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小绵羊记事》hyaline

11、21-22+番外

　　21. 平常日

　　“妈妈……”
　　看着远处娇小着的小孩和宠溺地看向他的母亲，一个大约4，5岁的小女孩终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带着期待与渴望地向自己妈妈靠了过去。
　　一只手猛然推开了他，面前出现一张皱着眉头的脸，“这么大还撒娇？你以为你还小？！”
　　没有力气去收拾破裂的心情，小孩只是低下头，在心里不断说着不会了。

　　芥川慈郎突然坐了起来，心里有种突兀的凉意。身体不自觉地蜷了起来，双手环抱住自己。
　　梦里的那个是以前的自己么？
　　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

　　每到晚上，他都会在一旁看着那个小孩，听着他的心音。感受着那刻骨的孤独。

　　小孩的家人很爱他，但却不会表达爱意，他们的教育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严苛。他们要求他要坚强，要优秀，却忽略了孩子的天性，渴望人爱抚的天性。
　　成长的小孩的确表现的很坚强，不哭泣，不撒娇。同样，不擅与人交际。对于别人的亲近，总是羞怯而无措，却被人误会为高傲。
　　身边，没有可以撒娇的人。
　　身边，没有可以拥抱的人。
　　身边，没有人说“爱”他。

　　直到自己成为芥川慈郎，被人紧紧拥在怀里那一刻，他才第一次明白，原来，怀抱是那样的美好和温暖。
　　原来，以前并不是坚强，只是将所有的渴望都压抑在内心最深处。

　　慢慢起身来，芥川慈郎熟练地摸黑穿好衣服，顺手拿起靠在床边的网球袋，小心翼翼，尽量不弄出声响，朝着外室走了出去。

　　“咔哒”
　　门合上，发出极小的声音。即使在寂静的黑夜里，不注意听也不会发觉。

　　“慈郎又出去了么？”听到门响声，芥川夫人突然开口说道。虽然是问句，却带着淡淡的叹息。
　　“睡吧。要是让慈郎知道我们都发觉了，那孩子一定会很担心的。”芥川先生安抚道。
　　“可总是这样也不行啊……从小到大这么久……那孩子就没有睡过安稳觉啊……”
　　“医生说过身体没毛病。以后情况渐渐会好的。……好啦，睡吧。”

　　“砰砰砰……”
　　夜深人静的花园内，芥川慈郎一个人对墙练球。
　　要是有人看见，一定会吃惊无比。
　　此时的芥川慈郎，双眼犀利无比，整个人散发着与平常完全不同的气势，浑身上下透露着冷淡的气息——闲人莫进。
　　这，还是芥川慈郎吗？

　　依旧是金黄柔软的短发，依旧白皙细腻的皮肤，依旧圆润漆黑的大眼。
　　可是，这不是他。
　　至少不是我们认知上的芥川慈郎。
　　芥川慈郎可以是可爱的，可以是无赖的。但芥川慈郎不是冷峻的。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第一！”
　　“任何时候都不能软弱。不准软弱！”
　　“人和人之间，只有可利用的和不可利用的。任何时候，都不要感情用事！”

　　那些遥远的但清晰的话语突然又在耳边响起，芥川慈郎茫然地打着球。虽然听到耳里，但却没听进心里。
　　他是芥川慈郎，他可以偷懒耍滑，可以撒娇撒泼，可以游戏嬉笑，可以随时懒觉。
　　嘴角慢慢弯起，两眼突然放光，他是芥川慈郎啊！

　　奔跑着翻了个跟头 ，“刚才那球真是棒的要C啊！”慈郎偷偷地欢呼着。然后放任自己倒在地上，大喘着气。
　　“还是睡不着啊？是不是白天睡多了？”芥川习惯性地微偏着头，自己问自己，“要不，白天不睡了？”声音有些发虚。
　　“……”
　　“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毫不反抗地就放弃了。
　　“既然这么有精神就再打一会儿吧。呐~再弄个棒透的绝技出来，哈哈~明天一定要让他们大吃一惊~”
　　用力一挺，慈郎轻巧地从地上蹦了起来。

　　“慈郎又没来？”
　　“是啦是啦~一定又在哪个草丛睡了~”
　　“哪天他要自觉来才稀奇。”
　　“要不部长让桦地去找找？”
　　“来了还不是一样睡……”

　　芥川慈郎幸福地在草丛中冒着幸福的泡泡，想让大家大吃一惊的念头已在睡梦中忘却

　　情人节小剧场

　　一年一度的情人节又到了，可这一天并不是对每个人都代表着甜蜜美好的意义。
　　例如，没有情人没有礼物的各位，例如，太受欢迎的各位……
　　所以，才有了情人节之冰帝篇- -

　　一 情人节之慈郎的早晨

　　对芥川慈郎而言，喜欢的节日太多了，但他目前最爱的节日是情人节。并不是如各位猜测的那样，是由于能收到很多的巧克力，而是由于，今天就是情人节——不用等待。若今天是愚人节，慈郎的最爱绝对是愚人节。
　　懂得在适当的时候说适当的话，是小慈郎的一大优点。
　　言归正传。
　　小绵羊一大早就起床，到处翻腾。

　　妈妈：慈郎，你在找什么？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慈郎：啊妈妈~打口袋在哪里呐~慈郎我怎么都找不到耶~
　　妈妈递过一个口袋。
　　慈郎：有没有更大一点的？比我人还大的？
　　妈妈（疑惑）：要那么的口袋干什么？学校有什么活动吗？
　　慈郎（认真而兴奋）：当然是用来装巧克力的啊！呵呵~今天可以背回来很多哟~
　　妈妈：……

　　二情人节之漫长的上学路
　　慈郎：诶！小景怎么来了？咦？还有桦地呐~
　　迹部冷哼一声，情绪明显不好，眼神示意桦地将慈郎拎进了车。
　　慈郎：怎么大家都在？
　　网球部的各位都坐在了迹部的私家车内。
　　忍足（推了推镜框）：为了上学安全。
　　向日（皱着眉头）：我可不想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的。
　　日若吉（面无表情）：方便。
　　凤长太郎（认真）：芥川前辈，待会儿一定要跟在部长后面啊。
　　慈郎（天真地眨眼）：那后面怎么跟着那么多车？
　　迹部（高贵）：那是保镖，负责保护我华丽的风度不被那些疯狂的女人破坏掉。
　　宍户亮：待会能否安全进教室全靠那些保镖了。

　　三 情人节之部活

　　向日岳人（烦躁）：为什么今天还要练球？
　　忍足侑士（绅士的微笑）：今天该和美丽的女士来场浪漫的约会~
　　场外的呼喊声猛然升高，不断有人晕过去。
　　凤长太郎（担忧而恐惧地望着铁网）：她们会不会爬进来？这网会不会坏掉？
　　芥川慈郎拖着一大袋子的巧克力，幸福地看着被巧克力塞满而无法进入的更衣室。
　　日若吉（皱眉）：进不去了。为什么还要部活？
　　宍户亮（一头黑线）：今天去教室连坐的地方都没了。想不到……她们居然连更衣室的门都敢撬。
　　迹部景吾凤眼一瞪，扫过四周。
　　疯狂的叫喊不减反增。不知是谁先把巧克力扔进场内，众女纷纷效仿。
　　迹部（铁青着脸拉开不知避开巧克力雨的慈郎）：这是神教练的意思。
　　神（透过迹部的手机）：这是训练你们体力（躲避众女）、耐力（忍受众女各种示好的方式）与意志力（在众女随时会扑过来的威胁中照常练球）的最佳时机。
　　冰帝众部员集体默……

　　四 巧克力的归宿

　　占据了校园大量用地的巧克力，最终被被怎样处理了？
　　忍足侑士：淑女们的好意，作为绅士，我是从不拒绝的。但我从不吃甜食，所以就让给小绵羊了。
　　凤长太郎（害羞的）：巧克力……芥川前辈帮我收拾走了。真是太感谢他了。
　　向日岳人：挑了几个看起来最好吃的，剩下的都给慈郎了~
　　日若吉：不知道。大概芥川拣去了吧。
　　桦地（面无表情，眼神闪烁）：有几个，自己拿回家了。
　　宍户亮（一甩马尾）：谁知道啊。
　　迹部景吾（得意的）：本大爷早就告诉随从们把那些巧克力装车里直接送慈郎家了。
　　忍足（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精光）：送了一车巧克力给小绵羊啊~景吾，情人节送巧克力代表告白哟~
　　这边讨论的火热，而芥川慈郎此刻却在操场，身边是一个超大的转满巧克力的口袋。
　　该怎么拿回家？
　　慈郎头上掉下一滴冷汗。

　　22. 追猫记上

　　“慈郎~起床了。”
　　芥川夫人温柔地轻拍慈郎的肩。
　　“嗯~”
　　芥川慈郎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翻了个身，被子一拉，盖住头，身体蜷缩成虾样。
　　芥川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耐心地叫慈郎起床。
　　芥川慈郎稳然不动。
　　芥川夫人叹了口气，突然眼神一变，猛地扯开慈郎身上的被子，大吼：“芥川慈郎！你给我起床！”
　　“知道了。”慈郎眯着眼又嘟囔道，身体蜷缩得更厉害，却依旧没有起身的样子。
　　“快点！迟到了。”芥川夫人拎着慈郎睡衣的领口，拖走就往洗漱室走去，边走还边小声抱怨，“真是的……爸爸每次都把这种事情交给我……人家温柔妈妈的形象被毁了~”
　　手里拎着的慈郎突然抖了抖。

　　梦游般洗完脸，唰好牙，换了身衣服。芥川慈郎顶着乱翘的鸡窝头，一边打哈欠一边揉眼，慢慢挪下楼。

　　“慈郎好了吗？来~这是今天妈妈给你准备的便当~”芥川夫人温柔地冲着慈郎轻笑，一身和服，优雅地仪态，在早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高贵得体。
　　“妈，你可以捧奥斯卡小金人了。”芥川慈郎翻了个白眼，虽然每天都可以看见自己老妈的变脸绝技，但还是忍不住吐槽。而且，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吐槽——还没清醒，似醒非醒的状态中。
　　“啊？慈郎你说不用带便当了啊？真可惜~妈妈还精心准备你最爱吃的龙虾了~”芥川夫人依旧温柔地说道。
　　芥川慈郎眼睛一睁，猛扑到芥川夫人怀中，无比腻味地喊道：“妈妈~”
　　身高不合适，腰弯地有点难受，直起身来，露出单纯可爱的笑容：“真棒得要c~有龙虾耶~慈郎最爱吃了。”

　　芥川先生默默无语地在一旁看着报纸，浑然未觉此刻上演的“母慈子孝”剧场。

　　揉了揉慈郎的头，芥川夫人转了话题，“昨晚睡得好不？”眼神中带着淡淡笑意，表面上看就是单纯地关心而已，其实内心带着期待，期待芥川慈郎可以真正的依赖他们，把自己的困扰告诉他们。
　　是的，真正的依赖。
　　虽然慈郎爱撒娇爱装可爱，看起来喜欢事事依赖别人。可实际上，这孩子真正有什么事都是自己扛着，从不给人说。

　　“当然了~要不是妈妈来叫我，我肯定睡过头了~”

　　真倔强啊……
　　“你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芥川慈郎没有听出话外之音，可爱地点了点头。
　　芥川夫人没有纠缠这个话题，淡笑着将慈郎赶出门，“快点，都迟到了。”

　　慢悠悠地走在街上，慈郎东看看西望望，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
　　他喜欢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这个时候，他会觉得，他是真实的，芥川慈郎是真实的。心情，无比轻松。

　　有学生从身边经过，听到了他们的讨论声。
　　是网球比赛的事。

　　都大会要开始了吗？
　　芥川慈郎茫然地望天，手指微曲计算着日子，脸上有一丝不易觉察地羞愧。
　　自己这日子混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要网球部那群人知道自己连都大会的时间都忘了自己就死定了。
　　一滴冷汗滴下。
　　其实慈郎想多了，网球部那些人对他的期望没那么大，只要他还记得有都大会这件事就不错了。

　　“喵~”
　　芥川慈郎的耳朵耸了耸。
　　“喵~”
　　茫然地四处张望，幻听了吗？
　　“喵喵~”
　　慈郎侧头一看，墙头上果然立着一只猫，只是态度似乎不太友善。
　　愣了愣，芥川慈郎爆笑出声：“哈哈~好肥的猫！”
　　“喵！”
　　阴沉的一叫。
　　慈郎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一痛，那只肥猫一蹦迅速逃离了犯罪现场。
　　“痛啊~”慈郎的眼睛都飙泪了，当下就追着那只肥猫跑去。

　　“真是太轻松了。”越前龙马放下笔，不再看刚做完的英语试卷，单手支着下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那是！……”眼睛不经意看向窗外，越前龙马吃惊地叫了出来，双手撑在桌上猛地起身。
　　“怎么了，越前？”老师出声问道。
　　埋头做题的同学们也全抬头看了过来。
　　越前龙马呆愣了一下，又转头看向窗外，可是，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做完了呀？”老师走了下来，顺着越前的目光看了窗外，没发现什么，随即又顺手拿起了桌上的试卷，“快点，把附加题也答完吧。”
　　教室一下喧闹起来。
　　“什么？都答完了！”
　　“啊……附加题……我什么都不会。”
　　“……”

　　“喂！你这只肥猫别跑！怎么？有胆抓我没胆停啊？！”芥川慈郎紧追在那只猫的后面，口里忿忿不平地叫嚷着，完全不管那只猫听不听得懂，脸色却是掩藏不住的兴奋。
　　真是越看越可爱啊~那么肥，肯定超有手感~
　　好想抱抱~
　　在强烈的欲望驱使下，芥川慈郎忘记一切不该忘记的事。
　　比如说……现在是上课时间
　　比如说……这里不是冰帝

　　安静的教室内，只有老师的讲课声。

　　“哎~我说你别爬树啊~”
　　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从窗外传进来，打断了不二周助的思绪。
　　不二略微诧异但表情依旧没变，满脸微笑地看向窗外。——一只灰白色的猫出现在眼前，然后，肥肥的身体顺着树干往下滑，不一会，又向上爬，然后又滑下……
　　那个声音又响起，很嚣张肆意的笑声。
　　“哈哈~笨猫你好可爱~”

　　“英二……”不二周助双眼眯着，微笑着说道，“你看过喜马拉雅带斑点的猫吗？”
　　“喜马拉雅带斑点的猫？那是什么？”菊丸诧异地问道。

　　“下一段菊丸同学来读！”菊丸的声音若怒了老师。
　　“是。”缩了缩脖子，菊丸站了起来，茫然地看着课本。
　　“87页，从第6行开始。”不二在旁边小声说道。
　　“谢了！”

　　转过头，窗外已经没有那只猫的踪影，那个人，也不在了吧。
　　不二周助淡笑着看着远处，……似乎有什么好玩的事要发生……嘴角不易觉察的加深了上扬的角度。

　　眼看着肥猫就要往教室里窜，芥川慈郎皱了皱眉。
　　“喂！别往那边跑。”
　　长时间的追逐让芥川慈郎也感到了一丝疲劳，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闯进了别人的学校。
　　“笨猫，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看着堂而皇之走进教学楼的肥猫，芥川慈郎嘟囔着，猫腰上了楼。

　　肥猫顺着楼梯上了天台，刚迈上去，就听“咔哒”一声，门关了。
　　“哈哈~看你这下往哪跑~”芥川慈郎得意无比地笑了起来，蹲下身子，悠闲无比地看着那只肥猫用爪子刨门。
　　“呐~我说笨猫~看你也蛮可怜的~我就收养你吧~”
　　肥猫见开门无望，优雅踱步从慈郎面前走过，然后在天台中间躺下，呼呼睡了起来。
　　芥川慈郎嘴角抽了抽，走过去又蹲下，刻意放低声音。
　　“呐我说，我是你主人了。”
　　肥猫呼呼地打着呼。
　　芥川慈郎笑了笑，“真聪明的笨猫~”翻身也躺了下来，手揽着肥猫，也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