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情深》胖格玛丽夫人

8、朱雀劫下

　　经过林聪这么一闹，风月楼冷清了许多，人们目光呆滞，工作也毫无精神，言儿也是沉浸在无尽的消沉之中，也嗜睡了许多，以至于日上三竿，也不愿意起床。
　　一日清晨，于妈妈急促的跑到言儿的房间，将她从睡梦中唤醒，言儿睁开惺忪的双眼，只见于妈妈神色焦急，言儿用手揉了揉眼睛说，“何事，如此惊慌？”
　　“小祖宗，快醒醒吧，大城主来了。”
　　“来就来吧，你急什么，好生伺候不就行了吗。”言儿不理会的继续睡了过去。
　　“他指定叫你去，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急找你。”于妈妈小声嘀咕着，言儿不情愿的说，找几个漂亮的人先顶着，”
　　“这小祖宗把他们都骂出来了。”
　　“那你去告诉他，我刚起，需要梳洗打扮，让他等着吧。”
　　于妈妈只好照办，不过心里还是打着鼓，这冰坨子的脾气甚是古怪，能等别人，才怪呢，可谁料想到，他还真听话的静静候着，年轻气盛的小六不服气的说道，“城主何曾等过人，真是不识抬举。”
　　“依仗她的性格，怎么会不怪我不提前告知她，我便是这风月楼的主人而且任由林聪耍无赖。”
　　小六一下傻眼了，头一次见到城主这般模样，一个钟头过去后，言儿惺忪这双眼来到莫云天面前，“让城主久等了。”
　　“如今可还曾怨我。”
　　“奴婢只是一个下人，谈不上怨恨，城主若是无事，奴婢便告退了。”
　　“督查使，过几日，便到访此地，我已安排他入住风月楼，你们好生招待，且不可待慢。”
　　“若城主没有其他事，奴婢这就告退了。”
　　“退下吧。”在外面偷听的于妈妈甚为欢喜，这下可就好了，督查史入住风月楼，那以后的生意岂不是客似云来，这是一件难得的好事，正当于妈妈喜滋滋的琢磨此事时，言儿走到他面前，着实吓了她一跳，“你想吓死我呀。”
　　“自己想事情入了神 ，倒是埋怨起我来了，大概你都知道了吧，这回如你所愿了。”
　　“死丫头，这不都是为了风月楼吗。”于妈妈喜滋滋的说着。
　　一切准备就绪，就差东风了，在一阵鸣锣开道中，迎来了所谓的督查史，腰满肚肥的矮样子着实是贪官污吏的好代表，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倒是锐利的很，大城主在一旁礼貌的表示欢迎，然后客套的将他引进风月楼，不过一脸的冷样子，只怕是让人想不出他的热情，只是场合上的仪式罢了，言儿和于妈妈紧跟其后，小心伺候着，怕是其他人伺候的不周全，言儿事事亲力亲为。
　　“城主热情款待只叫朱某人不胜感激啊。”
　　场面上的客套话，让这督查史说起来反倒顺耳了些许，这也难怪，皇帝会选他来此，这个差事，是难得的好差事，也可能是经历了太多这样的场合，莫云天回应起来，倒也自然，只是那冷冰冰的样子，不太合适这种场合，酒足饭饱后，言儿引路，将督查史带回自己的房间，觊觎言儿好久的督查史，似乎再也掩盖不住他的天性，开始不安分起来。
　　“大人远道而来，只怕是舟车劳顿，身子乏了，小人不便叨扰，先行告退。”
　　可是这番说辞并未打消督查史的□□，那不安分的手一把抓住了言儿，就在此时，一人经过，抬足而入，抓住言儿的手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督查史自是不满，可那人身后的随从，掏出腰牌，反倒令他安分了许多，亦不敢追究。
　　“谢公子替奴婢解围。”
　　“你可还记得我。”
　　“感觉熟悉，似乎不记得了。”
　　“你倒是忘记的很快呀。”
　　“嵩山之上----，你却如此记忆不深刻。”
　　“这幅摸样只怕是不联想是无法记起了，当日于现在竟是两种风格，只怕是再像，我便也不敢认了。”
　　“若不是你救下我，只怕，我在无今日之光景了。”
　　“举手之劳，公子又何须挂齿呢？如今你替我解围，也算是扯清了。”
　　“如此算来，你岂不是很吃亏，当日你一身男子装扮，若不是见到送与你的玉佩，只怕这一生只当做一名俊俏男子救了我。”
　　“这倒是稀奇，荣将军何时对我风月楼的奴婢有了兴趣。”莫云天醋意满满的说，于妈妈紧随其后，一见荣将军，便依仗礼节行起大礼，“小人不知荣将军在此，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此次微服出巡，不变惊动他人，不知者不罪。”在一旁的言儿只是傻愣着，眼前的人是个将军，而且自己还救过他，这是哪段戏文里的桥段，竟如此巧合。
　　“许久未见，大城主，还是老样子，依旧不苟言笑。”此番话语，只怕也是带着醋意的问候，只不过说的委婉些罢了。
　　“不苟言笑，倒是令面部，变化颇小，难得荣将军还惦记在下。”再聊只怕是恒生醋意，于妈妈见状，以天色甚晚为由，送走了这二位。二人走后，言儿无事献殷勤一般跟随着于妈妈，像于妈妈这种老江湖自是知道她的意图，只是卖关子装不懂罢了，最后还是抵不过言儿的软磨硬泡，只好像百晓生一样，讲起了荣轩的事迹。
　　“说起荣将军，大家可能不熟悉，但是说起虎威将军，大家应该都熟悉，而荣将军就是皇帝亲封的虎威将军，他虽然年纪轻轻，可是，战功无数，不仅英勇善战，还长了一副好容颜，真叫万千少女，倾倒。”于妈妈说着，自己反倒陶醉了起来，就连言儿何时走了都不知道。言儿独自回到房间，头脑中竟是万千思绪，而这注定与荣莫两人扯不清了干系。
　　“快来人啊，不好啦，杀人啦。”言儿被惊叫声吵醒，她连忙穿好衣服，来到外面，只见人们已将督查史的房间堵塞满满的，言儿硬生生的挤进房间，只见，督查史朱大人倒在地上，后背被插了一刀，屋子里凌乱不堪，像是被人翻了地朝天一样，正当言儿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官兵闯了进来，将相关人等收押，也包括言儿，因为他们曾经接触过朱大人，就这样，言儿被压进监狱，得知此事，于妈妈慌了神，只好休书一封给大城主，让他来解围，得知此事，莫云天却是纹丝不动，于妈妈也只能干着急。
　　“主人为何不去解救言儿，恐怕她是有些苦头要吃了。”小六满是忧心的说。
　　“依仗林聪的性格，只怕是我越出面，言儿越是吃苦头。”
　　“那总不能不去救他吧，何况这黑锅，不是一般人能背的了的。
　　“上次天女峰遇刺之事，很明显，林聪是要对我展开行动了，只怕是，这样，言儿无法幸免啊。”
　　“还未有确切的证据，只怕是无法定罪于他，何况林知府在此地的实力也不能小觑，只怕打草惊蛇。”
　　“林聪向来手段惨烈，只怕是，抓住这次机会，好好惩治言儿一番，七尺男儿都未能抵得住林府的酷刑，更何况，娇弱的言儿。'
　　“她一向鬼精，若是不能保全自己，留她也无用。”
　　这莫云天一向是不按常理出牌，此番话，只怕是让小六摸不到头脑，明明应该是紧张的不行，怎么又如此呢，反倒镇定了不少，真是拿不清大城主的脾气。
　　“若如此这般，小的接下来该怎么做。”
　　“让监视在监牢外面的人撤回来，安插在里面的按兵不动，非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可出手救言儿，你去查一查宴会后林知府的去向，及他身边人的情况，，剩下的，我自己来处理就好。”
　　“小人明白。”
　　言儿被抓后，与其他人分开关押，依仗林聪的性子，得此机会，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于是他带着爪牙来到言儿的狱房，虽然被关押，可是言儿并未向其他人那样，苦求呻吟，只是以往常态，镇定自若，林聪见了，不由得内心也打起了鼓，但脸上还是挤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莫云天要保的人，自然不凡，如今已是阶下之囚，还能如此镇定，佩服佩服。”
　　“奴婢只是问心无愧罢了，林公子，何须盛赞呢。”
　　“如今，你深陷险境，我倒是要看看，莫云天有何本领，能为你翻案。”
　　“我与大城主非亲非故，只怕是，没有解救的理由。”
　　“依仗我们多年的交情，他的性子我明了，他几次三番的救你，就是因为，你入了他的心思，他从未对谁如此，只怕是这次，他就算有心，也无力回天了，你说，若是给你一个畏罪自杀的名衔，可会有人怀疑。”
　　“公子若要奴婢死，有一千种死法，可是如此简单的了解奴婢的姓名，恐怕是难解您心头只恨吧。”
　　林聪听过此话，竟笑了出来，“不愧是莫云天看上的人，果然不同凡响，胆大，心细，如此懂得本公子的心，那我更不能容你。”
　　“公子之意不在奴婢，在于大城主，长此以往的败于大城主的手下，内心积怨，不以千倍返还，恐您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猜，您一时半会还能用的到奴婢，死，不至于。”
　　“我倒是要看看这次他会如何救你，，你若是添些小伤，你猜他会怎么样。”
　　一阵奸笑渐渐飘远，接下来就是狱卒的一阵皮鞭，牢里的情况尽在莫云天的掌控之中，小六委实心疼的禀明实情，莫云天，那冰山脸依旧，只是手中持有的剪刀，一个不留神，硬生生的剪了自己，这伤似乎不痛不痒似得，他竟然毫无反应，小六着急的想去唤郎中来，被莫云天拦下了。小六从未见过城主这般摸样过，常年持剪刀修理花草，都不曾被剪过，如今倒是奇了怪。
　　“我让你调查的事，调查的如何了？”
　　“不出城主所料，林知府有一手下，曾在那日折回风月楼，后来不知所踪。”
　　“可否是这个人？”莫云天拿出一个腰牌，递给了小六。
　　“正是此人，这人是林知府的心腹追随他多年，突然消失，恐怕是另有隐情，城主是从何得来的这个？”
　　“朱大人的房间。”
　　“那为何不拿这个去救言儿姑娘。”
　　“林知府，又岂是如此好对付的人。”
　　“那城主，接下来——-”
　　“等。”
　　果然不出所料，林府的探子来报，林知府正在全力追捕这个手下，而这人也在疯狂躲藏，在一破庙内，此人遇伏，被小六手下救下，正要带回之际，林知府出现，将他带走了。并且关押在言儿牢房的旁边。莫云天见时机成熟，叫人备马，来到府衙。
　　“听闻城主到访，有失远迎啊。”
　　“林大人客气，此番前来，只是为风月楼洗清罪名，别无他意。”
　　“城主不来，在下也正有前去之意，此事只怪在下管教不严，下属有了贪财之心都不曾知道，以至于酿成大祸。”
　　“是啊，督查史被杀，只怕是你我都难以给朝廷一个交代，还好如此结案，朝廷亦不会追究。”
　　“当然当然。”林知府这老狐狸，借此将自己摘了干净，免除了祸患，可谓是老谋深算。
　　“既然如此，那此事于我风月楼以无干系，那林知府，是否要放人呢。”
　　“当然。”
　　与此同时，狱中正上演着惊心动魄的一幕，被抓的那个手下，被一群黑衣人刺杀，在睨留之际，将一玉佩交予言儿，说要保他家人周全，这时林知府和莫云天一同来到牢房，见此情景，林知府佯装的惊讶万分，而莫云天眼里只有言儿，径直走了过去。
　　“看来你在牢中过得还算滋润啊。”
　　“不用你管。”言儿不屑的回答他。
　　“呵呵，林知府的府衙，饭食一定不错，你竟说话如此有力气。”
　　“你要是想来看我笑话，那可能让你失望了。”
　　“怎么会失望呢，你与，我想像的一般模样。”
　　“那就然看见了，就回去吧。”
　　“是该回去了，不过得带上你。”
　　“这是什么意思？”言儿疑惑的问，此时大城主命人将牢门打开，他走到言儿的面前，弯下腰一下将言儿抱了起来，言儿有些不安，但是越是这样，他越抱的紧，让她无法动弹，就这样，莫云天将言儿抱到马车上，送回了风月楼，一路的叫买声，引得言儿肚子呱呱叫。
　　“饿坏了吧。”
　　“当然喽，你试试那牢中的饭食，你肯定会瘦下来。”
　　“我已在风月楼备下饭食，你可以好好吃一顿。”
　　马车很快行驶到了风月楼，二人一前一后，步调如此不协调的走了进去。
　　一见到言儿于妈妈惊喜的连礼节都忘了给莫云天行，若是平日他肯定会挑理，不过今日却毫不在乎，只是命于妈妈将她带回房间，洗去霉气。
　　“我的姑奶奶，你走的这几天我好像丢了魂似的，生怕你有三长两短。”
　　“这不是没事吗，妈妈多虑了。”
　　“也就你还能笑得出来，换做旁人，吓都吓死了。”
　　“难不成，我还要哭吗？”言儿做了一个鬼脸给于妈妈，逗得于妈妈一阵笑，“你啊，不愧大城主为你如此费心，如此古灵精怪，哪个男子不倾心呢。”
　　“什么跟什么啊，才没有那回事，他讨厌我还来不及，怎么算作倾心，你是没见他那挖苦的样子，恨不得我都要吃了它”
　　“我是过来人，很多事都已看的很通透了。”
　　这倒是让言儿不知回答什么是好，只得沉默，洗漱过后，言儿换上墨绿色的素纱衣裙，走下楼来，看得莫云天目光呆滞了许久，于妈妈命人上了一碗猪脚面线，已经饿了几天的言儿，不顾他人，大口的吃了起来，大家都已经被这吃像惊呆了，不是吃像难看，而是速度惊人，此时言儿注意到莫云天的表情，本以为她会收敛一下，谁曾想，言儿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能再来一碗吗？”
　　莫云天的头一下子从拄着的手上滑落，“还以为你因吃像难看。才有所收敛，你反而又要一碗，你这未免也太能吃了吧，是要是娶了你，岂不要吃穷。”
　　“寻常百姓家，自然是养不起我，不过这些，不需城主忧心。”
　　这时荣轩从外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安叔拿着很多补品。
　　“听闻你的事情后，日夜赶回，还好你没事。”
　　还没等言儿说什么，莫云天竟回了句，“不曾想，荣将军竟是事后诸葛亮之人。”
　　“人家也是好意，何须挖苦呢。”
　　紧张的气氛像是地雷一样，让空气都夹杂着紧张的气息，于妈妈只得打了圆场，疏散两人。于妈妈也带着言儿回了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