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花转内勤》独木成森

30、胡闹的感情

　　就在季洁反复琢磨着找什么借口蹭进雪衣的家门，聪明懂事可爱的小雪搭起了桥，作为回学校前的聚餐，选了雪衣喜欢的餐厅。忙忙碌碌的三个人时隔很久又坐在一起了。小雪赖在雪衣旁边，季洁孤零零的坐对面，嚼着动物才啃的沙拉，时不时的看雪衣，雪衣并不看她。季警官殷勤的倒水，擦筷子。只给雪衣一个人的服务，惹得小雪皱眉头，“季姨，我果然是你捡来的，您这差别待遇也太大了吧？”
　　雪衣喜欢的餐厅，季洁吃不惯只能在心里吐槽，刀叉不停。
　　“难道不该你孝敬我吗？”
　　小雪拽拽沈雪衣的衣服，“沈姐姐，你对象都这么老了，没有自理能力了，需要孝敬了。”
　　季洁咬牙，扬手，作势要揍她。
　　雪衣飘了个眼神给她，季警官老老实实的放下手，继续吃草。
　　“小雪，为什么特意要请我们吃饭呢？”沈雪衣柔声问。
　　“一来是庆祝你们终于在一起了，而来是我决定回学校了。”
　　沈雪衣讶异，“我们不是说好了退学吗？”
　　“退学？”季警官炸了，“退什么学？”
　　没人理她，小雪笑着安抚雪衣的担忧，“我想明白了，这点事实在算不得什么，我不想当一个逃兵。”
　　沈雪衣皱着眉。
　　季洁全程懵逼，敲了敲小雪的盘子，“别闪，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这点事是什么事，你什么时候决定退学的，为什么现在又要改主意？”
　　小雪轻松道，“没什么，不过就是跟同学闹的不愉快。”
　　季洁看向沈雪衣，沈雪衣没法在这件事上不搭理她，“学校要处分小雪，取消毕业证。”
　　“跟官司有关？”季洁敏锐的紧，沈雪衣点头。
　　事虽然了了，流言却不止。
　　小雪无所谓的笑笑，“季姨，你就别操心了，事情早晚会过去，我只是回去上课，别的干扰不到我。”
　　季洁叹气，“想退学为什么不跟我提？”
　　小雪开玩笑，“季警官肯定不会同意的嘛。”
　　“之前是怎么打算的，退学之后呢？”
　　小雪看了看沈雪衣，看她没有反对的意思，才开口，“我想申请美国的艺术学校，费用借沈姐姐的。”
　　“需要多少钱？”
　　沈雪衣握紧了筷子，面上不见波澜。
　　小雪错愕的接话，“我不去了。”
　　啪一声，筷子扔桌上，“去！既然是决定好的，不能三天两头的改，现在那学校你嫌弃也不是一两天了，既然这样，干脆，做你想做的事吧。”
　　对面的两个人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季洁纳闷。
　　“你前两天还教育孟姐姐不要挑环境。”小雪更纳闷。
　　“不一样，她始终是要做警察的。你做学生是为了做自己，有哪个学校值得你委屈自己？”
　　小雪心里暖暖，“季姨，我被你感动到了，怎么办？”
　　“别说废话。只一样，当年我们就说好了，你毕业之前的费用都由我负责，现在我没这个钱，可以借雪衣的，但是算我借的，由我来还。”
　　沈雪衣冷声问，“怎么还？”
　　季洁面不改色，“用工资还。”
　　沈雪衣气笑了，“至少要还三十年。”
　　季洁面上真的有可惜之情，想了想，“那我多借三十万，还六十年，以后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生活费，都交给你。”
　　安静了那么一两秒，小雪先是瞪大了眼睛，噗的一声趴在桌子上狂笑。
　　沈雪衣面目纠结，因这人划清界限的气闷伤心还没来得及褪去，微笑就达到了眼底，“当真？”
　　季洁再认真不过，“真的。”
　　“我只相信证据，季警官，你愿意，”说着，停顿了，两个人相互看着，“签字画押吗？”
　　小雪听着也是心颤，缠绵悱恻的三个字，似是在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愿意愿意愿意愿意……小雪瞪着眼睛狂发信号，季洁微微一笑，似乎是get到了，见她突然抬手，喊了三个字，“服务员！”
　　啥？小雪倒地不起。
　　季洁要了纸笔，小雪又兴奋，生怕腻歪的两个人嫌她碍眼，一个字也不说，静静等待。
　　纸笔来了。季警官埋头写了两分钟，自己满意的看了看，递了过来。沈雪衣拼命压着嘴角的笑，淡定的一只手接过来，刷刷的抖开，另外一只手还去夹菜。小雪凑过来瞧，纸上写着，“季洁今借沈雪衣六十万，自本月起每日工资出去基本生活费，全部交给沈雪衣以偿还债务，还清不为止。”
　　“还清不为止？哈哈哈哈……”
　　小雪笑的前俯后仰，伏在椅背上使劲鼓掌，表达敬佩之意。
　　西兰花从筷子间抖落，沈雪衣笑的颤抖，心情也好似飞一样。
　　季洁一本正经，“笑什么，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沈雪衣将纸折了起来，笑着点头，“好，你是认真的。”
　　季洁不满，“你也要签字才行。”
　　“不，我保留随时收回你还债的权利。”
　　“什么意思？”季洁没听懂。
　　小雪停下笑，“沈姐姐的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还的，意思就是季警官还在观察期呢，可要好好表现哦。”
　　沈雪衣煞有其事的点头。
　　季洁幽怨脸，“想表现也要别人给机会才行。”
　　沈雪衣收拾着桌上的西兰花，闻言白了她一眼，“钥匙在你自己手里，还要我敲锣打鼓的欢迎？”
　　季洁眯起眼睛，嘿嘿笑起来，这就算是解禁了。
　　“那我明天早上去接你上班，你想吃什么？”
　　“豆浆。”
　　“好，我买了豆浆机，我给你做。”
　　看戏的小雪突然伸手挡在两个人中间，“什么时候买的豆浆机，我怎么没见过没喝过，季警官？”
　　送沈雪衣回家后，季洁拉着小雪去了江边。天黑路灯明，三三两两带小孩的，遛狗的，凉风习习。季洁买了豆浆，两个人坐在长椅上，小雪还是不满。
　　“为什么沈姐姐喝现打的，我只能喝街边买的，季警官，你是不是有点见色忘义了？”
　　季洁摸摸她的头，叹口气，“丫头，这些年你从没让我操过心，懂事的让季姨忘记，你只是个小姑娘。现在想想，杨震出事的那几天，季姨都不知道你怎么过来的。我还记得你高考那天早上给我打电话，还没开口就被我骂回去，要你自立自主。后来才知道你丢了证件，缺考一门。我知道，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父母宝贝着。小雪，是季姨对不住你。”
　　小雪反驳，“季姨，你乱说什么？你不知道我多么开心，能跟着你。我已经是你的家人了，作为警察的家属，照顾好自己这点觉悟和能力还是有的，虽然我没有季姨的正义感，但是能力上万万不能给你丢脸的，而且，我也不小了。我只希望……你好好的，我只有你一个亲人。”
　　“沈姐姐也不能没有你。”
　　季洁动情的搂住小姑娘，“季姨答应你。”
　　片刻，又松开，季洁看着小雪，“留学的事就这么定了。那破学校别回去了。”
　　小雪低下头，“季姨，其实我谈恋爱了。”
　　“什么？”季洁蹭的站起来。小雪吓得一激灵，赶忙喊了声，“已经分手了！”
　　季洁火大，“这么小就早恋！”
　　小雪无奈，“我都二十了……”
　　“老实交代！怎么回事！再有瞒着我的绝饶不了你！”
　　小雪又是一抖，坦白从宽。
　　“他是我高中同学，考了同一个大学，他说是为了我报的志愿，我没同意，直到去年才在一起。可是上个月我出事以后，学校多了很多流言，一开始他还护着我，后来就跟我划清了界限，还跟校花在一起了。”
　　季洁听得一口气上不来，“你没揍他？”
　　小雪的黯然被季洁的脑回路惊到，“我……我打不过他。”
　　“他人呢？”
　　“在……在学校……”
　　“我跟你去一趟。”
　　“啊？”
　　去机场的路上，季洁给沈雪衣打电话，噼里啪啦一顿数落，完全忘了自己刚被解禁。
　　“你知道怎么不跟我说呢？你们合伙瞒着我，小雪那么小，这不是早恋吗？这不是胡闹吗？”
　　忍了半个小时的沈雪衣听见胡闹两个字终于忍无可忍。
　　“我也是大学喜欢你的，我也是胡闹吗？”
　　气话一出，两个人俱是一愣，然后在电话两头脸红，啪的一声，沈雪衣率先挂了电话。
　　小雪在副驾驶座上不安，“季姨，是我让沈姐姐瞒着你的，你别怪沈姐姐。”
　　季洁眨眼，结巴，“没……没，我没怪她。”
　　说着又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机，通话时间33分29秒。
　　客厅里沈雪衣将滚烫的脸埋进靠垫里装鸵鸟。
　　电话再次响起。
　　沈雪衣拿起，是季洁。
　　响了许久，终于接起。
　　沈雪衣不语，只听见季洁说，“明天早上，我给你做豆浆，你等我。”
　　季洁挂了电话，小雪震惊不已，车外天已全黑，“现在已经八点了，我们不是要飞去我们学校吗？”
　　季洁心情好，从容的看了看表，“你现在就给那小子打电话，约他十二点在学校门口见。我们还能赶上三点的班机，揍一个混蛋能用多久？半个小时便宜他了！还有！不许告诉雪衣！”
　　季洁瞪眼警告。
　　这这这……小雪懵逼。
　　“可是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有什么麻烦？我先让他打我就是了，对袭警的小混混正当防卫一下，不算什么。
　　相爱原来是这种感觉吗？多好，那人也爱着你，走向你，守着你。
　　沈雪衣一如既往，喝着咖啡，看着一个人的电影。
　　季警官亲笔所写的还债契约摆在桌上，一笔一划勾着沈雪衣的眼眸。
　　她有了最醇香的酒，最浓的毒，烟可离，酒可去，明天的豆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