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命轮》弥江

72、第七十二章

　　七十二

　　“果实图鉴上有种果实叫黄泉果实。”格洛里亚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头没有原来那么痛了，“我的能力和那颗果实类似，只是无法对自己使用，是可以复活别人的类型。”

　　多弗朗明哥的身体微微一动。

　　“奥莉薇亚那个时候，确实是死了。”格洛里亚清了清嗓子，黑暗中她没有看清多弗朗明哥的神情，“我有时候会用自己的权限向推进城要尸体以作尸源方便我作一些不方便在活人身上搞的研究——她被送到我这里的时候身体都凉透了，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迹象。”

　　“然后你复活了她？”

　　“是啊。她的那抹游魂还留在那具尸体上呢——”格洛里亚的语气忽然转为嘲讽，“据说她是求着某位海军杀了她的，但是依我看来她大概还是心有不甘吧。”

　　“能说说你为什么要复活她吗？”

　　此问一出周围的空气忽然静了一静。

　　“那个时候，是我傻。”格洛里亚的声线忽然降了一个度，“我听过奥莉薇亚的所作所为，我听说她是因为和革命军有所往来才会被抓。所以我觉得，她的心里大约也是憎恨着政府的——我还觉得，我是找到了一个共同对抗政府的同伴。”

　　“对抗政府？”多弗朗明哥冷笑一声，“你认真的吗？”

　　“那个时候，我自然是认真的。”格洛里亚严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以她的天才之名，我不必再窝在这样不见天日的地方，不必再回玛丽乔亚，不必再面对我那个父亲。我还以为我能够彻底摆脱天龙人的身份，加入浩浩荡荡的反政府大军。”

　　她说着忽然叹了口气：“我记得你的父亲——是因为自动放弃了天龙人的身份才会死的吧？”

　　多弗朗明哥“哼”了一声：“是啊，我亲手杀的。”

　　“……”格洛里亚有些尴尬地咽了咽口水，“他的做法确实是有些天真……不过也给了我很大的震撼。当时我的姐姐私自逃到一片陌生的海域遭到海贼的洗劫命悬一线，我救下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行了。至于用姐姐的身体复活奥莉薇亚则是我自己的私心。”

　　“你为什么不复活你的姐姐？”多弗朗明哥皱了皱眉。

　　“因为她出海是去会她身为海贼的情人，后来被那位海贼背叛中了枪伤，治疗的过程中自己放弃了求生意识。”格洛里亚简略地阐述完，“毕竟和你不同，我和姐姐都是想要摆脱天龙人这一身份的存在。不过姐姐的目的很小，她只想效仿我们的那位姑姑，去寻求一个普通人的幸福。可惜她运气不好选错了人。”

　　“真是傻瓜。”她听见他冷笑一阵，说出了几个简单的音节。

　　格洛里亚对多弗朗明哥的这一评价无法作出任何的反驳，憋了一阵后有些丧气地说道：“确实如此……说起来最开始的那几年，奥莉薇亚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武器在世界各地流通，买家主要是海贼和革命军——你也有牵涉其中。但是大概是两年前，顶上战争发生了，她的妹妹轰轰烈烈地背叛了海军，从那以后她就开始不对劲。一开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前一阵子，她终于把那个女孩带回来了。”

　　格洛里亚屈起食指抵着下巴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嗯……是她妹妹吧。其他好像也没有别的人了。她好像是以为她妹妹已经死了，直到前段日子德雷斯罗萨事件爆发，她亲自出海去调查德雷斯罗萨那批军火的流向外加了解作为重要中转站之一的德雷斯罗萨的具体情况，好像在那里见到了活生生的洛卡小姐——然后事态就越来越不可收拾了。”

　　“格洛里亚。”多弗朗明哥忽然叫了她的名字，“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

　　洛卡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大堆玩偶，只觉得胸前的伤口还是有些痛。

　　“你的能力不是可以愈合那个伤口的吗？”面前的金发蓝眼的女子柔声安慰，“何必受这些痛苦呢？直接让它愈合不就好了吗？”

　　“……不要。”洛卡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可以将它抹掉。”她有意无意地抚摸着胸前的伤口，“就让它这样吧……让它自己好起来。”

　　奥莉薇亚的眼里划过一丝狠厉的颜色，转瞬却又微笑着面对洛卡，“好啊，如果是洛卡所求的事物，就让它留着好了——这些娃娃都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还有这个房间，是按照布兰查德家的宅子里你的房间那样来布置的，喜欢吗？”

　　洛卡对于这段话没有什么反应。她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放着一大堆玩偶的箱子前面，伸出手去拎出一只黑发黑瞳的木偶，木偶的身上似乎还有些脏污，她将它仔细地擦了擦：“我要这个就好，其他的都拿回去吧。”

　　奥莉薇亚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只木偶半天：“……你真的只要这个？你小时候可不喜欢这样的木偶啊？”

　　“嗯。”洛卡看着眼前的木偶，“总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其他的娃娃都不要，拿回去。”她又慢慢地坐到床上，抱着木偶盖好了被子，“我想先睡会，你回去吧。”

　　“……好，那你好好休息。”奥莉薇亚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只木偶，让仆人把装着娃娃的箱子都收走，有些不甘心地拂袖离去。

　　“……呐。”等人都出去以后洛卡抱紧了手里的木偶，“她说她是我姐姐，可是我不相信，姐姐怎么会有那种恐怖的眼神。况且长相也不一样……”

　　怀里的木偶没有说话，洛卡抱着它慢慢地踱到浴室里，对着那面一人高的大镜子，缓缓地脱掉奥莉薇亚给她安排的白色病号服，露出里面包裹着的绷带。她把里面的绷带一圈一圈地拆开来，看见了偏左的心口处那三个血红的字母。

　　血看来是止住了。

　　“Ace……艾斯？”洛卡歪着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词，“看起来像是个名字……会是谁的名字呢？”

　　“……洛卡。”

　　“咦？！”听见一声有些细小的呼唤，洛卡紧张地左右四顾，心想刚才的人应该都已经出去了，“谁在说话？”

　　“你的伤口还疼吗？”

　　那道陌生的声音还在继续，洛卡手里的木偶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你会说话？”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是你在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