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我无心》沽酒听渔歌

19、第19章

　　等秋洛浦走了，杜若才猛然想起，今天最重要的事没办，钱还没还啊。虽然他并不缺钱，可一大叠钱放在她包里烧心呐，万一丢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幸好下午秋洛阳就回来了。
　　杜若把钱交到秋洛阳手里。“帮帮忙，美女。”
　　“刚我哥不是来了么？你自己怎么不还？”
　　“忙忘了嘛。”
　　“你们俩都忙什么了？把还钱这么重要的事也忘了？”秋洛阳不怀好意地凑过来问。
　　“我叫你帮忙还钱，又不是借钱，你这样至于吗？”杜若真有点生气了。
　　“好好好，那如果人家要利息怎么办？”
　　“你哥才不会像你这么无赖。”
　　“这么快就知道他的好了？”
　　“反正比你好，你们俩真不像一个妈生的。”
　　“我知道，你跟你哥不是一个妈生的，但好得不行。”
　　“不跟你啰嗦了。我要去看我帅哥，告辞。”杜若拎起包准备出门。
　　“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啊，太没良心了吧，说要请客的，我中午才吃了两口好不好？”
　　“行啦，冰箱里还有我们中午吃剩下的，你将就着吃吧。”杜若朝她摆摆手走了。
　　到了杜蘅那儿，两个人都不在，估计一个干活一个看书去了。她只好帮他们收拾了一下屋子，又去马路市场买了菜，经过小店时还买了几瓶啤酒，回来后，给他们每人发了条短信就开始做饭了。
　　做到一半，江天一的电话来了。
　　“云云，晚上一起吃饭吧。”江天一刚出差回来，有些疲倦。杜若听他叫自己云云，特别反感，好像他们俩多亲热似的，不过，听他语气有些乏力，也就皱了皱眉，没跟他计较。
　　“我在我哥这，已经做好菜了，就不去了，谢谢。”杜若客气地回绝了他。
　　“那什么时候回来？陪我吃夜宵好不好？”江天一又退了一步。
　　“回来怕很晚了，明天要加班，还是以后再说吧。”
　　“你在哪儿，很远吗？就不能早点回来吗？”江天一明明退了一步，却还是受到拒绝，自然不开心了。
　　“不行，我的菜要焦了，再见。”杜若忙着起锅，讲完就关了手机，可以想像江天一听了有多生气，可谁叫他自作主张地叫她云云，还问东问西的。
　　赵朴接到短信，比平时早回了半个小时，不过，赶到的时候已经六点了，两个聊了近一个多小时，杜蘅才回来。还好是夏天，菜凉了也没事，三个人围坐在走廊的小桌子边，有说有笑地喝起了啤酒，三个人一人一瓶，不过，她那瓶大部分让杜蘅喝了。
　　星期天又加了一天半夜的班，设计部才赶完了一个设计方案。因为是杜若母校，所以楼之岑和何乙带了她去。
　　她母校明年上半年校庆，要重修校史馆，还要制作画册，户外宣传，零零总总加起来，这次的宣传费用有一百多万，所以，安于川比较重视，竟然亲自出马了。
　　“这次议标的负责人是宣传部部长，也是你的班主任和论文导师，你看能不能跟他沟通一下。”安于川说。
　　“哦，是闻老师？好的。”杜若拿起电话就打了过去，问候了一下老师，问了问这次去新马泰的感受，然后又汇报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情况，问他今天在不在学校，说正好要去学校投标，想顺便去看看他，一切说得很自然。闻老师说自己就是这次招标的负责人，同等条件下肯定照顾江河广告等等。
　　她打电话安于川在一旁也听到了，想这姑娘也挺聪明，懂得迂回曲折，而不是开门见山。不过她跟江天一，他倒希望她不要搞得这么迂回曲折，开门见山就好了，也省得他夹在中间犯难。昨天江天一不问青红皂白，把他拉出去喝闷酒了，喝多了还拉着酒廊里的女孩叫云云，又是求又是哄的，他都看不下去了，问他要不要带出去，他倒又像是清醒了，扔下那个女孩就走了，还把那个女孩摔得腿都撞青了，最后还是安于川给了五百块钱才算了事。
　　赶到学校，走进熟悉的校门，虽然才离开了几个月，中间又因为毕业证书的事对学校有过成见，但再次回来，杜若的心中还是有一份浓浓的不舍，四年的青春啊，都在这里度过，喜笑怒骂，过得多么恣意，说毕业就毕业了，同班同学，除了跟洛阳常在一起外，其他同学都只有在晚上的□□群里冒个泡，有工作的忙着表现，没工作的努力找工作，都不容易啊。
　　走进会议室扫了一眼，闻老师已经在坐，她不便上前打招呼。再转头，却看到了格林广告的叶永嘉，对于广告公司来说，一两百万也算不小的项目了，格林广告参与投标也很正常，听部门的同事也提过，江河和格林是主要竞争对手，常在投标现场遇到。
　　叶永嘉也看到了她，没想到她还是回了江河，招标会马上就要开始，他要介绍自己的方案，不容他再去想别的，所以只是朝她笑了笑，并未过来打招呼。
　　因为来了七八家广告公司，每家都来了好几个人，坐满了一屋子，杜若觉得当着领导的面跟对方打招呼不太好，况且叶永嘉看见她也很淡然，她也就一笑了之算了。
　　刚坐下来，却收到了叶永嘉的短信，约她学校议标时面谈。盯着手机，不知该怎么回他，茫然抬起头来，却正好看到叶永嘉在观察她的反应，那么深邃而温热的目光，让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想了想，回了个“好”字。
　　每家公司都有十分钟的申述时间，杜若边听边记，特别认真。轮到格林广告时，听到叶永嘉有条不理地陈述他们的设计理念时，她记得更加认真，几乎把她大学时课堂速记的本事都拿出来了。
　　所有公司介绍完毕后，校方开始议标，人们开始陆续退场。
　　安于川说请他们到外面去喝茶，按常规，校方议标时间不会短，下午下班前能决出胜负就不错了。
　　杜若推说要去看同学就没跟他们一起去，她确实要去看梁希，还有赵朴，毕竟赵朴的借书证和饭卡都是他帮助办的。
　　叶永嘉果然在前面等她。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叶永嘉由衷地说。
　　“我也没想到。”杜若站在他面前，眼光却落在经过的几个学生身上，想着他们就是曾经的自己。
　　“上次的事，实在对不起。”叶永嘉再次提起了招聘的事，后来，他也曾打电话给杜若，只是她正好病了，等她病好后看到他的电话，知道是道歉电话，想想算了，就没回他。
　　“都过去了，跟你又没什么关系。我现在江河广告，也还好，你别过意不去了。”杜若明白，叶永嘉还是欣赏她的，只是他的表姐婉拒了她，而且也是不得已，至少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因为没实力，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校方议标要不少时间，可不可以给我个道歉的机会，请你去喝杯茶？”叶永嘉觉得这样站在路口，让来来往往的学生行注目礼不是很好。
　　“好啊，这儿我熟，我刚离开这里没几个月呢，要不我带路吧。”
　　“这儿我也熟，我刚离开这里没几年。”叶永嘉套用了她的句式。
　　知道他是自己师兄，杜若立刻喜形于色，一路雀跃着到了学校后门的“过客”。
　　“闻老师跟我们讲起你不知道多少次呢，每次都说有个家伙怎么怎么有思想有创意，原来说的就是你。可见，他有多欣赏你。”杜若啜了一口饮料，兴奋地说，原来闻老师常挂在嘴上的那个学生是他，可怕自己最后还是没去成格林，不然，她可以好好向他请教请教了。
　　“真的吗？那时候，在新闻学院学了两年广告，觉得没学到什么，自己又喜欢广告设计，就想转到艺术设计学院去学平面设计。为了转专业，我跟闻老师吵过不只一次。今天还是毕业后第一次看到他，他又是这次招标的负责人，我看格林广告是没戏了。”叶永嘉担忧地说，这也他一开始为什么没主动过来与杜若打招呼的原因。
　　“放心吧，我读书的时候闻老师夸了你四年，他当初不同意你转专业是因为你太优秀，舍不得你这样的得意弟子。而且你的设计方案很有创意，他一定会公平公正地对待你们公司的。有你们这样的强手在，我还担心我们公司中不了标呢。”杜若安慰着他。
　　“为了你刚才的安慰，中午请你吃饭好不好？”叶永嘉脸上自然，心里却有些紧张。
　　“恐怕不行，我有个弟弟在图书馆复习，准备明年高考，这事是请一留校的同学帮的忙，等会儿我要去看他们。”
　　杜若的拒绝记叶永嘉的脸上写满了失望。“那只好以后再请师妹了。”
　　“我记下了，叶师兄可不许赖。”杜若拿起饮料杯，示意叶永嘉碰杯。
　　两人分手后，杜若就去图书馆找到了正在复习的赵朴，又打电话给梁希，中午请他们吃饭。吃好饭，赵朴就乖乖地去复习了，梁希请她到宿舍去，她觉得不是很方便，提议去学院里看看，就到了梁希的办公室。
　　梁希是辅导员，长得不错，所以不停地有女孩子来人来电，一会儿是迎新的事，一会儿是社团的事，杜若看他忙，就干脆上校园论坛看贴去了。
　　下午三点多，楼之岑打电话给她，让她去上午的会议室一起等结果。她立即赶了过去，坐在了楼之岑他们的边上，再次对上叶永嘉的目光，因为知道他是师兄，她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了。
　　所有参与竞标的广告公司到齐后，他们的闻老师宣布的结果，江河广告中标的是校史馆；格林广告中标的是画册和户外宣传，另外的礼品和礼品包装设计等分给了另两家广告公司。两家公司都算小胜了一回。结果一宣布，杜若立即向叶永嘉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意思是我说的没错吧，闻老师一直看好你的。

作者有话说

　　叶帅哥终于有机会登场了,而且他们是师兄妹,看来,也算是近水楼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