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新线索·鸳鸯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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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大街还是这么热闹。招揽客人的小贩，呼来喝去的伙计，步履匆匆的行人，玉飞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不觉间竟然站到了云来楼的门口。
李三候在门口，好似在等着她回来。他耷拉着脑袋，永远一副睡不醒的模样，破旧的粗布衣裳倒是干净得很。
寻常人第一眼看到他，绝不会把他和这所京师最大的酒楼主管联系在一起。
然而，玉飞环相信夏时雨的眼光。
李三垂着脑袋跟在她身后，道：“夫人，属下有一事向您禀报。”
玉飞环径自上楼去，头也不回道：“有事和你们老板说去。”
“是关于俞少侠的事。”
咯吱咯吱的响声突然停了，玉飞环转过身，半倚着楼梯道：“你再说一遍。”
“属下听闻，夫人进京，是因为得到俞少侠的死讯。”
玉飞环道：“你从哪里听的？”李三低着头道：“单二公子说的。”
玉飞环轻哼一声，道：“他好歹是峨眉的高徒，居然连什么叫守信都不知道。”
李三道：“他知道，不过他更知道老板与您的关系。”
玉飞环一下攥紧了楼梯的扶手，却又立即松开，道：“我来京师这一路，遇上的人几乎都知道我和你们老板的婚约……李三，不如你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她一双眼睛紧盯着李三，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变化。可惜李三仍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因为武林中的每个人，几乎都收到了老板的婚礼请帖。”
玉飞环道：“我和你们老板认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的胆子已经这么肥了……”李三几乎能听得到她咬牙的声音，他却很平静地回道：“夫人，您还要听吗？”
玉飞环磨了磨后槽牙，笑道：“讲。”
李三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双手奉给玉飞环。玉飞环抖开，掉出来一枚造型奇特似鹿角的飞镖，上面还刻着连理枝纹。
“这是什么？”
李三的声音波澜不惊：“这种暗器叫做鸳鸯枝，是半个月前我们在十里坡找到的。”
他的话很短，却在玉飞环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她摩挲着这枚飞镖，道：“为什么远风镖局的人没有找到这个。”
李三道：“因为凶手足够小心，因为云来楼比远风镖局更快。”
凶手足够小心，所以只落下这一枚飞镖；云来楼比远风镖局更快，所以鸳鸯枝在李三的手里，而不是单凝风。
玉飞环道：“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李三回道：“属下见过。”
“在哪里？”
李三猛地抬起头，他眼中精光陡现，就像一道锐不可当的剑光。刹那间，这个干瘦的老人身上，出现了一股玉飞环熟悉的味道。
血腥气。
玉飞环想再看，可这道剑光已经迅速地湮灭，如它出现时一样。在玉飞环面前的，又是一个普通、邋遢的老人。
李三道：“那是在属下遇到老板之前的事。”玉飞环知他不想说，便不多问，只道：“你们老板知道吗？”
李三颔首道：“知道。”
“那你告诉我，这种暗器的主人，是谁？”李三沉默片刻，斩钉截铁道：“周信芳！”
玉飞环皱起眉头，把这个名字在心里滚了三遍，仍然想不到有关的线索。她只好开口再问：“周信芳是谁？”
不知什么时候，李三抬起了头。他那双呆滞无神的眼睛，失神地看着玉飞环，居然忘了回答她的话。
玉飞环眉头更深，她脸上带着面纱，倒不觉得被李三冒犯，只是不免奇怪。她暗忖道：“我从前不认识他，看他之前的态度，也不像见过我的模样，怎么突然就变得呆愣愣的？”
李三回过神来，连忙躬下腰道：“夫人恕罪，属下失态了。”
玉飞环道：“先告诉我，周信芳是谁？你拿出鸳鸯枝，难不成是想告诉我周信芳就是凶手？”
李三道：“是不是凶手，属下不敢妄言。属下只是奉老板的意思，尽力将线索交给夫人罢了。”
“至于周信芳，此人倒不难查，他是关雎宫碎花堂堂主。他擅掌法，碎花掌刚柔并济，能称得上武林前三。可是极少有人知道，他的暗器功夫也是登峰造极。”
“关雎宫？”玉飞环冷笑道，“号称‘天下第一，唯我独尊’的武林第一大帮？”
李三闭嘴，听玉飞环继续道：“你既然告诉我这件事，想来知道怎么找到周信芳。”李三摇摇头，道：“云来楼轻易不涉江湖事。”
“除非避世隐居，不然怎么躲得开江湖事。”玉飞环自嘲一笑，“不对，就算隐居，也避不开。”
李三右手微微一动。
咯吱咯吱的木梯响动声传来，李三兀自低垂着头，却听到玉飞环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我要做什么，才能让你别叫我夫人了？”
李三面色平静地摇摇头。
玉飞环无奈地笑笑，转身上楼去了。
她看不到身后，李三颤抖不停的右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新线索·鸳鸯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