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十六章 寻找（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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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悄悄地走来，像一阵清风，为何离去也没有影踪？我不会飞翔，要怎样，才能走向你身旁？前路在何方？
喇叭里播着刺耳的摇滚乐，时不时有两个大嗓门哄笑着叫两声，嘈杂弥漫在空气中，烟雾缭绕眼前。一个长辫子的黑人抓起服务生手中的杯酒晃悠着离开舞池。酒吧一隅的服务生他盯了很久了，从夜半喧闹开始她就一直呆坐着，直到现在快天亮，不招呼客人，不好好工作，就这样傻傻地楞视前方，没有一丝声响能够撼动她的心境。
“嘿！小妞！陪大爷喝一杯如何？”他猛烈地摇晃酒杯，红色的液体泼得到处都是。
“喔，对不起！对不起！”他装着要给她擦干污渍，顺手朝她身上摸去。
“请不要这样！”一只手挡住了他，一个手托托盘的男招待阻隔在两人之间，神情肃穆，是赵闲秦。黑人甩了甩手，对方的力道很重，扯不开。他忿忿瞪了眼，那个黑领对襟的男人看上去如此柔弱，他却奈何不得。
“妈的！”他猛地甩了酒杯，推开招待走了。
角落里的人们纷纷斜眼看去，跳舞的也没了兴致，个个都在窃窃私语。赵闲秦不好意思地朝大伙鞠个躬，笑着陪礼。人们见没什么大事，转头又各顾各了。
赵闲秦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她似乎对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呆滞的目光转也不转。阳光透过混厚玻璃带来黎明的第一丝光芒，她麻木的脸在日光下宛若蜡像。手里捧着的冰水已经温热了，水珠湿透了手她却毫无知觉。
他无奈地望着这个女孩——林依扬，自从她醒来后就这副模样。他叹了口气，走开去。
回忆，塞满了脑中每一个角落，时不时，嘴角有微微上扬的痕迹，随即，又淡漠下来。孤独，从来就是双生子般陪着自己，想要拥有的，得不到，已经离去的，抓不住。和他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场迷梦么？不！那留下的温存还有片刻挂在嘴边。就像这再破落的角落仍有阳光一样。
然后怎样？
林依扬饮了口水，淡淡的，良久微有甜意。原来它是甜的，她此刻才得知。自己总是这么迷糊，一次次地卷入麻烦中却不会脱身，还连累人。这样的自己，还值得依赖么？她彷徨，她迷茫，他本不应该管她的呀！为什么？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要甩开这些，却已不能。
阳光照着桌上的东西亮闪，那个她才带回的瓶子，里面还是一颗发热种子。那牡丹花结下的种子。
花开花落，二重人生。她从一个自己变成另一个，再度回来。还是那个人，那丛花，笑对着她。智慧，是可以得到一切的。耳边袅绕着最后的话语。她清醒在这一方世界。
就这样回来了，好没真实感。惟有手中纂紧的种子，让一切无可辩驳。
好象什么都没有做……
她起身观望原本熟悉的世界，它如此地安静，安静地现在眼前，安静地让人对它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有谁在边上？她蓦然转头，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安静地躺着。他双目紧闭，双手交错摆在胸前，像是熟睡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哼，睡着了也副死样。”依扬推了推他，想要跨下床去。指间在触及的瞬间传来一丝冰凉，她本能地缩手回去。惊觉！他的脸色从未如此苍白，怎样摇他都没反应。怎么回事？心咯噔了一下，一丝丝不安爬上来。为什么他不醒？对了，之后就没见过他，他到底去了哪里？依扬越来越害怕起来。“苏澈，你醒醒！不要吓我啊！”
“他醒不了了。”赵闲秦推门进来。
这句话像天雷一样劈头而入，“什么？”依扬木木地看着赵闲秦，从未见他这般严肃，他紧锁着眉，摇了摇头。
“老板他……他去找你后就一直这样了。”赵闲秦说着拿出两瓶沙漏，一瓶装满了纯白色的细沙，上面的沙是底下的四倍，沙子几乎静止着不动。相较之下，另一瓶白沙已经染上了点点红色，看上去像是血迹斑斑的模样。沙子异常迅速地朝下面流动，和那瓶白沙几乎相反，顶上只剩下一半不到的沙子了。
依扬仔细端详良久，抛出一个不解的眼神。
“这是生命的沙漏。老板走的时候给我的。”赵闲秦小心地将它放在桌子上，“通过它可以了解一个人的生命状况。白色是正常状态，红色则是危机状态，颜色越红越是不好。此外，它的流速就是生命的流速，上面的就是生命剩下的时间。这两瓶是你和老板的，很明显的，老板他……”赵闲秦说着有点哽咽。
“那为什么不去找啊！”依扬脑中闪过之前的记忆片段，大觉不好，整个人简直要跳了起来。
“琼娘是找人的专家，她都说没办法了。随便去只会丢了性命而已。”赵闲秦无奈地摇头。
风，从窗隙里灌了进来，扬起了白色的纱帘，也扬起了苏澈的发丝，那个平日里神秘的他，狡猾的他，冷漠而又死心眼的他，为何就不说话了？为何就不动了？她多想他再跳起来能和她吵上一架，或者端着猩红的酒坏坏地朝她笑，没了，都没了！
明明是跟自己没什么交集的人。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脑中一片的混沌，双腿无力的她一下子跪倒床前。
刘掌柜说琼娘已经想法子去找苏澈了，藏在暗处的敌人还在窥视着，让她安生呆着别四处乱跑。
“怎么可以这样！”依扬猛地拍下桌子，全酒吧的人都看着她。“不行！绝对不行！”她自言自语地冲到后台去了。
依扬一个人在暗室走廊里奔跑着，数来不过是清醒了12个小时，她却觉得如同过了半个世纪。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不管如何，一定，一定要找到他！
走廊很暗，没有苏澈带路，依扬不过是瞎闯，她记得他说过，门钥匙可以带她去要去的地方。萨特维斯虽然也能穿越时空，只是不好控制，因为那是他未开发完的产品。她不知道门钥匙在哪，但是直觉告诉她，暗室里一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她边跑边找，一扇扇门去推，个个都是紧锁着的。难道错了么？她丧气地停了脚步，想打退堂鼓，师傅周易的话又敲响了鼓膜。“静心，要静心！”她对自己说。
依扬闭上眼，慢慢让心跳平复下来。
眼前从混沌一片变得清晰了，她能感受到走廊的每个曲折弯道，黑暗的走廊在心中亮堂起来。
这里的甬道很长，有股湿气，墙壁上还有水珠，湿气里混杂着什么。她深吸一口，是檀香的味道，依稀能辨。她记得上一次进房间的时候那里也有这样的味道。
是了。她心中有了几分底，顺着味道摸索而去。
赵闲秦见依扬进去了很久，有些担心，时不时地朝后台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让她去吧！”刘永义淡淡地说了句，埋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哎。”赵闲秦长叹了口气，起身干活去了。
日上竿头，酒吧渐渐地消闲起来，剩下三两个人付了帐正要离去，门，被人重重地推开了。一个细长的身影背着阳光站在门前。刘永义推了推金边眼镜，眯着细眼看来人。她支着门大口喘着粗气，像刚跑完马拉松似的。
结了帐的那三个正巧在门边，看得她的模样都张大了嘴，一溜烟地逃开了。
她抬起她的脸，阳光下，隐约看得那半边成了青灰色，额头、鼻尖、发梢、耳根、脖颈，汗水都如雨般流，薄纱样的衣衫此刻都像落了水，黏糊糊地粘在身上，隐约透出内里的曲线来。
来人正是琼娘，刘永义急忙迎上去。
“苏澈……有救了！”她说了句，便昏倒在地。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十六章 寻找（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