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阁》风中的回音

11、第 11 章

　　某个下午我没有想到在龙渊阁见到父皇，敛衣肃容地站在父皇身边，听他说振国安邦、江山社稷、天下平才能民安……绕来绕去，那些冠冕堂皇后面的隐秘是——如果正邪两派再不动手，那么龙渊阁，必须有所动作逼他们动手。最后父皇很严厉地警告我，不管是正派还是邪派，近来我都对他们太过纵容，对我们的王权，是很大的隐患。我记得自己是微笑地说那好啊，我们将正邪两派全部歼灭吧，不再有江湖不再需要我们龙渊阁装作伪善的制衡者。父皇拂袖而去，留下一句“朽木不可雕”。

　　我知道如果他还有第二个儿子，这太子之位这龙渊之主都必定不是我的，可惜，或许是他杀戮太多还是我们文氏的报应，我成为他无可奈何的选择。其实我又何曾稀罕这凭空得来的权力，我想要的是做个普通游侠，有自己的正义和原则，如果可以，还能和自己所爱之人一起浪迹天涯。

　　不知道师傅是否平复了父皇的怒火，从闲悠那里拿来的酒还有一些，可惜小清、韩天都不在身边，我拿起精巧的酒壶直接将琼浆倒入口中，品出淡淡苦味。手中的酒被人夺去，我抬头看见师傅。“酒，是苦的吧？”师傅喝了一口问我。我点点头，知道师傅是有话要说。

　　“皓儿，你自7岁就跟着我了吧？”

　　“皓儿不懂事，总是惹师傅生气。”

　　“你很好，皓儿。虽然在你父皇眼里，作为太子或是龙渊阁主，你不够称职。但是我认为心系天下，仁者制胜。皓儿，但是你要记住，真正能将你的想法变为现实，那是在你有了实力之后。不然，你只能这样一直消极下去。”

　　“用血换来的自由和理想，我做不来！”

　　一击之下，楠木的桌子变成了一堆碎木。我夺回师傅手中的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口。“皓儿，有些事你非做不可，因为那是你的责任。”师傅没有再说话，他拿出箫放在唇边又吹起曲子，这次我知道师傅是为了安慰我。“皓儿有想要保护的人吗？如果有，就努力让自己强大吧！不要像我……”后面的话被冲出房门的我甩在身后，好吧，那我就坚强到足以保护我要保护的人！

　　于是我没有再去找过闲悠，我说过不会让他受伤，现在看来像是胡言乱语一样。我在龙渊阁里计划着怎么去销弱两方的力量，和师傅，和韩天。龙渊阁里小清与韩天形同陌路，礼貌疏冷到像是初识，后来竟是避而不见。韩天不会再陪我返转红尘，调笑小清；小清不会再一嗔一笑地轻挑秀眉，亦真亦假地拔剑相向，然后被韩天气得面带潮红。除去那些走来走去的长老，龙渊阁里那点儿人气去了哪里？

　　师傅在那些老头子制定激化正邪矛盾的策略时表现得并不积极，我和韩天也是。终于有一天，我忍无可忍告诉他们，不要在我面前吵来吵去，等他们决定了需要我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所有的人诧异地退下，虽然知道我是个毫无分寸的人，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我居然如此地不知轻重，将龙渊阁的头等大事当作儿戏。韩天留下来陪我，我知道他其实是想看看小清——即使小清刻意的避开他，即使见了面，两个人客气到像是陌生人。

　　“韩天，不用等啦，只要你在这里，小清不会出现了。走，我们去花舫喝酒吧。”实在不忍心看自己的好友变得如此消沉，我想拉他去散散心。

　　“本公子还是回家去吧，武林如此动荡，身为正派中的一人，我还是要表现得有些担心的。”韩天摇着扇子离开龙渊阁，枉费了我的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