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四章 军舰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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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下到塔底，飞坦一直走在最前面，一声不吭地闷头往前冲。我默默地跟在他背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四年的交情比不过一个刚见面的人，他一定很伤心吧。
飞坦的心里不好受。亚路嘉护兄心切他可以理解，酷拉从未把幻影旅团视为同伴他也清楚，可是是我把他拉来考试的，却在他面前撇下他护着他的仇人，这才是让飞坦受伤的地方。
彼此相对无言地抵达塔底，我们一行九人只用去了25个小时零19分钟。还剩下两天的时间，用来休息是足够了，却太无聊，而且现在我们之间的气氛也太过沉闷。20岁以下的那5个孩子坐在一起，小杰和亚路嘉紧挨着奇牙，更外面一点是雷欧力，酷拉坐在亚路嘉的前方、奇牙的斜前方，和奇牙、飞坦成一条直线。那条直线的终点是扮成集塔喇苦的伊耳迷，他身边坐着西索。我坐的位置与三方都不交界，却离三方都不远。
飞坦身周持续笼罩着强烈的低气压。我暗叹一口气，走到他身边蹲下，低声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抛下你们那么多年；对不起，为了保护小伊我忘记了你们；对不起，我终于还是选择了我的儿子。
所以，对不起。
想是我的道歉足够真诚，飞坦接受了，眉宇间的怨气散去了一些，但他还是要问清楚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阻止我？除了你在塔里说的那个原因。”
“我不想你将来后悔。”
“是这样……”飞坦的眼角微微上翘，那是笑的弧度，“放心吧，我不会再去找那小鬼麻烦了。现在我想睡觉。”
“好。”我含笑把他搂到怀里，像搂着自己的孩子，靠墙坐下，闭目假寐。
一直关注这边的酷拉看到这一幕，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悄声道：“看来没事了。”
而另两位大神也终于体验了一把贱井塔里飞坦看见酷拉抱着苏苏时的感觉——那样的画面美得就像玛利亚和耶稣的母子像，却没来由的怎么看怎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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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眠兼修炼了整整两天，贱井塔的门终于开了，午后金黄的阳光在阴暗的空间里画出一条光明的通道。通过的人在第三关的考官理伯的要求下登上了飞行船，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军舰岛。
这里实在不像一个考核的场地——看起来也不是考场。一对老夫妻笑眯眯地要求考生每人交一千万戒尼的租金才能入住旅店。谁身上有带那么多钱啊？就算有，这里有刷卡机么？
大家同声抗议之后，那个老头话锋一转，说是可以让我们去海里找一些海难留下的沉船宝藏来抵押房费。飞坦下海前问我：“要我帮你找吗？”
我摇摇头：“不用了，你找到了就先上岸吧，我想在水里多玩一会儿。”
分头下水，我放松身体，进入“绝”的状态，让皮肤直接接触到海水，发动九凰御水术，慢慢沉到了海底。
近岸的海水不深，阳光透过表层的海水直射到底层，整个海洋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幽远神秘。穿过重重的水草和穿梭其间的鱼群，来到一处已然倾颓的宝船上。
宝物很多，合我心意的却没几个。正想随便拿几个交上去，就看到一个黑影冲着这个方向游了过来。
是小杰。
他的嘴里吐着泡泡，看到我后面露惊讶之色，随即便附送一个大大的微笑。我浅浅地一笑，随手抓了几个东西就浮了上去。
他和奇牙是一起行动的。而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在面对自己儿子的同时不起愧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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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拿到的宝物换了一间二等房的钥匙，刚要去房间，就见酷拉一脸肃穆地走到那对老夫妻面前，举起一个黄金打造镶嵌红宝石的蜥蜴形链坠。
“根据窟卢塔族的传说，这是具有驱火防水神力的黄金坠子。”
老人戴上眼镜鉴定一番，道：“的确是真品。但是以珠宝的标准来看，不值什么钱。”
“我不想用这个黄金坠子来换钱，也不用给我房间。我只是觉得这个旅店的主人应该会知道这个黄金坠子的渊源……”酷拉的目光移向一艘沉没的破船，“希望你告诉我，那艘船是什么时候沉在那里的？”
“这个嘛……我们来到这个岛的时候，那艘船已经沉在这个地方了。关于窟卢塔族的事情，我们没有任何可以提供给你的线索。”
“是吗……”
“这样吧，我把这个坠子还给你。还有，我愿意免费提供你房间住。”老人把坠子推回给酷拉皮卡。
“非常感谢您。”酷拉鞠了一躬。
他还是放不下吗？我远远地看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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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而入，里边已经有人在了——是小伊？！
转过身关上门，借由这个动作平复我突然加速的心跳。我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他，面对这个我最疼爱的儿子，面对这个全家最了解我的孩子，面对这个敏感纤细的杀手……该死的，冷静不下来！
“你很紧张，为什么？”不是集塔喇苦惯用的“咔嗒”声，而是伊耳迷原装的冰雪般清新冷冽的声音。小伊！我死死咬住下唇，硬是逼回将要漫溢出眼眶的泪水。
我用最正常的声音开口：“啊，我有吗？”
“有。”小伊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有力。
我回身面对他，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说有就有吧。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什么呢。”
那双无波无动的猫眼看了我好一会儿。“你知道我的身份，对不对？”
“……嗯，揍敌客家的大公子。”我的长子。
“……之前，谢谢你救了奇牙。”
“不客气。”他也是我的儿子啊。
“可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听你们说话，可以知道你们师徒三个跟幻影旅团有不浅的交情。为什么帮奇牙？”认真的眼神表明，他不接受那些编造的答案。
想了一想，我决定跟他说部分的实话。“小亚的真名，叫亚路嘉。”
“……哦？”
“不信的话，想办法看看他墨镜下的脸就知道了。”
“……我会的。”
于是彼此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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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发动机和螺旋桨运转的巨大轰鸣声把我吵醒了。没有带睡衣而裸睡的我只披了件床单就匆匆跑了出去。“发生什么事了？”我随手拉住一个人问。
“旅店老板夫妇坐飞船逃走了！”被我拉住的光头忍者不耐烦地回答，然后下一秒，他的脸就“轰”地红成了熟透的虾子。
“你你你你——你怎么……”
“苏苏！”身边响起飞坦充满怒意的阴沉嗓音，紧接着一袭黑色的立领披风紧紧地裹住了我的身体。充满杀意的眼神狠狠地瞪向无意间吃了冰淇淋的忍者，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横抱起来，“苏苏，你的房间在哪里？”
“304号……喂，飞坦！放我下来！”
“你现在没穿衣服！”咬牙切齿。
“我有披床单，根本就没露什么好伐？！”
“只有你自己这么认为！”
“喂！叫你放我下来你听见没有？！”
争执声渐渐远去。半藏看着白雪公主被小矮人绑架的场景，突然间冷汗淋漓。
不止一股杀气朝着他汇聚过来。
酷拉的双刀，亚路嘉的拳头，伊耳迷的念钉……让我们为这个可怜人不幸的命运祈祷吧，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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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店老板夫妻半夜坐飞船离开，把几十个考生扔在岛上，留下了我们上交的宝藏，留下了必须的生活用品，什么都留下了，就是没有留下半点的讯息，敏感的人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
“喂！你们过来一下！”彭丝站在二楼冲甲板上的人喊。
来到船舱里，爆库儿摆弄着一个一看就是中古货的机器：“无线电不能用了。虽然没有坏，但不管调到哪个频率都听不到声音。”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雷欧力眉头紧锁。
“我们无法跟外界联络了。”爆库儿摘下耳机，“也就是说这么一来我们36个人跟在这里遇难的人是一样的。”
果然没错。我暗暗点头。这个军舰岛完全是由沉没的船只堆积而成，可以想见这个地点的海难发生得有多么频繁。
小杰突然“啊”了一声，问站在他旁边的奇牙：“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心里一动，问：“小杰，你听到的奇怪的声音是怎么样的？”
“沉闷的，汹涌的，很奇怪的感觉。”
我拉着亚路嘉跑回甲板，扔下一句“测量一下风的速度和方向”就跳进了海里。
将身体与周围的环境同化，将感官的敏锐提升到最高程度，分布在体表的每一条神经都在感受着海洋的脉动。起伏的，不再平静的，狂躁不安的——大海的愤怒绝对不是普通人所能抵挡的存在！
跃上甲板，见到亚路嘉也是面色严峻。“最糟的情况！是龙卷风！”
听到这话的人都愣住了。然后，哄笑声起。
“小鬼，说什么大话！”
“就是！毛还没长齐就来参加猎人考试！”
“害怕了就滚回去！别在这里危言耸听！”
亚路嘉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也不需要他再做什么，那些家伙已经倒了下去。我和飞坦分别解决了一个，剩下的一个……脑后的死穴里，一根圆头钉子闪着冷森森的光芒。
炮灰很快就被遗忘了。酷拉自是知道自己师弟的本事，问道：“大概还有多久？”
“很快就会有一次，24小时后又会有一次。”
奇牙很是疑惑：“小亚，我不是怀疑你的话，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唔——”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好险，差点就泄露出来了。朝奇牙微笑微笑：“没什么，只不过是小亚的一种能力罢了。”在考试结束前透露最重要的信息，不知道老狐狸会不会找我算帐呢？被他缠上可是很麻烦的啊！
“总之，大家分头行动吧，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不知道被谁揍成猪头的忍者含糊着声音道，说出来的话意外的有大将之风。
一段时间后大家汇合。酷拉找到了通往戒备尔岛的航海图，雷欧力找到了一箱指南针，数目刚好和考生的人数相符——这就证明考官是故意把我们留在军舰岛上的，他要我们想办法从这里去到戒备尔岛；半藏找到了一些测量工具，猎师葛雷塔则是发现水塔的水所剩不多，并有理有据地分析出戒备尔岛应该是在两天内可以到达的地方；这时，小杰和奇牙找到的航海日志验证了亚路嘉的推测。
天气产生了异变。
海面扭曲，飓风海啸，龙卷风和潮水卷在一起形成了凶猛的漩涡。先行离去的人，包括坐小船的葛雷塔和乘氢气球的亚摩利三兄弟，纷纷面临死亡的威胁。
小杰奋不顾身地跳海救人，好歹为我们又增加了几个“同伴”，但死的人更多。现在还活着的考生只剩下27个了。大家聚在一起，却一筹莫展。
“无论是空中还是海上，都走不通。”
“能够不被潮水推走淹没的船，这里也没有。”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说到船的话，这间旅店……”
小杰在高高的炮塔上挥手：“要船的话，这里就有啊！”
被我们这么一说，大家也注意到这间旅馆就是由军舰改造成的。可是，“这怎么可能？！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一块破铜烂铁！”雷欧力吼得很大声。
可是没有别的办法，除了这个大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其实我是有的，用长距离传送转移到戒备尔岛或是在海中凝出一座冰桥都行，不过水属性的能力我从未在人前展示过，长距离传送最多也只能同时传6个人，所以我也没有插嘴。
查看了引擎等设备，无线电也接通了，大家决定团体行动，一致推举了具有丰富团队合作经验的忍者半藏做队长，聪慧冷静的酷拉皮卡做副队长，把任务分配了下去。我站在半藏面前，问：“有什么是我帮得上忙的吗？”在别人的指挥下行动，从6年前离开揍敌客家以后就再没有过类似的经历了，就算跟旅团合作时，我也不一定听从库洛洛的指令。
“啊……苏西娜吉小姐，没什么，我们来就好了，你去休息吧。”半藏的态度很恭敬，还有些……惧怕？
“好吧。”我无聊地走开，没有看到半藏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和站在我身后紧抓着伞柄的飞坦。
既然帮不上忙，也不好意思在下面打扰他们的工作，我跳上高架炮筒，果然看见了三个和我一样的闲人。
四个人坐在一起……抽鬼牌……不赌钱。
玩了一会儿，突然传来猛烈的震颤，扑克牌纷纷掉落。没法玩了。小伊扔下手里的牌往驾驶舱走去。西索也无聊地离开，但不是同样的方向。
飞坦无聊地扫视着海面，突然他指着某处道：“苏苏，你看！”
定睛望去，海面上半沉半浮着一个人，尖尖的刺猬头极为醒目，是小杰！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孩子拦住另一个，然后跳了下去，即使在这么灰暗的天气里也没有摘掉的墨镜清晰可辨——亚路嘉！
跳下炮塔，冲向船舷，顾不得隐藏实力，手掌浸入水中运起法力，两条水龙卷着两个孩子腾空而起。把小杰交给随后赶到的西索，我抱起亚路嘉离开。幸好他的墨镜还没有被潮水卷走，不然就会被跟在后面一脸焦急的奇牙发现了。
风暴终于过去了。风雨过后平静的海面波光粼粼。头顶上逼近飞艇的“嗡嗡”声，考官理伯再度登场。
第四场考试，即将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军舰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