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粉刷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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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普通不过的一天，季洁带着孟佳扫了一个偷盗倒卖手机的团伙，回到局里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下班的点，人熙熙攘攘的聚一块，叽叽喳喳的讨论，季洁两耳不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报告。孟佳围着看了会，兴奋的回来报告，“季姐，这个有意思，街头斗殴，行凶的人把凶器掉到了地上，被打的人捡起来把行凶的人捅了。”
季洁手下停了，瞥了孟佳一眼，“行，闲是吧，报告你来打，今天交给董队。”
说着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孟佳急忙拉住她，“别别，季姐，我错了，这行动是您指挥的，我哪说的明白啊，您不能这么对我。”
季洁微微一笑，挎好包，拍拍她肩膀，“别小看自己的潜能。”
走出大楼，没有开车，季洁脚步轻快，奔着沈雪衣家的方向前进。
沈大法医开启了顾问模式，没有人找，就不去局里。
季洁提着菜，刚出超市，董队来电话了。
“喂？董队。”
“季洁，赶紧回来，斗殴的案子转给你了。”
季洁不耐烦，“董队，这又不是什么大案，要案，大斌就能处理了，我这还有事呢！”
“别推三阻四的，受害人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了，升级了，十分钟内回警局。”
季洁拎着菜，回到局里，监控刚调过来。大斌和孟佳正准备看，季洁拉了个凳子，坐在两人后边。视频里车来车往，两分钟后，到了正题。一辆右拐车辆，偏离路线，挤上非机动车道，想强行右拐，撞到了嫌疑人的电动车。很快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与嫌疑人交谈。这时候被害人从车上下来了，对嫌疑人拳打脚踢，又回到了车上，拿了把砍刀，对着嫌疑人连砍数刀。这时候戏剧化的一面出现了，刀掉了。嫌疑人捡起刀对着被害人一路追赶连捅数刀。
大斌乐了，“这算怎么回事？”
孟佳不忿，“这算正当防卫吧。”
大斌摇头，“这可是追上去砍的，蓄意杀人没跑了。”
季洁笑道，“你们说的可不算，再放一遍。”
审讯室里，嫌疑人路建平，情绪还算平稳，冷静的陈述过程。被害人用的是刀背，最后一刀披在路建平的脖子上。
连审了三遍，路建平的讲述都没有什么纰漏。
季洁大胆提出，告诉路建平，被害人伤重不治，已经死了。
路建平听了，震惊不已，语无伦次的讲述自己被劈到的那最后一下，最后嚎啕大哭。
审讯室里安静极了。
人生无常，做警察的人最明白这个道理。
平平无奇的路，普通的时辰，小到争吵摩擦，大到丑陋的罪恶，无不在日光下发生。生命本无常。
审讯室外，季洁靠着墙，想念在家里的沈雪衣。
沈雪衣却不在家里，在医院。
“我不同意。”
一众警察为难的看着她。
沈雪衣也不解的看着他们，“王原是我带的，他做的鉴定完全没有问题，我不同意重新鉴定。”
“沈法医，您资格老，经验多。我们不是说王法医做的鉴定有问题，这不是为了保险吗？”
沈雪衣敲着鉴定书，“这就是保险，王原可以为他的鉴定负责。”
董队头疼不已，有人献策，“沈法医跟季警官是同学，两人关系特好，不如找一找季警官。”
跟季洁说话，董队说话就能没那么客气了。
季洁不懂为什么要雪衣重新验伤。
监控视频被挂到网上去了，全民沸腾，人人关注。警察局的门口大晚上的也蹲了记者，全国瞩目，董队也是头一遭，上上下下压力巨大。需要沈法医的权威验证，但是又不能坦白实情，以免沈法医代入个人情绪。谁知道沈法医原则性强，护犊子，坚持不肯接王原负责的案子，王原都没了发言权。
季洁看了现场，看到一群人围着雪衣，王原最无措，在一群大领导中间，躲在沈雪衣身后，想说又不敢说。
沈雪衣也看到了她，冷笑，“谁来也没用。”
季洁跟领导们挨个打招呼，最后提了提手里的盒饭，“领导们都还没吃饭呢吧，可惜，我只带了沈法医的份，不如各位领导先去吃饭？”
有台阶下，众人欣然。局长慈祥的说，“小季，你们年轻人好好聊。”
王原在最后，张牙舞爪又无声的向季洁表示感谢，连连拱手抱拳，撤了。
季洁走近想念的人，刚想开口，沈雪衣侧过身，“没用的话就不用说了。”
季洁一顿，委屈，“我想你了。”
沈雪衣浑身一僵，这人。
“胡说什么。”语气柔和不要太多。季洁扯着她，坐了下来，献上盒饭。
沈雪衣浑身松懈下来，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无奈道，“季洁，你知道我做事的原则，有些话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季洁挑眉，“为了我也不行？”
沈雪衣露出讶异的表情，认真道，“答应别人是违反了我说一不二的原则，你，就要加个公私不分了，你觉得你的脸有这么白吗？”
季洁笑了，拆了筷子，打开盒子，递给沈雪衣，“我开个玩笑，你愿意，我也舍不得不是，你相信我，虽然不能跟你说详情，虽然不符合你的行事原则，但绝对符合你的最高原则。”
沈雪衣同意了。在医院对死者重新进行了死亡原因鉴定。二话不说也跟着季洁回了警局，对拘留的嫌疑人身上的伤痕做了鉴定。
从伤痕的情况测定，如果刀锋，这一刀，一定毙命。
一切终了，已是黎明。
全国各大法学专家，纷纷到访，无不找沈雪衣谈话。
案发后三天，嫌疑人正当防卫，无罪释放。
嫌疑人签字，挨个握住警察的手道谢，泣不成声。
季洁和沈雪衣并肩站着，平和的看着这一幕。
“雪衣。”
“嗯？”
“我答应过带你去看布莱曼的演奏会的。”
沈雪衣叹口气，“没那么想看了。”
“是吗？”
岁月静好，看着还在身边的沈雪衣，季洁想，能为她做什么呢？
晚上季洁约了西餐厅，不是火锅，不是地摊。是西餐厅。
沈雪衣一身黑色长裙，应约而来。
却被服务员引到了二楼的大厅。
季洁穿着运动裤，白T恤，坐在昂贵的钢琴前，看见沈雪衣走来，咧开白牙笑了。打开琴盖，黑白键跳动着名曲，我是一个粉刷匠。
那年，在艺术博物馆里，摆放着艺术家用过的老式钢琴。沈雪衣手把手教季洁学粉刷匠。
年少总是爱笑，没有缘由的，缘分好容易就可以相伴。
如今，两人重新走回一首曲子的节奏，美好的让沈雪衣不知该如何是好。
曲终，季洁走近，担心的拉住沈雪衣的手，被沈雪衣用力的反握。
季洁，你爱我吗？
想问，终是在季洁关心的目光下按住，微笑。
相伴的日子里，季洁的电话时常响起，接了电话人就要走。
只有丁箭的例外。
一开始沈雪衣没有留心，是小雪先提出来，为什么季姨一接丁叔叔的电话就躲着我们。而且也不会出门，看着不像公务。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粉刷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