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之侧》云吞凉凉

121、第一百二十章

　　一百二十、
　　一个时辰之后，江义周身灵元已运转至第八大周天，一切看似顺利，可江望晨的忧心却有增无减。
　　他知晓对于这样高深的心法而言，江义能快速上手并按其记载之法运转灵元已是极不容易了，何况还得运作周天循环，换得旁人不花个几年光阴是做不到的。虽然江义天资过人，但这原作中不曾出现过的摄生斩业诀能练到哪一步，如今还是个未知数。
　　眼见江义面上神情愈发难耐，江望晨心中更加担心。不多时，随着洞府中的灵元脉流凝滞，江望晨若有所感。他心中一动，猛地抬头看去，便见江义身旁灵气涣散，原本丝丝缕缕汇聚在他周身各处的天地灵元渐渐断裂，化作点点光斑复又黯淡，直至消弭无形。
　　第九个大周天还是失败了。
　　江望晨默叹一声，他既不希望江义失败，又不愿他继续在这周天循环之中忍耐痛苦，一时有些心中复杂。
　　一旁江义盘膝而坐，抱元屏息，体内的阴阳之力仍在内丹中激荡不已。呼出一口浊气之后，先前堆积在他身旁的灵石一粒粒化为齑粉。江义所消耗的大抵是中品灵石，也可从中见得他功力比初入金丹时更为强劲。
　　江望晨见他修炼完毕，立时捧了温茶布巾上前询道：“如何，没怎么样罢？”
　　江义闻言微微摇头，他睁开双目，露出为魔气染黑的眼白与血红瞳孔。江望晨心中了然，魔修血脉外露于形，显然不是江义心中所欲的模样。看来这摄生斩业诀果真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就连主角出马都不能立时参悟一二。
　　江义接过他手中茶水饮下，轻叹一声，眼中终究闪过失望之色，随即却与目中上涌的魔气一并退去。他用布巾拭了额间脖颈的汗水，笑对江望晨道：“无妨，望晨不必忧心于我。其实，今夜本就是小小尝试一番白日拿回的中篇心诀，也未想过一定能成，以我如今修为，运行八个大周天已算不错。第九个周天……却是我自身缘故难以达成。有道是‘欲速则不达’，本希望能以摄生斩业诀平衡金丹阴极一面，却不想未有杀心而强行逼出杀意，倒惹得心魔入体、戾气横生。”
　　江望晨道：“无事就好。倒不是怕魔气不魔气的，反正也见得多了。只是先前我知道的那个‘你’没学过这功法，听着是挺炫，但碰着这种不知道的事我也挺担心。反正，只要别害了你就成。”
　　江义微微蹙眉，道：“那什么话本里的江义又不识得你，他所作所为与你何干？望晨，你只信我便好，信我万万不会伤你分毫，更不会负你多年情谊。”言罢又温和道：“功法亦是如此，你且信我所能，无需忧心。虽然今日断在第九周天，但前八个周天却也让我悟出一些新道理……也算不错。”
　　江望晨闻言惊讶道：“这……你也太……八个大周天还只是算‘不错’？换成别人第一次接触这种高阶心法，怕是一个周天都运转不下来！别对自己太高要求好吧？我会有心理压力的。”
　　江义神色含笑，道：“……‘心理压力’是何物？我这该算望晨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夸赞我？术业有专攻，正如我于符箓之术上天分平平，而望晨却能得伏火真人满意一般……”
　　听及此处，江望晨忽而大笑起来。江义一怔，见他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询道：“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江望晨捂着肚子半晌才止了笑，道：“这说起来真是话长，你可知伏火真人最满意我行符的哪一步呢？”
　　江义忖度片刻，喃喃道：“制符我见你做过，算得中规中矩，未有什么特别之处。莫非望晨所制之符质量尤其优良，引得真人夸赞么？”
　　江望晨摇摇头，狡黠道：“再猜，猜对了教你。”
　　江义见他神情不由心中一动，笑道：“教我？竟还是我能学的本事，看来我得努力些猜了。”于是复又揣测道：“莫非是从那话本中学过什么失传的符诀？”
　　江望晨继续摇头，咧嘴笑道：“你当我是你呢，学个外丹道还能有失传符诀自创啊。”
　　江义低头沉思片刻，自言自语道：“与制符无关，却与什么有关呢……”他抬头看着江望晨，无奈笑道：“好罢好罢，我认输了，告诉我便是。”
　　江望晨见他果真猜不出，只笑道：“你可知寻常修士撵一张符箓，再念咒直至发挥其效用，大抵要多久时间？”
　　江义想了想，道：“平日以符箓师身份行走各境之人本就不多，往往要与其他修士结伴同行，其中大有行符困难之故。因行符时，不仅要掐对指诀，还得诵读咒文……莫非，望晨于行符一事上颇有天分？”他本是随意一说，却听江望晨踌躇满志道：“想不想见识见识整境都没人知晓得行符方法？”
　　江义十分配合，道：“竟有这等功法？看来，是出于望晨生长之境……不知此法唤作什么？”
　　江望晨忍笑道：“多指多张点钞法。我靠这个拿过学校会计专业点钞技能大赛第一名。”
　　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