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阁》风中的回音

12、第 12 章

　　当龙渊阁少了韩天和小清的吵闹，没了师傅的箫声，我终于发现，这样的龙渊阁像是第二个皇宫。龙渊阁外面突然多出的人影虽然隐藏得很不错，但瞒不了我和师傅。我一直想知道，父皇不信任的究竟是师傅，还是我？和鹤云坐在花舫里对饮，虽然是人生一大幸事，但鹤云不同于韩天，少了几分志同道合的味道。“喂，很久没见过韩天了。来这种地方，怎么能少得了他？”除了唱曲奏乐的姑娘房间里没有多余的人，鹤云也有些好奇我的反常吧。

　　其实在我看来真正反常的人是韩天，像是转了性一样，似乎每天有着忙不完的事要做，这不，连我的邀请都拒绝了。

　　“我怀疑韩天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唉！”没了韩天，这酒喝起来都淡然无味。

　　“上次的那场纷争，只不过是前奏吧？”看着我心不在焉的样子，鹤云让歌姬们退下，装作随意的问我。

　　“空谷，还是躲不过了？”我长叹了一口气问鹤云。

　　“你知道了？是啊，邪派之间本就是枝理相连——就这一点说来，甚至比那些正派人士更为团结，我们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真是羡慕那亦正亦邪的‘雅玉公子’苏凌风啊。”

　　“如果有机会见到苏凌风，我倒是想花些银子问问诸多好奇之事，比如你和闲悠是如何相识？”

　　我将杯中的酒倒入湖里，掀起一片涟漪。江湖上关于苏凌风的传闻确实不少，说他是有“武林史官”之称的姚熙非的传人。

　　如果说龙渊先生掌握了最多的武林秘籍，那么姚熙非则掌握了最多的武林秘密。传言苏凌风其人行为乖慕，有时会戳穿武林之人的道貌岸然救下毫不相识的蒙冤之人，有时又不在乎将手中的秘密重金卖给任何人。“如果你当真好奇，改日让闲悠讲给你就是了。”鹤云看着我无奈地笑着，喝了口酒继续说道，“江湖越来越不太平了啊！一个月前突然出现又随即消失的冷立文，三日前造访空谷的安遥。”

　　“你见到安遥了？他是否真如传说中那样的倾国倾城，比女子还妖媚几分？”我靠近鹤云好奇地问。

　　“喂，你不关心安遥和我说过什么吗？”

　　鹤云不搭理我的问话，接着告诉我，安遥告诉鹤云正邪之战迫在眉睫，让鹤云跟在他身边帮忙，将来这邪派之中的领袖之人必定非鹤云莫属。

　　“你答应了？”鹤云点头，似乎在说着某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所以在那之前，我们也不知道还可以想这样在一起喝几次酒。不要说这些了，喝酒吧。”

　　“那闲悠和你？”我眯着眼看向鹤云，不想让他看出我的情绪。

　　“我和闲悠相识之事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更何况，与闲悠，我们终是要有一场较量的！”鹤云的话冷静现实到有些残酷，我反而不懂其中的因由。

　　“鹤云，不要伤害闲悠。”

　　“我知道。但是，闲悠并不是你认为的那般容易受伤。”

　　鹤云一直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第一次感觉和兄弟有了隔阂。

　　“鹤云，我爱上闲悠了！”我故意这么说，似乎刻意地将那道裂痕撕得更大。

　　鹤云果然猛地站了起来说：“喂！这件事你不能开玩笑！你，怎么可能爱上闲悠？”

　　我维持着微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说：“不是开玩笑，是真的。鹤云，如果你敢伤害闲悠，是兄弟我也不能原谅你。所以，好好地爱闲悠，而我，会尽我所能地保护你们。”

　　鹤云苦苦地笑：“原来你以为我和闲悠……那么我也要告诉你，如果你决定继续爱慕闲悠，我们不做兄弟也罢！”

　　“原来连默默守护在闲悠身边都是不可以的？那我答应你，永远消失在闲悠面前！”

　　“喂，你就这么爱闲悠吗？算了，随便你。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过，我，又怎么舍得不与你做兄弟。我还有事，先告辞。”

　　鹤云站起来径直走了出去，第一次和鹤云见过面后，反而变得更加烦躁。

　　和鹤云的不欢而散使得我有意躲避闲悠，很多时候我走到竹林前，远远地看到应该是在等我的小厮，却只是选择悄然离开。闲悠总是让小清带酒给我，却不曾问过我的行踪。小清告诉我，也许闲悠以为，我不去竹轩，是因为不久后或许会到来的正邪之争，作为龙渊阁主人的我选择避嫌。我问小清，不知道这么想的闲悠会不会有一丝的伤心，小清摇头说他并不清楚。因为我的不出现，和鹤云的消失一样，都是闲悠的小厮告诉他的，而在闲悠那里，小清始终未看出端倪。