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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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众人继续向前，一一绞杀洞中灵兽。正如江望晨所想那般，不过半个时辰后，两名问天堡麾下的开光期修士果真奉郑清光之令，来寻他们探问消息。
江家众修士知晓兹事体大，自然不会将那诡异之事全盘告知。只对那两名前来搜寻的开光期修士道，不曾见过这位弟子，若得见自会唤此人寻郑家主复命。这两名开光期修士本也不愿与江家过多牵扯，又四处搜索一番，见并未查出什么，匆匆归去。此后，问天堡一众修士或也是急于登顶，再不曾与江家各人照面。
待江家众修士将第六十七层搜寻完毕，预备再度向上攀登时，江望晨却预备再次前往藏尸问天堡弟子之处查探。众人依他之令，在外等待。
先前江望晨自己心中难免紧张，担忧问天堡修士若是发现，定不好交代。因此，藏的太急，未曾细细查验尸身。待那两名开光期修士来过之后，却是放了心。他知晓郑清光查验无果，便决不会为了族中一个筑基弟子失踪便停步不前，于是大胆折返，想从此修士的肉身上寻得一二线索。那虫是自何处出入，此人先前筑基灵气为何在死后还暂得留存等等，皆是疑点。
江望晨心意一决，便凝气于目，探出青藤搜寻，却发现那问天堡筑基弟子的尸身已然在石洞间消失无踪！这一层除却江家修士之外，并无旁人，问天堡一众也绝不会恰巧搜到此处，莫不是那尸身藏得太深？江望晨心内一紧，掌中探出青藤再度向前伸去，贴着岩壁查探搜寻。
略略使了几分力道，却听得石块细碎破裂的声响。掌中青藤竟似撞在一股极强灵力之中，藤体被绞开，迅速碎成一地青屑。若不是江望晨本就提心吊胆，万分谨慎，连反应也较往日快些，怕连着青藤的右臂也要被那灵力反噬，碎裂开来。
他迅速俯身查看那破碎岩石，只见其间隐隐露出些许浅辉，不知是何处光线。再细看，一线里透出幽蓝天空与二三星子。江望晨心中一震，拾起地上一枚青色碎石抛入岩层破口之中，果见得石子亦被方才那道极强灵力所阻，转瞬碎作粉末。
他唤傅江雨、张星易上前，查验岩石破裂之处。
二人面色一凛，道：“这……”
江望晨略一点头，苦笑道：“若我不曾记错，这灵兽塔虽是四大世家仙人所得，但主材是由中世界真人传下万年玄界石所筑，坚不可摧。而在外又有几家早年飞升的大能修士留下灵能为护，是不是？”
傅、张二人点头，道：“正是。”
江望晨重重叹一口气，道：“不知为何，灵兽塔壁碎裂了。”
傅、张二人闻言，皆是脸色铁青。
江望晨道：“烦请两位先生放出灵识，查探周遭石壁之中暗处。”其实他心中清楚，本就不必有多高修为，就连江义等筑基修士在此，细细一瞧便能发现灵兽塔壁上的空洞。若说江望晨在寻尸之时察觉的算第一个，那傅、张二人放出灵识，专为探查石壁发现的，则更要多出几倍有余。
内藏无数珍兽的灵兽塔、百年来小清境中无数修士争取机缘的所在，竟已从内里生出无数裂横。
傅江雨、张星易二人齐声道：“家主，这如何是好？灵兽塔是仙圣之所，如今竟不知为何，已然破损！”
江望晨却不回答，反询道：“仙圣之所？”
傅江雨道：“家主，灵兽塔是小清境五大天支之一，灵气中枢圣脉。千年前聚周家摘星阁、江家灵宝楼、宋家拜剑谷、郑家问天渊四大世家各位巨能修士，才得出灵兽塔这般鬼斧神工的造化。”
江望晨咬紧下唇，半晌道：“那，若是……灵兽塔垮塌，会如何！”
傅江雨惊道：“这……灵兽塔铜墙铁壁，便连等同金丹修士的高阶妖兽也逃不出去，如何会垮塌！家主……这……”他抬眼见江望晨面色煞白，猛然心中灵犀一通，立时汗出如浆。
方才查得数十处山壁破碎，虽外部依旧灵气充足，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待下一回灵兽塔之会，谁晓得这山壁究竟是如何模样！更何况，若无万年玄界石筑塔在此，灵气无所依从，待灵兽塔天支倾倒，灵脉中断，小清境上下仙圣之气必然大减。
仙圣灭，邪魔生。
江望晨苦苦一笑，他终于明白数年之后的生灵涂炭，究竟自何时开始。
便在此时，便在此地！
小清境修士心中坚若磐石，干云蔽日的灵兽塔，已在不知何时开始渐渐迈入消亡。直入青霄的天柱，数年后便要倾颓倒塌。
傅、张二人此时也再不敢言，只看着江望晨面色凝重，却不知如何是好。
江望晨想了想，道：“出塔。”
傅江雨并未阻拦，询道：“家主如何心思，可与我等明说。”
江望晨道：“塔内已有异怪之象。这一路行来，虫丸无数，待到此处，又有修士为其所害，早已不是可历练弟子之所。先前入塔之时我便说了，江家积弱不在一时，重不在名，而在诸位全身而退。”
张星易慨然道：“家主细思苦虑，我等自然不会违命前行。只是先前有一事，我直到现在才觉出异样，便与家主、傅兄二人提上一提。”
江望晨道：“但说无妨。”
张星易道：“当时我去寻家主与江小同修，发现紫霄人面鱼这类极其怯懦的灵兽竟有附体修士之举。那时我一心寻人，并未多思，只当这妖兽灵智开化，要择人而食。后而一想，若不是性命攸关，灵兽何故要与修士同体同魂？”
傅江雨急道：“你是说……这妖兽并无意附体人身，只是它为黑虫寄生，才自寻修士肉身？”
江望晨道：“而那被黑虫寄生的修士，正如问天堡那低阶弟子一般，纵身死也可藏匿家族门派之中。”
张星易握拳道：“可怕、可怕！它们究竟要做什么！”
江望晨叹道：“做什么？……不过是魔修入侵之始。”
傅、张二人心中大震，却见江望晨向外行去。又闻他对众修士道：“江家修士听令，即刻，随我出塔！”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