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 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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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这一去就是十多天。一眨眼已经是除夕。
办完了登机手续，过了安检，到了候机大厅薛白才得空给裴舟打个电话。想着跟他提前说声新年快乐。因为就算不误机，凌晨零点的时候她估计还在去北方的飞机上。北方的年俗很丰富，她又从来没去看过，这次既然拍了春运，便打算也把新年拍一拍。就没办法陪他一起过春节了。
下这个决定之前，薛白犹豫过。别人都是过年不远万里地往家赶，她这个过年却一门心思地往外跑。虽然家里只有一个绝对不会寂寞无聊的裴舟，总还是有点怪怪的。不过可能是家这个概念在她脑子里太淡薄，再一想自己就算不回去对裴舟也没有什么太大影响，最后还是坚持了原来的行程。
不出她所料，对于她不回去这件事，裴舟没有任何异议，还是老一套，让她注意安全，忙完早点回家。
挂了电话，薛白心里莫名有点失落，沉默片刻，一笑置之。
她这儿刚给人拜完早年，没过多久，周写意也来给她拜年。一来就给她发了一个超级大红包，砸得她头都差点晕了。
“今天这么大方？”
“那是，我什么时候对你小气过啊。”
“知道你对我最好。”
“嗯，算你有良心。你生日没给你买礼物，他们说钱最实在，所以自己去挑个喜欢的东西吧。”
看着周写意发过来的这段话，薛白才猛地想起自己的生日。果然是记忆下降，自己的事情都能忘。正暗自感慨着，周写意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对了，你家那位最后给你送了什么？”后面还附了一个贼笑的表情。
薛白生日之前，裴舟专门问过周写意，问她喜欢什么。周写意故意给他出难题，真真假假说了大一堆。说了等于没说。所以一直好奇他最终选了什么。
信息量太大，薛白一时反应不过来。
见她半天没回，周写意又问：“怎么了？你们两现在在一起不方便？”
薛白这次出来，原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回去，加上她跟周写意这段时间都忙，就没跟她说她现在在外地的事。
薛白出神地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周写意短短几句话已经撩得她心痒难耐，于是飞快了打个几个字发过去。
“有点事，等会儿再聊。”
发送完就退出微信点开通话记录，照着第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一阵才被接通。
“喂？”
一听到他的声音，薛白瞬间冷静了不少，默了会儿才说：“在干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好一会儿才听到他问：“还没上飞机？”
薛白抬头看了看登机口的班次和时间，“嗯，还有一会儿。”
“吃晚饭了吗？”
闻言，薛白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在第一个电话里他就问过。薛白这才发现他说话的语调有些不对劲，“你喝酒了？”貌似还喝得不少。
“嗯。”
“你现在在家吗？”
“在看春晚。”
听说他在家，薛白一下放心不少，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被他带了节奏，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题聊，“好看吗？”
“刚播到吃年夜饭。好多十几个人围在一起吃年夜饭。你这次出去也是为了拍这些吧，记得多拍点回来。回来之后就没有那么热闹了，只有空荡荡的房子和一桌子一个人怎么吃也吃不完的饭菜。”说到最后声音里带了点自嘲的笑。
听完这些，薛白只觉得此时的他可怜更可恨。
要是他明明白白地说一个人过除夕不开心，说他让她回家，说他有点想她，她大概也就是听听就过去了，毕竟他排遣寂寞的方法实在太多，不缺她一个。可是这些话他偏偏不说，偏要用一种看似毫不在意，实则却羡慕不已的语气说着别人除夕夜怎么怎么热闹，自己却只有一栋空荡荡的房子陪着。
一想到他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吃饭，薛白就觉得堵心。
机场广播，她的飞机开始办理登机手续。在旁边等候的人陆陆续续站了起来，在登机口前排起了队。
薛白看着那个队伍，站了好一会儿，最后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朝着和登机口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
*
薛白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按门铃却没人应，看样子沈姨今天没在。在包里好一通找才找到自己的钥匙。进门之后发现客厅亮着灯，还有电视的声音，就把行李箱放在玄关，快步走进客厅。
匆匆环视一圈，没看到人，以为电视是忘关了，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沙发里躺着一个人。不是裴舟还能有谁。再一看，茶几上有两三个酒瓶，酒杯里还有酒。
不知道他在这儿睡了多久，竟然连张毯子都没盖。虽然暖气很足，但是现在毕竟是深冬。
薛白走过去，因为浓郁的酒气而微微皱了眉，蹲在他旁边，叫了他两声。不知道是喝得太多还是睡得太沉，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薛白只好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裴舟？醒醒。”
这下终于有点反应了。
沙发上的人先是睫毛轻轻颤了颤了，而后缓缓睁眼，呆呆的，和她的视线对上之后也没什么变化。
第一次见他喝醉之后的样子，跟个二傻子似的，薛白人忍不住笑出声，稍微拔高一点声调，“起来，去房间睡。”
裴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看来果然是醉得不轻，不能指望他能自力更生了，正要起身准备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结果刚起到一半，手冷不丁地就被人抓住往前一拽，薛白下意识轻呼，却还是没躲过摔倒的命运。只不过是摔倒在他身上，不太疼。
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样，裴舟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似乎还担心她发脾气，一只手想给小猫小狗顺毛似的摸着她的头发，用那种小孩得了糖果的语气轻声道：“你回来了？”
被他这四个字戳得心软，薛白没挣扎，乖乖地趴在他胸口，努力仰起头，抬手揪揪他的脸，“嗯。因为你一个电话我大老远的跑回来了。”气自己没原则，说得有些牙痒。
裴舟垂下眼帘看了看她，然后闭上眼，将她又抱紧一分，“我很开心。”抿着唇笑。
受不了他那一脸得意的样子，薛白卯着劲往上窜了窜，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听到他轻嘶后才松开。然后就见他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
啧啧啧，酒精真是个化解人攻击力的好东西。
电视里新年倒计时刚刚到一。薛白冲他笑吟吟道：“新年快乐。”
在远远传来的爆竹声中，裴舟偏着头，眉眼是笑地揉着她的头发道：“真乖。”
前一秒还是无害的小天使，现在就成了知道占她便宜的老狐狸。以牙还牙，薛白趴在他身上，双手抱着他的头发就一通乱揉。裴舟就躺着仍她胡作非为，大概也猜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点滑稽，忍不住笑出声。
他一笑，喉结就跟着轻轻动，薛白立马一声喝，“不许笑！”
“好。”当真立马止了笑。
新年的第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
初一薛白跟着裴舟一起去了趟墓园，给他母亲扫了墓。后面几天裴舟偶尔还出去一趟，薛白就基本呆在家里，睡觉修图看看书。没两天，裴舟也跟着她一起闲在家里。
今天天气很好，看她老是对着电脑，裴舟就拉着她一起出去跑步。
薛白经常扛着一堆东西到处跑，体力还勉勉强强过得去，跟着裴舟一口气跑到了山脚下。见下面的篮球场里没人，两个人便说进去切磋切磋。
切磋是薛白提的，但篮球她也是一点不会的。
难得她有兴致，裴舟给家里打电话，让司机送个篮球下来。
薛白兴冲冲地接过篮球，单手拿着，本来想耍帅投个篮，也没打算投进，结果拿着球走了两步，手一滑，下意识想抓紧，球“嗖”一下掉在地上蹦出好远。薛白忙追着那骨碌碌往前滚的球跑，球却被人先她一步捡了起来，而且还是用一只手。
薛白不服气，走过去把球从他手上抢了过来，哼了一声，走到球场上，气势汹汹的，“我攻你守。”
看她拿球就知道她不会，见她还真要试试，裴舟挑挑眉，走过去，“不用管什么规则，投进了就算你得分。”
薛白拍了两下球，笑笑，“放心，就算讲规则我也不懂。”
一个菜鸟对上曾经混过校队的人，输赢几乎是毫无悬念。但薛白死活不肯认输，这次没进就再来一次。没一会儿便累得满头大汗。
抱着球喘气的时候，她放在外套里的手机响了。把球扔给裴舟，小跑到木凳旁。拿出来一看是周写意。
接通之后，两个人随便地闲聊了两句。直觉她是有事，薛白便直接问：“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一个人？”
薛白扭头看了看正在投篮的裴舟，“没有，我跟裴舟在一起。怎么了？”
“嗯……没什么，好几天没打电话了，问问你。你们呢，你们俩还好吗？”
听完这句话薛白才恍然明白周写意为什么打电话来，多半是来查裴舟的岗。
哎呀，这个操心的命啊。
薛白故意捉弄她，道：“不好！一点都不好！你快来救我！打了半天的球，我一个都没进。你不是在篮球队呆过嘛，快过来帮我涨涨威风。”
说完，不出所料就听她骂了一句，“滚。”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 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