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纪时stayre

18、十八

　　朴灿烈一把门关上，就揪着吴世勋的肩膀来了个法式热吻，吴世勋没敢大声反抗，这房间隔音效果不好，万一被爸妈知道他们儿子在房间里被个男的强吻估计能吓得背过气去。
　　小吴老师被吻得满脸绯红后，朴灿烈才放开他。
　　“吴世勋，我挽留你，我不要和你分。”朴灿烈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人，这不是那年面无表情和他提分手十五岁的吴世勋，这是被自己吻得七荤八素的二十四岁的吴世勋。
　　十年来，他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确信自己爱着这个人。
　　“晚了，朴灿烈。”吴世勋咬着牙，垂着头，强迫自己别看这个人。
　　“你看着我，再说一遍。”朴灿烈扣着吴世勋的下巴，使劲往上抬，吴世勋力气没他大，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了头，眼神却依旧飘着。
　　“吴世勋。”他轻声唤他名字。
　　吴世勋终于一拳捶在他胸上：“你当年为什么不挽留我？”
　　“就是，你当年为什么不挽留吴世勋？”朴灿烈也照着他的样子捶了自己一拳，然后看向面前眼睛红得像兔子的人，“可你当年也和我提了分手，咱们扯平了，好不好？”
　　“不好。”
　　朴灿烈：“……”
　　他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吴世勋，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叹口气，“我保证，那些都不会成为阻碍我们的理由。再和我试一试吧，你要是觉得累了，随时可以喊停。”
　　朴灿烈多骄傲一人，吴世勋怎么会不知道。看着他眼底燃烧的渴切，他喉咙干涩极了。
　　“你喜欢我吗？”他把脑袋钻出来，像个小孩子似的，期待的表情像，黏黏的鼻音也像。
　　“何止喜欢啊。”朴灿烈心花怒放地在人脸上吧唧一口，“我可喜欢死你了。”
　　吴世勋捂着红透的脸：“走吧，看咱闺女去了。”

　　吴世勋和朴灿烈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朴灿译撅着个屁股兴冲冲从房间里跑出来，小脑袋晃来晃去，抱着他哥的裤腰带不撒手：“哥哥，我侄女呢？”
　　他往后瞄，却被人一把提了起来：“在医院呢，下次带你去看她。”
　　“我侄女病了？什么病啊？”朴灿译紧张得眉头都纠起来。
　　“医生说没事了，能活。”
　　朴灿烈这么说着，就把吴世勋往屋里带，吴世勋还来不及伸手摸一下乖弟弟的脑袋，脚都快离地了。“你们在说什么？你侄女病了？严不严重啊。”
　　“吴世勋，你亲属关系没学好么？朴灿译的侄女，不就是我的闺女么？我的闺女，不就是你的闺女么？”
　　吴世勋听得太阳穴突突疼，“朴灿烈你智障啊，初一就初一，一口一个侄女，我还真以为你侄女病了。”
　　“我侄女没病。”朴灿烈把人压在门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我病了。”
　　“你脑子有病呢吧？”
　　“吴世勋，你有没有点情趣？”朴灿烈没话说了。
　　“没有。”吴世勋挣开他，把外衣脱掉爬上床玩手机，“你什么时候开学啊？”
　　“你怎么这样啊。”朴灿烈扁扁嘴，好委屈的小媳妇样，“这刚复合，你就想我走啊？”
　　吴世勋瞪他一眼，“这都被你发现了，我巴不得你现在立刻就滚蛋。”
　　“嘿，这就不能让你如愿了。”朴灿烈也跟着上床，把脑袋搁人瘦削的肩膀上，“我还有十三天的假呢。”
　　“你是不是大学生啊，怎么假期和小学生一样短。”吴世勋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我不是啊，你老公我是硕士生，你不知道啊？”朴灿烈听出吴世勋舍不得他走，开着玩笑逗他，“怎么样，我是不是咱家学历最高的啊？”
　　“不是。”吴世勋把记事本划开，在朴灿烈要走的日期上记了一笔。
　　“我岳父岳母真厉害。”
　　“我爸妈都高中毕业。”
　　朴灿烈：“……”
　　吴世勋咯咯笑起来，笑完又恢复成一张严肃脸：“我打算今年念硕士去。”
　　“我老婆这么有志向呢？”朴灿烈愣了愣，“想好考哪儿了吗？”
　　“想好了。”吴世勋手指戳着下巴，似冥想状，“去日本念。”
　　朴灿烈：“……”
　　朴灿烈诧异了一秒钟，然后变脸式地迅速扬起一个笑来：“日本好，教育质量高。”
　　吴世勋侧过头，软糯的声音像含着温水似的又柔又小心：“你是不是不开心啊？这是我早就想好的，去年就着手申请了，日语我都学好几年了，说给你听听？”
　　“我没有不开心。”朴灿烈像摸小动物似的摸他的后颈脖子，声音有几分哽咽，“我只是觉得你长大了，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些年，你学会了好多事，我都快跟不上你了。”
　　“说什么呢你。”吴世勋软着身子任由对方摸，舒服得想哼哼，“把我当儿子呢一直？”
　　“不是，当宠物养呢，小猴子。”
　　吴世勋红着脖子扑上去咬了一口对方的手指，小虎牙又尖又利，痛得他直嚷嚷。
　　心知肚明的事，谁都没有拆穿。彼此空白的那些年，要用什么才能完全填补？一个一直在走着，偶尔停下脚步歇一歇，另一个在后面拼命追赶，光是为了看见前面那人的影子，就已经快用尽全部气力。
　　“来，说几句日语听听。嗯……先说句我爱你亲爱的。”
　　吴世勋不理他，用日文骂了他两句，然后又钻到手机上去了。打开微信，弹出了二十几条对话框，吓了他一跳，再一看，发现全是高中时候的同学，好多都在列表躺尸，几年没联系过了。这什么情况啊？突然集体约好诈尸啊？
　　最上面一条是许俨的，吴世勋怀着忐忑的心情点开看。
　　首先是一整屏的啊，接下去就是各种祝福他和朴灿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话，最后一句吴世勋印象比较深刻，许俨连发了几个大哭的表情，说他竟然兜兜转转又和朴灿烈走到了一起，让她又相信了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