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海德拉人鱼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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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原本以渔业著称的塞宾在海湾捕捞海豚的时候捉到了第一条人鱼，那时候的海洋生态方向的科研远不如现在一般有话语权，以至于这样一个新奇而传说的海洋生物，直接就被塞宾卖给了海洋馆，而海洋馆的老板也拒绝了科研人员对馆内人鱼相关方面的研究。
当一个物种被人类了解透彻而丧失其神秘性之后，其本身的价格也会降低。无论是塞宾还是海洋馆，都不会乐意看到此事发生。
以至于，人鱼，这样一个现世百年的物种，人类除了它们长得漂亮歌声动听之外，其他的竟一无所知。
“这么多年来，很多海洋馆都尝试过人工繁育人鱼，但是没有一次成功，人鱼数量极其稀少，即便是塞宾在每年人鱼繁殖季节前去捕捉，也不一定能找到人鱼的踪迹。所以，这一次的灾难，反而还是人鱼一次性出现最多的时候，我在塞壬号上工作了这么多年，也还是第一次在繁殖地以外的海域见到人鱼。”
几名船员将十三具人鱼尸体中相对完整的那一具从一堆残肢断臂中艰难地拉出，搬到了船尾处只有船员才能出入的货舱里，船长带着四名玩家跟在队伍最后面，说着人鱼的相关小知识，说完扭过头看向乔野等四名玩家，道，“所以，你们知道你们是弄飞了多少个亿吗？”
四人：“……”
潘新林听了船长的话埋头算账，朱应龙面无表情，而李晶晶一边瞟着前方原子骄的背影，一边拉着乔野，悄声说着与人鱼并不相干的话题：“野姨，你泡的这个帅哥看样子是个非常重要的剧情NPC啊，这样的话你下手的时候可得轻一点，别渣得太明显，据说这样是会影响最终剧情走向的啊。”
乔野：“……你多虑了。”
“我听说有人因为渣了NPC，在游戏里被杀掉的……”
李晶晶的话还未说完，船长的声音便强横地插了进来：“另外，等会儿塞宾的警舰应该会开过来，你们几个碰见塞宾警察的时候，态度不要太强横，要适时表现出一些惭愧和悔恨。”
乔野扭头看向他，还未等她开口，潘新林已经问道：“为什么？”
“人鱼是塞宾城财富的来源，整座城市从官员到平民，都将人鱼视作塞宾的守护神。”船长说道，“在塞宾，伤害人鱼都是一条重罪，更别说你们四个还一下子杀掉了十三条，我都能想象塞宾市长那个心疼的模样。”
久久未说话的朱应龙伸手扶了扶眼镜，说道：“我倒不知道有哪个城市会专门捕捉自己的守护神给卖出去。”
船长闻言，右手握拳，抵在唇角，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此时，海面上已经隐隐泛起了一层金光，似乎在这黑色的海水地下，有一轮金色的朝阳，正要缓缓破水而出。
走在最前方的船员也已经打开了货仓的门，指挥其他船员将那具人鱼尸体搬了进去，站在门口的严立群回头看了看原子骄，以及自己的四个学生，皱紧了眉头，几番欲言又止。
这期间，乔野一直盯着教授和原子骄看。
据原子骄所说，他少年时期与父母出海，父母被人鱼所害，只不过因为人鱼在塞宾这个地方相对敏感，他无法获得父母死亡的真相，于是长大后买下了塞壬号，在海上漂泊三年，就是为了寻找吃人的人鱼。
乔野对这个故事是半信半疑的。
相信的原因，是这确实是一个NPC该有的故事情节，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过于普遍以至于俗套。
而怀疑的原因，则是有几个矛盾点。
根据原子骄表达出来的一些信息，以及乔野自己的猜测，人鱼的歌声应该具有一定的迷惑作用。她在原子骄的叮嘱之下紧闭门窗之时，看见的是一个外形介于蜥蜴与鱼类之间，同事还有人类一般动作的怪物，而当她冲出房间，听见歌声之后，就看见了人鱼。
很有可能，歌声会让人类将丑陋的鱼怪，看成是美丽的人鱼。
可是，既然原子骄已经知悉人鱼的这个特点，还将塞壬号的客舱玻璃全部换成了隔音玻璃，那么与他一同在海上航行了三年之久的船长为什么不知道？并且船长说，这也是他多年航海生涯中，第一次在人鱼繁殖地以外的海域见到人鱼。
先不提以往即便是在繁殖季节繁殖地都很难见到踪迹的人鱼为什么会大规模涌上非繁殖地海域上的游轮。光是原子骄本人身上都有诸多疑点，首先，他在踏上塞壬号之前，一定是通过某些渠道真正地接触过人鱼，并且有所了解。
那么问题又来了，他为什么没有被人鱼吃掉。
乔野皱着眉，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同时在脑海里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而这时，犹豫了许久的严教授终于下定决心，正要开口说话，众人身后传来了好几个急匆匆的脚步声。在经过了人鱼袭击之后，大多数人的心都是绷紧的，即便现在事态平息暂时安全，那根弦也没松下来，船长和船员们的表情很明显，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乔野在听见脚步声之后，微微侧过脸头，只见几个船员正向着这边跑过来，眼见其他人都回过头来看他们了，为首的那个稍稍放缓了脚步，一边朝前，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船……船长，我们看见警舰了！”
“塞宾的警舰？”船长立马紧张了起来。
“对、对！就在前方不远处，不、不过，警舰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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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塞宾的船只基本都是属于塞宾当地旅游公司的游船，有接送游客的游轮，也有载着游客专门前往海湾寻找人鱼的小型游船。而隶属于塞宾警卫的警舰，则是塞宾海域上的秩序的代表，所有游船都必须遵照警舰的调度和指挥，如果有伤害或者偷猎人鱼的，警舰上的警员们有权对其进行抓捕。
而有关于人鱼的犯罪行为，在塞宾都是重罪。
这也是为什么船长会要求乔野等四名玩家在碰见警舰上的警员们时，态度一定要恭顺而谦卑。
在塞壬号发生人鱼袭击事件之后，船长就已经命令船员向附近的警舰发送求援信号，但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不过船长也习以为常，警舰对于游船事故的出警速度一向很慢，于是他又让船员发了第二条求援信息，将惨烈的人鱼袭击，说成了有人鱼跳上了船，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了，仍旧没有收到警舰的回复。
按照原本的计划，塞壬号会在凌晨五点抵达一艘警舰的巡游范围，然后接受警舰的例行盘查。然而中途塞壬号停了一段时间，没有在预定时间抵达巡游范围，在这样的情况下，塞壬号也没有收到任何警舰发来的询问消息。
乔野在听见船长碎碎念的时候，就有了一种预感，那条警舰多半也是完了。
等塞壬号靠近警舰时，太阳已经破水而出，海面上泛着粼粼金光，在那艘白色的舰艇上绘出一个淡淡的金色边框。只不过此时站在船舷边上的乔野，却有一种朝阳给予这艘舰艇不是仿佛万人朝拜的辉煌，而是一种隐藏在希望之后的死寂。
这艘舰艇，是停在海上的，随着海浪一沉一浮，甲板上空无一人，而将实现移到二楼的驾驶舱之后，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两艘船之间侧舷的距离只有两米，一艘生机勃勃，一艘死气沉沉。
船长就站在她身后，瞪着眼睛，喃喃道：“奇怪……以往只要有船只接近，警舰都会鸣笛的……”
“船员还没起床？”李晶晶打了个呵欠，说道。
船长连连摇头：“不可能，警员们都是轮流在甲板上值班的。”
潘新林道：“过去看看不就行了？”
“刚遭遇了吃人的人鱼，还是小心为妙。”船长说着，扭头看向身后的船员，“找几个身手好一点的，带着武器，过去警舰那边探探。”
他话音刚落，站在他身边的乔野已经当先走向那个船员，说道：“哪里还可以拿刀？我要一把质量好一点儿的。”
船长：“……”
船员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看了看船长，又看了看乔野：“乔小姐，您这是？”
乔野面无表情地说：“不是船长说的吗，找几个身手好点的带着武器去警舰那边探探。”
这条船上身手最好的，也确实是这四个据说是正在攻读海洋生态专业的学生没错了。
船长皱了皱眉，还想出声回绝，只不过他话还没说出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便插了进来。
“让乔小姐他们去吧。”
众人扭过头去，只见西装革履的原子骄正一手插着兜缓步而来，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比初见严教授时要平和多了，眼角也重新挂上了笑。
“原先生，您……”船长的话刚说出口，原子骄便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亲自带着他们过去。”
“不是，原先生……”
原子骄此时已经走到了船长身边，虽然还是满脸和和气气的笑容，但是眼睛稍稍眯了眯：“谁是塞壬号的主人？”
船长连连摆手：“不、不是这样，其实是……”
“我想，船长的意思是，万一原先生的身手不好，被人鱼拖走吃掉了怎么办。”乔野从吞吞吐吐的船长那边接过了话，看向原子骄，一脸正直地说，“那他就没有老板了。”
船长：“……”
她转过脸看向船长：“这样的话，塞壬号岂不就是你的了，船长？你很开心吧？”
船长：“……”
她又回过头：“我开玩笑的。”
“……”
只不过她的玩笑并没有得到船长的认可，船长的嘴角扯了扯，弧度怎么也提不起来。反倒是原子骄笑了一声，走到了到乔野身边，说道：“刚刚听到乔小姐想要一把质量好一些的刀？”
乔野抬眼看他，恰好撞进他黑沉沉的眼睛里。
“那我送乔小姐一把好刀，待会儿上了警舰，请乔小姐一定要好好保护我。”他笑着说。
乔野：“……”
这是……
NPC委托的护送任务？
奖励是一把绝世好刀？
乔野盯着原子骄笑意盈盈的眼睛，良久，说道：“接受。”
既然有奖励物品，那么带一个拖油瓶也并无不可。
原子骄：“……？”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海德拉人鱼0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