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共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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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晟集团主要生产的是汽车，照理说属于工业设计，羽晞完全属于外行。人事部经理说那边非常缺人手，看来真的很缺，都饥不择食了。
第二天羽晞去天晟大厦上班，这幢大厦足足有50层，一抬头便是密密麻麻的格子，其光可鉴的玻璃幕墙上倒映着蓝天白云。此时，站在楼下仰望着的林羽晞有一个想法——从窗外伸出手去，是不是就能触摸到云端？
产品设计部在30楼，一进去就看见到处摆放着汽车模型和满室飞扬的设计图纸。而那里的人，一看吓一跳，个个都忙得跟打仗似的。
部门经理给她安排好位置后随手拿了一沓资料给她看。实话说，羽晞从接过的那一刻起有片刻的茫然，她对汽车知之甚少，对车身美工与造型完全无从下手。但她还是很快的调整自己去适应。
就在她看得有些乏味的时候，一位貌美女子走到她面前，她记得，她是韩子翼的秘书。
“林小姐，可以帮我冲一杯咖啡送到48楼吗？”秘书小姐对她露出亲切的笑意。
“没问题。”羽晞爽快地答应，即使她帮不上什么忙，斟茶倒水的工作她还是会的。
不一会儿，羽晞端着香喷喷的咖啡来到了48楼。她抬起右手敲了敲豪华的玻璃门。
得到应允，她推门进去，抬头却看见一张熟悉的俊脸。
韩子翼正在埋首处理文件，眼睛也不抬一下。
还好，希望他没有注意到她。羽晞小心地打着如意算盘。
静静地走到韩子翼宽大的办公桌前，轻轻地放下咖啡，然后闪身离开。
就在羽晞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韩子翼突然幽幽地开口：
“工作忙吗？”
羽晞定住，“还好，都是大家忙，我不忙。”确切地说，是帮不上忙。
“那好，以后你就负责给我冲咖啡。”
这句话就像炸弹一样，羽晞被炸得魂飞魄散。
她调到这里来是帮忙的，不是来冲咖啡的，这样很大材小用，虽然目前她在人才济济的这里还称不上“材”。但是但是，她真的不想直接去面对他，又或者说……不敢。
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羽晞沮丧地走出了办公室。
一个小时以后，羽晞接到电话。
“给我冲杯咖啡。”语气是淡淡的命令。
这句话，不用想都知道他是谁。
“好的。”羽晞认命地答道。
她到茶水间煮了一杯牛奶。
刚开始不知道是给他冲，要是知道她绝对不会再给他冲咖啡。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在舒蕊家里，临行前，舒蕊给她说的话。
“羽晞，下次不要给子翼冲咖啡了好吗？他的胃，早在七年前已经喝伤了。”
当然，她知道舒蕊说的“喝伤”是指喝什么伤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把牛奶送了进去。
韩子翼看见白色的液体，皱眉。
“怎么不是咖啡？”
“你的胃不好，咖啡喝多了伤身……”
她……是在关心他吗？韩子翼很有滋味地喝了一口，低声说了句，“谢谢。”
原本以为他会生气地说“以后你不用再送咖啡来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很久以前，她也为他煮过一杯牛奶，问他要不要喝？他当时不屑地说：“那是女孩才喝的玩意，我才不喝。”
那时她还特别不齿地反驳，“谁规定牛奶只能女孩子喝的，破逻辑。”
餐厅的露台前，四人围坐在一张小圆桌旁，这是七年后的第一次相聚。
桌子上摆放着茉莉花茶，清风相送，余香袅袅。
“这里风大，小心着凉了。”李大鹏上前给齐媚披了件披肩才肯离开。
覃环擦了擦手臂，“啧啧，你的大鹏哥好温柔哦~~”
谁都没有想到粗枝大叶的李大鹏也会有如此温柔细腻的一面。
羽晞也跟着调笑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你们啊，男人就是靠调教出来的，一个有本事的女人，既能让男人变好，也能让男人变坏。”
“变坏？”羽晞问道。
“那就是足以让男人对她使坏。”齐媚笑得特别暧昧。
羽晞脸一下子红了。
“难道韩子翼没对你使过？”
羽晞把头扭到一边，假装没听见。
沉默就代表默认，“韩子翼可真是男人中的极品啊，坐怀不乱，坐怀不乱。”
覃环看了舒蕊一眼，脚下踢了齐媚一脚。
舒蕊则在低头抿茶。
知道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人，齐媚迅速改口，“像陆枫那样的就不需要调教了。各方面功能都很齐全了嘛。”
这下轮到覃环不做声了。
只有羽晞心里知道覃环的秘密，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她，覃环的感情也早已有了结果，现在也不必为此暗自伤神了。而舒蕊和子翼，相处了七年，日久生情也是再自然不过的，自己横亘在两段感情之间，心里想想都觉得分外尴尬，也许她根本就不该回来。
舒蕊放下茶杯说，“羽晞和陆枫天生有缘，不能在一起确实可惜了。”
冷风自空中吹来，羽晞拢了拢手臂，眺望远处。
“对了，最近学校新体育馆落成，邀请了爱乐乐团来我们学校演出，很多老同学都被邀请了，你们也一起去吧，就当是同学聚会。”
羽晞说：“学校的体育馆不是没建多少年吗？怎么又重建了。”
“羽晞，我们说的是大学部。”齐媚解释道。
紫荆学园的大学部在城中的另外一个校区。
“不知道教马经的那个老头怎么样了，每次上课都要点两次名，想逃都逃不了。”舒蕊抱怨道。
“听说他也会去听演奏哦。”齐媚道。
“好想看看他那个将军肚有多大了，我们班那会儿都笑他十月怀胎。”
羽晞在一边听着，心里有种被隔离的感觉。不知道韩子翼的大学会是怎么样的？
覃环对羽晞说：“你脱离队伍太久了，有空我带你去学校瞧瞧。”
羽晞欣喜地点头。
“差点忘了。”齐媚说着从包里掏出三张票递给她们。
舒蕊看了一下上面的时间，惋惜地说，“下周六我约了个导演谈新车的广告拍摄……”
齐媚斜睨她一眼，“就知道你事多。”
舒蕊耸了耸肩，转而对羽晞说，“羽晞，李卉的事我已经处理了。现在博美的任何一个员工都能够使唤她。我是不会让我的好姐妹受委屈的。”
齐媚看了舒蕊一眼，低头沉思。
羽晞笑得云淡风轻：“希望她以后不要再无中生有。”
到了下班时间，羽晞心想终于可以结束这一天紧张心跳的工作了，抬头却看见秘书小姐翩然而至。
羽晞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林小姐，麻烦你看完这些再走。”秘书小姐笑眯眯地对她说。
羽晞看着这个足足有5厘米厚的文档，硬着头皮说，“好，好，没问题。”
心里却在哀嚎，为什么临下班你还不肯放过我？
叹了口气，羽晞继续翻资料。
看了几页，手机响了。
“喂？”
“学姐，你在那边怎么样了？”小黑劈头盖脸就问。
“我还在加班呢。” 羽晞有气没力地说。
想起在博美不用加班的日子，羽晞感叹，“还是博美好啊！”虽然这里的福利更好、薪水更高。
“学姐，你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以后，我们又重新过起以前的奴役生活了。”
“不是吧……”
“而且今晚不加班到九点就别想走。”
就在羽晞庆幸“还好我走得快”的时候，一个声音鬼魅般地自身后响起。
“看来你对加班很有怨言。”
羽晞吓得马上挂了电话。
“没、没有。”她吞吞吐吐地说。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加班的，怎么换了个地方人就变了？”韩子翼挑眉，嘴角滑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当场被逮到羽晞窘得说不出话来。
“东西收拾一下，待会陪我去见个客户。”
羽晞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韩子翼望进她睁得大大的双眸，意味深长地说：“难道你以为这里还有别人？”
羽晞看了一眼四周，果然，整个写字楼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羽晞在楼下等韩子翼取车，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就停在她面前。
上次没留意，经过这几天的恶补，她才发现他的车早已不是那辆招摇过世的法拉利，而是他们公司自产自销的“车舞飞扬”。
见她一直盯着车子瞧，韩子翼语带骄傲地说，“这是我用自己赚到的第一笔钱买的。”随即又轻笑一声，“这或许该感谢你。”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没有办法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事业上。
听出他话中的讽意，羽晞垂头，眸光失色。
“这几天工作还习惯吗？”韩子翼看着路况，显得漫不经心。
“嗯，我觉得女性对色彩有一种特殊的偏好，我们可以对汽车的色彩、线条、进行针对性的设计，虽然女性的购车需求比男性要少很多，但是能够占据大部分的市场份额，利润也是非常可观的。” 她只是单纯的从女性的角度来分析而已。
羽晞望着身侧的他，很想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韩子翼沉吟片刻，道，“不错。”
羽晞像是得到了肯定般轻舒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卡莉莲。羽晞跟着韩子翼于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旁边的墙上挂了一串串花藤，浅绿色的叶子衬着一朵朵鲜黄色的小花，清新而自然。
脚下是透明的玻璃地板，往下可以看见有水从底下流过，汇向不远处的小水池，池里养了几株莲花亭亭玉立，水面还漂着几盏浮灯，水光潋滟，碧波荡漾。
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谈生意的地方，倒是像极了情侣幽会的密地。
韩子翼点了两杯饮料，羽晞犹在心里默念着今天所看的资料，等一下万一客户问到她也不至于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舒缓的音乐、潺潺的流水，几乎让人忘了时光荏苒。
韩子翼抬手看了看表。
“算了，不用等他了，我们先吃饭吧。”韩子翼当即下结论。
“要不再等等……也许路上塞车也不一定。”
“这样没诚意的人，不合作也罢。”
可是就这样丧失一个合作机会，不是很可惜吗？
韩子翼已经叫来了服务员点菜。
羽晞连嘴都不用动一下，因为韩子翼已经帮她点好了。
羽晞咬着吸管思忖，你就知道你喜欢吃的也是我喜欢吃的？
韩子翼合上菜单，最后叮嘱一句，“另外那份不要辣，一丁点都不要。”
羽晞倏地抬眸看他，有一次，他们慕名去吃城中最经典的香辣牛肉面，她很马大哈地忘了叮嘱厨子不要放辣，结果他帮她把辣椒一个个地从碗里挑出来，虽然这样，她还是辣得掉眼泪。
羽晞的胃口一下子大好，吃得也特别多。
吃着吃着，她的手机很不识相地响起。
“喂？”羽晞接起电话。
“学姐，你在哪里？”
“呃，我在卡莉莲。”
“那太好了！顺便帮我带一份火焰薄饼。”
“这……”羽晞瞄了韩子翼一眼，难以启齿地说，“可不可以……外带一份火焰薄饼？”
韩子翼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跟服务员下单。
羽晞对他投以感激的眼神。对着手机的另一头说：
“OK啦。”
“那等一下你‘顺便’送来给我哦，学姐，我真的好饿~~”
羽晞好像隔空就能听见小黑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好啦好啦，等下就给你送到。” 哎，你早不饿晚不饿偏偏这个时候饿。
想到她又吃又拿挺不好意思的，于是她豪气地开口，“这顿饭由我来请吧。”
羽晞抢过服务员手里的账单，溜了一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数了一下，足足有五位数。
她摸了下荷包，她今天真的没有带那么多钱。她把账单轻轻地推回到餐桌的另一头。窘道，“还是你请好了，下次我再请你。”
韩子翼用食指关节顶了顶鼻尖，嘴角忍不住弯起，“嗯，我很期待你的邀请。”
出了卡莉莲，羽晞想跟他道别，“今晚谢谢你的晚餐，等下我还要送吃的给小黑，所以先走一步了。”
羽晞怎么觉得自己像刚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无良食客。
“我送你好了，反正我也有事要回博美一趟。”
没有理由推辞，羽晞只好上车。
到了博美楼下，羽晞让他先上去。
“为什么？”韩子翼诧异。
“我们两个同时出现不大好……”难道说他们刚巧碰见吗？有人会信吗？舒蕊会信吗？
韩子翼端详了她片刻，“我算懂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第一次，他将她扔在晚风清冷的夜里，羽晞哆嗦地拢了拢衣服，那个客户也真是的，居然敢放韩子翼的鸽子，难道你不知道，惹恼了他，你会比他难受一百倍。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共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