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91、观念一致

　　凤王言下之意：我把你的第二神将扑倒了，总得给你们一个交代，不能不负责，仗着是王便一走了之。

　　颜诺依的脸色有些怪异。她没有料到，曾经的对手，如今的无名界第一美人，居然会和烈川英搅在一块。

　　倒不是她觉得这二人哪个不好，只是男女双方的性格，不像能合得来的。

　　清羽半晌无语，最后无奈地摇摇头，问道：“凤王心仪川英吗？”

　　这种事，虽由女子主动，但以无名界观念来看，吃亏的还是女子。哪怕女方为王，已突破观念禁锢，仍是有影响。

　　“本王能保证，此生只宠爱他一人。”凤王毫不犹豫地答，而后看了看颜诺依，又懒懒地笑道：“当然，比不上羽王……对依王的爱。”

　　“费些钱财，爆几颗星辰，本王倒也舍得，但无法搭上命。”她坦言道：“不比羽王有八神将，本王孤身奋斗，又身兼凤凰一族荣辱兴衰，不能只为一人。”

　　因她，凤凰族成为龙凤域第一族，引无数族羡慕忌惮，却也招了不少仇恨，有她在，倒也不惧，可她一旦陨落……

　　“凤王认出我了？”颜诺依惊讶。此刻的她，仍是伊姝的模样，按理说，凤王应该认不出她。

　　“你承认了？”凤王笑了，漫步过来，赤色长裙拖地，有一种逼人的美，“本王一直心心念念着，要亲手打败你的。”

　　两人数百年敌对，互有胜负，彼此都很熟悉。天皇墓那次，在天劫下见过颜诺依后，她便起了疑心，只是无法证实。

　　颜诺依微笑道：“等我重回王境，第一个是封启泽，第二个就是你，一了我们数百年恩怨。”

　　“好啊，本王等你重回巅峰。他日你若败，我不伤你性命。”凤王轻笑道，又望向清羽，问道：“如何，第二神将烈川英，羽王给不给？”

　　清羽微笑道：“川英的婚姻大事，我不能替他做主，要遵循他的意见。”

　　凤王蹙眉，有一丝不悦，但没有发作，只道：“给你们一天时间商量，但愿，不会让我失望。”她转过身，长裙轻摆着，如一束罂粟花，虽美，但致命。

　　“男人，就是麻烦。”她一步一消失，徒留声音在空气里回荡：“两个人推来推去的，就不能干脆点？”

　　清羽一指点去，构建出一条通道，隐约间，万水千山在其内闪过。通道的尽头，直通向紫府一座殿宇。

　　通道另一头，烈川英眼睛一瞪，大叫道：“好你一个萧清羽，终于舍得露面，装死很有意思吗……”

　　“凤王向我要你。”清羽的六个字，让烈川英瞬间偃旗息鼓。他微带着笑意，戏谑道：“凤王称赞你嘴挺甜的。来，给我也说说，让我学几句。”

　　诸神将瞪大眼睛，一致望向烈川英。惊天大消息，那是可是凤王啊，如今无名界唯一的女王，身份尊贵异常。

　　烈川英涨红了脸，目光有点躲闪，结结巴巴道：“你怎、怎么、回、回的？”

　　颜诺依惊讶。她如今可以肯定，烈川英动心了，否则一向贼兮兮、口花花的男人，怎么突然成结巴了？

　　“那还用问？我立即转告凤王，让她尽快钦定成婚日，你准备去龙凤域，做她的王君。”清羽笑道。

　　细算起来，这是一件好事，男女双方情投意合，又利于两域友好关系。

　　出乎意料的，烈川英坚定摇头，“那夜过后，凤王便和我提了，要我去做王君，我言称要问你的意见。”

　　要问清羽的意思，便是委婉回绝，让清羽替他拒绝。这话一出，大家都一怔。

　　颜诺依也在诧异，明明两情相悦，为何要拒绝，给自己找罪受？

　　清羽蹙眉，脸上的笑容敛去，幽幽望了他片刻，轻语：“你去了龙凤域，也仍是仙域第二神将，不会有变化。”

　　顾拂柳顿时明悟，立刻笑道：“我们仍然是兄弟。除非你同我王一般，有了媳妇，便忘了我们这些兄弟。”

　　“他哪有忘了你们？”颜诺依反驳。这句话，立刻得到清羽的附和：“还是依依懂我，不像这群白眼狼。”

　　“哼！”诸神将大多哼了声，面露不满。

　　烈川英尚在犹豫，紧紧皱着眉头。他去龙凤域，建立一个新的家，哪怕与仙域诸人仍是兄弟，可关系必会淡化些。

　　这不像清羽，虽订了婚，但身在仙域，而他，却要远离仙域，独往龙凤域。

　　清羽轻笑道：“我们的兄弟情谊，不会因距离或成婚而改变，只有心变了，才会淡化。川英，别错过凤王。”

　　伊景佑笑着劝道：“对啊，凤王绝代风华，虽霸道了点，但没有不好流言，不曾成过婚，属清白……”

　　“景佑！”清羽加重了语气，打断了他的话，微微皱着眉，脸色不大好。

　　伊景佑顿时反应过来，飞快地望向颜诺依，脸上带着一丝尴尬，老老实实地道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伊姝成过亲，他们都知道。在此刻，气氛有了变化，变得有些压抑。

　　颜诺依淡淡笑着，脸上表情如昔，像是不在意般，以寻常的语气轻声道：“我本来成过婚，你也不算说错。”

　　况且，她要与清羽成婚，必会融入进这里，犯不着为伊景佑一句无心之失，而搅了众人的兴致。

　　清羽叹了口气，轻轻拉过她的手，带着丝无奈道：“你成过婚，我早就已经知道，景佑的话没有错，我若不准他说，则表明我在介怀。”

　　倘若他藏着掖着，明令禁止人去提，便是介意她成过婚、孕过女。只有坦然接受，完全不在意，才是真正的尊重。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温声道：“我打断景佑的话，不是因他的’成过婚’三字，而是他的’清白’二字错了。”

　　一个女子成过婚，不代表她不清白了。

　　“我知道，只是不想闹得不愉快。”颜诺依微微笑着，目光很柔和，如同月华下的水波，漾着浅浅的涟漪。

　　“有些事要说明白，不然，以后会有裂痕。”清羽摇头，轻声笑道：“我不希望，你因一些不必要的东西，而受到流言中伤。你不介意，但我介意。”

　　他略微思索下，抬手轻轻一抹。在光幕上，回放着一些画面，他轻声道：“这些川英与我看过，今日让你们看看。”

　　伏羲师祖。颜诺依目光渐暖，唇边浮现一丝笑容，指尖划过清羽的手心。两人偏头，相视一笑。

　　在第二个世界任务，她化名为伊姝，因手臂上的白色印记在，以致她的试炼过程，全被清羽看在眼中。

　　那一次的终极任务，便是由伏羲师祖做考官，内容则是为正她男女观念。

　　——不论是男子凌驾于女子，亦或是女子凌驾于男子，都是不对的，是一种侮辱。

　　——任何一件事，男人做是对，女人做是错，便是不公平；任何一件事，男人做是错，女人做是对，便是不公平。

　　——至于贞洁，若女子有而男子无，那必是错的。

　　——不论是否成亲，不论从事何种工作，不论是否为夫、为父、为妻、为母，你仍然是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一个人的价值，在于品性、能力、地位，而不在于是否成过亲，是否生育过。

　　观看完这些片段，诸神将静默。而后，伊景佑躬身行礼，郑重道：“抱歉，刚才非我说错了，而是想错了。”

　　颜诺依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浅笑。

　　清羽颔首，微笑道：“她的确成过婚，但不论她成亲与否，生育与否，她仍然是她，而我要的，也只有她。”

　　他又道：“我不是因喜欢她，才接受她的过去，而是真正觉得，那不重要。我和她，在于未来，而不在于过去。”

　　对他而言，她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他真的介意，就不会向她示爱。一面向她示爱，一面介怀她的过去，这么虚伪的事，他还做不出来。

　　但对于她的过去，若说他完全不介怀，那倒也不尽然。很明显，在与封启泽的相恋中，她付出了所有的热情，那么炽烈的毫无保留，却被一盆冰水浇灭。

　　这一生，她大概再不会尽情去爱一人。

　　这是他的遗憾，没有先遇上她。除此之外，对于她的过去，他只有怜惜。情爱在于交心、灵魂共鸣，余下皆不重要。

　　烈川英笑了，挤眉弄眼的，贼兮兮地道：“你还说让我教你几句情话，你这嘴比我甜多了，应该我向你讨教。”

　　“我那是真心话，你那是甜言蜜语，做不得数的，能一样么？”清羽挑眉。

　　烈川英眼睛一瞪，张口便要反驳。

　　颜诺依微微倾身，先一步开口，堵住他的话，似笑非笑道：“言归正传，凤王的事，你同不同意？”

　　烈川英一巴掌拍在桌上，横眉竖眼，恼怒道：“好呀，你们两个合伙，欺负我一个，我也得找帮手。”

　　诸神将全都大笑，“就等你这句话！”

　　清羽叹息，像是遇上了难事，“凤王下聘后，我们也得还礼。你们仔细想想，要还什么礼。”

　　同王不互赠礼，按理而言，该只赠礼物予不为王者，比如订婚礼上，诸王赠礼予颜诺依，不赠礼予清羽。

　　可烈川英来自仙域，嫁去龙凤域，这场婚礼涉及到两域，仙域若不还礼于龙凤域，未免有失体统。

　　凤王下聘，只对烈川英，但他们还礼，却是对凤王。向一位王赠礼，一般的东西，根本拿不出手。

　　“我有一个想法。”颜诺依轻语，拉过清羽的手，在他手心写着：帝。

　　让凤王进试炼阵，冲击帝境。这大概，是全天下最好的礼物。凤王将与烈川英成婚，而烈川英是清羽的第二神将。

　　说到底，大家也算自己人。

　　清羽深深呼吸，用力握紧她的手，目光如水般，似月华倾洒出来，如涟漪缓缓扩散，柔和得不可思议。

　　他的眼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情意，低低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中：“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最好的，没有人比得上你。”

　　世人皆知，龙凤域的凤王、九天域的依王，为无名界双姝，二人争斗数百年，恩怨纠葛难解，未来必有一战。

　　依依掌握着试炼阵，却肯给予凤王成帝的机会，虽说是看在他的面上，但也足以证明她的胸襟、魄力。

　　这样的女子，他能够拥有，实在幸运。

　　“我很欣赏凤王。”颜诺依轻语。不可否认，凤王的能力、品性，都十分出众。她轻笑道：“况且，敌人越优秀，我打败她后，才显得我更有能力。”

　　打败无数个差劲的，都远及不上，战胜一个真正强者。后者，更让人震撼。

　　通道另一头，烈青诗轻蹙娥眉，仍是一身翠绿色长裙，莹白的脸上有一丝迟疑，轻声问道：“伊姝，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