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命轮》弥江

19、第十九章

　　十九

　　洛卡被投进牢房的时候，艾斯和甚平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的白大褂多处擦伤，大腿处甚至有一处枪伤——然而以她的力量，怎么可能受这样的伤？
　　他的目光扫到控制着她双臂的海楼石手铐——目光瞬间变得愤怒。
　　居然趁人之危！
　　她被锁在艾斯和甚平的牢房里，原本洁白的额头如今布满了脏污，血迹几乎要糊住她的眼睛。她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生气。现在的她气息奄奄，赫然一个重伤之人。
　　“怎么回事？”艾斯大吼，“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您这样我是会吃醋的，艾斯阁下。”杰西卡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明明当初让她见到您的是我。”
　　艾斯安静下来，冷冷地看着这个身材极好风情万种的女人。
　　此刻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对艾斯的万千仰慕，只剩下冷若冰霜。
　　杰西卡看了一眼被锁起来的洛卡：“这么多年之后你终于老实了，洛卡中佐。”
　　洛卡扯了扯沾着血迹的嘴角：“呵，不敢当。我可没有您这样明明已经一把年纪了却还是这么活泼好动。”
　　话音刚落她就挨了一巴掌，头狠狠地偏向一边去，嘴角又渗出了新的血迹，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闷哼。
　　艾斯想要阻止却发现他自己也是动弹不得。
　　洛卡却笑了，笑声也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在阴暗的牢房里透出别样的阴森。
　　“杰西卡，你凭什么锁我？”
　　“凭我发现了你想要背叛海军的意图。”
　　“哦，是这样。”洛卡抬头看着这个抓捕了自己还重伤了自己的女人，“如果不是我被海楼石控制着，你以为你能赢我？”
　　杰西卡轻蔑地扫了她一眼：“事实是现在你被我逮捕了，我还特别开恩让你住进了这间你很喜欢的牢房。”
　　“那真是承蒙照顾了。”洛卡嘲讽地笑道，“原来母狗多少也会讲点情分嘛。”
　　甚平很想阻止洛卡的出言挑衅，因为杰西卡已经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枪一枪托砸在她的脑袋上，语气阴冷而愤怒：“为你的人身安全着想，你最好闭嘴。”
　　“呵。”洛卡笑得十分轻蔑，“杰西卡，十个你都不敢动我。”她蓝色的眼瞳冷冷地注视着已经暴怒的杰西卡，“别忘了你只是一条狗罢了。”
　　杰西卡愤怒地看着这个她已经监视多年的上司：“这种程度还不足以激怒我。如果想找人杀你，不妨考虑一下别人。”
　　“可惜，我还以为你还和十几年前一样蠢。”洛卡不再看她，而是转开目光看向地面，“我懂事的时候，你就在我们家学习了。那时你还拥有着你梦寐以求的年轻。”洛卡仿佛陷入追忆，语气一下子放得温柔，“啊，那个时候我还不太看得出来呢——”
　　杰西卡的瞳孔倏然缩紧，仿佛预料到了她要说什么，迅速地将枪口对准她：“闭嘴！”
　　“你爱慕我爸爸的事。”
　　然而，这个对于杰西卡保守多年的秘密，却被眼前这个少女以一种极其平缓的语气陈述了出来。
　　“真荣幸呢。我爸爸对你来说是信仰一样的存在。母亲在你眼里是不是很碍眼呢。”洛卡微笑，“我曾经还因为察觉到你不喜欢母亲而讨厌过你好一阵子呢。”
　　“不要再说了。”杰西卡几乎要用枪口生生地将洛卡额头的肌肤磨破，“别说了！”
　　“我还没说到重点呢。”洛卡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满，“你妈妈没教过你和人对话的时候要礼貌地听对方陈述么——对了，我忘了你没有妈妈，真是抱歉呢。”
　　杰西卡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嘲笑，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笑，笑得那么愉悦和欢快。欢快到杰西卡觉得痛恨。
　　“啊啦，你的情绪暴露无遗呢。说起来以前你就是这样，一点也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弄得我妈妈根本就不想把你放在眼里。”洛卡微笑着，她的表情看起来那么无害，“有一次我听见她说，杰西卡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当然当时的我并不能够十分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杰西卡一枪打在洛卡旁边的墙上，子弹和墙壁摩擦生出激烈的火星子，然而洛卡的微笑依旧恬静地让她崩溃：“别再说了！”
　　枪声让洛卡的耳朵一阵轰鸣，但是她还是保持着先前的笑容：“作为海军你的枪法真是和你的理论知识一样不值一提。”
　　“你……”
　　“杰西卡的世界观真是单纯得令人羡慕啊。”洛卡的语气还是充满笑意，“你觉得你学习过的所有公式套用之后都有解吗？”
　　杰西卡一愣。
　　“那么公式在什么情况下有解或者无解呢？在有解的情况下，解是唯一的吗？你确定你已经计算出所有的结果？还有——你为何去解？因为命题放在你的眼前？”说出这句关键的话，洛卡看着眼神渐渐迷茫的杰西卡，满意地一笑，“我们来做个试验吧。请你关于你最擅长的弹道曲线命题。”
　　“……命题？”杰西卡后退两步，“我……”
　　“你无法命题？还是你的脑子里根本没有命题这个概念？那么现在，这是一道小孩子都算得出来的基础题——已知弹道曲线的参数方程为x=20tcosπ/6，y=20tsin（π/6）-（1/2）gt^2，g=9.8。于是炮弹能够达到最大的高度是多少？”
　　杰西卡的手指一动，开始下意识地在地面上计算，算到一半，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杰西卡，我不想去算你跟从我父亲学习已经多少年。那都没有意义。我说你的学习没有意义——你都在做什么？计算？有多少正确，有多少错误？记忆概念和理论？那么理论从何而来？何以根据？从何发展？公式为何是公式？你脑中关于那个250/49的答案就是最终结果？那么，它为何得以是最终结果？你怎么解释刚才无法命题的情况？”洛卡深吸一口气，身上的伤口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你为何只能计算？因为在你学习的过程中只有计算才会受到来自周围的肯定，因为我们在让你计算！”
　　杰西卡双膝一软，手枪松松地从手中滑落。
　　“你以为你继承了我父亲的多少东西？你因为成为我父亲的门生而自豪？真是可笑！”洛卡的双眸亮得惊人，“无论是我的父亲还是母亲，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遑论放在心上！你觉得你够格做我的助手？错！全错！从一开始你协助过我的哪一门研究？一直以来你只会计算，计算，计算……你最多不过是在验算我的成果罢了。”最后洛卡冷笑一声，“你从来只是被我们耍得团团转的一条蠢狗。别以为狂吠几声就能够改变你的身价！”

作者有话说

　　那个公式是我在网上找的，身为文科生我实在是理解不了难的……不喜欢跳过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