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无神 (网王同人)》月夜水

22、从天而降（二）

　　走到电梯的时候，铃木正不耐烦地瞪着萤光幕。原来电梯刚刚上去了。几秒后，背面传出好几个脚步声。

　　旁边的怨气已经快蔓延整个大堂了。我慢慢往右退以避免跟那些黑丝接触。

　　“啊。又见面了！” 一把充满活力的声音从后面传出。我记得这是那名为闻太的声音。
　　我转身对上六对眼睛。

　　站在我前面的男生兴奋地走过来然后上下左右看了我一番。　“
　　唉..又有女生比我高呢。”他垂头丧气地说，然后下一秒如变脸一样双眼闪闪发光地看着我。
　　“你好! 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交谈的机会!　我是丸井闻太！请多多指教。”
　　说完后他用类似小狗的表情看着我犹如希望我回答，无数粉红色小花从他身子散发出来。

　　厄..过度兴奋和活跃症。

　　这位名丸井闻太,老实说, 样子像个初中生。满头酒红色的头发，一双大大的眼睛和孩子气的五官。看到他就联想起活跃的小狗。

　　“你..好。我是流水晨...”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哇哇哇哇哇!”

　　他突然往前走一步然后瞪大眼睛正个脸贴近叫着。
　　“你果然是从外国回来的!口音很很很很很很特别!”

　　哦哦...
　　如果我可以看到自己散发的颜色,此刻全身肯定滴着鲜明的蓝色汗形状的颜色。
　　旁边的铃木仍然非常专主地瞪着电梯的萤光幕。

　　“好了好了, 你看不到人家都怕了你吗?” 之前那个银发的男生也走过来然后轻轻地推开丸井, 再调皮地向我抛媚眼。
　　“久闻流水同学的大名。我是仁王 雅治。”说完，他指了后面几位男生。
　　“他们柳莲二, 柳生比吕士。”介绍完毕，柳生比吕士礼貌地点头，而那个永远闭上眼睛的柳莲二又拿出他著名手上电脑疯狂地打字。

　　“好了，终于介绍完了。”人妖从后面慢慢地走上来。　“流水同学你们刚才去了哪里?”
　　人妖貌似非常诚恳的表情问我。我只好随随便便地回答。但是不知不觉，我又说出了这几天的行程，还有未来几天的计画。
　　说完后，我才发现自己陷入陷阱了。
　　“啊。原来如此。看来你们也去了很多地方，不过好像还未试试本地几间非常著名的餐厅。”人妖听我说完后便一副优雅又苦恼的样子看着我。

　　“是…是吗?”我完全不想知道呢…

　　“嗯。我可常常来这里，对这些还蛮熟悉。不如明天我就带你去我比较喜欢的料理店吧。”
　　“真的不需这么客气..”

　　“不不, 应该的。何况我们两个正个学期都坐在一起, 可是好像没有试过一起吃饭。而且我也想借这个机会深一层认识你呢。”

　　“是呀是呀，我有很多关于外国的问题想问你啊！　我可是从来没有出国呢!”

　　“呵。你看，他们也想多多认识你啊。就这样决定。”

　　什么他们想认识我?你看他们每一个都散发着浓厚的 “八卦”的颜色看着我，一看就知道是跟着你看戏！

　　旁边的黑色怨气已经…
　　我不想知道了。看不到，看不到。

　　“当然...”人妖好像突然发现了名为铃木的黑洞的存在。　“呵。铃木同学可以一起来。”

　　“哼!”
　　叮!电梯终于到了。我立刻跟着铃木进电梯，然后看着真田大叔用他的长腿阻止铃木把门关上，再无奈地听着人妖天真烂漫地问铃木她买了什么等等问题。

　　站在中间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这两个人的恩怨道具。
　　十多秒的时间如一个世纪。终于，电梯停了。
　　当我和铃木转身离开时，那个讨厌的人妖仍然不忘记提醒我们。

　　“明天午时我来敲门呢。记得要等我啊, 不要离开啊。”

　　...
　　我究经做错了什么啊..

　　进入房间洗澡后，我利用想看看铃木新买的衣服这个藉口半逼铃木分心，她的气才慢慢消了。其实到了现在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铃木如此憎恨网球队的人，特别是幸村。

　　老实说，虽然那个人不男不女又喜欢麻烦人又多事又讨厌等等，但也不算是一个坏人。铃木也不是无辜天真会被人无意骗的小女生。所以就是不明白。我曾经尝试问原因，却被铃木突然浮出的蓝色的悲哀颜色吓怕不敢问下去。

　　玩完了时装表演后，铃木也倦了。我就躲在洗手间慢慢洗澡，等到铃木关灯睡觉了，我才小心翼翼地把隐型眼睛除下然后爬上床休息。

　　滴答滴答。
　　随着床边钟的滴答声,　我再次翻身细声叹气。
　　唉，睡不着。
　　已经过了几个小时，还是没有倦意。我转头看看旁边的铃木。从窗口朝射的月光轻轻地落在她的红发上，平时在外人前的认真严萧现在如婴儿般安然平静。
　　看了几眼后，我望了一望锺。三点了。
　　最后，我还是决定起身出房走走。

　　轻轻地关上房门，我便静静地走往电梯，然后到了地层。大厅非常空荡荡，所有人应该睡着了。我便往酒店的后花园走去。

　　酒店的后园不算太大。只有中央一张小桌椅子旁边建了一柱微弱的灯光。
　　我慢慢往中央的灯光走去，四周宁静得非常舒服。
　　我闭上眼睛轻轻地举头让凉风吹起长发。我深深地呼吸，再呼出，然后坐在小桌旁边的椅子。

　　真舒服。果然，没有人，没有颜色的世界才最好。
　　这个旅程虽然开心，但是对我也算是多一个考验。每天都接触种种强烈的情绪颜色。幸好的是，大部分都是一些正面的情绪，最多也只会烦恼，妒忌等的负面情绪，不过每次我都躲得远。

　　整个人神经开始放松下来。我开始无无聊聊地摇着脚。

　　回去之后还有头痛的事要处理。为什么我的“父母”还是无法联络? 每个月又寄钱, 学校律师方面也帮我安排的非常好,无需担心什么家长批准未成年等的问题。
　　但是，仍然非常奇怪。电话永远打不通，也没有留下其他联络方式。这样掉下女儿在陌生国家，再白痴像电视那种不负责的父母也不会这样严重吧..

　　“流水同学?”

　　难道他们死了? 不过如果是这样, 律师也会通知和有所安排。

　　“流水同学?”

　　或者其实他们是什么著名通缉犯为了我的人身安全所以不敢跟我联络...

　　“流水同学!”
　　当我脑字开始胡思乱想时,突然背后被人轻轻地一拍。

　　我惊讶地跳起来。

　　“谁？”我慌忙地一边转身向后退一边问。

　　暗淡的光下是一名比我的高的紫发男子。他穿着简单的短衫短裤，淡淡的薰衣草随着夜风飘近我的脸。
　　原来是他。我放松下来。

　　“你为什么…”我打算问他吓我的原因，却被他脸上的表情而感到困惑。

　　虽然灯光不明亮，但我仍然看到幸村人妖正睁大眼睛地看着我。嘴吧也微微地打开，怎么看也是一个惊讶的表情。
　　其实不需要看表情，我也知道他的心情。无论多么黑，我还是能够看到，感受到。

　　绿色，蓝色等颜色正混乱不齐正地围着他身子动着。
　　是惊讶，不明的意思。

　　他为什么要感到困扰，迷惑？他应该刚才已经知道我是谁吧？我好像隐若听到刚才有人叫我名子。
　　难道是我衣服？应该不是吧，洗澡后换上的衣服也非常正常。难道是头发? 还是...

　　突然，我明白了。
　　他正在瞪着我脸，准确来说，是我的眼睛。

　　大変ですね！天啊！糟了！

　　我神经绷紧地再往黑暗后退。
　　幸好刚才反应快。否则现在..

　　我轻轻地呼吸,然后造出一副安定的样子看着他。

　　“幸村同学?” 我继续保持距离细声地问他。无论他看到什么，都一定是什么都不是！

　　他继续呆木地看了我一秒，然后脸部肌肉放松下来挂上一个微笑。非常厉害，什么时候都可以恢复状态。

　　“流水同学。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有礼貌地说。
　　“睡不着。”我简单地回答。　“你呢?”
　　“也算是吧。”他轻轻地头歪向一边说，然后伸出手指摸着下巴。　“流水同学, 刚才你…”

　　“你!你说什么! 你究竟... 究竟当我是什么? ”

　　突然, 上空传出一把极度愤怒的女生。可能因为四周实在太安静了，令任何声音都特别清晰。
　　我们两个同时举头望。我看到大约七楼的房间仍然亮着。应该是那边的住客吧。
　　看完后，我再低头时见到人妖用淡定从容的表情看着我。

　　先下手为强。

　　“哈哈。这么夜还在吵架。那..” 我脸上挂上不喜欢的虚假笑容。　“刚才幸村同学你说...?”
　　“呵。” 他轻轻地笑, 如美秒的铃声般。　“没什么, 只时刚才我看到一些特别的东西。”
　　“哦？” 我扮好奇地问。　“是关于我的吗?”
　　“对。”他笑着点头。　“刚才, 我看到你的眼睛...”

　　他好像犹疑几秒, 好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形容词才好, 然后再继续: “我看到你的眼睛, 好像最美丽的星空般。”

　　果然，他看到。

　　我的心跳得更快，但我仍然摆出一个受宠若惊的样子。

　　“真的吗? 我应该感到荣幸吗, 如此美好的赞美。”我态度羞涩地说，而且还不好意思地低头。
　　“不。”人妖用坚定的语气说, 然后仍然用一双热烈的眼光看着我。　“我说真的 。刚才，你的眼睛好像有无数的星光舞动着。”

　　“不。”我仍然笑着说。然后我便貌似随便地转头望了一望旁边的灯柱。 “你看错了吧? 应该是灯光的反射吧。”

　　人妖波澜不惊的表情仍然没有变，但他身子开始散发着灰色的代表不信的颜色。

　　可恶。

　　“是吗…” 他慢慢地说，然后突然往前走一步。　“可是我刚才看得很清楚。”他再走一步。

　　可恶。
　　我要冷静。我忍下向后退的冲动。

　　“真的。”我松容不逼地说。　“你每天都在班房坐在我旁边，难道不知道我的眼睛颜色？”

　　对。你可是最清楚的。所以，你不应该怀疑我的。
　　我心里坚地地想着。

　　我的身子里好像发动了引擎一样开始暖起来。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看到人妖身边的灰色居然有抽离主人的想像。

　　脑子闪过一个离谱，却逼切的想法。

　　我明白了。

　　“也对…”人妖开始用一种不太坚定的语气说, 眼睛却仍然瞪着我。

　　“对。”我笑着说。 “而且, 哪里有人的眼睛会用舞动着的颜色? 这种东西, 应该是动画才看到吧?”

　　身体内的热量慢慢增强。一种熟悉的力量充流动全身。然后，那些灰色开始往我飘来。我忍着缩开的冲动。

　　“嗯…”人妖迷糊不清地回答。

　　我集中注意呼换，引着那些灰色来。很快，第一丝的灰色轻轻地碰上我的心口。我握紧拳头忍下颜色被身体吸收时散发出的不适。
　　其他的灰色也开始迅速地从人妖的身子逃离往我飘来。

　　我要冷静。没有事的。要忍。
　　我不停地这样告诉自己。

　　“你! 你简直..! 可恶! 我以后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
　　嘣！

　　刚才上面那把女生又传出, 这次还有类似某东西被扔的声音。对面的男子再次举头望望。我剩这个时候把身体的力量挥出，犹如鱼夫般散网捕抓那些颜色。

　　快来。快来我身边。

　　那些颜色络绎不绝地融进我身子。体内的不适也随着增强。我深深地呼吸来镇定自己。

　　人妖再次把注意集中在我身上。

　　“所以说, 你应该是看错吧?”　我嘴角仍然挂着一丝讥笑说。

　　不要再担心。要相信我。你绝对不可以怀疑我。

　　终于，最后的灰色也成功地被我据为己有。可是，身体内如吞下一条黏滑的大蛇般，排山倒海般的呕心感觉不断袭来。

　　人妖慢慢地眨眼睛。之前那强烈的眼光也消失了。

　　“你说的对。我刚才应该看错了。” 他身边没有一丝的不信的颜色。　“真不好意思。”他抓着头温柔地道歉。

　　成功了。

　　我苦涩地笑。　“没关系。”

　　气氛突然变得奇怪。男的不意思，女的忍着倒在地上痉挛的冲动。

　　一阵凉风又吹来。我看到对面的男子震一震。

　　“开始冷了。我要回去睡觉。你呢？”他如常地微笑问。

　　“不。”我感觉到自己开始咬牙切齿了。　“我想多坐一会。你先上去吧。”说完后，我对着他挥手，然后转身背着他坐下。

　　你看？什么事也没有。快离开吧。

　　“那,明天见。”
　　背后传出脚步离开的声音。

　　当脚步声消失后，我还是忍不注压着头闭上眼睛大声地喘气。
　　很辛苦。

　　身子刚才发出的热烈突然冷却了，被一阵阵如冰的感觉覆盖着。
　　我不停地吞下口水，双手紧紧地揽着自己，尝试逼下随时涌出的胃液。

　　身内那些东西仍然翻腾着，乱碰乱撞着，犹如想冲出。
　　没有事的。冷静。请冷静下来。

　　我痛苦地求着身体内的颜色。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泪。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过了犹如一个世纪的几分钟，我终于可以免强站起来。

　　要尽快离开着这里，以防再有人来。
　　我慢慢地站起来，身子摇摇不稳定摆动着。我立刻抓紧桌子不让自己倒下。

　　然后…

　　啪!

　　在一刹之间，有东西迅速在眼前堕下。

　　那东西重重地撞上桌子，发出刺耳的吭声。

　　我的手因撞击的冲力而被震开。
　　可是双手的痛楚完全被我忽视。

　　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睛睁到极点。

　　一阵阵被刚才更强烈，令人鸡皮疙瘩的冷意从头传都全身。

　　映入眼是凌乱的长发。和灯光下是如此的没有生命的双眼。
　　一丝丝显明的红色开始在桌子流动着，然后滴下。

　　滴滴。
　　那声音是如此响耳。

　　这个女生，我是认识的。

　　是昨天跟忍足一起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