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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盗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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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久无正准备就寝,听到扣门声,就去开了门。
南宫久无看清来人,先是愣了一下,又马上笑着招呼道:“原来是慕容贤侄,来,进来坐。”
慕容进屋,不着痕迹地四下打量了下,将布局大致看了个明了,坐定下来,说:“小侄深夜冒昧前来,不过是来替端云姑娘送封信而已。”
“哦?”听到端云二字,南宫久无立刻两眼放光。
“实不相瞒,小侄与端云姑娘也算旧识,前几日偶遇,端云姑娘托小侄定要将这封信交于世伯手中,并言,她明日就将返回扬州,世叔若还念当年情谊……”
慕容并未言明,但有心人肯定明白了其中意思。他将信交给南宫久无,说:“信中所写是端云姑娘借居之地。”
“多谢贤侄。”
“小侄也不过是成人之美,”慕容客气道,却已经将南宫久无色迷心窍的样子尽收眼底,心中不由鄙夷。“夜色已晚,小侄就不妨碍世伯休息了。”
慕容紫暮出了门,没有直接回房,在拐角处停了下来,隐入花丛中。果然不出所料,南宫久无没等多久就匆匆出了门。
慕容紫暮看清周围没人,闪身进入房间。
房间的设计他方才已经大致扫过了一遍,虽然房子很大,摆设繁多,但对于慕容紫暮来说,基本上已经可以大致确定几个藏宝的地点。
慕容紫暮先带上手套,这是他的习惯,以防沾染上毒。按顺序一一试了试几处,都无异样,最后将目标锁定为床,他掀起被褥敲了敲床板。
“是这里了。”
这么简单的机关,还真不费吹灰之力。慕容紫暮又沿着床沿细细摸索,碰到某个微微突起的地方,按下,紧接着就看到床中央的木板缓缓地移开,露出一个方形的盒子。
慕容紫暮取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张被卷起的纸,泛着黄色,用一根红绳系着。慕容紫暮解开绳子,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幽冥湖水路图没错。
慕容紫暮勾起嘴角,收好图纸,再把一切都恢复原样,以保证南宫久无回来也不会发现。
正要出门,却突然听到敲门声。
“爹,你睡了吗?”
慕容紫暮一怔,停下了脚步。好在房间已经熄了灯,只要默不作声让他以为南宫久无睡下了就行了。
门外又敲了三声。
“爹?奇怪,刚才还叫我到他房里来的,怎么已经睡了?”
慕容紫暮听到门外轻声的嘟哝,心里放下了大半的心。
“咳,咳。”
慕容紫暮赶紧去捂住嘴,心里大叫不妙。也都怪自己疏忽,明知自己是陈年的老毛病离不开药的,还没有带够。若是对方起疑突然闯进来,那也只有硬拼了。慕容紫暮倒不是担心对方武艺高强,而是楼主千叮万嘱过,不可让人识破身份。
“爹?你在吗?我进来了。”
眼看着门外的人要推门而入,慕容情急之下,哑着嗓子说:“慢着!咳,咳……”
“爹,你病了吗?我去找大夫。”
“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慕容紫暮紧紧握住手中的图纸,双眼一直盯着门,等待门外人的回应。
“是,爹。”
接着就听到脚步渐渐离去的声音,慕容紫暮长长舒了口气。
也幸亏来者是南宫家的大公子,自小不得南宫久无的欢心,对父亲向来畏惧,因此才对于慕容的声音即使怀疑,也不敢直接进屋。
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挂空中,时而被云遮去,时而露出光亮。深夜的风寒得透骨,发出“呼呼”的声响。
城门外的十里坡,两匹白马,两个人,一大一小。
身形略高大的那名男子紧抱着自己,不停地跺脚,像是冷极了。反而是小的那个,看来也就十多岁的模样,相貌秀丽更甚女子,却迎风站得笔直。
这两人正是来此接应的若宛,和死活要跟过来的慕容徽清。
“小祖宗,这次真要被你害死了,我求求你回去行不行?”
“你放心,来的是白叔叔,又不是我爹,白叔叔才不会怪我。”
“可是你说的啊,如果公子怪罪下来,你一个人全担了。”
“一定。”慕容徽清拍拍胸脯保证。“对了,若宛哥,你知道楼主要图是干什么吗?”
若宛停下脚步,像忘了寒冷,笑得很得意,炫耀道:”也不想想你若宛哥是谁,这风楼上下有我不知道的事?这次是雁公子,啊,你跟慕容公子来风楼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很多了,你没见过。”
“那白叔叔认识他吗?”小孩子的好奇心作祟,慕容徽清忍不住打断他,问。
“我想想,公子进来的时候十五岁,而我也就你那么点大,现在公子二十五岁,雁公子离开的时候……”若宛掰着手指算,偏偏很简单的数字却怎么也算不清,最后自己也乱了,说:“你还想不想听了?”
“想,想。”慕容徽清赶紧点头。
“这雁公子呢是老楼主捡来的孩子,也算得上是楼主的师弟。他中了一种要命的毒,钟神医说……”
“你是说苏叔叔的师傅,钟南山,钟神医?”
“是拉是拉,小孩子别打岔,”若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钟神医说,只有一种长在幽冥湖的花才能雁公子的解毒。而这幽冥湖向来诡异,进去的人基本无一幸免,所以若没有这份水路图,雁公子的命只怕……”
两个人正说话的时候,就见远处一个白影,一眨眼的功夫要了眼前。
白寒衣本就一直穿白色,在夜色衬托下显得更加俊逸脱俗,衣衫袂袂,犹如画中人。
若宛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公子。”
“若宛,这趟你须连夜赶回楼里,越快越好,”白寒衣把图交到他手中,又提醒道,“这图性命攸关,闪失不得,你要紧记。”
“公子放心,若宛明白。”若宛收了刚才的嬉皮笑脸,慎重地把图放进怀里。
“那就好,辛苦你了。”白寒衣拍了拍他的肩膀,侧头又道:“清儿,来了怎么也不出声?”
“白叔叔,”慕容徽清讪讪地笑了笑,说,“白叔叔,我已经照爹爹教的,控制了气息,你怎么还能察觉到我?”
白寒衣微笑着说:“你忘了你身上有一股药味吗?慕容整日和药罐打交道,你多多少少也沾染了那股味道。”
慕容徽清明白似的点了点头,说:“白叔叔,我是来给爹爹送药的,他身上那瓶都空了他还带着。”说着,从怀里拿出药瓶给白寒衣。“白叔叔,你能不能不要跟爹爹说,你知道他本来就不答应我跟来,我不想惹他生气。”
白寒衣将药收下,说:“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但下不为例,你爹也是怕你出事。好了,你们赶紧启程吧,路上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