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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公子虽然身为御史大夫,但是在他之前南宫世家和朝廷的关系可不怎么好,其中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阴人” 。除了皇家,居然还有人敢用太监。
“南宫阴人”南宫世家流韵宫的内侍的统称,他们都是自幼净身,又佐以南宫家的密药,体质异于常人,因此武功上别出一格,在三十年前武林之中可谓闻之心惊色变。萧三口中的云水功据说就是当年一位天赋异禀的阴人前辈所创,为流韵宫中内侍和宫人所习,萧三不过是和姐姐学了些皮毛,轻功冠绝天下的御猫展昭数招之内却也不能将她手到擒来。阴人武功可见一斑。
“什么是阴人?”萧三看一干人面色沉重,不免好奇,“他们是凶手?”
“你不知道什么是阴人?”白玉堂有点奇怪,“你姐姐没和你说过?”
萧三有些伤感地摇头,“姐姐从来不和我说这些?”
“她教你云水游却不和你说这些功夫的缘由?”白玉堂不信。
萧三依旧摇头,“我的功夫不是姐姐教的,是福江大哥教的。”
“谁是福江?”
“南宫新一代的阴人首领。”金无机冷冰冰地开口。
萧三和白玉堂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
金无机不语。萧三不依不饶,“难道是姐姐和你说的?为什么她没有告诉我?”金无机瞪着她,仍不开口。萧三哼了一声,表示不满,又皱眉,“你为什么说福江大哥他是阴人?到底什么是阴人?”
众人看他问得天真,一时不知如何解释,白玉堂清了一下嗓子,“你难道没觉得你福江大哥与别的男人不同?”
萧三看他表情怪异,不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乎做了一番比较,“有什么不同?没什么不同啊!”
白玉堂哭笑不得,仰首看天。“你个小丫,小娃娃,还是不明白的好。”周围窃窃已经笑了出来。
包大人原安静听着,此刻也不禁莞尔,突然敛了笑容。“那福江可在尸首之中?”
公孙先生翻开那仵作的记录,“南宫公子随行的侍从中青年男子倒有九人,只是如今尸体已遭焚毁,不能辨认了。”
萧三又想起父母尸身也在昨晚大火中变为焦炭,不禁又是眼眶一红,“昨日那人用的是西域火油煅炼的精气,喷洒于屋内,遇火即燃,燃尽一切可烧之物,什么也看不到了。”
“公子如何知道是西域火油精气?”公孙先生出言相询。
萧三揉了揉眼睛,“这火油精气乃是西域特有的火油精炼而成,看似液体,遇热就化为火气,如果不是这种精气,火势哪里那么快就不可收拾?而且昨天他们下七蛇散的时候用得也是这种火油精气,只需喷散于空中,白五爷隔着异物接触都能渗入皮肤,若是直接碰到哪里还有得救?”
众人听得目眩神驰,静默了好一会,只听展昭清醇优雅的声音,“既然这火油精气这样神奇,萧公子自然知道其来由。”
萧三揉着眼睛皱眉,“都是托西域商人专门从月氏国带过来的,此物风险极大,不出高价钱是没有人肯干的。我原来也有一些,却没有他们用得这样纯。”
“不知公子知道这些火油精气除了下毒纵火还用来做什么?”公孙先生放下手中札记,向萧三询问。
萧三摇头,“不知道。我只用来淬炼药物,将药性淬如火油按摩外伤毒伤,远比一般药油有效得多,和下毒一个原理。”话音未落,眼角无意瞟见展昭眉心微皱,不觉就收了口。
公孙先生为人缜密,已瞧出他有些畏惧展昭,心下倒是一松,这金无机有白玉堂箍着,这小家伙又有展昭镇着,不然这开封府里怕是不得安生了。心中这样想,嘴里依旧说着案情,“如此说来,此物金贵且所用有限,想必使用之人不会太多。”
萧三摇头,“我想不到除了我们家还有谁会用这个。”
公孙先生目光转去,展昭已经站起身来,“此事交给属下去办。”
“益州王家?”萧三依旧在揉眼睛,她自幼眼睛就不好,稍一遇风就会发红流泪,此次中了火油精毒刺激更是难受,不仅眼睛红肿,连鼻头都红通通地,看起来好不可怜。白玉堂心里过意不去,他素来风流儒雅,到了开封早将那好吃好玩的地方摸得熟门熟路,只可惜萧三和金无机虽未被羁押,都不能离开开封府,只得点了几样可口的饭菜着那春和楼的伙计送到了后衙,开封府向来清廉,伙食自然也不怎地,金无机倒还罢了,萧三却已是不耐烦地久了,每日里便似一只贪食的小猫一般,只在厨房周围转悠,若不是柳四告诉他,厨房内有老鼠,怕是早进去翻找了个遍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开封府的厨房怕和那展昭的衣袋一样,能有什么好东西了?他白玉堂就甚少在府内吃饭。
“他如何查得到?”萧三一手筷子,一手汤勺,一边吃得不亦乐乎,一边询问,腮帮子鼓鼓囊囊,看起来倒像是八贤王世子那只天竺灵鼠。
白玉堂看着好笑,伸筷子自他面前抢了一只蟹爪,“那猫儿自然有他的路子!”
萧三看着蟹爪落入他的口中,颇有些惋惜,大口喝了一勺芙蓉鱼羹,“展大人好厉害,益州王家,我大哥花了上万两银子,想查他们家自云南买天麻的事情,大半年一点头绪都没有,他才这几天就查到了,真是厉害!”
白玉堂听着他称赞展昭,心里暗哼一声,原不愿意和小丫头计较,没料萧三鼓着腮帮子没脸没皮地凑过来,“不过还是白五爷好,展大人瞧见我,就只有一个表情,诺,就这样,仿佛我欠了他五百两银子似的。”说完,小脸一绷,倒真有几分展昭的模样。偏他手上淋淋漓漓地抓着一只鹌鹑,脸上一个浅浅笑窝随着他说话时隐时现,逗得白玉堂哈哈大笑。
一边的柳四可不干了,他不敢和白玉堂顶撞,只得拉下脸来把那盘子烤鹌鹑自萧三面前拖开,“萧公子,话可不能这样说。展大人还救了你一命呢!那么大的火,他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你难道没瞧见双手上燎得都是泡。他不过是担心你老是乱跑,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这阖府上下都知道,展大人心肠好,脾气好!虽然那么高的本领对谁都客客气气地,哪里会给你脸色看?”说话间眼角不时撇向白玉堂,只见他嘴角微微一撇,便不敢再说下去,这边萧三已然回嘴,“我知道,我知道。一天十几遍的,我耳朵就要出茧子了!”说着重重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就是个属老鼠的,他那双眼睛向我这么一扫,我就恨不得把脑袋缩到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