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命轮》弥江

36、第三十六章

　　三十六

　　日子过得十分和平。
　　这天艾斯只身打退了一艘前来袭击的海贼船，回到船上就看见面如死灰一头黑线的洛卡正从船舱里艰难地爬出来。
　　“……你是又宿醉了？”
　　“不。我实验失败了。”洛卡一脸委屈地朝艾斯仰起脸，“这不科学。我已经炸掉马尔科的第三根头发了。”
　　“……我觉得他大概再也不会给你头发了。”艾斯一脸无语，在洛卡开口之前抢先一步， “还有我也是。”
　　“这不公平！我只是想研究一下恶魔果实能力者而已！而且你和马尔科的属性又这么吸引人！”洛卡愤愤地任由艾斯将她背起来往厨房走，“这么珍稀的资源放着不研究简直是暴殄天物！令人发指！”说到激动处洛卡握紧拳头在艾斯的肩上有气无力地敲了几下，“……所以你能再给我一根头发么？眼睫毛也行！我发誓这次一定成功……”
　　“哈？我都给过你十几根了给我适可而止。”
　　“……艾斯你的毛发这么浓密一定没问题而且到时候我会给你研制生发剂的！”
　　“适可而止。”
　　“……”洛卡委屈地在艾斯的颈间耷拉下脑袋，又忽然抬起头来，“艾斯艾斯，今天你又打赢了是吧？”
　　“那是当然的。”艾斯想都没想，“就凭那种……”
　　“那你们今天晚上又要开宴会了对吧？”洛卡兴奋地看了看天际，“天快要黑了！宴会差不多要开始了！我都闻到香味……”
　　“我记得你已经被埃拉禁酒了。”
　　“……”洛卡愤怒地抗议，“可我已经差不多一个世纪没沾酒了！”
　　“前天你喝醉了之后自己钻进了炮筒里差点把自己发射出去别跟我说你忘了。”艾斯的声音有些无奈，“你现在不钻酒桶改钻炮筒了？”
　　——而且要是被埃拉发现就会变得越来越麻烦。
　　洛卡近乎悲愤地狡辩：“我、我那只是为了检查一下我们船上的武装罢了！”话音未落她的脸已经深深埋进艾斯的颈间，显得声音有些发闷，“绝、绝对不是喝醉发酒疯什么的……”
　　艾斯觉得贴着自己脖颈的那一片属于洛卡脸部的肌肤正在渐渐发烫。
　　——这家伙，难得还会觉得羞耻啊。艾斯嘴角的笑意都显得有些爽朗了。

　　这个愚蠢的想法很快就在艾斯拉开自己房间门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洛卡手脚并用地抱着一个酒桶，双颊泛着两抹异常的酡红，迷离的眼神显示出她现在已经有一定的醉意：“呦……嗝，艾斯。我躲不过埃拉就跑到你这来了，诶嘿嘿嘿。”
　　——这个死性不改的酒鬼！
　　“呐呐艾斯，我们来喝酒吧！”洛卡豪气地拍了拍酒桶，“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对吧？啊总觉得很怀念啊……嗝。”
　　“你啊……”艾斯愣了一会，最终还是坐到她对面端起了酒杯，“被埃拉发现了我可不管啊。”
　　“嗯不管不管！”洛卡欢快地举起酒杯，“我就知道你是最懂我的，艾斯！”

　　埃拉到处都找不到洛卡。
　　埃拉生气了。
　　“那家伙肯定又躲到哪里喝酒去了！”埃拉站在甲板上懊恼地跺脚，头顶的呆毛随风而晃，“明明嘱咐了那么多次！你和艾斯就知道一次次地纵容她！”
　　“……嘛，没关系的吧。”站在她身边的马尔科一脸的平淡和悠闲，“她不是每天都活得好好的嘛。”
　　这个云淡风轻的回答招来了埃拉的一记白眼：“酒窖厨房实验室都找过了她究竟去了哪里啊！也不在自己的房间一天到晚就知道自己乱跑……”
　　“唔，那三个地方都没有的话……”马尔科捏住自己的下巴思考，“会不会在艾斯房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别去打扰……”
　　埃拉愣了一下。
　　“……诶？！艾斯房间！又？！明明还没结婚竟然这么的不知廉耻……真是的所以我才要一天到晚地盯着啊！”埃拉转身向另一边跑去，一边跑一边转过头来对马尔科说，“呐马尔科如果到时候艾斯要打我你可一定要过来帮我……啊！”
　　一声尖叫之后埃拉和对面滚过来的酒桶撞了个满怀，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马尔科无奈地走过去抓住她的呆毛把人拎了起来：“……所以说你一天到晚管着别人干什么，话说艾斯从没打过你吧。”

　　*

　　洛卡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艾斯的房间里。
　　“……埃拉今天居然没有找过来啊。”洛卡醒过来揉了揉自己疼痛不已的脑袋，手指微微一动就碰到了在自己身边睡得四仰八叉的艾斯。
　　“……呐，艾斯。”洛卡摇了摇艾斯的身体，他却并没有醒过来。洛卡知道这人睡得向来很沉，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艾斯，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入夜了，笼罩着一切的是一片相当晴朗的夜空。宴会在前不久结束了，海贼们抱着同伴或者酒杯或者食物在甲板上睡得乱七八糟，门外传来令人安心的呼噜声和海浪拍打礁石和船身的声音。
　　“……我梦见他们没有救到你，你死了，抱着你的弟弟。”洛卡睁着眼睛，用力地看着眼前这个沉沉睡去的青年，“可是这样很奇怪对吧。你弟弟明明是来救你的，你却因为保护他而死了，这样很奇怪对吧。身体……还被那样穿了个大洞，真的很可怕……”
　　洛卡抱住自己，把脸埋进自己的双臂里：“明明要死了……你还笑得那么开心，说什么你已经满足了之类的，真是个笨蛋。”
　　她慢慢地又把脸抬了起来，爬过去仔细地看着艾斯的脸：“说起来，我没有在那个梦里看到我自己。你说我原来是不是不该出现在你身边的啊？”
　　黑发的青年没有意识到正在发生的这些，兀自睡得毫无知觉。
　　洛卡戳了戳他的脸：“你都不理我。”
　　大概是今天的战斗的缘故，他的身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洛卡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他的全身：“为什么会连受伤都注意不到啊。别因为是小伤就不在意啊白痴。”
　　微小的伤口一被洛卡的手指触及就开始迅速地愈合。
　　“那个梦真的很可怕对吧。”一滴透明的液体落到艾斯的脸上又顺着他的脸流了下去，“那个没有发生真是太好了。你还是这样，这样活着，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我求你了，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