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布片·化生仙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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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领路，还是带玉飞环去了云来楼，却给她准备了一间禅房。
他躬身道：“老板有时留在京城，住的便是这间禅房。属下不敢慢待夫人，请您安置在此处。”
玉飞环卸下包袱，淡淡道：“虽然知道不会有答案，可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李三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呆板，道：“夫人请说。”
玉飞环道：“我和你们老板还未成亲，你怎么敢叫我夫人？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么？”
李三顿了一顿，道：“您和老板的婚约，是蝉济大师和智人上师共同订下的。夫人至情，想必不会忍心违背亡父的意思。何况老板和您相识多年，一往情深，您就算现在不接受他，以后也会的。”
李三看着呆板无神的模样，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谁料说起他老板便滔滔不绝，啰里啰嗦起来。
玉飞环摆摆手道：“你先离开吧。”不然我会忍不住打你。
李三朝她鞠了一躬，转身便离开了。玉飞环指着那六个美婢，道：“你们也下去。”六个美婢面面相觑，朝她行礼后便相继离开了。
“婢子听候夫人吩咐。”
人都走个干净，玉飞环这才打量起这间禅房来。
摆设很干净，西墙上挂了一幅王鸿子的飞鱼图。禅床边的窗户上放了一盆兰花，静静幽香散在房间里。玉飞环走到书桌前，桌上有他未看完的书，还有用镇纸压住的一张宣纸。
她拿起来，上面写着半句残诗：“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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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李三亲自端着饭菜，来敲玉飞环的门。
玉飞环问他：“你们时雨公子呢？”李三答道：“老板知道夫人不想见他，日前便离开了。”
玉飞环沉默片刻，道：“我成婚前一夜离开，你们老板他……”
李三抢口道：“夫人不必忧心，老板虽然伤心，却舍不得怪您。”
玉飞环道：“你说话挺有意思。”
李三正要回话，突然间耳朵一抖，低下头道：“属下不会说话，夫人莫要怪罪。”
玉飞环道：“我要去远风镖局，现在方便么？”李三正色道：“您要去哪里，都是方便的。可要属下替您准备车驾？”
“不必。”玉飞环微微颔首。
她走到门口却忽然停住，侧头对李三道：“告诉你们老板，等凶手伏诛，我会亲自给他一个交代。”
一个交代？
玉飞环说完这话，步履匆匆便离开了云来楼。她用自己都不信的话来敷衍别人，却希望夏时雨能相信她的话。
她不知道远风镖局在哪里，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一路问过去就罢了。
父亲曾经带她来过京城，那时候还是景帝年间，她不过五六岁，所见都已模糊，只依稀记得长安大街上卖的糖人甜过了头。
之后十年间她幽居山谷，专心练功。后来父亲身死，不少人打玉京楼的主意，她才再次出谷，杀了那些人。
她习惯了独处，除了徒儿阿文之外，唯有一个称得上好友的夏时雨。谁能想到蝉济大师会突然拜访玉京楼，还拿出她父亲的手书，证实她和夏时雨自小有婚姻之约？
……
给他一个交代，她能给他的交代，就是让他另择良人。她实在不是一个好妻子的人选。
单凝荷早就在镖局门口等着，看到玉飞环就要拉着她进去。“飞环，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玉飞环轻声道：“是关于那封信的？”单凝荷脚下不停，把她带到会客的偏厅。“我和二哥昨天回来，才知道除了一封信外，那个人还寄了一样东西。”
玉飞环道：“是什么？”
单凝荷微微皱眉，道：“一样……很奇怪的东西。你先等一等，我这就去拿它出来。”
玉飞环点头，单凝荷风风火火便走了，不过一二刻，她就回来了，手上还捧着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盒子上搭了白色的信封。
“这是寄给俞少侠的东西，他人不在了，你既是他的师傅，那么转交给你也是应有之义。”
玉飞环不急着打开盒子，她先拆开了信封。单凝荷有些好奇，但毕竟是人家的东西，她不好探过头去看，只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一句：“上面写了什么？”
玉飞环合上信纸，淡淡道：“什么也没有。”
单凝荷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急道：“怎么会什么也没有！”玉飞环将纸递给她，她急忙打开，果见上面一片空白，竟是一个字也没有。
“奇了怪了，那个人写封信有什么意义？”
玉飞环拿回信，沉吟片刻道：“也许是有的，不过他不想让我们知道。我想，他寄这封信的意思应该藏在这个盒子里。”
檀木盒子上有一个小小的铜锁，做工精巧。不过对于玉飞环来说，这把锁起不到什么作用。她伸出两指，咯嘣一声便卸下了铜锁。
盒子缓缓打开，里面盛着一块破旧的布片，上面用朱砂写了两个字。
“化生……”单凝荷念出声来，“这样破破烂烂的布片，还写着残缺不全的两个字。飞环，你认得这个吗？”
玉飞环脸上的白纱阻隔了单凝荷探究的眼神，她盯着这块儿布片，突然伸手把盒子盖上了。
单凝荷还没看清，却听玉飞环冷然道：“还有谁看过这个吗？”
“当然没有，你看这锁还好好的呢。”
玉飞环道：“不要和别人说你见过这个，包括你二哥。”
单凝荷挠挠头，道：“二哥也不能说，为什么？”
“为了你自己。”
房间里传来机关响动的声音，书桌后的墙翻转过来，李三仍旧恭恭敬敬地弯着腰，直到他眼前出现一双皂靴。
“她昨晚睡得好吗？”
李三道：“夫人昨晚忧思过甚，直到三更才熄灯。”
“跟着她，别像上次那样跟丢了。”
李三犹豫道：“那样东西……”
“给她吧。”他发出一声轻笑，“不然她什么都找不到，又要着急了。”
“是，老板。”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布片·化生仙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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