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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 23 ...

  •   薛白伤刚好,又开始安排外出拍摄的行程。

      看她把时间排得这么紧,裴舟倒有些明白她之前说没有时间和精力应付烂桃花是什么意思了。

      薛白出发那天,裴舟送她去机场。

      从家里到机场,裴舟跟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注意安全。等要过安检的时候,又重申了一遍。薛白第一次见识到他唠叨的功力,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放心吧。”

      见她那副极力想要结束这个话题的模样,裴舟抬手摸摸她的头,笑言:“知道就好。如果再受伤,我以后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出去了。”

      看他说得认真,薛白心里小小打了个突。想着自己出去一趟,保镖医生团团围住……光是想想就觉得难以承受,赶紧承诺,“嗯,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对她的听话裴舟满意地点点头,从助理手上接过她的行李,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将她往自己面前轻轻一带,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然后把手里的行李交给她,“走吧。”

      薛白过了安检,一直到上了廊桥之后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小小地纠结了一会儿。转念一想,裴舟也不是什么黄毛小子,又在国外生活过,瞬间就觉得自己想太多。

      *

      薛白这一趟出去,足足去了两个月。从金秋到初冬。

      回程的飞机票是晚上七点的一班,就算不误点,等到B市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不想大晚上的折腾人,自己也一个人来去习惯了,薛白便没告诉裴舟自己回来的事。

      回到家,沈姨给她开的门。

      接过她手上的行李,沈姨问她要不要吃什么。

      薛白从今天早上六点出发,各种客车,出租车,飞机来回倒,饿虽饿,但现在更想一头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沈姨帮她拎着行李箱,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上楼。

      薛白问:“裴舟呢?”

      “先生已经睡了。”

      没想到他竟然在家,薛白不禁意外,默了片刻,又问:“他最近睡眠怎么样?”

      “您刚离开的第一周,基本没有吃过药。只是最近这半个月来,几乎天天要靠吃药才能睡。”

      之前裴舟已经有一个月没吃过药,薛白还以为是有了明显好转,没想到这么快又回到原点,心里有点沮丧,沮丧过后是担心。

      不想吵到裴舟,薛白让沈姨把行李全放到客房去了,自己就抱着一件外套进卧室。轻手轻脚地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轻手轻脚地开了一盏小壁灯。

      微弱的光刚一打下来,床上的人就动了动。薛白立马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站定。结果裴舟还是醒了。

      像是不认识她似的,他一只手撑在枕头上抬起上半身,静静地看了她好半天。

      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薛白呼出刚刚憋住的那口气,轻声问:“吵醒你了?”

      裴舟坐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薛白实在太累,不等他继续问,就抢先道:“我先去洗个澡。”

      “嗯。”

      等薛白简单地洗漱完出来,裴舟已经把地铺铺好。拿着平板,靠坐在床边,似乎是在等她。

      大半夜把人吵起来,又霸占了人的床,薛白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现在见他在等自己,便强忍着困意,准备跟他说说话。

      薛白钻进被子里,躺下。被窝里还残存着他的体温,让她忍不住舒坦地叹了口气,盖好被子眯着眼问了裴舟一句在什么。结果实在是太累了,还没听完他的回答,人已经睡死过去。

      不多时,别墅里那盏在深夜忽而亮起来的灯又熄灭。万籁俱静。

      *

      薛白过了大半个月没有暖气的日子,加上体寒,经常半夜被冻醒。现在回到家里,房间里的温度刚刚刚刚好,不用死死拽着被子,睡觉便开始不规矩。

      “咚。”一个闷闷的,软乎乎的声音响起。但因为动静太小,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醒。

      薛白半夜睡得正香,忽然感觉凉飕飕的,也不愿醒,迷迷瞪瞪地伸手就去摸被子,摸到个被子角想往自己身上拽的时候怎么也拽不动,试了两次都一样。硬生生被从梦里拉出来一分,薛白眉头都快打结了。

      一时气恼,滚了半圈再去找,这下倒是很顺利。薛白连忙一边拽一边往被子里面钻。

      刚刚那个响声裴舟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才没醒,但此刻感觉某人像个白白胖胖的蚕蛹似的,顾涌顾涌地往自己怀里钻,几乎是瞬间清醒。

      房间里一片漆黑,黑暗中她身上的味道愈发清晰。每每闻到这样的味道,他就感觉到无比安心,情不自禁地抱住她。心里想着,只抱一小会儿,然后就抱她回床上睡。

      但抱着她实在是太容易睡着。差点睡过去的时候,裴舟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正要起身的时候,不经意碰到了她的脚。

      简直跟冻铁差不多!

      裴舟被冻得条件反射地往后缩,而后不由皱起眉。睡了这么大半天,她的脚竟然还这样凉。

      于是裴舟一边把薛白的双脚放在自己的小腿之间,用自己的体温捂热,一边想着等她休息好了,抽空去找个老中医看看。

      薛白后半夜一直在做梦,一会儿梦见一个比自己还大的玩偶熊,一会儿梦见自己手里捧着一杯甜甜的热可可。虽然梦境不断,但她却睡得很好。

      *

      薛白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裴舟已经不见踪影,地上的被褥也已经收起来了。看来她真的是睡得太死,竟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睡饱便觉肚饿。薛白麻利地洗漱完,穿着家居服就下楼了。

      楼下也没见到裴舟的身影。薛白坐在餐桌旁,忍不住问正把菜一道道摆好的沈姨,“裴舟去哪儿了?”

      “先生一早就出门了,说是晚上才会回来。”

      听完,薛白没急着说话。她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裴舟没戴戒指。看来又有了新欢。

      思及此,有些诡异的,薛白失落又高兴,末了微微一笑,点头,“嗯,我知道了。”

      *

      吃完饭,薛白就在宅在一楼的书房里修这次出去拍的照片。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准备起来活动活动,刚一站起来,薛白就顿住了。

      貌似……

      例假造访。

      已经迟了快十天的例假终于报道,薛白不禁松了口气。

      例假期间,身体的免疫力会下降。薛白一心想着自己拍的那些照片,后面坐在那儿修片的时候忘了加衣服。不出一个小时,小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

      薛白是属于那种经期不痛就不痛,一痛就要命的人。直觉不妙,赶紧叫沈姨拿了毯子和热水过来。

      裹紧毯子,热水一下肚,身体先是发热,额头鼻尖直冒细汗,然后又开始阵阵发寒,汗却冒得越来越厉害,周围的声音变得又远又空,几乎快要消失。

      薛白不敢再这么坐着,想去沙发上躺着。结果一起身,眼前就开始发黑,耳朵里全是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被沈姨搀扶着,薛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躺下了,然而却是怎么都不对劲。蜷着疼,不蜷着也疼。仰躺着疼,侧躺还是疼。加上沈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直在旁边问她,薛白真觉得烦躁得心都能抓得出来。

      依照她以前的经验,忍过最疼的一阵,睡一觉就没事了。薛白实在没力气跟沈姨解释,只是摆手让她走开。汗如雨下,薛白在沙发上翻来覆去,以求能找到一个能让自己稍微舒服点的姿势。痛得受不了的时候,不管什么,一通乱抓。

      她这阵仗实在是太吓人,沈姨连忙给家庭医生打电话,然后又给裴舟打电话。

      *

      裴舟赶回来的时候,医生已经看过,开的药也已经让薛白吃了。现在她正睡着。

      听说没什么大碍,裴舟不禁松了口气,接过沈姨手上的热毛巾,声音压得极低,“我来。”然后等沈姨起身让开后,在沙发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擦脸。

      擦完脸,裴舟把毛巾递给沈姨,再一回头的时候,才注意到沙发上有不少抓痕,又长又深,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沈姨在裴家老宅工作过,自然知道这栋别墅对于裴舟来说有何等意义。

      见他盯着那些抓痕没说话,脸色不太好看,担心两个人为了这件事闹不愉快,沈姨便轻声解释了一句,“太太今天是疼得太厉害了。之前疼得嘴唇都发白,站都站不稳。躺在沙发上的时候已经是神志不清。”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是故意的。

      听完她的话,裴舟默了好一会儿才“嗯”了声。

      薛白这一睡就睡了大半天,临近傍晚才醒来。

      一睁眼就看到裴舟坐在自己旁边,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一点不见平时的潇洒模样,薛白正要笑话他,结果不经意间看到他的衬衣,又气恼又好笑,抬腿轻踹了他两脚。

      “我都这样了,竟然还来刺激我。”之前消耗太多体力,现在薛白说话声音还有些虚弱。

      裴舟不明所以,愣了愣,顺着她的底线低头一看。自己的衬衣上有一抹明显的口红,一时哑然。

      自从搬到明山这边来,裴舟就有了一个进门就洗澡换衣服的习惯。但现在竟然还穿着蹭了别的女人口红的衣服,薛白第一反应自然就是他是故意的。

      因为他低着头,是以薛白没有看到他眼底的那些情绪。

      睡得太久了,不舒服,薛白想要坐起来。她一动,裴舟就赶忙来扶她,然后拿被子将她放下沙发的腿和脚裹得严严实实。

      看着半蹲在自己脚边的裴舟,细心将被子的每一个角都掖好,薛白恍然明白古时候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当皇帝。

      她刚坐好,忽然发现沙发上到处都是长长的抓痕,不用猜也知道是自己的“杰作”。想到裴舟曾经说过,这栋别墅里的家居装饰都是他母亲亲手布置的,一时有些发愁,纠结片刻,伸手指了指那些痕迹,别扭着道:“这个……太疼才没忍住。”

      知道自己的道歉说得极其含蓄,但薛白也没想到自己说完之后,裴舟竟然完全没反应,只是直勾勾地看她。

      被盯得心虚,薛白更拉不下脸面,嘟囔一句,“这就心疼了?”

      因为之前的折腾,薛白的头发凌乱。听见她的小声嘀咕,裴舟也不急着回答,抬手帮她理了理头发。当薛白抬头看他的时候,却将目光移到她的鬓边,缓缓道:“嗯,心疼了。”

      听他亲口承认,薛白突然有点想哭。旧债未清,新债又来,她欠他的还还得清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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