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立云端》风浅析

96、无可奈何

　　颜诺依面色微变，心中不免担忧。封启泽弄出这种仗势，不惜残害九天域子民拖住清羽，不外是为了那个秘密。

　　真是不折手段，残忍无情。

　　她飞快道：“清羽别恋战，我们尽快离开，不然后果难料。”况且，只要两人成功离去，战斗即会停止，这对九天域子民也有利，能避免生灵涂炭。

　　清羽颔首，抱着她如燕雀归巢般，一瞬纵向远空，留下一串残影。但在这时，金霞如巨浪奔来，隐约间，一只金色的拳头轰来，不留一丝余地。

　　封启泽杀到，进行阻击，拦住了前路。

　　同时刻，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

　　他浑身缠绕着灰雾，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投射出的冷冷光芒，能被众人感应到。

　　灰雾漫天，不断地升腾，有遮蔽天空的趋势。他独立前方，背负着双手，像是在俯视整片战场，如魔王在巡视臣土。

　　天外异族，又冒出头了！颜诺依瞳孔紧缩，面色凝重。她记得，异族为天地不容，越强大，越无法行走于世，可如今有王级出没，足以证明很多事。

　　很显然，不久之后，异族会全面出动，来征战无名界！偏偏，她还很弱小，仅在明镜境界，尽不上自己的力量。

　　封启泽没有动，只是身上的气势一步步攀升，神力如汪洋在起伏，金霞炫人眼目，淡淡道：“魔尊，不必劳烦你，而且，你出手也不方便，会有代价。”

　　闻言，颜诺依心中略缓。异族的王虽能出世，但还有限制，无法随意出手。她还有时间，只是不多。

　　力量！她再一次，迫切地需要力量。

　　“本尊来此，只为确保万无一失。”那个魔影淡淡一笑，对于封启泽，保持了尊重，只是看向清羽时，声音中似有古怪，“听启王提过，你也想加入我们？”

　　颜诺依怔忡，刷的一下望向清羽，目光中有一丝戒备，但很快消去。清羽对她的心意如何，她很清楚，不能为敌人一句挑拨，便去怀疑他。

　　清羽微笑着坦诚道：“在天皇墓前，我的确与启王提过。不过，本王便是加入，你们敢要吗？”那时，他为了试探封启泽，才说出这些话。

　　魔影发出笑声，身上灰雾腾腾，像是地狱里走出的魔，声音很沙哑难听：“擒下你怀中女人，再交予我们。我做主，允许你加入。”

　　“你们都不关注外界吗？”清羽笑了笑，带着丝揶揄，近乎于讽刺道：“本王一向爱情至上，怎会去对她不利？”

　　魔影默然。在异族情报处，对于清羽的后期评价，正是一句“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他嗤笑道：“为一个女人，放弃大好前程……”他啧啧两声，摆明了不屑。

　　“大好前程？”颜诺依开口，面上犹似罩了层寒霜，冷冷道：“清羽再如何，也为仙域之王，不比你们，只能躲在阴暗角落里，同蛇鼠虫蚁一窝。”

　　魔影笑声古怪，也不在意她的讽刺，声音如同击打破锣般：“喾帝性冷，想不到教出来的徒弟，倒是牙尖嘴利。”

　　他像是在沉思，过了会才道：“族内倒是有些敌视喾帝的，抓住了你后，便送给他们玩玩，出一口恶气。”

　　颜诺依目光渐冷，声音含霜：“无法抗衡师尊，便拿我出气，你们不过如是。若我回巅峰，杀你们如山倒。”

　　她偏过头，埋首在清羽的怀中，示意他动身。眼下重要的，还是从这里离开。

　　但不顺利，哪怕魔影不动手，有封启泽在，也给清羽造成困扰。他要保护她，还要避免伤及无辜，不免束手束脚。

　　如同火山爆发，亦如星辰炸裂，光芒似浪潮肆虐九天域，震得人心胆皆颤。

　　在接下封启泽刚猛一拳后，清羽后退三步，轻轻蹙了下眉，看了下颜诺依，用眼神询问封启泽：你来真的？

　　如此毫不留情的打法，很有可能会伤到颜诺依，毕竟，她身处战局中心。封启泽可真信任他，完全没一丝顾忌。

　　他想到玄月的话：你既不愿有负母亲，那我和父亲只希望，你能照顾好她，不要两边都顾不上。

　　果然，这对父女，将颜诺依的安危，全都交给了他。他既然不愿为苍生而去辜负她的信任，那便该保护好她。如果两边都顾不上，就只能说明他无能。

　　封启泽面色从容，毫不为所动，一拳接着一拳，刚猛而霸烈，气吞山河，像是能击碎万物，横扫九天十地。

　　招术很随意，但威力狂野，让人震撼。绚丽的光芒中，传来他的声音：“听闻羽王尚未得诺依倾慕？本王助你一臂之力，把你打个半死，她会心疼的。”

　　这有利于感情上升。

　　公报私仇！清羽笑了，心知封启泽略有怨气，因他得到了依依。他针锋相对地回道：“我舍不得她心疼。还是把你打个半死，让她身心舒畅为好。”

　　到如今，他大致明白封启泽的打算，无非是想打伤他，而颜诺依不忍拖后腿，在有他人保护后，便会离开他怀里。

　　如此，玄月就会现身来拖住他，再由封启泽去取秘密。恰好，有异族一尊魔影在，全程在他的监视下，也能提高秘密的真实性。

　　果然是好计谋，就是……他目光一暗，无法否认，今天发生的事，必会伤到颜诺依，让她觉得愧对师祖。

　　两人再度出手，浑身气血澎湃，恍若天神临世，举手投足间，尽显绝代高手风采。天宇浩荡仙芒，神霞艳艳，天地皆在颤栗，八荒众人胆寒。

　　远处，围观的诸王中，有一人蹙眉，轻轻踏出一步，正是凤王。却在这时，两道光一闪，前方有两人相拦。

　　“两位何意？”凤王不悦，玉清域的元始王、神域初王，竟然在阻拦她。她一身红裙，如盛烈的玫瑰，俏脸微冷，“你们应该也明白了，那个魔影的身份。”

　　在无名界，天外异族是人人喊打的。她不理解，为何二王不帮忙，反要阻她。

　　“我二人应启王之邀，阻拦凤王。”初王微笑，面庞很柔和，但气势却半点不让。他没有动手的打算，只为了震慑。

　　凤王紧皱眉头。她再强，也敌不过两位王合击，只能冷声道：“你们在玩火。”

　　“不劳担心。”元始王笑道：“世间并非一条路。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他的话很明显，为了活着，才与异族合谋。

　　最后，凤王没有动手，只是静立原地，但看向双王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轻蔑。

　　她有龙凤域，有家族要守护，无法随意按自己所想动手。再者，有二王在，她也做不成什么事。但愿，仙域能胜。

　　颜诺依皱着眉，暗暗焦急着，清羽已被拖住，且略处下风。时间过得越久，对她越不利，必须破开这个困局。

　　如果她离开清羽，就能让他放开手脚，不用保护她而束手束脚，但有异族魔影在，对她的威胁很大。

　　正在她担忧时，便见八缕神芒急速射来，竟是仙域八神将。他们得知双王大战消息，就在第一时间赶来。

　　颜诺依略微犹豫，很快下定了决心，传音道：“清羽，送我去青诗那里。你保护着我，再和封启泽一战必会吃亏。”

　　短时间内，清羽能支持，但长久下去，就会显露败势。她若在青诗那里，虽有那尊魔影在，但他受天地限制，不一定能打败八神将，从他们手上抓到她。

　　清羽看了她一眼，接下封启泽一拳，同时反手挑出一枪，千万缕神霞射出，如同剑芒般冷冽，轻语：“我不放心。”

　　“没有其它办法，再这样下去，你可能会陨落。”颜诺依传音道，蹭了蹭他的胸膛，面庞上带着一丝笑容，显得温婉柔和，“如果我没渡过这关，你记得帮我报仇，不要如天劫那次以命救我。”

　　“依依……”清羽轻声道，面色一紧。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她被抓住，必会宁死不屈，宁愿死也不会交出秘密。

　　颜诺依倏然收紧手臂，紧紧地抱着他，脸上的笑容很灿烂，没有一丝郁色。十三年来，她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仿佛从未遭受过苦难，明艳动人至极。

　　她轻声道：“如果我陨落，你也不用难过，就当看了一场流星雨，盛烈灿烂一瞬间，再回归到永恒的黑暗中。”

　　毕竟，在十三年前，她就已经死了。只不过，她带着满腔怨恨，不灭的执念，再度来到人世间。遇上清羽，是她新人生的意外，也是一种惊喜。

　　清羽紧紧搂住她，心中情感交织，想到她的死亡，在这一瞬间，几乎什么都忘了，脱口而出：“我不会放开你，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

　　但在触及封启泽的目光后，他心神微微一震，满腔热血消退，化作一丝苦涩，忍不住仰天长啸，音波震动宇宙八荒。

　　天宇炸裂，大地巨震，无尽的白芒，淹没了整片天地，刺得人睁不开眼。

　　那个秘密，那个计划，让他注定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答应她，放开她。他想保护她，可才发现，自己太弱了。

　　颜诺依劝道：“别意气用事。你只要放开我，再尽快打败封启泽，我们就能赢，如果拖下去，真会死在一起。”

　　毕竟，还有一尊魔，在那里虎视眈眈。今日这个局面，两人处于劣势，时间拖得越久，败局越明显。

　　“依依。”清羽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别样的情绪，似温柔不舍，似愧疚悲痛。最后，他轻推了她一般，以白芒挟裹着她，将她送入八神将那里，“保护她。”

　　他握紧长·枪，竭力控制住自己，免得忍不住将她拉回怀中，枪尖遥遥指向封启泽，尽全力主动出击。

　　“可惜，你的对手，不是我。”封启泽轻笑，似有叹息，望向另一处。

　　一个少女凌空飞来，一身莲花战甲，容貌绝代倾城，英姿飒爽。在她周围，有着无数个漩涡。

　　旋涡中，盘坐一尊尊神魔，或仙气缥缈，或魔威盖世，散发着摄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