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但为君故》以狐之名

4、第四章

　　满室月华之中，少年肝肠寸断，此刻母亲虽尚在人世，但方才一见已是诀别！

　　轻抚着手中的羊脂玉佩，六岁时初见此物的一幕仍是那样鲜活：

　　“母后，在这鸡卵大小的羊脂玉上竟能将一副百鬼夜行图雕琢得如此精细，真想见见那位巧匠呢！”

　　母亲宠爱的笑、希冀的眸、亲昵的怀抱明明如此清晰，怎能相信已成往事？！

　　这，就是皇家的骨肉亲情？！这，就是朝堂的权势业火？！

　　“谁！”

　　惊觉门外的气息，卡妙立即将玉佩揣入怀中，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清冷淡漠的九皇子。

　　“殿下，是我。”
　　“原来是修罗啊，这么晚了有事么？”
　　“方才传来抚西将军的边境急报，□□藩王有进兵中原之意，海亲王和宁远将军请殿下速去宁远将军府商议对策。”

　　“哦？”
　　略一沉吟，闭息走至门前，在话音未落时猛地打开了门。修罗显然没有预料到对方会有如此举动，待回过神时，右手已将佩剑抽出近半，急忙单膝点地，“请殿下恕臣冒犯之罪！”。

　　“统领言重了，是小王刚才太过心急了。”卡妙说着作势去扶跪在面前的修罗。

　　夜幕中一道寒光闪过，修罗惊诧得一时难以言语，只见方才自己趁卡妙弯腰的瞬间射出的三支毒镖此刻正稳稳地被他夹在手中，那冰蓝色的双眸中竟是一副了然的神色！

　　来不及考虑如何败露，如今惟有玉石俱焚！

　　片刻间拿定了主意，修罗疾速拔剑自下而上猛向卡妙心窝刺去，卡妙提气闪身堪堪躲过，却借机将手中毒镖做匕首猛扎对方后颈，修罗无奈只得纵身前翻，起身时，卡妙早已从腰间抽出软剑再次袭来。

　　二人叉招过势，转眼已是三十几个回合。修罗见一时难以取胜，不由心下焦急。

　　“殿下，我劝您还是住手吧！您的功夫有一半是我教的，廉亲王的招式我也再熟悉不过，您没有胜算的！”
　　“哼，你熟悉五哥的招式不假，可惜我的另一半招数是修罗传授的！”
　　“我就是修罗啊，殿下！”
　　“你无耻！”

　　说话间卡妙挺剑横扫修罗双腿，右半身门户大开，修罗见机直取卡妙肩窝，不曾想这本是故意卖的破绽，卡妙暗自称好，右手旋即用金蛇缠身之技伸出二指逼近对方双目，修罗惊得一身冷汗，竭力向后仰头，以角弓反张之势勉强逃脱，顾不得面上疼痛，顺势向后接连两个空翻，待立定时，一张人皮面具迎面飞来遮住了视线，紧接着肋下一冷，双手慌忙攥住剑身，不想对方竟然突发内力连进几步将他钉入身后的石墙之中！双臂垂落，方发觉十指尽被剑锋斩断。

　　“修罗在哪里。”往日的冰冷声音，此刻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血流如注的他，竟似听了天下怪谈一般大笑不止，而剧烈的抖动又牵动了伤口，片刻间已大汗淋漓“修罗么？……，咳咳，……，他本来……，本来就是，咳咳……我们的人……”

　　“哼”，冷笑一声，目光中充满了鄙夷，“我真为五哥遗憾，像他那样龙章凤函的人身边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废物。”

　　“你，你说什么？！……咳咳……”被人如此辱没，一时激动，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好，为了让你死心，今天我就破例和废物解释一下。第一、你的功夫太差了，在刚才回广陵阁的路上我就知道有人跟踪我，你在门外时原本是想偷袭我，可惜虽然你已经很努力想将气息隐藏起来，但做得实在是不好，如修罗真是你们的人，至少也会把他那把真正的圣剑借给你，说不定你还能伤到我；第二，你的谎话未免太明显了些，三个月前艾俄洛斯刚和东吐蕃王成了儿女亲家，就算他们此刻出兵帮助五哥夺位，艾饿洛斯也没有上报朝廷的道理。”

　　此话出口，卡妙心下大惊，想自己平素那样的冷静，只因关心则乱竟然说了这绝不口出口的事情！看对方的神情也察觉了自己刚才所言之事。罢罢罢，无论修罗是生是死，今天断不可让你活着回去！

　　“好了，闲谈到此为止吧，你虽然杀了我门外的侍卫，但下一班很快就要到了。”

　　“呵呵，殿下，你有侍卫，难道我就没有接应的人么？”

　　“哼！就算你只是五哥家的一条看门狗，五哥也知道你有几颗牙。只看今天你破绽百出的所作所为就绝对不可能是五哥的安排，定是你自己的临时起意，还要指望有人来救你么？”说着将手中的剑缓缓抬了几寸，皮肉脏腑割裂的疼痛让对方立时粗喘不已，“如果不想生不如死的话，还是老实说出来的好。”

　　“没想到，敏……亲王，这么……关心下属啊，真让臣……感……动，难怪宫中……传言……殿下和修罗统领的……关系……不一般啊，怎么，这么着急……着急找他，是因为……因为没有他就……就睡不着么……啊！！！！”彻骨的疼痛终于让惨叫冲出了口，片刻的失明之后，眼前情景纵使冷血如他也不禁目瞪口呆：

　　朦胧月色之下，卡妙一双素手被点点血污沾染，死亡的气息从那手中紧攥着的一团模糊血肉里散发出来，血肉的另一端通向自己的腹中，那正是自己的肚肠！

　　冰蓝色的瞳仁已经因充血而变成了淡淡的紫罗兰颜色，苍白绝美的脸上竟还带着诡异的微笑！那是不怒反笑时的疯狂，那是死神特有的寒入骨髓的恐怖。

　　“你，你不是人！！魔鬼！！你是魔鬼！！！”身体抽搐地挣扎，不知是疼痛还是惊恐。

　　“我再问最后一次，修 罗 在 哪 里。”纤长的手指继续撕扯着破烂的内脏，脸上是不变的微笑，目光变得犀利，可以射穿人的灵魂。

　　对视着，相持着。终于有一方败了下来。

　　无力地垂下头颅，“好，……我说……”

　　猛然间抬头，一口鲜血喷向眼前的人！尽管卡妙在他抬头的霎那已预感不妙，但终是没能完全避开，左眼一黑，随即是钻心的痛。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从屋顶上闪下一个黑影掠走了钉在墙壁上的人。尾随黑影之后的黑衣人正待追赶，却见卡妙似有不支之状，急忙赶过来将要倒地的王子抱在怀中。

　　“殿下！殿下！”

　　连唤数声不见反应，来人大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