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最终试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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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牙像失了魂的躯壳一样呆呆站着。
雷欧力不平地大喊：“这算什么？！这场比赛一点都不公平！”说着就要往前冲。伊耳迷不耐烦地刚想出手，雷欧力面前就横上了一柄黑色的伞。
“你要干什么？”
“想试试吗？”飞坦的眼睛斜着看人的时候，那种狭长的媚实在很让人惊艳，但被那双眼睛盯上的小白鼠，却只能从心底感到发冷。
“试……试什么？”
“虽然我没有见识过揍敌客家的手段，但既然苏苏愿意让我参与酷拉和亚路嘉的课程，想来我的手法应该也不会差太多才是。”飞坦眼角微勾，“想试试吗？”
还没等雷欧力明白飞坦话中的含义，旁边的亚路嘉就大呼小叫起来：“哎，师兄，你也有过？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那都是在半夜发生的！”酷拉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冰寒，然后重新回暖，“当初我可是在飞坦的刑讯室里呆了足足有两年的时光！”
“难怪你不喜欢他……”亚路嘉小声嘀咕。
雷欧力遍体生寒。他身边都是怎么样一群非人类啊！一个说着刑讯一个说着受刑，居然都面不改色。这还不算！现在还昏迷着的美丽女子看上去娇娇怯怯，谁会想到她竟然是那个冷酷的伊耳迷•揍敌客的情人？谁能看出她居然是个把自己的徒弟扔给恶魔刑罚的巫婆？
奇牙对半藏的比赛很快就结束了。只是闪念之间，小猫的爪子就刺穿了忍者的胸膛。不理会身后的呼喊，脸上染血的奇牙推开大厅的门走了出去，他的背影显得那么的寂寞孤单。
“可恶！”亚路嘉一拳击中地面，尘土飞扬。“那家伙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啊啊！！”他跳起来就想追上去。
“亚路嘉。”伊耳迷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漆黑的猫眼定定地盯着素未谋面的弟弟。
讪讪地收回跨出去的脚步，亚路嘉乖乖地应道：“大哥。”该说是长兄如父还是一物降一物好呢？再怎么狂傲不羁野性难驯，在淡定的伊耳迷面前，亚路嘉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不用管他。”亚路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哥说的是奇牙。
“你等猎人证拿到手了再回家。”
“……是。”
“回家以后爸爸会告诉你当年的一切。”
“……嗯。”
“到时候你想留家里还是想出来都没有关系。凭你的实力……”
“……”
“对了，”要走之前伊耳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回过头来，说：“如果你想的话，可以请你的师兄回家做客，我想家里人会很欢迎他的。不过其他人还是免了的好。”
“什么叫做‘其他人还是免了的好’？啊？”雷欧力气疯了，“你小看我们吗？”
“唔……”我迷糊地支起身子，一边用手撑着痛感犹存的脑袋，“好痛！小伊下手还真重……”
“师傅/苏苏，你醒了？！”
眨了眨双眼，眼前的景象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血色的大厅中一片混乱，而这个角落的气氛却宁谧得令人安心。
“发生什么事了吗？”
酷拉三言两语就完整地揭示了我错过的画面。我按着眼角，看着在从格子窗投进大厅的血色残阳笼罩下，半藏失去知觉的身体被抬上担架。
“如果杀了人就失去资格，也就是说，只要半藏没死，奇牙也不算是失去资格，是吧？”我自言自语，又好像在求证着什么。
“啊？是的……”
下一秒，我就出现在担架旁边。
双手各划出半个月牙形，纯白的魔力随着手指的挪动而悄然凝聚。“禁•永恒的治愈之光！”咒语念出的同时，白色的光雨轻灵地飘洒而下，半藏的胸腹部被撕裂的骨骼、肌肉、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接合复原，短短数息便看不出来曾有过那样狰狞而致命的伤口。看着半藏惨白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我转头望向尼特罗老狐狸：“会长，半藏没有死。所以，也不能取消奇牙的考试资格，不是吗？”
“理论上是这样子没有错。”老狐狸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不过99号考生好像已经放弃考试了。”
“他并没有亲口说出‘我放弃了’吧？”我挑眉。
“可是他现在人不在考场。”
“没关系，我弃权。只有一个人不合格的话，只要我弃权，奇……其他人就自动得到猎人资格，不是吗？”
“你已经获得了猎人资格，怎么还可以放弃？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那就首开先河吧。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凡事总有第一次。会长你说呢？”
“……如果你正面回答我在面谈室里问你的最后一个问题，那我可以考虑一下。”
“只是考虑吗？”
“如果你的答案是真实的，我会答应。”
上千种伪装过的回答在脑海里横冲直撞，像激烈的流水，偏偏又极有次序的最后一一回归大海。我还是决定诚实地作答，免得今后又被他抓住什么把柄。
探手入怀，带出一张深红的卡片，轻轻晃了晃又迅速收了回去。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以老狐狸的能耐自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无论是标在卡片中上部两个“X”之间的星星，还是卡片尾端“283”的数字，都明明白白地昭示了我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吗？好，我同意。322号考生放弃考试，其他9人自动获得猎人资格。”他看着我，顿了一顿，“包括99号考生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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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我坐在草坪上，等着那几个孩子出来。
轻轻的脚步声响，在我的身边停下，长长的风衣下摆拂过我的手臂。我抬头，看着微风吹起他藏蓝的发丝，“你不去听讲解吗？”
飞坦坐下，习惯性地偎进我怀里，像个依恋母亲的孩子，这是这几个月一起行动时我们常有的休息模式。他闭着眼睛，声音蕴着几分慵懒：“不去了，那么无聊的事……你知道我一向没什么耐心的。拿了猎人证，不懂的回去问侠客就好。”
“啊，也对。”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特定的计划。不过，估计是不能跟你一起行动了。”
“……九月一日我们在友克鑫有活动。”
我稍微想了一想：“抢劫拍卖会吗？没什么兴趣。”
“……”
“怎么不说话了？”
“苏苏，你和伊耳迷•揍敌客……真的是情人吗？”
“咳咳！”我呛到了。“怎么可能！”我可没有老牛吃嫩草的癖好，更别提这“嫩草“还是我亲生的儿子！
“那就好。”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
“飞坦？”
“……玛琪曾经说过，她对你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熟悉得，让人想要流泪。
“派克也说过，你给她很亲切的感觉。”亲切得，好像刚刚降临这个世界，你就陪伴在她的身边。
“我原来还笑她们，以为她们都被你蛊惑了。直到跟你单独相处了这几个月，才真正明白。”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是那么的幸福，幸福得……让人害怕。
我的眼睛轻轻地合拢，心中汹涌起滔天的泪水。
他们没有忘记我。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即使我换成了完全不同的容颜，他们也没有忘记。身体的接触所带来的感觉，比眼睛所看到的，更为深刻与诚实。
“Ma，就这样。”怀中一下子空了，飞坦站了起来，“既然不搭档，那我就先走了。”
“再见，还有，保重。”
送走了飞坦，回头却看见吊着胳膊的小杰从休息室里冲了出来，一脸义愤填膺地向梯形的会议室跑去。
因为好奇而跟上，推门见到的一幕却让我的怒意迅速堆积。
小杰狠狠地拽过伊耳迷，把他拉得在空中翻了个身才站稳；小杰愤怒地吼，你根本没有资格做奇牙的兄弟；小杰用力钳住伊耳迷的手腕，紧紧地，紧紧地——
我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一拳击碎门框，大门轰然倒下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想我当时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不然小杰不会立刻放开伊耳迷的手还呆呆地看着我。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五指收拢而后放开，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
MD他要不是金的儿子我早就拆了他的骨头！
“小伊，跟我出来。”丢下一句话，我转身往外走，再呆下去我不敢保证自己会把这里毁成什么样子。
伊耳迷没有异议地乖乖跟上。
小杰看着自己的手：“我是不是惹苏西娜吉阿姨生气了？”
亚路嘉白他一眼：“她没有生气，她起了杀机。”在流星街，他常见到师傅的那个手指收拢再放开的动作，那是师傅在平复自己的杀意。
酷拉笑着打圆场：“小杰，师傅对你，真是意外的宽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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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外，庭院里。
清凉的带着蓝光的水流渗入腕部的肌肤，让碎裂的腕骨拼接愈合。伊耳迷低着头，看见妈妈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注视着自己受伤手腕的眼神是可以想见的温柔。
蓝光一闪而没。我轻轻地捏了捏小伊的腕关节，又拉着他的手指左右转动了一下。“好了，痊愈了。”
“妈妈……”一根冰凉的手指贴上他的嘴唇，远低于正常人的温度让他不禁瑟缩了一下。再怎么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在母亲面前他永远都是个孩子。
“嘘。不要说，不要说出那个称谓。”我轻轻摇头。“我暂时，还不打算回去。”
黑色的珍珠眼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本来我是想考完试后和亚路嘉一起回去的。不过中途发生了一些变故。”
小伊很可爱地偏着头想了想，道：“贱井塔？”
“是的。”我充满爱怜地看着小伊，“我想起了以前的事。”
“……”
“你大概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嫁进揍敌客家之前的记忆。但是在贱井塔里，托那个毒香‘一梦千年’的福，我把前十六年的过往统统想起来了。”
“我跟席巴的关系……总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身份，包括席巴在内。好吗？”
“……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会做到。不过我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抛下我？是我做的不够好吗？还是因为糜稽伤了你的心？
“……原来我并没有打算离开这么久的，小伊。”
“之前的某次任务，让我发现自己居然有火红眼；我只是想去探查一下自己的身世，所以我去了窟卢塔族的隐居地，没有立刻回家。”
“在那里得到的线索，引导我去了流星街。”
“可是，我碰到了亚路嘉。”
“婆婆刚死，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下。但我也没有勇气告诉他，我就是他的妈妈。”
“对不起，小伊，离开你们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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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儿子说清楚后感觉就像放下了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把自己用了6年的“新”手机号码给了小伊，约定要经常保持联络后就离开了。不过走之前我给了小伊一样东西，请他转交酷拉。
要进揍敌客家的大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酷拉和亚路嘉没有问题，小杰和雷欧力现在还没有那样的实力吧。所以，不要大意的上吧！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 最终试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