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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只见萧三手腕一抖,那金燕镖化作一道金光直扑皇帝而去,展昭惊怒,“不可。”当即腾身回扑,无奈距离太近,纵然他绝世轻功,却也只能看着那抹金光末入了皇帝胸前。
赵祯看展昭追萧三而去,两人就在那洞口窃窃私语,虽然听不分明,偏偏那篝火将两人剪影映在石壁上,影影绰绰,当真是男子挺拔英挺,女子纤秀动人,分外的美丽。展昭在开封多年,他几乎没有见过他别的脸色,此刻,或惊,或怒,或喜,或忧,想必对这个女子是十分的不同,而这个女子虽然古怪得恼人,偏就说不出得让人心疼,自己若能逃出,需得成全了他们才是。
正想着,却看展昭拖了那萧三回来,脸色铁青,竟与平日里文雅温厚的展护卫判若两人,正自惊讶,却看萧三不知掏了什么给他看,倒叫展昭愣在了当场,随即一抹金光袭来,却只是在他胸口一触即落,展昭随即扑到,只见那小小金燕镖落在地上,两颗夜明珠熠熠生辉,那镖头却是被拗折了的。展昭随即回头,原处哪里还有萧三的影子,转身冲到洞外,只见萧三赤脚留下的脚印就此消失在外面瓢泼大雨之中。
赵祯尾随而来,“展昭,不要追了,朕并没有事。”却见展昭面色如铁,眼中光亮如同能灼人一般,看也不看他地回应,“皇上还请回去。臣去找她回来。”说罢,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雨瀑之中。
赵祯看他身形如电,转瞬就消失在黑暗之中。不由得摇摇头,正要转回篝火旁边,突然身后一声轻哼,直吓得他灵魂出窍,险些跌倒,定睛一看,却是萧三自黑暗中转了出来,面色苍白,又穿着他那件大的不得了的衣服,眼神幽幽,当真吓人不轻。当即把抚胸的手放下,长吸了一口气,“是你?”
萧三慢慢地走近了几步,手上金光闪亮,在她花瓣一般的指尖翻转,想必是那拗下来的金燕镖的镖头,峰尖锐利,隐隐闪着冷光,赵祯不由得后退,火光照到她的脸上,颊上病态的赤红,越发显得憔悴虚弱,双眉微锁,看着展昭消失的方向,越发显得眼睛深得幽怨,只听萧三幽幽开口,“皇上,我们来打个商量。”
赵祯眼盯着她手上锋利的镖头,眼看她越走越近,唯恐她放暗器引开展昭,是要找他算账,不觉心里砰砰直跳,忙吸了一口气,“展昭刚走,马上就回来。”
萧三虚弱,刚刚发力奔逃已是力不从心,此刻再无力支撑,闻言索性靠在石壁上,“他早去得远了。”看赵祯颇畏惧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微微一笑,将指尖那锋利的镖头瞬转瞬停,故意吓唬赵祯,“我就是来和你说句话。”
赵祯惊疑不定,眼看着萧三疲累虚弱已极,眼中神色倒是极认真的样子,“你要和朕说什么?”
萧三微微略了略额头上汗湿的头发,“我要向你讨一个恩典。”
赵祯闻言苦笑,毕竟自己这个皇帝,说不得还是天下的九五至尊,她还是有事情求他的,可此刻落难于此,说不定明日就身首异处,哪里还有什么计量思虑,当下极爽快地应允,“你想要什么说就是。”
萧三哪里省得他的心思,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展大人出身草莽,如今入仕公门,江湖朝堂之间毕竟有见谅不见谅的,他日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你若是知道了,务必想想今日多为他担待。”
赵祯一怔,没料到竟是为展昭求的,原瞧她冷若冰霜,言辞如剑,又是与展昭负气而走,没料竟是如此情义中人。就是此刻仍替那展昭考虑得如此周到。长吸了一口气,“朕如今这等境地,你求来何用?”
萧三轻轻摇头,脸上略过一丝笑意,“你倒是个爽快人。展昭若能救了你出去,你便应我所求,若是不能。。。。。。。”脸上神色微黯,不由得又是一笑,“便当我没有求过吧!”
赵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此刻她虽然憔悴不堪,一身的泥泞狼狈,在赵祯看来却如那空谷幽兰一般轻灵高雅,展昭何幸,得女如此。不觉心中淡淡起了一丝妒意,自己身为天下至尊,可那千娇百媚,三宫六院,虽然繁花似锦,却哪里会有这样的真性情?自嘲地一笑,“好,朕答应你,若是朕能活着,必定不忘展昭今日的功劳。”
萧三倒似集聚力气一般长长出了一口气,手中那镖头随手一掷,顿时不知丢到了哪里,幽深双眼牢牢盯紧赵祯,“展大人多次有大恩于我,若我知道了他有什么不周详,必定做鬼也不放过你。“
赵祯想到展昭方才所说,她此刻出去,便是送死,此刻所留,便如那遗言一般,心潮大动,不由脱口而出,“朕也不会忘记你。”
萧三原本转身要走,闻言又扶着墙转过身来,展颜一笑,“萧三在这里多谢了。”似又想起了什么,面色微微一黯,却又笑道,“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情。”
赵祯当即开口,“还有什么尽管说吧。”只听那萧三语声轻轻传来,“我求你之事,千万不要让展昭知道。”
赵祯看着她,怔然无语,只是呆呆看她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