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忍足的罪孽(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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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木看着前几天还笑着的脸。身体开始震抖着，一股充满恐惧的感觉突然袭来。
不知不觉，我身边被如烟般的颜色静静地包围着。
这个颜色，我曾经见过。
双脚好像突然失去支力，整个身子向后掉上身子。屁股传来的痛楚也无法把我从眼前的幻觉痛醒。
白色。
除了白色，就只有白色。
浓烈的消毒药水的味。
迷糊的高大身影，被强逼拉着向前走。
无数的声音在耳边徘徊，却毫无意思。
身子被人从后面举起。而映入眼却是不是应该出现的身形。
如洪水般的吞噬力量。
无法用颜色来形容。
如黑洞般把一切消灭，化为虚有。
迷糊的光线被慢慢拖往那黑洞切碎，房间里的各种颜色也不受控制被吸进。连自己小小身体内的力量，生命也不知不觉流逝。
刺耳的孩子尖叫声。
疯狂地摇动的画面。失去控制的呼吸。
无法停止的恐惧和绝望。
是死亡的味道。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整躺在草地上。一股令人皱眉的气味从身边传出。
我的喘气声音在这宁静的早上特别明显。
我慢慢地用双手把自己撑起。
空气中混合了呕吐物和血的味道。
眼前，连花园中的灯光也被从尸体散发的气息吸走，令整个环境都变得跪异。
是真正冰冷，豪无生气的死亡眼色。单看着也感觉到无刑的手指慢慢抽走体内的热力。
身子早就开始发冷，震抖。恐惧已经开始占领思维。
我要离开。
我转身拖着疲倦发臭的身子往出口逃去。
到达大堂时, 我连电梯都不想等便直往楼梯慌忙地跑上房间。
跑到门前，一点点的理智渐渐地回归。我静静地把门打开。
床上的铃木如我离开时一样沉醉于睡眠中。我小心翼翼地走向洗手间把自己锁在里面。
然后坐在浴缸中任由热佛佛的水麻木地冲着头和身子。
不要想。不想想。
我闭上眼睛不停跟自己说。我大力的拥抱着自己，希望热水可以把体内那阴森冰冷的感觉洗走。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身子早就被水渗入出现皱纹，脑袋也进入待机状态。
敲敲！
洗手间的门被人敲。
“晨! 你在里面吗? 快出来! 有事发生了!”
我迷迷糊糊听到门外的铃木紧张叫着。
有事发生..?
我慢慢地眯起眼睛。
心里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啊，对了...刚才..
那吞噬一切的洞又出现在脑海中，令我心情又掉进谷地。
“晨! 你听到吗? 快出来!警察也到了, 他们想所有人聚集!”
警察也到了...
我大声地叹气。希望，这间事情不会连累到我。
我把水关了，然后穿上洗手间内的谷衣，再把黑色隐影眼睛戴上才慢慢地把门打开。
之后，我便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向紧张的铃木解释我深夜突如起来的洗澡兴致，然后再换上比较正常的衣服。开门时，已经有铁面的女警察员迎接我们。她们带着我们往大堂走去。
大堂站着无数警察和穿着睡衣的住客。整个场地都飘流着无数颜色，大部分不外乎些负面的情绪。
我看到住客虽然心情紧张，害怕，不过有一丝的兴奋。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见识真真整整的死人事件。
反而警察方面，比较特别的是浓烈的灰色颜色。是担心。
感觉上有点诡异。不过我也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去研究。毕竟我的心理状况也不乐观。看着大堂里如鱼游来游去的各种颜色时，本来不稳定的心情也渐渐越来越差。
我紧张的握紧双手，尝试在警察安排的等候处寻找比较孤立的位置以防止被起他人的颜色接触。
经验告诉我当精神受过严重打击后，被四周的情绪影响的机会和程度也相当增强。
“冷静。要冷静。不会有事。”
我一边坐在一个不知名的花盆旁边，一边低声地自言自语。思想开始迷乱不清。
眼前从一群如蜜蜂般不停细声地乱造案情情节的女生的各种颜色整毫无目标地在我附近飘来飘去。
一条代表恐惧的黑紫小蛇静悄悄地在我脸前挥动着，随时碰上来。
“滚开。”我低声把极度不悦的心情完全表露的语气说。
身体内不知不觉地发射出某种屏膜，把那条黑紫的蛇大力撞开再消失于发放者的身体内。
即时抛弃一切形象也要自保，连以前都不知道的能力也能突然懂的使用。
可是，我的心情没有因此而转好。
之后，我想我这样自言自语，乱挥出保护盾的情况维持了一段时间。连铃木也非常懂事地避开貌似心情差又想睡觉的我。
“流水同学?”
突然，面前传出一把温柔的声音。
我保持着姿势把眼睛睁开。
某名紫发男生正担心地看着我。闪闪在大堂灯光下发光的双眼突然特别美丽, 诱人。
那精致的脸庞如女神降临般在我眼前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温柔，让我突然想把所有烦恼都抛弃，把自己沉醉于那双温柔的紫色迷惑中。
“幸村…” 我细声地说，不知道是欢迎他或是什么。
我这刻真的非常脆弱，连他散发的温柔我都不拒绝。美丽的女神表眉宇间若有若无的一丝忧郁地跪在我面前，然后缓慢地伸出手放在我肩膀上。
带着淡红的温暖颜色慢慢地接紧我。是关心。
微弱的舒服感觉从他的双手，从他渐渐接近的身子传出，然后慢慢地渗入，击退我身子内那冰冷，无情的黑暗。
如黑夜中的一柱光线。
真的很舒服，很舒服。
“流水同学，你不舒服吗？” 他轻轻地问着，磁性嗓音宛如天籁扫过我的耳朵，完全呈现了他那温润如玉的性格。
清新的薰衣草的味道围绕着我，令我绷紧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很香。令人安心的香味。
我很喜欢。
我深深地吸入他的体香，然后细声地叹气。身体如失去控制般，疲倦的双眼慢慢地闭上，而沉重的头突然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亲密两个身子，如太阳般把一切黑暗赶走的温暖。
如果此刻可以永远…
“幸村，你在做什么？” 耳边突然传出一把略带不满的声音。
铃木就这样打断了这难得，却短暂的美丽时刻。
我感觉到幸村慢慢地把我放开，然后轻轻地托起我的头让我向后靠着墙。
那温暖的感觉已经渐渐消失，冰冷的感觉再慢慢侵进我全身。
不要离开...
但是，我没有办法阻止。
没有力量。
“...不舒服...来看看。”
“..占人便宜…看不到..”
面前的两个开始争论一些我无法了解的东西。每一次字，每一丝情绪，如铁锤般敲打着我神经。
之前如脉搏阵阵作痛的头痛变得更加厉害。
思想变得更加混乱不清。
“已经麻烦…骚扰..”
“根本不...冷静…”
呼入。呼出。
我感觉到四周因这两个人而增添了更多烦操，令人心跳加速的情绪。
呼入呼出。呼入呼出。呼入呼出。
我的喘气声越来越明显。我的情绪随着气氛如燃起愤怒的大火感到不耐烦。
很烦…
不要再说下去..
安静一点!
“够了! 不要再吵了!”
面前的两个人停下来。
我利用了这几秒的安静不停呼吸来平静自己的心情。然后慢慢睁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刺痛的双眼。
面前的两个人正站着表情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我。原来刚才是我出声的。
我用双手紧紧地围着自己，犹如自我安慰。
没有事，没有事。要冷静。
要正常地面对他们。
“..铃木，有新消息吗？”我逼自己用一种除了疲倦之外什么都没有的声音来问，希望能借此跳过我刚才的表演。
铃木静静的看着我几眼，然后跪下坐在我旁边。
“不…” 她貌似不好意思的抓着头，犹如为她刚才的冲动而感到内疚。 “就是，我听到警察们说…他们抓了疑犯…”
“什么? 谁?” 幸村也坐下来问。
铃木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继续说下去。
“是忍足。冰帝的忍足侑士。
“什么？”连幸村也惊讶。
有什么惊讶？抓疑犯是正常的。不过忍足是谁？感觉上好像有点熟悉..
我一边随随便便地听着，一边慢慢把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对黑色鞋子。举头望是一名穿着黑色服装的警察。
“你是流水晨吗?” 他不冷不热地问，表情无法显露他的想法，不过从他身子散发的灰色和深绿色，他不但感到疲倦，而且还担优。
我木木地点头回应。
“好。请跟我来。” 他说。
而我继续坐着不动。
我干嘛要跟你走？脑海中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想，完全没有一般人见警察便乖乖地听话的习惯。
“要问话啊。有好几个人也被带去写证词。” 铃木在我耳边静静地说。
证词...哦，原来如此。
我脑子慢慢分析这句的意思。
证词...意思是说，对案情有用吧...证词…证人!
理智迅速的回复原状。我感觉到自己正在睁大眼睛瞪着眼前的警察。
我…我..是证人!
之前那个场面又闪过眼前。不动的尸体，吞噬一切的黑洞...
“流水!”
我自然地往声音的方向转头看，脑子却又开始短路想不清。是幸村...
“流水。我..”幸村吞吞吐吐地尝试开口。
“我..刚才..我跟他们说…”说了几句，幸村困扰地皱眉说不下去。
“好了。流水晨小姐，请跟我走。尽快结束这问话，就可以早一点休息。”
休息…
我举头四周看看。原本的人群也突然减到一半。应该就警察们让他们回房间吧。
我唯有慢慢站起来，然后跟着警察往另一边走。
不过我仍然忍不住向后望望。
除了铃木关系的表情之外，令我迷茫的是幸村。
灰色是代表担优，这个我明白。但是...
那混合着紫绿的颜色..
为什么他会感到…内疚?
很快，我被带到酒店内的一间房子。四周是忙绿于调查的警察们。
带领我的警察向站在门口的两名警察点头，然后打开门子示意我进去。
我一边跟随指示慢慢走了进去，一边开始进行调理心情和面部表情着这个熟悉的过程。
绝对要自保。不可以让人怀疑，发现。
无论现在心情怎么，无论多么不舒服，也要现渡过这一关。
绝对要冷静。
我用一副种中立淡定的表情准备迎接房间要面对的人。
卡！
门被关上。后面的警察也进来然后恭敬地跟坐在里面的人说 : “大泽长官。这是流水晨。”
坐在面前的警察正底头写着。是一名女人。
过了几秒，她停下来然后举头看着我。
“好。辛苦了。请坐。”
我慢慢地坐在面前的椅子。
面前的女人一头轻松自然的深棕色。尖尖的脸子，不算难看的五官。不过最令人注目的是她那双一双锐利，看穿一切谎言的银色眼睛。
我忍下吞口水的冲动，然后逼自己对着那对眼睛。
“你好。我是大泽千代，是负责这区的警察长官。”她不快不慢，波澜不惊地说着。那双银色眼睛正灼热地看着我。
“流水晨，我要对你进行有关一宗谋杀案件的问话。”
要开始了，来到这个世界的大考验。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忍足的罪孽(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