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花》沉默

10、第十章

　　小西醒来睁眼一看，春红竟然在旁边。小西四下一打量，还是在藏书阁内的房间里，不由得吃惊道：“春红你为何在这里？你没有书牌怎么能进藏书阁？小心被人知道了若了祸端！”
　　春红抿嘴一笑：“杜姑娘放心，我可不是偷偷进来的，我是奉了王爷的令进来照顾杜姑娘的。王爷吩咐杜姑娘如果醒来时身体不适，就去请大夫过来。”
　　“那我睡了多久了？”
　　春红笑道：“自昨晚到现在已经是一日一夜了。杜姑娘一直没有进食，这里还有一些孙大娘做的点心，先垫个底，我这就去厨房里端了饭菜来。”
　　春红出了门，小西见旁边早已备好了水盆，略略梳洗了。正吃着点心，忽然听见敲门声，心道厨房离此较远，春红竟来得如此快，想必是连走带跑。小西开门一看，愣住了，来的人不是春红，居然是牛大齐。
　　牛大齐见了小西，笑道：“杜姑娘可醒了！”
　　小西心想自己睡的的确是久了一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也不知九公主见了书可还满意。小西实在是学疏才浅，担心王爷因此失了颜面。”
　　牛大齐又接着道：“今日我随王爷去了宫中，皇亲国戚们果然是费尽心思，今日所见之书果然是大开眼界，各种奇珍异本都有。最为珍贵的当数六王爷的玉书。玉书是用整片的薄玉雕刻上字，又用金丝线将各片串了起来，上面虽是雕刻的一般经文，可是这样的奇书真是闻所未闻。送上之时连皇上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小西心中暗想，这次六王爷恐怕是弄巧成拙，连皇上都没有见过的珍宝，六王爷却能拿了出来，皇上心中会如何想。嘴里却说道：“那六王爷的书恐怕是夺了头彩！”
　　牛大齐却道：“六王爷送的虽珍贵，却不是九公主最喜欢的。九公主说此书虽好，但内容不过是普通经文，并不是用来读的书，只借了书的名，不过还是几块玉罢了。杜姑娘编的书才最合了九公主心意。九公主刚翻了几页就爱不释手，说此书甚为有趣，画也精致，既然要的是书，当然要读起来最佳的才是好书。连皇上也夸奖了四王爷动了心思，只这纸张也是符合了九公主的身份。所以今日四王爷才是夺了头彩。多亏了杜姑娘玲珑心思，想必王爷也是要奖赏杜姑娘的。”
　　小西见自己所料不差，总算是交了差，一颗心才放下来，谦虚了道：“应是多亏了众人博学，找了这许多奇闻趣事出来，又有名家做画，我不过出了写抄写之力。”
　　牛大齐心知小西总不便自己表功，自然是要谦虚一翻的，也不接刚才的话，转而道：“我也是刚随王爷回府，见到春红说杜姑娘醒了，过来探望。如果杜姑娘身体无事，我就先告辞了。”
　　小西忙道：“我本无事，牛护卫请自便。”
　　牛大齐走后，春红也送了饭来。小西吃了饭，自己也不便留春红在这里呆久了，便让春红回去了。
　　小西见天色尚未全黑，自己在屋中又呆了多日，于是出去四处走走。正走到假山后，听见两个小丫头正在说话，本不欲听，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一个道：“我听说杜小西为了引王爷注意，那日在水边见王爷过来，故意跳入水中去救人，其实她根本就不会游泳，最后还是被顾护卫救起来的。”
　　另一个啊了一声道：“想不到她竟然这么有心计！”
　　“听说王爷本来要挑一本好书送给九公主，她却挑唆了王爷送她抄写的书。其实那书都是府里的先生想出来的，她不过抄写了一下。她不过是会写几个字罢了。她妄想凭这些王爷就会看上了她。”
　　“平常看她老实本分，想不到骨子里却是狐狸精。说不定王爷真的喜欢了她。”
　　“她虽不丑，可是比起花夫人和玉夫人就差得远了，又是一个乡下女子，两位夫人花容月貌，王爷就算一时新鲜看上了她，不用多久就会失宠。”
　　小西若是没有听见还好，可是亲耳听见别人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心中不由得难过。小西又怕被她二人看见自己，一动也不敢动。听得她们脚步声远去，才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小西刚坐到地上，却被人一把拉了起来。小西转头一看，身后竟站着顾长武。小西心里正惊疑顾长武是不是也听见了刚才的话，顾长武已开口道：“杜姑娘既入了这是非之地，难道心中还如此在意流言蜚语吗？”
　　小西诧异的看着顾长武，他竟然将王府称做是非之地，自己心中虽知道，可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小西明白顾长武是在劝慰自己，不由得心生感激。顾长武接着道：“那两人胡言乱语，我自会秉明了王爷，杜姑娘不要太介怀。”
　　既然是是非之地，是非是避不开的，自己虽不欲伤害别人，可是自己也不能任人欺侮。小西心中定了下来，已不似刚才初听流言之时难受，平静道：“多谢顾护卫好意，这样的小事何需惊动王爷。我平日避开她们就行了。今日是听到了这些，还有没有听到的，总不能都劳烦王爷来一一处理吧！既然是流言蜚语，又不能伤我分毫，何必追究呢！”
　　顾长武也不坚持，转身离开。
　　小西因书的事情已完结，也不便去藏书阁休息，自是回了自己住的偏院。因白天睡了这许久，晚上到是没有什么睡意，只到了很晚才睡着。正在朦胧中，忽然听见了敲门声。小西赶紧套好了衣服，开门一看，并不认识，看衣着是府中家丁。
　　那人道：“王爷请杜姑娘到书房去！”
　　小西诧异，一大早的让自己去书房干什么，何况书房是王府重地，除了幕僚和护卫，其他人是不准进去的。
　　小西匆忙梳洗了一翻，随那家丁去了书房。
　　到了门口，小西也不敢擅自进去，那家丁也不能进门，只在门外禀道；“杜姑娘来了！”门被打开，小西一看是于远非，施了一礼，于远非微一点头道：“杜姑娘请进来吧！”
　　小西进去见有三人，四王爷、阮自晓、于远非，忙对着四王爷要跪下。四王爷却一伸手拦住了她道：“本王不是说过在府中就不必行此大礼吗？往后你每日到书房来，藏书阁之事另有他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