜蜜蜜比赛开始！”流云犹豫未毕，薰雁令下，再无挽回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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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名不大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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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就开始罢，流云兄别管文雅不文雅了。”昀烨拔出剑往东南方跑开。薰雁用隐身术在白石前消失。丢下流云和无奈表情，风吹过，刺寒某位蓝发少年的骨头。“这……都成，那我不用找师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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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糟！我忘记要找元藏几。不寻常，刚在外天郊没碰着旖兰，她跑哪了？”跑过外天郊到达上天郊，昀烨才从梦中初醒：“怎么办？怎么办？”抓着头发也想不出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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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壁仙雾迷茫，迷雾中响起一丝微弱清悦的笛乐，一种缠缠绵绵，莲丝不断之感。与白皑皑的都城相抵，甚是凄凉飘渺。此乐传来之处为上天郊西侧若隐若现的蝶舞法阵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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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少年的步伐随乐韵而动，蝶舞法阵上飘绕片片兰花，终于忍不住穿过法阵，踩在阵上犹似闻兰花之香，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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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郊西侧自古隐匿着被蓬莱众仙遗忘之隅。此隅与天都相似极甚，建筑装饰手工，一一无可挑剔，只是人烟渺渺，规模稍小，雾气消逝，岚烟全无，仙气不甚，如实不堪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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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出奇地消失已净，昀烨放轻步往前，身临陌生之地最常发生之事便是遇上妖孽，不可掉意轻心。前不远，一块绿色透明闪烁光芒的嶙峋晶石被他踩在脚下，发出“喀喀”之音，收脚，观察晶石，原是鲁班神匠铸器常用之风冰晶，它相当于风精灵的魂魄。于此寻到风冰晶，定有风精灵出没。它们晓冰封冰箭之术，不好对付。帝姬有言，风印可能会藏在风精灵身上，若是如此，更不得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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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速度，有一个奇象，每当加速，身后总像有何物体穷追不休。愈走愈兀臬，还是忍不及猛然回头，一幽灵身躯披风长长、白发短竖、脸颊苍白、绿眼中悲戚苦恼，鼻下似有似无的嘴巴嗫嚅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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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烨举剑斜视：“何方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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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长似妖精，却非妖精，看似精灵，亦非精灵。久久立于原地，两眼斜瞥昀烨手中的煌雷，不发一语，亦无进攻之意。瞧它这模样，有话难言，剑稍垂，欲询问之时，它忽别过身飘离。好似想来者跟它前进，步伐因身体离地，轻飘迅速，又使来者难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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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烨前移几步后停下，它却继续前行，速度未改。“它好像没有恶意，可以跟上一瞧，如果确有阴谋，也未必是件坏事。”又有展现机会，乐不得已，目标早离开视线。四壁空空，才知糟糕。寻找痕迹，白色地面留下一排排水印，不大不小，恰好作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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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水印未干，沿那方向去，一路注意陷阱，不可踩到水印，也是为免除受法术暗袭。同时，看似遗迹之地风光旖旎迷人，它蕴藏着某种寂静诡秘之美，，相比天都，昀烨更喜这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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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前行，仙界之雾再启，云丝腾空，却高出人脸。蓬莱岛上遇这现象其实寻常，由于岛屿位处云层密集的天域，仙神会聚，仙气、浮云交杂形成蓬莱仙气云雾一大奇景。看这景观最合适地方便为坐落于蓬莱西南方的瑶池台，五百年前，瑶池台为王母娘娘最喜之地，一般神仙不得入内，幽雅宜人，可至今竟成超级飞天猪和天翼魔巢穴，天判管受水魔珠侵蚀，昏庸无道，与魔一行，故作非为，现只留丝毫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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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云雾密集，要看清各方更为困难，尽管如何，也不持续太久，过一座红木桥，即豁然开朗。缠云被移除，又一麻烦迎接昀烨，脚下地面洁白晶莹，不曾染过尘埃的第二个天都，比现天都更雄伟更有气派的一隅，它为前路的陈旧盖上一层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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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难道走错路？不过也只有一条路。你跑哪儿去了？”高声呼喊后，回音冗长。音响三次，回到一片宁静，北边不远有一桥，桥通一石阶，石阶往上一小层，不高，惟四、五石阶路程。往红桥有一小段路程，由于这一隅呈正方，上除些残遗的香鼎，只剩下红桥石阶通往的“第二层”，特别空旷。一个回音缭绕，但不是自己的回音，而是笛奏曲之乐，凄厉地从“第二层”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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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桥前住脚，倾听乐曲，缓慢的旋律，幽雅的起伏，不失一点王者气派。恰似如此地，虽无成阴绿树，似锦繁花，却有人为建筑，白的典致，缓慢，如此地的宁静，回音冗长；王者气派，正是此地虚旧而不实旧，如诉如泣，描绘了这“第二座天都”的辉煌历史。唯笛一乐器奏出这等意境不是普通人神能及，然则此仙人之身世非同寻常，身后背景如曲般——曾经辉煌，几时失意，感伤世间人之“一笑醉红尘，诗剑伴终生”，风操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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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止，回音三次，又是另一翻诗情画意，良久，回音全止，昀烨慢慢从沉醉中清醒过来，自言赞叹。或许此人是蓬莱的乐韵之神，笛音圣手。踏进一步，惊讶发现前方的石阶上站着另一位观众——熟悉的少女倩影，淡蓝色长裙在高雅的建筑衬托下更显秀气。昀烨拍拍头呼喊：“旖兰大小姐，千山万水，终于找到你，怎么乱跑到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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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兰做了个要他安静的手势，眼睛直视前方“第二层”上一穿绿衣黄领白袖、手拿绿竹长笛，靠边对天自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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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烨瞅见长笛，猜出此乃方才鸣笛者，穿着平凡，相当于凡夫俗子。但只是背面，即使看不到他的相貌，却让人感受到他气势、风度绝远高于凡人。再瞧少女，好奇她眼睛也没有多眨地看那人，有点不乐她忽律自己。“喂，小姐，他究竟是你什么人呀？百看不厌。”剑放一旁，双手交叉背脑后，挨石阶旁的栏杆对天，想学学那少年自愁模样，可旖兰瞟一眼觉得不像，笑：“沐猴而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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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兰的回答惹得昀烨极为不悦，嘟嘴道：“哼，我才不是学他呢，难道本大侠连看看云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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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兰叹，虽没发话，其实已告诉他：“口不对心。”话不经脑，天上根本就万里无云，蓬莱岛处于高层天空，抬头见云相当难得。比蓬莱岛更高的是千里冰雪唯灵光顶头之士居住、玉雪女神所守的天境域，需过九重天绸，云绸间相隔甚远，相比一条天河则更胜一筹。可想然知，织女奉命编织晚霞时所花功夫是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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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确有一片云，你不相信就罢！”昀烨继续袒护自己，他知道会予人口实，性情一急，又无办法：“喂，你还没有回答我，他是你什么人呢？是情人？还是你暗恋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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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昀烨觉得有种莫名悖谬，以为一针见血，可旖兰一如光彩照人，道：“都不是，我只觉得此人给我之感非常熟悉，好似曾几何时擦肩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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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究竟见过还是没见过？”昀烨往少年瞥一眼，他还保持着原来对天自愁思索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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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兰想一会，才回答：“应该没有见过，这地方我第一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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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烨喃喃：“第一次见面，还只是一个身影，就这个反映。”自叹魅力不如。“也算罢，这少年我猜他准是被囚禁在此。”话纯熟是说说罢，根本没经脑袋思考，恰恰让他人如堕五里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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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便说说，意思是，他被一种迷惑女子的法术缠身，在蓬莱到处勾引女仙，结果玉帝嫉妒和愤怒之下把他囚于此地，而且一囚几百年。”后面几个字，语气轻得听不见，几百年是有可能的，毕竟建筑又这般古色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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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兰右手撑下巴支在栏杆上，认真考虑昀烨的话，也非全部错误，但不能否认他故意加上讽刺色彩。“迷惑女子”四个字出口时，语调别扭。“你嫉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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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什么？书生呆子，我一堂堂大侠，大相径庭。”昀烨挑起剑，轻轻砍往前面石阶的栏杆，红色长栏破一小口，得意跳起，落座栏杆上，翘起二郎腿道：“见我的厉害没？就不相信他能做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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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兰愁视昀烨，坐在被自己砍断的那截口上耀武扬威，无奈，不知如何回答这仁兄。“无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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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烨听到反而更来兴，撑起腿，道：“方才，你师兄和他泼辣的小妹说要跟我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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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旖兰注意着那截口开始慢慢地往下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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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烨则无留意截口的运动，旖兰也没打算告诉他，她想瞧大侠从几层石阶上跌下来时一般会有何感慨。静心听他吹捧自夸，反正好戏总在后头。“你知道他们现在做什么吗？哈哈，你肯定不知道，我偷出比赛范围都是为了找你，居然还无人知晓！而他们，一个用棍子与怪搏斗，一个盲目到处为贼，他们找不到□□糖，因为都在我剑下灰飞了。”愈说愈起劲，得意忘形，截口承受力达极点，“啪”一声，栏杆垮下，截成四份，两份伴随昀烨在地面上呻吟，另外两份支在石阶上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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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阶另一面的旖兰跑过来，寻视，见方才自高自大眨眼跌地因被两条栏杆砸得手脚痛而躺着怨天的昀烨，怜悯夹杂着趣味的念头涌来，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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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人了，幸灾乐祸，你、你师兄、还有你师兄的妹妹，都不像人。”喊话，回音三次，一条欲坠之栏砸下，正好砸中额头。刚缩回身去的旖兰听到下面又传来“哎呀”一声，迅速又探头，发现昀烨摸头诅咒，再一次禁不住笑意涌来：“想不到平日潇洒风流的萧昀烨大侠也会遭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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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说，平日拘束无大笑的旖兰大小姐也会有捧腹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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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阶上，少女笑声未止，石阶下，少年嘟哝不止。“瞧你小样，太像东海里的墨鱼。笑上一年半载，我不反对。”后面传来的笑声仍不止，难为情道：“大小姐，我回去找元藏几，以后没什么事情别乱跑，避免惹人担心。”认识看清她笑像，其实也不真像东海里的墨鱼，墨鱼连笑都不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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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公子！萧大侠！生气了？元藏几已经在等我们了，昀……大侠，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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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烨嘟嘴：“怎么不早说？以后别叫萧公子，听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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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你和师兄、薰雁一起浪费时间不少，我和元藏几先行了。旖兰空手比画一下，脚下浮出白光兰花法阵，瞬间消失无踪。眨眼来到昀烨一旁。这法术貌若幻景，但非如此，昀烨好奇：“这是什么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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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风术。”她脚下印有兰花图案的光圈如星点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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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听说，是天霜派幻景的精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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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自幼就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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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那你是修哪一门的，而且不常用武器。”昀烨托着下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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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师兄都是拜于蓬莱的圣颠长老门下。”圣颠子乃岚华派第一法仙，精研术士门冰火之术，其仙力暂时没有任何弟子能超越。昀烨终于知道少女也修此门法术，解除一片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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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过上天郊，元藏几在天郊南大门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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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准备再行之际，后方突而又传起笛音，此次幽转悲鸣，玄异迷幻，勾人灵魄。与起初相差甚远，听者如堕入黑渊旋涡，沉沦不拔。这等声音非天籁之音，而是阴森巫术，如秃鹫高吼，毒蛇嘶嘶，在听者耳中钻来钻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节.笛音摄魂(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