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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复仇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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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BOSS到了，事情就有了转机。门琪在尼特罗会长的劝说下决定再给所有的考生一次机会。重考的题目是水煮蛋，唯一的难点就是要亲手拿到栖息在蟆虎山深谷中的葡萄蜘蛛的蛋。轻松地完成了跳崖、攀丝、取蛋的过程，剩下的就是把蛋放进热水里煮了。时机恰好的时候，卜哈喇背对着门琪做出了提示。是在补偿做寿司那关门琪给考生造成的身心伤害么？他还真是个好人！
第二场考试，通过人数53人。
当天晚上是在飞艇上度过。因为离下一场考试的地点有那么一段距离，所以尼特罗会长很慷慨地借出了他的飞艇搭载我们飞去第三场试验的考场。酷拉和雷欧力一上飞艇就找了个地方睡觉，以补充白天消耗的体力。奇牙和小杰兴致勃勃地到处探险，对他们来说，飞艇就像个大大的游乐场一样。亚路嘉则是直接找上了我，他对于奇牙的事还是很执着啊。
私事是不方便别人听的，飞坦早在跟那帮性情各异个性鲜明尖锐过分独立自主的团员相处的时候学会了尊重同伴的隐私，于是他很自觉地走开，留下一个独立的空间给我们师徒。我习惯性地抬手放了个隔音结界，才示意亚路嘉说话。
“师傅，你是不是知道我和奇牙的关系？”一上来他就迫不及待地问。虽然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无比笃定。
“嗯。你们是双生兄弟。”
“果然是吗……”
“你是揍敌客家的四子。你们家一共有兄弟五人。你大哥叫伊耳迷（ilumi），二哥叫糜稽（miluki），还有个小你两岁的弟弟柯特（kaluta），再加上奇牙（kiluya）和你亚路嘉（aluka），你们兄弟五人的名字是个首尾相连的文字接龙。”
“揍敌客家……好熟的样子，以前似乎在哪里听过。还有呢？”
“你家里还有你的曾祖父、祖父、父亲三位长辈，你奶奶在你6岁那年过世了，这你是知道的。”
“还有呢？”
“你家在一座很高的山上，有很多佣人，养着一只很大的白色看门犬。你父亲喜欢养狗（仅限于凶猛的狼狗）；你爷爷的书法不错，但他总是把毛笔字写在衣服上；你的曾祖父老是躲在花园里装地鼠；你大哥是个财迷；你二哥是个电脑高手；你最小的弟弟柯特喜欢穿女式和服（死也不说是我逼的）；你三哥奇牙……相处了这么久，你应该有点了解他了吧。”
“别提他！”亚路嘉脸色阴沉，杀气腾腾。
我却不吃这一套，在他脑门上狠狠敲了一下：“小~亚~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呀？”
“好痛！”他揉着额头，气呼呼地瞪着我，半晌才移开目光，却仍是恶声恶气，“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这都是你奶奶临终前告诉我的。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就一直没有说。”
“那，还有呢？”
“什么？”
“我母亲……我妈妈呢？你刚刚都没有说起她。”
我沉默。我一直避免提到自己。可是现在……避不了了么？
“她……在你6岁那年一次外敌入侵时，为了保护你二哥，掉下了悬崖。”我说得很慢，很慢。“尸骨无存。”
“切，真是……”他不屑地偏过头。我却看到他大大的墨镜遮掩下，眼角闪过的一星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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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牙和小杰在飞艇上玩得不亦乐乎。终于把整艘飞艇里里外外从里到外全部摸索了一遍以后，他们倚在飞艇的舷窗上，看着云层下灯火辉煌的都市。
“哇，好漂亮！好象会发光的宝石一样！”小杰的眼睛闪闪发亮，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兴奋。
奇牙背对着舷窗，偶尔才瞥那么一两眼。“小杰，你以前没有从空中看过夜景吗？”
“没有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奇牙以前有看过吗？”
“嗯。我家住在海拔很高的山上，出入都用飞艇，这种景色我早就看腻了。”
“好厉害！奇牙家是做什么的啊？”
“杀手。”
“咦？整个一家都是吗？”
奇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真奇怪耶。如果我跟别人这么说，肯定第一反应是问我是真是假吧！”
“为什么？奇牙说的是真的不是吗？”
奇牙终于严肃了一点：“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自信我说话能让人辨不出真假。”
“直觉。”
还真是……令人无语的理由。奇牙回身看着窗外：“我全家都是杀手，他们都说我是这一辈里资质最好的一个，每天总在我耳边念叨我有多么适合当杀手。我听得烦了，又觉得家里的训练太无聊，就离家出走了。”他对着星空挥了挥手臂，“我一定要当上赏金猎人，然后把我老爸、我爷爷、我老哥，把我全家都抓起来！”他看向小杰，“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梦想很可笑？”
小杰摇了摇头，却说：“奇牙，你真了不起。像我，就从没有起过要超越我爸爸的念头。”
“是吗？”奇牙思索，“可能我想把我老爸抓起来，就是有这个想法吧。”
两个男孩聊得正开心，突然奇牙感觉到一股饱含恶意的视线朝着自己的方向直射过来。“谁？！”他风一样地跑到走廊的拐角，却不见人影，只在一边的盆栽上发现一枚白色的耳环。
敌人吗？奇牙嘴角露出阴暗的笑容，眼珠向无机质的漠然转变。
“奇牙？奇牙？”小杰担心地呼唤。
把耳环悄悄拢进手心，转过身，奇牙又露出了猫一样的笑脸：“没事了。我们去喝杯熔岩茶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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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的解释是否让亚路嘉满意了，他说要一个人静一静，就跑开了。飞坦走回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随意地问：“都谈完了？”
“嗯。”我揉揉眼角，拍拍身旁的地板示意他坐下。“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你不是叫我要小心那只老狐狸吗？我看到他从办公室里出来，就回来了。”飞坦半张脸藏在领子里，说话的声音也有点闷闷的。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之前你是怎么安慰西索的？我看他回来的时候杀气似乎没那么浓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把他做的菜都吃完了而已。虽然味道有点奇怪，但总的来说还是挺不错的。对了，这么一说我想到一件有趣的事。你知道吗，西索做的东西居然跟小亚的那个兄弟一模一样！”
“啊？你是说奇牙的品位跟西索一样？”我大受打击。我怀胎十月含辛茹苦不至于生下的是个BT的儿子吧？
“嗯。说不定将来也是个西索样的BT呢。”
“胡说！”我白他一眼，“和西索一样是变化系就算了，变态的话还是免了吧，我看那孩子挺正常的。”
“正常？”飞坦嗤笑，“他吸引麻烦的体质比我们幻影旅团还厉害，哪里正常了？”
“吸引麻烦？”
“嗯，就在餐厅。一个弱到不行的女人都敢去找他麻烦，似乎是寻仇。”
“我去看看。”站起身，看着纹丝不动的飞坦，“你有什么安排吗？”
“睡觉。”总是带着三分血腥与暴虐的金色眼睛闭了起来。
“那，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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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牙和小杰进到餐厅，意外地看到早就坐在那里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好的亚路嘉。邀请他和他们一起喝茶，可是热茶端在手里还没有两分钟，就来了一个人打扰。
“你们好，我叫阿妮达。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佩着111号牌子的女孩微笑得很得体，但是在奇牙和亚路嘉眼里，怎么看怎么假。只有小杰热情地回应：“请坐。”
坐下后，她自顾自地说道：“我的目标是成为一个赏金猎人（小杰惊叹：“跟奇牙的目标一样耶！”），因为我有要对付的仇人，而且，是杀父之仇。”
浸透了毒汁的仇恨溢满了眼眶：“我的父亲，是在辣香山做矿石生意的商人。他组织船队，将辣香山的矿石运到世界各地贩卖，生意好的时候，还曾经赚到可以买下一个小国的利润。可是竞争对手见不得我父亲凭本事赚钱，就买凶杀了他。我甚至不用打听，就知道凶手是谁。一定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暗杀者之家，揍敌客家族干的！”说到最后，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奇牙，针对的对象是谁，不言而喻。
“暗杀者之家？那不就是……”小杰先看阿妮达再看奇牙，神情惊讶里有着担心。
“暗杀者之家？原来……”亚路嘉的语气除了惊讶就是恍然。他想起他从哪里听说过揍敌客家族了，是侠客告诉他的！据说旅团的前8号就是死在他父亲手里的！
“没错，我就是那个揍敌客家族的人，你的父亲也许就是我家人杀的。你要找我报仇吗？”奇牙此刻的笑容万分邪气。
阿妮达怒不可遏。此时不期而至的雷欧力和酷拉皮卡的加入使局面更加混乱。雷欧力一副成熟男人的样子自做多情地调戏，更是惹恼了她。她甩掉雷欧力的手臂：“滚开！我现在没心情理你！这是我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
酷拉皱眉。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奇牙就说：“你们先等一下，这个女人可是来找我的。”
“那么你承认是你杀了我的父亲了？”
“反正不是我杀的也是我家人杀的，没差。”奇牙浑不在意地以手支颐，“教你一件事，凡是被人请杀手杀掉的人，本身一定也有让人痛恨的地方。”
阿妮达的怒气因为这一句话而高涨到了顶峰。她拔出佩刀向奇牙攻击，却被奇牙轻松闪开。实力相差太多，就不是意志可以弥补的了，她根本碰不到奇牙的一根汗毛。
走廊的阴影里，有两双眼睛注视着这一切发生。其中一双眼睛的主人正要上前制止，却被另一双眼睛的主人挡住了道路。
我靠在墙上，一条腿踢起，踏住对面的墙壁，横在路途中央。眯着眼睛看着另一个人，我悠然道：“尼特罗会长，那是他们之间的事，让孩子们自己解决比较好吧？”
老狐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只耽搁了这么片刻，局势发生了变化。
阿妮达不死心地猛攻，却被奇牙一一化解。还没等到奇牙不耐烦想要出手，亚路嘉的拳头和酷拉的刀锋同时递了过来。
像电影中的慢动作一样，阿妮达前冲的身形顿时停住；接着，她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被打烂的心脏混着暗红的血液和衣服的碎片喷射而出；然后，她的头从脖子上“喀嚓”一声断裂，像坏掉的洋娃娃；直到这时，她手中的刀才落了下来，击中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残缺不全的尸体这才倒下。
亚路嘉弯下腰用尸体的衣服擦干净手上的血，酷拉将滴血不沾的“王权”归鞘。雷欧力看着这对师兄弟平淡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心里一阵一阵地发冷。
小杰只是愣了一会儿便醒过神来，也没有其他的反应。要我说小杰这孩子其实也很残酷，天真的残酷，在森林和海边长大的他比谁都更理解和适应弱肉强食的规则。他不会觉得杀人的人残忍，尤其对同伴更是宽容；他也不会为被杀的人悲伤，只要受到伤害的不是他的同伴，他就可以一律无视。他的心因为单纯而柔软，也因为单纯而坚强。这个孩子天生就适合战斗，他是生存的强者。
雷欧力咽了一口口水，强制自己镇定：“酷拉皮卡，小亚，你们杀了她……”
亚路嘉奇怪地看着他：“那又怎样？是她自己往枪口上撞的好吧？危险就是要在萌芽之前掐灭才是正道！”
“那也用不着杀了她啊……”小小声。
酷拉冷静地说：“我不觉得我们做的有什么错。你我都知道那女孩只要活着就一定不会放弃报仇，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永绝后患？知晓了仇人的幸存者，再怎么弱小，也会因为仇恨而变得强大，只要她有堕入地狱最深处的觉悟和把灵魂卖给魔鬼的决心。这是我的师傅在收我为徒的第一天跟我说的话。”随即自嘲地一笑，“不过当时，这句话是师傅用来形容我的。”
酷拉已经成熟了。我欣慰地一笑，在黑暗中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