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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朱雀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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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隐城与朝廷结好已经有好多年了,每年朝廷都会派人来此地督查,今年也不例外,于妈妈看准了这次负责招待督查的机会,于是她找到言儿商量,可是言儿不在房中,于妈妈找遍了整个风月楼也不见她的踪影,这下可是急坏了于妈妈,立即加派人手,找寻言儿,但是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就在此时,不知情的言儿,正在专心致志的找寻城中居民口中的天女花。
传说烨隐城中有一处山,名叫桂山,山中有一山峰,名叫天女峰,这座山本没有名字,是后来为了纪念天上的仙女而得名,在很久以前,这座山中有一巨蛇,它身长百丈,身若磐石,整日危害人们,有一天九天的仙女途经此地,见大蛇伤人,她便与大蛇搏击,最后为了铲除蛇怪,她化身一把利剑,刺入大蛇腹中,与之同归于尽,她的鲜血染在山顶的绿叶之上,第二年初春,这里竟开出了白瓣红蕊的花,这红花只在夜间盛开,固又名天女木兰,据说这种花有神奇功效,能解百毒,治万病,不过天女峰地势险峻,不宜攀登,所以人能只是传闻此花,不曾见过,这可是深深的吸引了身为医痴的言儿,她不顾山势险要,只身一人来到了天女峰,这一路来,尽是奇草怪石,不过这并未阻挡住言儿的步伐,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来到了天女峰的最顶端,这里真的有人们所说的那种天女花,而且花瓣很是漂亮,让人不由得赞叹,这世间竟有如此之物,不过,万叶之中只有一株花,言儿小心翼翼的将花折下,放入背篓之中,然后往山下走,下了天女峰,地势就没那么陡峭,平和了许多,可是气氛似乎并不平和,言儿三步并作两步走,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安乐窝里,这时,草丛中窜出一人,捂住言儿的嘴巴,躲到了草丛里,言儿自是不断挣扎,那人无奈,只好摘下面纱,不一会一伙人经过,手执利刃,面纱遮脸,带着些许的江湖刽子手的味道,他们见四处无人,只得往他处寻找,见他们走远,他俩才从草丛里出来。
“我是有多倒霉,每次都会遇见你,就不能换一种方式吗,总是被追杀,害的我和你躲在一处。“言儿生气的说。
“那你真荣幸,许多人想有这机会,都没有。”莫云天依旧冷冷的说,他那样子,一般人只要看一眼就会冻伤一样,更别说,说话有多伤人了,言儿自是知道他的风格,也懒得和他计较些,和颜悦色了些许。
“你是有多少仇家,难不成他们就不能一次性的把仇报了吗?省的连累我。”
“哦,那我得算算,这些年来,我铲除的大小寨子少则上百,多则上千,若是要算,估计也要几千人,若是每次遇见你,估计,你得死上千八百次。”
“那这次又是谁?”
“你看哪个杀手杀人还会报上姓名的,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聪明,连谁想杀你都不知道,行了吧。”
“你的话太多了,我必须考虑把你送到那群人的身边。”莫云天面无表情的说,为了保命言儿只好闭口不谈,莫云天转身向城中的方向走去,言儿紧紧的跟着他,夜路太黑,莫云天一不小心被什么刺了一下似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起不了身,见此情景,言儿本能的想为他看看,可是他死活不让,莫云天的神情有些许的恍惚,最后争不过言儿,言儿卷起他的裤脚借着月光,只见他的腿上有两颗牙印,经验证明这是被蛇咬了,虽说她对莫云天毫无好感,但是也不能见死不救吧,眼见莫云天的嘴唇发紫,恐怕在不救治,会有生命危险,于是言儿只好用嘴将毒血吸出,然后略有不舍得将刚采来的天女花用嘴嚼一嚼给他的伤口浮上了,莫云天意识不清,言儿无法将他带回城中,只好在山上住上一夜,言儿从背篓中取出火折,点燃了柴火,晚间的桂山,很冷,莫云天因伤更是抵制不住这般的寒冷,不停地发抖,言儿只得将火生的更旺,但是收效甚微,言儿只得将自己的衣物脱下,给他披上,言儿怕是会有什么蛇虫鼠蚁滋扰他,只能给他充当了一晚的守夜人。
这木兰花果真是好物件,莫云天的毒解了,而且神清气爽,那是一个痛快,他睁开眼,言儿直愣愣的看着他,着实把他吓一跳,“你干什么?”
“没看见,我在这守了一夜吗。”莫云天见到言儿此番模样,兹然一笑。
“笑什么笑,我可是陪了你一夜,你居然毫无感激之情。”边说边用手推了莫云天一下,可是他以惊人的速度躲开了,言儿见状,更是懊悔,哭丧着脸说,“这木兰花果真是好东西,不仅治好了你的毒,还增进了你的功力,我可是吃大亏了。”
“我不也救了你一回,要不是我,恐怕你早就成了昨天那群人的刀下亡魂了。这般算来,也算是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我冒着生命危险,找到一株木兰花,却给你用了,早知道这样,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救你,害怕你会被蛇虫鼠蚁侵扰,。我一夜未眠看护你,还把衣服给了你,哼,不领情就算了”,言儿生气的往山下走,莫云天立刻起身,追上她,将衣服扔给了她,“你就打算这样回城吗?一个女孩子,衣衫不整,后面还有一个男人,我可不敢想别人会怎样猜测。”
言儿竟被这话说的,哽咽住了,万丈火苗竟活生生的闷在了心里。
“不过,看在你舍身守我一夜的份上,你若是一不小心死在哪处,我还是可以为你收一个全尸的。”
“不必了,我还轮不到你这冰坨管我,再见吧,永不在见。”言儿负气往山下走,太过大意,竟被一个无名的石头绊了一下,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紧随其后的莫云天,摇了摇头说,“看你对我无礼,连这个小石子都在惩罚你。”言儿对他毫不理会,将头背了过去,莫云天见此状况,只好走上前来,蹲下,将她抱起,言儿本能的将他推开。
“登涂浪子。”
“你完全可以选择自己回去。”冰坨的性格又上来了,竟没有一句好言语。
“休想占我便宜。”
“占你便宜,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我若有这功夫,风月之地的女人早就一拥而入了。”言儿费力的站了起来,可是又难以支撑的倒了下去。
“你是怕让我背你,会不自主的喜欢上我吧。”
“喜欢你,别做梦。鬼才会那样。”
“那你怕什么,还不是借口”。
“背就背,谁怕谁。”言儿将手递给他,他顺势将其背起,往山下走,为了惩罚这个傲慢的家伙
言儿故作挑剔的说,“会不会走路啊,不颠会死啊,”几次假意将她摔下去之后,言儿老实了许多,可能是昨夜一夜未眠,走着走着,她便在莫云天的肩膀上睡着了,莫云天将他背回自己的府邸,伏龙寨,由于天色尚早,家丁并未发现,莫云天将言儿背回自己的卧室,言儿这一睡不要紧,可是直到晚些时候才醒来,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外衣被脱下,而莫云天在厅外的茶几上云淡风轻的喝着茶,言儿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他面前,斥责着说,“是不是你换了我的衣服你这大色魔?”
“换你的衣服,倒不如去风月楼里看姑娘脱衣服。”
“那是谁换的?、”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不懂事的男仆,或是守卫或是——”听到这里言儿都快炸了,脸色铁青,这时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抱着言儿的衣服说,“小姐,您的衣服我已经洗好了,对了,换衣服时,从您的衣服里掉出来一块玉佩,还给您。”这块虎型玉佩引来了莫云天的注意,而言儿只在乎谁给她换的衣服,全然没有顾忌莫云天的表情。
“是你给我换的?”言儿急切的问。
“对啊,您睡得太熟了,口水流在衣服上,城主让我给您洗好了。”面色窘迫的莫云天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使了一个眼色命令她下去了。言儿将目光转向他,似乎是商量好的似得,二人四目相对,莫云天板着他那惯用的冰块脸说,“难道你现在不需要换一下衣服吗?你现在的样子,我想不看都难。”
言儿的脸一下子炙热了,羞涩的转过身,莫云天起身离席而去,但是到了门口,又突然停下,转身说道,“一会会有下人接你去慈恩殿进餐。”
言儿换好衣服后,一个叫莫小六的下人走了进来,“小姐进餐时间到了,请您随小的前来。”经过一夜的折腾,言儿早就饿了,于是乖乖的跟在小六的后面向慈恩殿走去,要不是有仆人带领,恐怕是会困在这莫大的伏龙寨里,走了好一会,他们才来到正厅,映入眼帘的是金黄的奢华装饰,莫云天早就在莫大的圆桌前等候,圆桌上摆满了菜肴,下人们还在不停的上菜,女仆将一碗羹汤递给了言儿,美味不由得多品味了几口,莫云天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似笑非笑,言儿用目光扫视了一下他,一看他的样子就不像是心里想着好事似得,于是言儿问道,“难道你不吃饭吗?”
“我不饿。”
“那你还让别人做了这么多菜,真浪费,对了,你不是还有两个弟弟吗,怎么没见他们?”
“他们有事,你自己吃吧。”
“不行,我自己吃太浪费了,你也吃吧。”言儿顺手就将一块鸡腿塞到了莫云天的碗里,旁边的下人都惊呆了,还从未有人这样做过,莫云天似乎也蒙了,反应了好一阵后,又将鸡腿加了出来,但是被下言儿止住了,“别人送的东西,不吃是没礼貌的。”面对这个刁蛮的小姐,莫云天只好顺从,下人们看了都心里暗笑,莫云天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生气的将他们遣了出去,不过两个人的晚餐似乎更是尴尬。
“你若在不回去,估计于妈妈就要发动全城人力,找你了。”
言儿这才想起什么,放下碗筷往外冲,可是一下子被莫云天捉住了衣领,就像是捉小鸡一般的,言儿无论如何动弹不得,“你就打算这样跑回去吗,估计一晚上你也跑不出伏龙寨。“
虽然是鄙视的话,但是似乎带着万分的道理,,来慈恩殿的路上,言儿就已经见识到了伏龙寨的硕大了,凭着自己的路痴的能力,无论如何是出不去的,只好听从莫云天的安排了。
到了风月楼只见于妈妈还在四处命人找寻言儿,楼里乱成一团,下人见言儿回来,一下子惊住了,于妈妈板着严肃的脸,用手戳着言儿的头生气的说,“你这是又去哪里玩了,也不说一声。”
莫云天从言儿身后走了出来,于妈妈这才注意到大城主,她正行礼之际,莫云天给她做了一个暗示的神情,她这才收回礼节,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我将言儿请去做客,忘记命人与你交代一下,今天来特此说明一下。'
“城主客套,大可不必这样,命下人交代一下,便可,这可是折煞小人了。”
送走莫云天后,于妈妈虽然苦笑着让下人给言儿准备宵夜,刚吃过饭后的言儿,又在于妈妈的鼓涌下,吃了很多,然后满足的睡了一个踏实觉。
“有钱人家的公子,做的就是整日游手好闲,若是哪一日,不出门了,会浑身都不自在,对不对,天恩兄。”林聪一副得意的样子说道。
一向老好人的谢天恩只是随声应和了一下,不过对于他这种行事作风,他还是颇为抵触,只不过是在一起时间久了,也便不好说什么,那些狠毒的计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去了。。
“好久没有一见风月楼的风采了,也不知道,天恩兄可想去否?”
一听到风月楼,谢天恩自是明白他的用意,只是找事图乐罢了,可是他明白就算是自己不去,它也会那样做,自己由得他胡闹罢了,于是二人协家丁来到了风月楼,言儿还在睡梦中,于妈妈见他们二人前来,虽说颇有不适之感,可是来者是客,若态度强硬,只会招来话柄,引得争端,于是于妈妈笑脸相迎,照料周到,言儿被舞池的欢愉之声吵醒,梳洗过后,走下楼来,只见林聪二人做于桌前,一边饮酒一边欣赏舞蹈,林聪的眼神,一下子转向言儿,那目光甚是诡异,只怕是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罢了,言儿自知他的品行,只是不动地方矗立,看他编演什么样的把戏,果不其然林聪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子对一旁的谢天恩说,“天恩兄,如此这般,实在无趣,整日投壶,我们的技艺早已名列才俊之首,无趣无趣。”
“这倒是,不知林兄有何高见?”
“不如,我们二人今日不投壶,投人如何?”
“这便是不理解了,何为投人。”
“换几个贱婢,头顶苹果,你我二人各持剑射之,谁剩的苹果少谁胜.”
“这也可以,我们的剑术虽然不及云天,但是还是能保证他们的安全的。”
“不,我似乎没说完,我是说遮眼射之。”
“不可,这岂不是要闹出人命。”
“贱婢,死不足惜。'
平日里任由他胡闹的天恩,今日还是为奴婢们求了情,“我们出门只带家丁,哪里有奴婢。”
“这里就是现成的。”林聪指着舞姬们,吓得她们惊慌不已,言儿也是瞳孔放大,惊奇万分。
”于妈妈何在?”林聪得意的问,于妈妈故作淡定的走上前来,“公子有何吩咐。”
林聪手里拿着一沓银票,扔给于妈妈,说道,“这些奴婢,我要了。”
“这-----”于妈妈还未说出口,就被林聪的家丁抻了下去,谢天恩见状只好硬着头皮与他胡闹,舞池上只听见一声声惨叫,可是言儿无能为力,面部的青筋都涨的若般粗细,手心的拳头已然攥出了汗珠,最后一名舞姬倒地,林聪方才住手,解下眼罩,笑由心生,明显的失手,看的大家心知肚明,而谢天恩箭下的女婢全活了下来,林聪故作不进兴,还要再战,他指着言儿说,“你上来。”于妈妈立刻跪在地上,苦求到,“公子开恩,言儿无论如何不能卖与您游戏啊。”
“你这老不死的,本公子做事,何由你管。”一脚就把于妈妈踹倒在地,言儿咬紧牙关,怒视林聪,自从上元夜之后,他们就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今日便是仇恨更深了,林聪的手下拔刀指向于妈妈,而林聪则是笑着说,“你是顶不顶,你顶,她便活,不顶,便死。”言儿手里拿了一个苹果,缓缓走上舞池,林聪不顾谢天恩的阻拦,用剑射向言儿,只听见那箭飞快的刺向言儿,大家目光呆滞,呼吸屏住,却无能为力,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把长剑飞入,将林聪的箭打落,随即莫云天走了进来,“原来,有些人请都不来,可这近日,不请自来,这是何故?”
“只怕不来,不知又会是何种热闹。”莫云天冷漠的说。
“想必我们的大城主,不会连我同自己女婢玩耍都要管吧?”林聪得意的说。
“想必是你弄错了,他是我的女婢。”
“怎么可能?我可是给了于妈妈钱的。”林聪感觉有些不妙,奋力为自己找有力的借口。
莫云天示意了一下小六,小六这孩子灵巧,随即拿出风月楼的房契,林聪一下傻了眼。
“这里的桌子是我的,这里的椅子是我的,她是我的。”莫云天指着言儿说道。
“于妈妈授意,你休想抵赖。”那急躁的脾气,已经掩盖不住林聪那份装出来的淡定。
莫云天不紧不慢的拿出一沓钱给了林聪的管家,然后拔除长剑一下刺入林府家丁的腹中,那人当场毙。吓得林府家丁傻眼了,林聪也是难以平静。
“你的管家已经收了我的钱,他的命,我买了。”林聪大失颜色。
“还不离开,是想让我在多买几个家丁不成。”莫云天呵斥着说。林聪在家丁的抚慰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