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命轮》弥江

16、第十六章

　　十六

　　洛卡再次出现在艾斯面前，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希望这次是最后一次了。”监狱长麦哲伦语气严肃地跟洛卡说道：“这里不是您的研究所，更不是什么游玩的地方。”

　　“是吗？”洛卡轻笑一声，“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是嫌麻烦就尽管向上层报告——我从来不怕什么上层。如果您不嫌麻烦，我奉陪到底。”

　　“我当然没有那种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洛卡忽然转过头，微笑着看着麦哲伦，“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只会按照我的意思来做。”

　　麦哲伦愣了一下。

　　“我会派狱卒在牢门附近监视，您请便。”

　　洛卡冷笑一声：“假设我是真的想做什么，您真的觉得那群废物挡得住我么？”

　　以往洛卡来探视艾斯，都是利用职务权限支开看守。被监视是洛卡所不能忍受的。

　　麦哲伦的神情变得肃穆，他从这个年轻的女孩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即使她笑得多么无害，他也不敢轻视她。

　　“监狱长。”在洛卡进入监狱之后多米诺开口道，“我觉得洛卡小姐有些不对劲——需要汇报赤犬阁下吗？”

　　麦哲伦皱着眉头沉思良久：“我倒是不认为她会背叛赤犬大将——为防万一还是联络一下吧。”
　　“遵命。”

　　洛卡走进来，久久地不说话。

　　“小姑娘，你怎么了？”甚平觉得诧异，开口问道。

　　洛卡坐在地面上，双手环着双腿，脸埋进膝盖里。听到问话她缓缓地抬起头来，双眸茫然没有焦距：“我的安格斯……死了。”

　　“……什么？！”艾斯震惊地看着她，“那你……”

　　“我以为我的仆人都被遣散了——直到海军打捞起他们的尸体。他们为了伪装成意外，坐了坏掉的船出海——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他们都知道啊。”

　　“……知道什么？”甚平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女孩，他想起了安格斯说过的话。

　　“其实洛卡小姐一直被束缚着。威胁路基老爷的是还不懂事的洛卡小姐的安危，威胁洛卡小姐的……是我和杰西卡以及布兰查德家所有仆人的生命。”

　　“知道他们的性命被政府捏在手里，知道我一直做着我讨厌的研究。”洛卡的声音喑哑， “所以他们想要放我自由。”

　　“那他们是自杀——”

　　“嗯，可以这么说。”洛卡忽然神色凄惨地笑了，“他们会这么做是因为安格斯的死——政府对外的说法是安格斯死于革命军的暗杀。我的仆人们大概绝望了吧——一直支撑他们的安格斯死了，他们没有信心再当我的包袱了，负罪感把他们压垮了。”

　　“其实我知道的。”洛卡抬起她的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我分析了安格斯的伤口，做了弹道测试——发现那是一年前我开发的一款手枪，枪型小巧，携带方便，很受海军欢迎——更重要的是，革命军手里根本没有那样的枪型。”
　　艾斯惊异地听着：“那安格斯——”

　　“他是死在海军的手里。”洛卡冷静地说道，“一开始我想不通海军杀害他的动机——就算他以前帮助奥莉薇亚姐姐□□，那也是陈年旧事了……”洛卡忽然抬起头，“所以我觉得他可能是作了什么不利于海军的决定，比如说暗杀我或者再次□□，又或者联系革命军想把我送走。”

　　甚平叹了口气：“你果然猜到了啊……”

　　“但是为什么海军会在我家呢？”洛卡低头，“能进出我家的海军可不多——而且海军行事不太会如此遮掩，除非杀了安格斯的人不想让我知道她是谁。”

　　“能够拿到那样的枪型，并且知道我公寓地址的海军，只有两个——萨卡斯基叔叔不屑做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以他的强大也不会用枪去杀人。剩下的大概只有担任我的助手兼政府的观察者，啊，就是类似于把我的动向汇报给海军的职务——也就是杰西卡了。”洛卡抬起头来，“虽然我没有证据也不想承认就是了。”

　　她转头看着门外正在监视的狱卒，为首的多米诺正紧张地看着她——而洛卡只是有些嘲讽地轻笑一声：“还真的叫了一群废物过来啊。”

　　多米诺没有说话。她带领着狱卒们站得笔直——她能够看到洛卡的嘴唇一开一合，也能够看到洛卡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嘲讽。但是她听不见洛卡说话的声音。

　　——那是什么？能力之一吗？多米诺有些烦躁。以前倒是听说过静寂果实的能力与现在的情况类似……但是之前从监狱长那里听说，洛卡博士似乎不是静寂果实能力者。

　　多米诺还记得赤犬大将和监狱长说过的话。

　　“有件事情需要你帮我多加注意，麦哲伦。”当时赤犬那十分不愉快的眼神和严肃低沉的声线给多米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洛卡还来这里，请多注意一点她和艾斯的动向。”

　　“……怎么回事？”

　　“……我怕她背叛。”赤犬的眸色沉了下来，“就像当年的奥莉薇亚一样。”

　　多米诺看着里面的人，神经高度紧张。现在洛卡确实没有戴着海楼石手铐，那都是政府首脑给她的新特权——会见研究对象时可以不被任何形态约束。首屈一指的专家对上层的投诉真是让人烦恼。虽然因此增派了狱卒，她还是很有危机感。

　　洛卡皱着眉看了一眼多米诺，走到艾斯身边坐下来，挡住了多米诺看向他们的视线：“艾斯先生，您想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