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上一辈子下一世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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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有什么事啊？”大概警察接电话和一般人不同，不问“是谁”，只问“有什么事”。
“张队……”昨晚，成宇文这样叫他，姚琴便也随着这样称呼了。
“哦，是你啊！”他倒还记得她，呵呵笑着招呼，“你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张队……我想问……”这话还真有些难以启齿，姚琴一狠心，还是说了出来，“你知不知道成宇文住在哪儿？”
“呃？”电话那头好像呆了呆，没先回答姚琴的问题，却反问道，“小姐，别介意，你怎么会不知道男朋友家的地址呢？”
虽然张队不在面前，姚琴的脸还是红了：“他……我……我们不是……”支吾了半天，她也没能说清楚。
电话里，张队哈哈地笑了：“还害羞啊！你那位和我是老相识了，五年了，我就从没见他单独和哪个女孩子在一起，昨天是第一次。你们不是，谁信啊？”
姚琴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好在张队总算换了话题：“好了，不说了，我把成宇文的地址给你发过去，他一个人住，你不用担心会碰到别人的。”
姚琴放下手机，等了不多一会儿，张队的短信就来了。姚琴顾不上回实验室拿东西，出了咖啡店，扬手叫了辆出租。一路上，只觉得昏昏沉沉的，男朋友……这个词，如此陌生……却第一次离她那么近了……
姚琴站在成宇文的公寓门口，第ｎ次核对地址有没有错，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只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罢了。他会在家吗？他在干什么呢？如果他是在做什么不愿让别人知道的事呢？他对她……真的……
姚琴猛地甩了甩头，要是再想下去，她就会扭头走开了。姚琴一跺脚，按下了墙上的门铃。
成宇文知道自己又发烧了，他自嘲地笑笑，没想到李元霸对他的影响，几千年都不曾消泯。这么多年了，他对这种感觉已几乎习惯了，现在，他只把这样的发烧当作是前世的提醒。尽管前世的记忆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带着苦涩的，可是，也有她，那个不知不觉打开他心扉的女孩。
他本想休息几个小时就去姚琴那里，姚琴是不肯跟他说的，可是他知道，如果他那天没有去，姚琴会一天都没有效率。姚琴的论文已到了关键时刻，不久就是答辩了，这时候，每一分钟都很宝贵。
他给姚琴打了电话，本想告诉她晚点过去，电话那头的女孩却前所未有的坚决，让他不用去了。他竟微微地有些失落，再加上一阵阵的眩晕和恶心，他终于说了明天再去的话。
他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可心却总是定不下来，他想她……想念她活泼泼的眼睛，想念她歪着头看他时那番孩子似的调皮，想念她的笑……听到她的笑声，他总觉得自己也想要笑起来……
“叮咚”——
门铃突然响了，成宇文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支撑着坐起来，下床的时候腿有些发软，不过这没什么，他早就习惯了。
门开了，成宇文怔住了。
“我……我……我来……来看看你……”姚琴低着头，不敢看成宇文。
“进来吧。”成宇文也有失语的时，这是他他唯一说得出来的话了。
从昏暗的楼道进了明亮的房间，姚琴终于看清了成宇文，她在顾不上害羞和尴尬，一句问话，透着紧张惶急的关切：“你，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这一句话，太熟悉了，前世他也总是这样回答她。
姚琴忘了顾忌，踮起脚尖，伸手就去探成宇文的额头：“果然发烧了。”姚琴一副专家的模样，“快，快去躺下！”
成宇文被姚琴推着回到卧室，在她的声声催促中回到床上躺下。姚琴自己又急匆匆地冲向盥洗室，扯下毛巾，在冷水里浸了，赶着跑回来。成宇文躺在床上看着她，瞧她跑得着急，忍不住道：“你慢点……”
姚琴跑到成宇文的床边，一边把毛巾替他敷在额上，一边小声埋怨道：“现在你是受照顾对象，怎么还管别人呢！生病的人最忌伤神，你就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吧。”
成宇文依言阖上眼睛，不多一会儿却又睁了开来：“你的论文怎么样了？不是快答辩了？”
姚琴拧紧了眉，虎着脸道：“你瞧你这人，跟你说了不要管别人！你就管你好好养病就是了。答辩还有好几天呢，我都不担心，你担心啥呀！没事儿的！”姚琴呵呵地笑着，拍着胸脯，说得信心满满。
成宇文终于睡了，他却不像姚琴。姚琴睡着的时候是跟小猪似的，死沉死沉，打雷都惊不醒。成宇文睡着的时候却是眉心微蹙，呼吸时急时缓，身子抽紧，连手都攥成了拳，一阵阵地淌着冷汗。
姚琴守在他的床边，听他在梦中昏昏沉沉地呢喃着什么，她凑近了才勉强听清，好像是“对不起”，又像是在说着“下一世”。
他会对不起谁呢？姚琴心里纳闷，就她看到的而言，成宇文实在是个极好的人，张队说他每年都见义勇为，高敏的话里分明也是对他极有好感……
高敏……姚琴没忍住一声轻“哼”，她叫他“成哥”呢……
成宇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额上一片冰凉，让他觉得身上松快了不少。她一定是一直守着他，这毛巾定是她不时换的。可她在哪儿呢？成宇文从床上坐起来，从开着的门里往外望，厨房亮着灯，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弓着身子站着。突然，“当啷”一声，是什么东西打翻了？
成宇文下了床，尽量轻声地走过去。姚琴显然是对手上的东西过于专注了，一点也没有察觉。成宇文站在姚琴的身后，这才看清，原来姚琴正在小心地削着一个梨，一旁放着一个盘子，里面已放着一块块切得大小不等的苹果。姚琴分明不惯于做这个，手里的刀在打滑，刚才那一声响，成宇文猜测，定是她手里的刀滑了下去弄出的声响。
“嚓”……姚琴手里的刀又滑了一下，这次，险些割着她的手，她像是吓了一跳，手里的动作也顿住了。
成宇文再也忍不住，从后头伸出手，抢过了刀，低声说了一句：“我来吧。”也不等姚琴拒绝，他已把她推到了一边。
“你……你怎么起来了？”她瞪着眼睛看他，语气中故意装出的不满却藏不住担心和关切。
“老毛病了，不要紧。”成宇文故作轻松地道，一边熟练地削着手里的梨。那柄刀在姚琴的手里极不听话，把梨削得坑坑洼洼的，可到了成宇文的手里，就变得服服帖帖的，削下来果皮像纸一样的薄，边缘光滑，连宽度都一样。
“你可以去参加削苹果大赛了。”姚琴忘了要成宇文去休息，眼睛直盯着他的手看。
成宇文不觉一笑，前世练武，到了这一世，倒也还不是全无用处的。
“啊！”这一顿，姚琴已回过神来，嚷道，“快给我！你还在生病呢！该回床上去躺着！说什么老毛病呀，要真是老毛病，就该去好好看看，治好了才行啊！”姚琴一边说，一边就要把成宇文手里的刀抢回来。
成宇文胳膊一动，手臂一转，就把姚琴的手挡在了外围，手里的小刀潇洒地一挥一切，果皮应声而落。手里，去了皮的梨水灵灵黄澄澄的，煞是好看。
成宇文并不回答姚琴的话，一边将梨削成均匀的小块，一边问姚琴，不知不觉地就将话题岔开了：“你平时不吃水果吗？”
“吃啊！”姚琴不明白成宇文为什么这样问，疑惑地答道。
成宇文又是一笑，随手捡起姚琴方才削下来的厚一块薄一块的果皮：“那怎么……”他没说下去，只是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平时我都不削皮的……”姚琴有些讪讪地。
“那怎么吃？”成宇文已削好了梨，放下刀，问她。
姚琴的脸有些红，她也不说话，伸手指了指一旁放着的洗洁精，随手抓起一个还没削皮的苹果，张大嘴，凌空冲它一咬，又低头放下。
洗洁精一洗，连皮啃——成宇文看懂了姚琴的比划。
“吃吧。”他把那一盘水果推到姚琴的面前。
没想到，姚琴却连连摆手拒绝：“不，不要！这些是给你的！发烧的人吃水果有利于退烧！”
成宇文一愣，原来这就是从不削皮的姚琴费力削水果的原因，因为这是给他的……
“我吃不完这许多的，你也吃些。”成宇文费了大力才勉强忍住了眼里隐约的湿意。
“不，你吃！”姚琴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眼见成宇文坚决地不肯先吃，她一时情急，竟拿了一块苹果，伸长手臂要喂给成宇文。
成宇文的身子都僵硬了，心却在无规则地狂跳。许是成宇文控制不住的神色异常让姚琴一下子醒过味儿来，忍不住轻呼一声，红着脸就要把手缩回来。
没想到，成宇文突然闪电似地抓住了她的手，一双眼睛直看着她。姚琴只觉得，成宇文的眼睛好像有什么魔法似的，教她一看，就好像沉沦在其中了，一时间，眼里、心里……都是这个男人……这一刻，她终于确定了，他已在她的生命了烙下了深深的烙印，再也不可能去掉了。
成宇文微微弯下腰，接下了姚琴手里的苹果。当他的唇触到她的手时，姚琴的身子触电似地一颤，脚下已是一滑，险些站不住。成宇文赶忙手臂用力，姚琴正好倒在了他的怀里。她的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她甚至能听到他胸膛里杂乱的心跳声。
两人就这样站着……站着……也不知是过了十分钟，还是十个小时，又或者是几千年的记忆……
“如果……张队……问我们……我们的关系……我……我怎么……回答……”
这句话刚一出口，姚琴就知道是问得太傻了。可是，她要知道，她要亲耳听他告诉她。
“看着我。”
他低沉的声音柔和地在她的耳边响起，她几乎是不可抗拒地抬起头，再一次融化在了他的眼波里。
成宇文俯下身子，当两个人的唇终于贴合在一起的时候，千年的相隔烟消云散了……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上一辈子下一世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